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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意难掩(近代现代)——酉野

时间:2021-11-18 11:54:08  作者:酉野
  满满意味不明的讥讽。
  路时栎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成遂答应,傻傻的问:“你要我怎么做。”
  alpha想了很久,最后跨上车,一行人到了酒吧。
  成遂倒在沙发上把玩着酒杯,让人拿出一排酒,指着说:“全都喝了,我再考虑考虑。”
  光看酒的颜色就能知道度数很高,根本不是他能喝得下的。
  包厢里依旧是之前沙滩上那群人,还多了几个生面孔。
  在这么多人看好戏的目光下,路时栎不断告诫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拿着酒杯抬头猛的往嘴里灌。
  灼热的液体滑过喉咙,火辣辣的烧的路时栎胸口痛,喝到最后一点,憋不住往外吐,打湿脚下的地毯。
  其他人起哄的说不算,成遂也懒洋洋的摇头,于是又重新上了一排,跟上一次的颜色不一样,是调过的洋酒。
  路时栎憋着最后一口气喝了几杯,最后实在喝不下还在往嘴里灌,直到胃部刺痛,还剩一大半。
  他求助的看向成遂,alpha脸上的冷漠很深,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咬牙又往嘴里喝了几口,到后面涨的脸通红,还把杯子给摔了,碎片砸在桌面上弹到成遂脸上,划开血痕。
  瞬时间,偌大的包厢立马安静。
  路时栎不安的抬头,成遂脸上唯一的笑容都没了,俊美的脸庞覆着一层冰霜,散发出冻人三尺的寒冷。
  路时栎连忙道歉:“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成遂黑着脸起身,直接拽着他头发压在酒杯上:“这就是你求我的态度?”
  不等他反应,用力收缩手指,拖着人按在地上:“路少爷,你难道不知道求人是要跪下求的。”
  刺痛从后脑勺传来,路时栎屈辱的跪在沙发前,头被成遂拽着高昂下巴,再没有办法藏匿脸上的表情。
  隐忍的泪光藏在眼眶里打转,成遂见着他这个样子,冷笑着贴在耳旁说:“看你这个表情,好像快哭了,应该很痛吧。”
  说完把路时栎压在地上,玻璃渣子深深扎进侧脸,耳朵也被划破。
  “那个时候他比你更痛!”
  成遂再度把他拎起来,手指绕道后颈,按住他的腺体,狠狠的瞪着他。
  两人极近的凑近,alpha的眼里没有一丝温情,冰冷残忍,看他的时候就像看一件死物,自己的身影呆在对方瞳孔里,那么小一只,仿佛一不注意,就会烟消云散。
  成遂勾起一抹冷笑,松开手。
  “想要我帮你,现在跪下来求我。”
  
 
第54章 我不要
  成遂看他没有反应,毫无情感的开口:“我有时间,就是不知道伯父能等多久,毕竟那么多条人命......”
  路时栎猛的抬头,只见alpha眼眸泛凉,眉间的不耐漫出。
  “趁我现在心情不错,麻溜的快点。”
  路时栎狼狈的半趴在地,包厢内所有人都在看他,恶意的视线扎满全身。他垂下头,用刘海挡住那些嘲弄戏虐的目光,同时盖住脸上的凄楚。
  撑着沙发歪歪扭扭的站直,路时栎往前挪了几步,手指神经似得抽动,盯着沙发角,最后肩膀一松,膝盖嗑上地板前一秒,赵崎从门口冲进来拽住他。
  赵崎瞪着他,怒不则已的骂:“你管他犯病干什么,你也疯了?走,我带你离开。”
  说完拉着路时栎准备离开。
  成遂没有反应,等两人快跨出门前,冷不丁的开口:“机会只有一次。”
  omega立刻停住脚,赵崎转头瞪了眼成遂,带着人继续走:“别理他,跟我走。”
  拽了几下没动,转身,对上路时栎时愣了。
  其他人看不见,赵崎看的很清楚,omega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双眼溢满了绝望。路时栎对他扯开一丝笑意,无声的说两个字,然后拉开他的手,转身前,脸上划过一道晶莹的水珠。
  路时栎走到成遂跟前,抬眸定定看了眼alpha,面无表情的跪下,破碎的玻璃渣子陷入皮肉。
  他低下头,小声说:“求求你,帮帮我。”
  alpha神色轻蔑而又不屑,屈尊降贵的蹲下,勾起他的下巴迫使两人对视,看了很久,最后成遂轻笑的摇摇头。
  手暧昧的摸着他的脖子,绕道后颈边,用力掐住他的腺体:“你还真是蠢,还真以为我会帮你?我说过要让你们付出代价,记住,这才是第一步。”
  “对了,虽然这事我没插手,不过,我倒是一开始就做好让路氏崩塌的打算,说起来还得谢谢后面那人,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不然,还真有点苦恼怎么下手,毕竟你可是我的omega。”
  一直没有什么情绪的路时栎倏地甩开成遂的手,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嘴唇嗫嚅道:“什,什么意思。”
  成遂没有说话,拽着他的头发按在窗户外面。
  酒吧在高层,风带着细雨呼啸的灌进室内。路时栎脸色惨白的盯着楼下,抓着栏杆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紧。
  成遂:“知道么,他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我连他尸体都没见着,你们就把他的腺体生生挖走,最后连个全尸都没留下,路时栎,这是你们欠我的!”
  说完把他又往下按了按。
  上半身整个探出,风吹的眼睛都睁不开,路时栎吊着心,无法控制的颤栗,哆嗦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哼!你去问问路君晨,你们一家人怎么移花接木,瞒的了其他人可骗不过我!现在来求我,当时沈筠是怎么求你们的,结果呢?你们还是把他逼死了!”
  成遂双目充血,暴虐的按着他,路时栎就差一点整个人就能载出去。
  “艹,成遂,你他妈搞什么?给我清醒点!”赵崎吼着上前,被何锡渊等人拦住,瞪着双眼骂。
  成遂什么都听不见,执意把路时栎往窗户外面按,等了几秒,突然把人拽进来顺手扔在地上,不等他松一口气,又提起路时栎的领子:“我改变主意了。”
  “就这么让你死了,好像没什么意思,”成遂偏头对着他恶劣一笑,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移到唇角边说:“毕竟,你的身体我还没尝够,那么作为交易,我就帮帮你好了。”
  又用之前亲昵的口吻带着恨意说:“好不好,时栎。”
  满满的嘲弄讥讽,口气里的恨意顺着暴怒的信息素蔓延整个空间,以前让他满是依赖的气息,现在犹如利刃将他刮成几瓣。
  熟悉的语气瞬间让他想起两人和睦相处的场景,冷的他瑟瑟发抖,往后躲开alpha的靠近。
  短短几秒,路时栎脑子里转场想了很多,从出院到海边,两人相处的画面一帧帧铺开,记忆里的美好全都是alpha精心设计的虚幻。
  为什么人可以恶劣到这种程度,既然一开始就不打算让他好过,又为什么要给他希望?
  撕开表面的和平,剩下的只有丑陋不堪的自己,和残酷的真相。
  原来成遂对他只有恨,而他还是那么在意alpha,所以对方仅凭三两句就能让他坠入地狱。
  成遂没等到回答,不耐的开口:“怎么样?”
  路时栎咬紧牙关硬撑着说:“我,我不要。”
  空气等了一秒,成遂冷笑着点头:“行,你可以滚了。”
  忍着疼痛离开包厢,走前,他听见身后霹雳吧啦摔东西的噪音,接着成遂冷漠的声音顺着门缝钻出:“给脸不要脸!”
  路时栎头疼欲裂,捂住耳朵飞速离开,直到躲到电梯里才卸下伪装,顺着墙壁缓缓滑在地上。
  他拔出膝盖上细碎的玻璃碎片,鲜血在透明碎片上折射出红色的光,路时栎像是不知道疼痛似的,一个一个拔出,等到电梯停止运行,撑着墙壁出去。
  漆黑的天空下起暴雨,豆大的雨颗砸在路时栎身上。
  路灯悲怜的亮着光。空无一人的街道只剩下他在雨夜里疯狂奔跑,脸上分不清是泪还是雨。
  就像在嘲笑他的愚昧,雨越下越大。
  潮湿的空气吸进肺里,顺着往上冲进脑海中,带入一团迷雾。
  路时栎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扼住喉咙的傻子,从喉咙深处发出沙哑难听的呜咽声。
  —
  临冬的夜雨特别冻,夹着霜感砸在地上,路时栎冷的牙齿打颤,抱着手臂躲在屋檐下,掰着手指,绞尽脑汁的捋刚才知道的信息。
  成遂恨他,因为一个叫沈筠的人。那人是谁?为什么说是他们把人逼死的。
  腺体又是怎么回事?明明腺体是...君晨的。
  他抖着手掏出手机,手指全是水,解了几次都没成功。上滑输入密码,道路飞快驶过一辆轿车,轮胎扎过水堆,溅起的污水泼在他身上,手机也摔在水坑里,屏幕摔碎了。
  
 
第55章 冒牌货
  屏幕裂缝像蜘蛛网般往外扩散,将合照分成几份,最深的痕迹横在他和成遂中间。
  除了婚礼拍的照片,这是两人唯一的合照。
  就这么被他弄脏了。
  路时栎难过的拾起手机,用力擦掉水渍,很快又被另一层覆上,水珠密集的笼罩三人的身影,好像怎么擦都不会消失。
  照片是亲子活动结束那天拍的,成遂原本不想留影,看他满脸失落,最后耐着性子应下。
  背景是巴沙公园,和风暖阳,成遂穿着粉色波点兜衣,单手抱着小alpha,另一只手把他搂在怀里,眉宇间全是不耐,只有嘴角上扬作为唯一一丝柔情。
  路时栎静静看了很久,最后,勾起一抹若有如无的微笑,扬起一秒,就着雨水瞬间又垮了。
  苦涩蔓延整个面部。
  就连照片里的微笑的他,在裂缝和水珠的加持下,硬生生扭曲到变形,就跟现在的模样一样。
  丑陋、难看。
  路时栎一直蹲在地上,房檐的积水不断倾斜落在他手上,屏幕上的人影越发斑驳不堪,擦到最后他放弃了,握着手机无力的垂下头。
  为什么就连这点小事他都做不好......
  —
  今年寒流来的很快,疾雨夹着冰粒子落在地上,几秒又化作水,悄无声息的跟地面融为一体。
  路家门口聚集了很多记者,披着雨水,不知疲倦的扛着摄像机,对准最前面身穿丧服的家属,唯恐错过一秒便会漏掉某条重要信息。
  家属举起白色横幅,鲜红色大字在黑夜格外显眼。
  无良企业,杀人偿命!
  “由路氏集团承建的开发区塌方事件,8人重伤,3人死亡,其中包括刚满18岁的李某……”
  “今日,成氏公开起诉路氏集团,公开开发区建造期间,路远维虚报资金总额购买劣质材料,导致……”
  “后续发展本台将持续为你报道,现在让我们采访一下路夫人,路夫人,请问成氏提起的诉讼是否属实,路先生挪用公款一事是否属实,对此您本人持续什么态度?”
  记者挤到最前面把话筒挪到刘玥纹跟前:“听说是成遂先生实名举报,请问事情是否属实,路夫人您能说几句么?”
  刘玥纹一言不发,即使到如此狼狈的境界,除了发丝少许凌乱,依旧保持着身为路夫人的体面。
  刘叔拖着行李从后面挤上前,挡住记者:“不好意思,请大家让让。”
  众人充耳不闻,一直追问个没停,直到后面的执法人员上前,才退到两边,镜头仍旧死死对着曾经高高在上的路夫人,试图找出点蛛丝马迹。
  可惜让他们失望了,刘玥纹没有半点破绽。
  一人不死心奋力冲上前,刘玥纹不慎被推到栏杆旁,手臂拉开一道长口。
  其他人故意忽略,穷追不舍的追问,突然,跪在地上的家属迅速起身,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
  路时栎赶来时正好看见这一幕,惊恐的把人撞开,摸到路母胳膊上的鲜血,慌张道:“妈,你痛不痛,我带你进去擦药。”
  刚走了一步迎面跟执法人员对上,目击对方手上的封条,路时栎心跳加快,转头看了眼刘叔:“刘叔这是怎么了?”
  刘叔等了一秒,浑浊的眼球里全是复杂的情绪。
  “少...爷,我们搬到别处住了。”
  路时栎下意识松开手,转头看向他生活好多年的地方。
  庭院修剪整齐的观景花丛,在暴雨下变得七零八落,满地残枝碎叶,大门缓缓在他眼前关上,贴上的封条那一刻,主厅上最后一丝光线也被封存上。
  执法人一离开,家属和记者彻底失去管控,一拥而上,把路时栎堵的死死的。
  “路先生,请问是您丈夫亲自检举路远维是真的么?你们是否存在婚变原因,所以成氏才会不留余地的打击路氏?对于丈夫和您父亲路先生是如何抉择的?可以跟说几句么?路先生,还有......”
  没想到今天竟然能碰到这位不常露面的路少爷,可真是一次意外之喜,话筒镜头全都怼在路时栎脸前,跟甚至比之前追问刘玥纹还要近。
  各种各样的信息素将路时栎包围,隔着衣服都能察觉皮肤应激起成片的疙瘩。
  下意识退了几步,想到身后的路母,忍着颤栗挡住:“抱歉,不方便回答,麻烦让让。”
  “路先生你是不是不好回答?还是说你一开始就知道你父亲私吞公款,你的立场是什么?关于这件事,成先生知道么?”
  路时栎面如死灰,抿着嘴,拒绝回答任何问题,记者眼尖的察觉omega不对劲,不断提起成遂,唯恐刺激不够,试图挖出更多爆料。
  在路时栎快要崩提前,路母从后面推开他,对着记者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没有证据,从不法渠道获取消息,我有权对你提出诉讼,现在,全都给我离开!”
  离开路府,几人来到老城区,破旧的墙体斑驳,楼外但凡动静大点,都能透出墙面穿进耳朵里。
  刘叔收拾完东西招呼路时栎进来。
  进门后,他手足无措的站着,看路母胳膊还在流血,连忙拿了医疗箱给她处理,刘叔候在一旁,等血止住,惶惶不安的问:“妈,我们为什么要搬家,是不是,公司问题很大,我,能帮的上什么。”
  路母没有回,垂着睫毛,保养得当的眼尾生出细纹,整个人疲惫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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