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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衍嗯了声，没说话。
常予恩立马停下擦奶油的手，湿润润的眼睛小心翼翼朝镜头看了眼。
他径直走到安静的房间里，背景音闹哄哄的声音一下消失。
常予恩关上门后小声询问：“你不高兴啊？”
霍衍被瞬间逗笑，他压下心中熨帖，好笑的问：“你从哪看出来的？”
常予恩眼睛睁大，似控诉又不似控诉，“你夺命连环call三个电话诶！结果接起来又只嗯了声。”
霍衍突然发现常予恩说话时的表情是很生动的，大概长得好看的人天生幸运一点，看着赏心悦目。
霍衍平躺在床上，双手举着手机：“我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想你接我的电话。”
听听！听听！
从刺客转型为治疗后，连性格都变得这么娇了。
但好歹是自家治疗。
常予恩问：“你要签约HYG当治疗吗？”
“要签，你呢？”霍衍此刻非常直白：“我希望你签，希望你给我打输出。”
“哦。”常予恩倒在被窝里，他的漂亮眼睛转了一圈：“那你先告诉我你今天在教练面前说我什么了？我再告诉你我想不想打输出。”
“说你人很好，操作技术还行。”
“然后呢？”
然后是：人长得蛮乖。
此时此景不知为何，看着被窝里的常予恩，他根本无法开口。
第8章
还有很期待和你一起打配合。”霍衍视线下移，飞快的说：“就没了。”
常予恩虚眯双眼，他直觉对方在撒谎，但因为不是太了解霍衍，他不敢百分百自信的拆穿对方。
要说这么多家试训，他最满意的还是HYG，除了能嫖到一个完美治疗外，HYG人口不复杂，会少一些弯弯绕绕。
但霍衍不和他说实话，他尽管心里是很想的但也不爱表现的太急迫，慢吞吞的说，“如果那个主播实力不错，其它在接洽的队友也不错的话，我就考虑考虑吧。”
但即使这样也让霍衍放了心。
常予恩头往被子里蹭了蹭，注意到霍衍背后纯白的床单，有点好奇：“你是在酒店？”
“对。”
常予恩双唇抿的紧紧的。
按照联盟规定，次级联赛的选手今天可以谈解约了。
他的俱乐部就给他办了送行宴，还让他继续住在这里，直至他找到新东家。
大部分俱乐部这种面子工程还是愿意做的。
谁会在解约的第一天晚上就出去住酒店？
百分之百和俱乐部有龃龉。
但霍衍自己半句话不提，常予恩就没问，而是道：“明天要不要出来玩？”
”走，哪儿去？”
“随便逛逛，给小橘买点东西。”
——
猫扑论坛。
猫扑论坛是以明星八卦和体育赛事为主的专业直文化论坛网站，也是电竞玩家活跃的聚集地，其中神惑联盟是里面最受欢迎，话题度最高的游戏。
今天的神惑联盟分区也是热热闹闹。
其中一则帖子热度高居不下：#次级联赛最好看的新人，霍or常？#
底下几万人投票，比例竟然达到惊人的50%：50%。
不可避免下面又开始吵起来。
【又来了，上一次一个贴让大家投次级联赛最强新人，闹了他妈一个星期都没出结果。】
【这么精致的眉眼，这么白的皮肤，这么润的眼睛，还有像樱花瓣一样贼他妈想吮一口的嘴唇。美而不娘，比爱豆还好看的常予恩是最好看的！】
【只用颜！值！杀！器！四个字就可以形容霍衍，懂了吗？】
【我是路人，说实话，常予恩确实长得漂亮，但霍衍散发的荷尔蒙让我腿软，让我尖叫。就那种区别懂吗？】
【懂了懂了，但前面收一收自己的口水行吗，霍衍弟弟未成年。】
【我是男人，我喜欢常予恩行了吧？前面的高贵路人看把你牛的。】
突然，一句话的出现歪了整个帖子。
【行了你们，电子竞技成绩说话，比脸的行为幼不幼稚？】
【比成绩是吗？好，总决赛3：0常予恩，FMVP常予恩，神灵海常予恩。】
【又开始了……】
【我真的很好奇，这俩人就没有双担粉吗？】
【同款好奇。】
【笑死，我给我女朋友提了一句常予恩，她说分手或支持霍衍，让我选一个。】
【我就是死，死外边，从这里跳下去，也不能双担！】
【双担是不可能双担的，地球毁灭也不能双担。】
首页里关于常予恩和霍衍的贴骂骂咧咧。一个新帖的热度迅速升高。
#常霍都一起打下路了，还有什么不可能？#
据可靠小道消息，常予恩和霍衍昨日试训了同一家俱乐部，这还不算劲爆的，劲爆的是他们一个打治疗一个输出？
【？？？】
【笑死，常霍今天打下路，明天中国得世冠好吗？】
【他俩今天成为下路夫妻，我明天就和温瑞嘴对嘴。】
“我明天和温瑞嘴对嘴。”是个梗，温瑞是个豪门俱乐部的教练，在刚刚过去的一个赛季里，温瑞出了很多骚操作，粉丝们正嫌弃他的很。
于是在磕电竞cp时，逐渐衍生出一个梗，如果XX是真的/假的，我和温瑞嘴对嘴。
发最毒的誓，立最不可能的falg，以此可见大家是真的不相信。
其实“中国能得世冠”也是个梗，至于其中缘由，略心酸罢了。
最近大家可真闲，不过没办法，大大小小的比赛都完了，血雨腥风的转会期还没开始。
在级联赛里有点热度的就他俩了，就算不是粉也好奇他俩会去哪个俱乐部。
常年只关注职业联赛，并不了解次级联赛的观众都隐约听过他俩是死对头。
#家人们！我拍到常霍在一起了？就刚刚，新鲜热乎的！#
帖子正文内容就一张照片，照片里常予恩和霍衍在一个电玩城里，脚边还放着一个格格不入的笼子。
两人的私服很好看，正躬身看着一个矮机器，拍摄的人虽然是随意的抓拍，但周围的人行色冲冲，他俩独自沉浸，像加了港风滤镜，有种说不出的氛围感。
【这两位的粉丝呢，我想看他们的反应哈哈。】
【全都在懵逼呢。】
【有一说一，这张照片真的有点好看。】
常予恩还不知道自己和霍衍已经被拍了。
今天见面后，他们先去花鸟市场买了个小笼子和一些小奶猫能吃的零食，其实就随便逛逛放松心情，真要认真买还是以后网购方便。
之后便路过这家电玩城，他们走进去玩起来。
有台机器的游戏像是复杂版的节奏大师，玩法是手指根据提示点击或者拖动屏幕上的图形，机器还放着歌，非常少女，女孩子很喜欢玩。
他俩一左一右站过去还挺惹眼，那么高的身高，宽肩又窄腰，身材靓得冒泡，不怪他们未成年都有那么多女友粉。
不过他们过去倒不是因为少女心，而是游戏玩到后面图形出来的越来越快，非常考验眼力和手速。
两人不愧是电竞选手出身，对游戏的胜负欲爆棚。
游戏开始前，霍衍突然说：“既然是比赛，那就得有赌注，不然还有什么意思？”
常予恩来劲儿了：“好啊，如果输了，那就满足对方一个要求怎么样？”
霍衍点头：“好。”
常予恩又戳戳机器上粉嫩的贴画，补充道：“只能提小小的要求。总共就才赢这么一个小小游戏。你不可能让我出生入死吧。”
“行。”
两人点了同一首歌，同时开始，不知不觉间周围围了些人。
音乐非常有动感，他们的手指修长又灵活，跟着指示，手指动得越来越快。
到后面歌曲像放了快进键，图形出现消失的越来越快，还反套路出现，幸好两人眼力好反应快，没有别骗到。
修长白皙的手快到模糊。
围观人群从他们的脸，移到他们的手上再也移不开眼。
女孩子们异口同声，“哇。”
小孩子脆生生的童声吼：“我可以让哥哥带我打游戏吗？肯定厉害。”
常予恩听力很好，而且小孩声音太萌，他忍不住噗呲一声，结果一个图形没点到，因此输掉比赛。
“怎么会这样。”他轻锤了一下机器，显而易见的失落，“我的手速明明很快的。”
他瞥了一眼霍衍，发现对方在笑。
收回眼神，劝慰自己：幸好重申了一遍只是个小要求。
结束游戏，常予恩转身，发现身后围了一圈的人。
真是一圈的人啊，十来个，把他们当珍稀动物一样，但他又不是什么明星。
这一转身直接把他吓到一退，刚好退到霍衍身上，霍衍伸手扶了他一下。
人群爆发善意的哄笑。
“再来一个。”
“小伙子去打电竞吧，大爷支持你。就打神惑，现在年轻娃娃都喜欢的！”
那个大爷你看着也才30多岁，占谁便宜呢？
常予恩还看到有个卷发女孩频频望向他们这里，在周围姐妹的劝说下她脚步蠢蠢欲动，但又满脸通红跺脚扭捏，“哎呀，我不敢，他旁边还有人呢。”
这场景真是太熟悉了。
他赶紧拉着霍衍走出人群。
他们走后围观人群也散了。
出了电玩城，街道十分热闹，天上的太阳刺眼。
常予恩没好气的笑，“都怪你霍同学。”
霍衍也被气笑了：“怪我？”
“怪你，我以前走在路上虽然被人要过联系方式，但从没被围观过，和你第一次出来玩就被围观了。”常予恩色眯眯的看着霍衍：“看来霍同学很受欢迎嘛。”
虽然表面是夸奖，但语气又阴阳怪气听着不对味儿。
霍衍冷笑：“你怎么不说你这么漂L。”
L发音的那个字被他生吞回去。
“——这么帅气，男女老少看了谁不说句喜欢？我比不上你，常同学！”
“谢谢你的夸奖，我以后再也不会和你出来玩了。”
“反弹，谁出来谁是小狗。”
好吧好吧，虽然两人看上去吵的挺凶，但看脸色其实都没有生气，是在闹着玩儿呢。
霍衍还帮常予恩提着笼子，让他拿更方便拿的小零食。
这些东西先放在霍衍定的酒店里，等什么时候确定签约，就再拿到新俱乐部去，那找到新俱乐部之前，他就一直得住酒店了。
酒店走廊里。
常予恩问：“你不是本地人吗？”
霍衍说：“是，但我爸妈不支持我打比赛。”
常予恩震惊，现在可不是从前了，家里能有打职业游戏的孩子，七大姑八大姨都会称一句出息，然后悄声问，工资多少钱一月啊。
因为只要是正规记录在册的职业选手，都可以休学打比赛，而且坊间流传，职业选手的工资贼高。
霍衍他们家不是老古板就是家里有矿产继承。
偏他有家不能回一点都不委屈，还笑嘻嘻给常予恩说：“放心，我有钱。”
这句话也是开玩笑性质，霍衍不像纨绔。
霍衍确实一点都不委屈自己，定的这家酒店最好的房间，比WTG的住房条件好得多。
但常予恩还是忍不住脑补，这前俱乐部得多不干人事，让他解约当夜就搬出来住酒店了。
他想问吧，又找不到合适的切口。
主要是霍衍不像需要朋友安慰的人。
霍衍确实没想那么多，看见常予恩懵呼呼的在房间里转圈，他舌尖顶着腮帮子笑。
凑到常予恩身边，“怎么？那么快就舍不得我，晚上想挨着我睡？”
常予恩一听这话就知道在找茬闹他呢。
“滚！”他把手里的矿泉水丢霍衍身上，“我回去了，再也不见！”
那瓶水还是他帮霍衍拿的。
本来，他脑海已经脑补出一个小可怜形象，霍衍长得多酷，Q版的小可怜就多可爱。
Q版小可怜和俱乐部有龃龉，有家不能回，正呜呜留下两条宽面条泪扯着他的裤腿撒娇，“哥哥，抱。”
他这样子，像治疗给大多数人的刻板印象一样：可爱，柔弱，不能自理。
哪知对方是个憨憨，根本不知道委屈，还每说一句话就是怼他，气死人。
常予恩连夜回到WTG。
猫扑论坛。
大家看着那张氛围和谐的照片一片震惊。
【他俩每次在赛场上打得很不得锤死对方，结果你他妈告诉我他俩私底下手牵手？】
【这是真的，他俩团战总喜欢抓对方，凶猛的我以为场上不过瘾，场下还要约着真人干架。】
【只有我好奇谁是输出吗？】
【前面发现重点，输出：每一个男人的尊严。】
第9章
有趣的是，从颜值到实力，常予恩都可以做到和霍衍五五开。
但在谁打输出这件事上，大部分的玩家是支持霍衍的。
更有男玩家说【如果常予恩给我打治疗，我就不黑他了。这一看就绝世美奶啊。】
【前面的梦还没醒？】
【哭了，这波我们予恩输在长相没有攻击性。】
网上关于谁打输出谁打治疗的猜想议论纷纷，常予恩和霍衍如约来到HYG。
教练海阳早早等候他们。
常予恩一进训练室就看见了主播大狗牙，他身量很高，脸圆圆的，肉很扎实，这体重怕不是得有两三百斤。
四人社交型的交谈几句，简单认识了后开始坐下来打so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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