当他站立在玻璃大门前时,那两名守卫模样的男子立刻伸出了有力的手臂拦在了门前,其中一个长着方形脸,戴着墨镜的男人冷声问道:“什么人?”
“我是沢田纲吉,是中原先生今天叫我过来面试的。”他保持着相当礼貌的语气回答。
然而料想之中的对方会收回手臂放他进去的情境并没有发生。甚至在他回答完后,两个守卫互相对视了一下,然后还像是在确认某件事情似的点了点头。
那个方脸守卫又看向了他,再次问道:“你叫沢田纲吉?”
虽然很困惑,但是沢田纲吉还是老老实实地点了头:“是。”
然后他便看见两个守卫相当默契地一起掏出手/枪,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
沢田纲吉:?
其中一个守卫转过头对着身后的大门吼道:“来人,把他抓起来!”
大厅里立刻涌出了黑压压的一大群人,所有人都握着手/枪,动作迅速地将他团团围住。
沢田纲吉一脸懵逼地抬起了手,“先生,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是过来面试的。”
“没有错。”那个刚才下着命令的方脸男人收回了手/枪,“上面下达的通知就是抓走你。”
方脸男人看了一眼没有丝毫反抗之意的沢田纲吉,扬了扬头示意离纲吉最近的两名男子先去钳制住他。
纲吉对此的反应是没做分毫抵抗,甚至顺着身后男人动作力度,对方轻而易举地捆住了自己的双手。
见来者已经被束缚住后,方脸守卫沉声命令道:“把他带走。”
这一大群人粗鲁地拽着他将他带进了大楼。
进了大厅之后,不远处就有一座小型电梯,其中两个男人押着他走进了那栋电梯。
站在沢田纲吉一左一右的两名西装男子都没什么表情,其中一名按下了通往地下负二层的按键后,便收回胳膊保持回按压着纲吉背部的动作。
沢田纲吉很快从面试变成了被绑的情境中回过神,他有些尴尬地抬起头,看向了其中一侧的男人:“那个.”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男人看了他一眼,随后冷哼了一声。
“刑讯室。”
作者有话要说: 沢田纲吉:这我属实妹有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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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30)
落日的余晖顺着偌大的窗子挥洒在了地面,在铺满了大半空间的栽绒地毯上余留下几缕暗金色。
大抵是因为身处于横滨最高建筑物的顶端,所以入目的天空相当辽阔。尤其是站在窗前俯瞰下方的建筑物时,甚至会有种整个横滨都一览无余的感觉。
这栋摩天大楼的主人此时正面朝视野开阔的落地窗而坐,他交叠着双腿,背后倚靠着扶手椅,姿势看起来很闲适。他浑身的着装都是漆黑的,唯有他脖颈间的红围巾成为了唯一一抹鲜艳的色彩。
男人的旁边摆放着另一个扶手椅,上面坐着是位挽着红发身着和服的女子。女子的妆容同她那红发一样艳丽,却不显丝毫庸俗。她保持着相当风雅的坐姿望着窗外,表情却似乎透着些许冷厉。
“中也从外面带回来一个人,这种事还是头一次吧。”黑发红眸的男人——森鸥外,一只手撑着下巴,轻声说道。他表情惬意,语气还算轻松,似乎对刚知道的消息权当做是个娱乐性质的消遣。
“原本这件事情妾身不应当去管的,但是一旦中也带回来的人出了问题,那孩子总归是要被牵连受到处罚的。”女人垂下纤长的羽睫,她的一侧眼眸被额前的红发遮挡,另一只眼眸之中盛着窗外夕阳的光芒。
森鸥外轻轻哼笑了一下,“这就是像是在‘父母’眼中,无论自己的孩子多强大了都还是个‘孩子’.吗?”
“可事实证明,妾身的担心并不是无用的。”谈话间,女人将几页被整齐装订的资料递向了男子。
森鸥外接过了那份文件。
他还挺好奇,中也君看中的人究竟什么样子。
他简单地翻看了几下资料,挑着关键词粗略地阅读了一番,然后合上了那几页纸:“出生在乡下.在当地一位隐退多年的格斗家手下学习过几年,因此有着惊人的身体素质与格斗技术.”
“虽然看起来并非是寻常的经历,不过在我看来,似乎没什么可惊奇的?”男人抬起了头。
毕竟港口黑手党里来历神秘、经历甚多的人可不在少数。而他在意的只是这些人究竟是否有着绝不迫害组织的忠诚与决心。
至于其他的,如果是对组织有利的,那又怎样呢?
男人眯着眼睛,又把资料切回了第一页。
在他看来,第一页照片上的棕发青年相当具有亲和力,即便只是被定格的照片,在青年那双眼眸的注视下也感到一阵暖流轻轻淌过。
这倒是种有点新奇的体验。
森鸥外猜测这个男人应该是相当被周围人所喜爱的那一类型。如果中也君是想要把这样人介绍来工作,好像也没什么可意外的。
“若我告诉你,我派了数十名手下在经过非常详细地排查后,发现这个人相关的资料几乎都是有迹可循但无处可证的呢?”女人抬手将落在脸前的一缕发丝挽至耳后。
有迹可循,无处可证。
“哦?”森鸥外眨了几下眼睛。这在他看来,这倒是有几分意思。
“他出生的地方由于太过偏远,并没有什么决定性记录可以证实他的确生于那里。至于念过的学校,据我所知要么是被其他学校吞并了,要么是因为太偏僻老旧而被拆除了,所以难以查找到学籍档案。”
“至于那位早已退隐的格斗大师,既没有亲眷也没有什么朋友,几年前就去世了。”女人轻声叹了一口气。
“也就是说,很难核实这个人的资料究竟是不是真的?”森鸥外晃晃了那几页纸。
“没错,巧合实在是太多了,我很怕中也是被这个人所欺骗了。”
相比起红发女子略带阴翳的脸,森鸥外的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他用抵着一侧脸颊的那手抬起一根手指,轻轻敲击着皮肤,缓慢道:“巧合多了,那的确就不是‘巧合’了。”
“你想说这份资料是伪造的?”
“在妾身看来,这就是伪造的。”女人站起身,落地的和服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摆。
森鸥外微微歪了歪头,抬眸看着女人:“那么红叶君,你想怎么做?”
“等着他明天来自投罗网,待妾身好好审讯一番。”
男人对此没发表什么意见,只是用充满调笑的语气道:“哦呀,这就是对自家孩子的溺爱之意吗。”
.
中原中也的脸色不太好看。
“森先生,现在沢田在哪里?”他还是站立在门口,只是语调显然与方才不同。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已经在审讯室了吧?”森鸥外收回了那沓资料,脸上还挂着些笑容。
“可是,”中原中也呢喃着,微皱着眉头小幅度摇了摇头,“我觉得无论如何这都不该是港口黑手党的待客之道。”
“港口黑手党只需要有用的人。”男人笑眯眯地更换了一个坐姿。
“如果你真的认可他的能力的话,只要等待他完好无损地从刑讯室出来不就好了吗?”
“毕竟红叶君是很有分寸的人呢。”
*
沢田纲吉被束缚在了一张座椅上。
双手被绑在椅子靠背的后方,双脚也被一团粗糙的麻绳捆在了一起。
四周是个昏暗而潮湿的小型空间,周围的墙壁之上挂着许多显而易见是用来审讯的刑具。
他思考了一下他会不会现在就是在面试的环节了,但是又转念一想,好像即使是黑手党也不会在招纳新人的时候在面试上搞这么一出。
所以他推测,或许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而之所以刚到来就被人立刻绑走,最可能的情况就是对方把自己定义为“敌人”。
会被定义为“敌人”,一定是对方掌握了一些什么信息。
比如说发现他的身份证明是伪造的。
可是他分明记得樱田先生和他说过,这算是一个相当大的程度上既能解释他的身份又能保护他的资料了。
沢田纲吉垂着头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一截楼梯之上,似乎上了铁锈的金属房门被人慢慢推开了。
“吱呀吱呀”的声响回荡在空旷的小屋。
沢田纲吉抬起头,发现是一个身着淡粉色和服的女子站立在那阶梯之上。
女人的个头较多数女性来说都要高上许多,此时她正在款款而来,一姿一态看起来相当风雅。
直到走进了些,她才轻轻张开了色泽红艳而诱人的唇瓣:“沢田纲吉?”
“.是。”他有些谨慎地打量着慢慢走到了他面前的女人。
女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神色堪称淡漠,眼里却像是在透着风卷残云。“知道你为什么会被绑到这里吗?”
因为.身份信息被证实是假的?
沢田纲吉盯着女人,头脑迅速地运转着,他保持着平静的表情,用那像是真的带着困惑的语气答道:“老实说,我并不知道。”
话音落下,他又缓慢地加了一句:“我以为,我今天只是过来面试的。”
他望着女人锐利似剑的凛冽目光,却并没丝毫的退缩之意。
沢田纲吉愿意相信樱田先生一次。
他要赌樱田勇没有欺骗他。
“我这里有一些资料。”她面若冰霜地凝视着他。
“可是资料却告诉我,你好像不光是为了‘面试’而来的。”她的声音低沉的像是立刻能将周围的地面冻结。
二人在对视之中以目光互相对峙着。
沢田纲吉知道这个时候不可以闪避开目光。否则一定会被这个过来“审讯”他的女人认定为是心虚的表现。
“这位女士。”沢田纲吉望向她的眼神既有些困惑又有些恼火,“我想我只是过来应聘工作的。如果你们已经不需要员工了,那也没有必要把我绑在这里。”
“中原先生向我介绍你们的工作场所时,可并没有说过这里还有‘绑人’的规矩。”
谈及到“中原”二字的时候,这个一席淡粉和服的风雅女子表情显而易见地凝固了一下。
她淡淡地扫了一眼即使被捆绑着处于完全不利地位,但是气势倒是丝毫不减的棕发男子,于是转过身拿起了一副被挂置在墙壁之上带着倒刺的长鞭。
她慢慢将长鞭伸展开,回身再次看向青年,声音都压低了些许:“看来你的胆量还算不错。”
“那么,你为什么要来横滨?”这个问题无疑昭告着他们的确掌握了有关于他的那份伪造出来的信息。
但在沢田纲吉看来,她似乎暂时还没有要把那长绳完全展开然后用力甩下抽打他的预兆。
充其量是个为了增添心理压力从而让他说出些什么胡话的行为。
这个女人在演戏,她没有掌握决定性的证据。
她在听到“中原”二字的时候甚至失神了片刻,可见她在“他是被中原先生邀请而来”这一点上踌躇不定。
如果他的身份真的有问题,这鞭子大约已经果断地抽上来了。但正因无法确定那一纸资料的真伪,所以这个女人不敢轻举妄动。
超直感的肯定让沢田纲吉很快确认了这一点。
樱田先生给他的资料里显示,他师从某位格斗家,因而有着十分出色的格斗技术。
“我来横滨是为了去Ric。”沢田纲吉回答了女人先前的问题,“Ric名声远扬,我始终很想去它的地下格斗场增长些见识。”
女人轻轻挑起双眉,这勉强算是个合理的理由。毕竟像沢田纲吉这样冲着Ric才来到横滨的人可不在少数。
“那么,你又为什么在Ric成为了调酒师?”
资料上还显示这个男人在Ric打工了将近一个月。如果他有问题,那似乎还需要排查一下樱田勇是否有变。
“实不相瞒,我来到横滨的时候,随身的东西都意外丢失了。我身上没有什么钱财,更没有落脚的住处,因此才去问了樱田先生是否还招收员工。”纲吉解释地很耐心,表情也十分诚恳。
“所以这位女士,如果□□不招人了,可不可以放我离开呢?”他表现地像是对能否在这里工作真的丝毫不在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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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之后,沢田纲吉完好无损地从刑讯室里走了出来。
只是他身上的西装被绳子捆得发皱,看起来有些狼狈。
“很抱歉我先入为主地将你带入了刑讯室。”那和服女子从他身后走出。
“请你不要见怪,只是因为你是中也那孩子招进来的人,所以妾身不得不多加注意一些。”女人走到了纲吉的身前,语气谦逊地微微低头致歉。
“那么,我现在还有机会去进行一下我的面试吗?”纲吉扫了女人一眼,相当符合情境的露出一个看起来像是在憋着些怒气的表情。
这半个小时的博弈之中,他的确把自己伪装的就像是个毫不知情、没有底细,只是过来面试工作的无辜青年一般。他确信自己一句不该说的话都没有从口中吐出。
“自然是可以的。由妾身为你带路。”女人微敛着眼眸,越过了纲吉的肩侧,率先走向了前面。
但她的余光仍旧瞥在棕发青年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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