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时栎结巴道:“什...什么,你怎么把人喊过来了。”
“哎呀,就在附近很方便的,走走走,我刚跟他说你同意见面,他马上就结束工作找你。”
不等他说话,拉着人跑出去,喊道:“梁博!”
路边停了辆黑色桥车,车边站了个alpha,低头在iPad上记录数据,听见翁楠希的声音,抬眸,看到路时栎时,表情有一瞬间惊艳。
收起iPad,往前走了几步,把手里咖啡递过去,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梁博,我们之前见过面的。”
“你...你好梁先生,”路时栎很慌,结巴打招呼。
梁博笑了笑,绅士的往后退了一步,:“希希跟我说你们来国贸,我正好在这边工作,上次还没感谢你帮小笛,今晚就我做东,有没有时间,我们一起吃个饭?”
梁博很有礼,察觉路时栎很拘束,没有道破真实目的,从另一方面邀请路时栎共进晚餐。
最不会拒绝这种,又有翁楠希的助攻,被磨得没有办法,路时栎轻轻点了点头。
上车前,梁博先帮翁楠希拉开副驾驶,后绕到后座打开车门:“路程有点远,你可以先睡一会。”
没有坐在副驾驶,路时栎不可察的松了口气,小声说了句:“谢谢。”
梁博莞尔一笑,“不用谢。”
看他睫毛上落了根断发,下意识摘下,对上路时栎诧异的眼眸,梁博说:“抱歉,职业习惯。”
两人凑的很近,alpha比omega高了个头,微微弯腰,从旁人的角度来看,几乎要贴在一起。
看到这一幕,成遂的脸阴沉的能滴出墨,明明在三伏天,整个人仿佛坠入冰窟,气的把帽子往地上一扔,冷着脸往门外冲。
赵崎立刻把人抱住,“哎,我的祖宗,你又要干什么。”
“我操他妈!他敢碰路时栎,起开!老子弄废他!”
他怎么敢!怎么敢碰他的omega!
要是眼睛能杀人,那个陌生的alpha早就死了千八百回。
“你他妈放开!”成遂在店内大发雷霆,怒火一股脑冲上头顶,用力挣脱挟制。
赵崎差一点没抓住,忙说:“你现在过去有什么用?别忘了,人家现在跟你有什么关系,过去不是自找苦吃,消消气,消消气。”
“消个屁,人都要跑了!”
成遂咬着后槽牙,浑身的暴怒肆虐的往外扩,一脚蹬开凳子,愤怒地甩开赵崎,抓着门扶手就要出门。
赵崎使了个眼色,吓傻的造型总监忙招呼其他人,一齐抱住人,苦笑着看着满地狼藉。
完了,这下不知道要损失多少。
店内混乱不堪,门外两人有说有笑,也不知道alpha说了什么,路时栎没了一开始的拘束,甚至对着那个人展露微笑,看的成遂格外的刺眼。
该死的,路时栎竟敢对着其他人露出这种表情!
死死瞪着两人,昂贵考究的衣服变得凌乱,脸上的墨镜都歪了,强光照在瞳孔,火烧似得疼,后背也开始涨痛。
这一切成遂一点都感受不到,只觉得路时栎要跟野男人跑了。
眼看人就要上车,成遂使劲挣脱,“松开!老子让你松开,你他妈不要命了是不是!”
盛怒中的alpha根本没人可以拦得住。
甩开众人冲出去。下班高峰期,人潮将他们隔开,成遂远远看人钻进车内,一溜烟开不见了。
日的余晖洒在alpha的肩膀上,看起来特别的落寞。
—
酒店顶楼套房。
空气很浑浊,烟雾弥漫,各种味道交织在一起,闻起来十分难受。
赵文圣搂着omega推开门,看到满室狼藉。
成遂瘫在地上,也不开灯,抱着昂贵的名酒,不要钱似得灌往嘴里灌,喝的见底,扔掉酒瓶倒在地毯上发呆。
整个人十分阴郁、颓废,弄得赵文圣大气都不敢出,迟疑的坐过去,在赵崎进来时,做口型问:他怎么了?
赵崎没吭声,见他这个样子,赵文圣了然,估计又是和路时栎有关。
这一年,只要有关路时栎,成遂就跟疯子一样,他都要见怪不怪了。先不说别的,就从何家的下场来看,还有路二的结局,就没人轻视路时栎在成遂心中的份量。
所有人都不懂,明明一开始不见成遂对路时栎有多上心,偏偏这会就成了alpha的逆鳞,谁碰都要沾的一手血。
成遂把酒当水一样灌,赵文圣突然有点感慨,要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猜到,天不怕地不怕的成遂,也有人治的一天,感慨的同时,心里多少有点不以为然。
安慰道:“天涯无处无芳草,成哥,没必要在路时栎上浪费那么多时间,别忘了当初,是谁说绝对不会把自己玩进去的,你就是不甘心,改天我给你介绍几个,辣的纯情的都有,实在不行,我给你找个路时栎那样的,包你分分钟把人忘了,那种货色不值得。”
成遂动作一停,一字一句道:“你他妈有种再说一次!”
“我说那种货色不值得”
“闭嘴!”猛地拽住赵文圣的领子,一拳揍在对方脸上。
赵崎忙把人抱住:“你疯了!”
赵文圣傻了,嘀咕道:“艹,我哪里说错了。”
“少说两句!”赵崎呵斥道,把人甩在地上,骂道:“成遂,你到底要干什么!”
成遂闷了口酒,嘀咕了句,赵崎听不清,又问了一嘴,结果摸到老虎的尾巴。
alpha把酒杯碰的甩掉,口气很委屈,似乎在控诉,低吼道:“他妈的,他要去相亲!”
赵崎:“相亲不很正常,你们马上就要离婚了,人家去认识别的alpha这不是人之常情。”
“不行!”
他是我的!
满脑子全是今天下午,路时栎跟人亲密无间的贴在一起,还对人笑,最后满心‘欢喜’跟人上车。成遂直接失去理智,晃着身体就要去找人。
“不行,我要去找他!”
赵崎忙把人逮住,“你现在去找人有什么用,当初是你自己说让路时栎走,现在算什么意思?就算路时栎现在马上跟人结婚,跟你也没半点关系。”
“怎么没关系!只要我没签字,人永远都是我的!”
—
夜幕降临,路时栎他们结束晚餐的时候,已经快10点了,跟翁楠希两人告别后,正准备上楼,梁博从后面喊住他。
“时栎,”关上车门走到他面前,梁博把袋子递过去,“这个给你,感谢你上回帮小笛。”
袋子上印的logo路时栎认识,东西不便宜,连忙摇头道:“梁先生严重了,您不用这么客气,上回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全是楠希,我,我就是传了个话而已。”
路时栎不愿意收,神情慌张,似乎不知道怎么拒绝才合适。
alpha轻笑了声,正色道:“希希那边我也有准备,那个丫头不坑我不像她的性格,东西不贵重。”
等了一秒继续说:“不用有压力,就当是朋友之间的礼物。”
“那...谢谢你,梁先生。”
梁博似乎又笑了,温柔的说:“快上去吧,虽然是夏天,晚风吹多了还是容易感冒,听希希说,你跟小笛一样都容易生病,回去早点休息。”
好像被当成小孩子了,不知怎么的,路时栎有点不好意思,低声说:“没,没有,那我先上去了,再见梁先生。”
“再见。”
梁博一直站在楼下,直到路时栎消失在楼道里,转身回到车内。
翁楠希等的都无聊透了,见他回来,调侃道:“怎么样,时栎人是不是很好?”
“嗯,很好,”梁博笑着回答。“就是,太容易害羞了。”
“别说了,还不是因为他之前的那个alpha,我告诉你,那个人啊......”
边听边把车子掉头,梁博余光扫见路边静停的跑车。
没有任何灯光,驾驶座上的人把手垂在车窗外,闪烁的烟头,在深夜里,看起来极其危险。
—
路时栎回到家,把礼物放在柜子上,正准备打开看,立马接到楠希的消息,直白的问他喜不喜欢梁博,后面一连串的夸梁博有多好。
看得他一阵无奈。梁先生确实很好,很温柔,对他很有礼,知道他没有腺体,还结过婚,都没有任何轻视。
今晚的晚餐相处的很融洽,梁先生从头到尾都很在乎他的感受,对方很尊重自己,把他放在一个平等的位置,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
可他现在真的没做好准备,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上次的跟头摔得太狠了,以至于现在,他就只想一个人好好过日子,更何况他现在跟成遂,还有法律上的关系没有解除,更不能投入新的感情。
这对其他人不公平。
准备回消息,刚打一个字,手机瞬间黑屏,等开机的过程,路时栎先走到浴室洗澡。
躺在浴缸里,舒服的呼了口气,白日里的疲倦全都被水卷走,剩下软绵绵的困意绕在身边,快要合上眼前,恍惚间,听到客厅发出砰砰声。
以为是幻听,他没有在意,洗了把脸从浴缸出来,刚套上T恤,砸门的声音更大了,震得整栋楼都在响,直到对门嚷嚷着吵什么吵,这才确定的确有人敲门。
大晚上谁会来找他。
头发都没来的及擦,路时栎忙去开门,看到门外的alpha,瞳孔霍然睁大,下意识把门关上。
成遂冷笑着把手卡在门缝里,贴着铁门,声音在深夜里,格外的阴森。
“晚上好。”
第88章 值几个钱,滚!
楼道间的白炽灯接触不良,忽闪的灯光照在成遂身上,徒添几分森意。
浓郁的酒气从缝隙中冲进来,路时栎心脏跳的飞快,他不知道成遂怎么找到这里的,来不及思索,只想着把人推出去。
成遂懒洋洋的任由他推,过了几秒没了耐心,抓着门稍稍用力。
老旧的铁门吱呀被打开,高大的身躯挤了进来,他反手关上门,低头说:“我就过来找你说说话,这么怕我干什么。”
边说边扯开领带,什么前些日子的风度、伪装,这下全都撕开,露出恶劣的本质。
路时栎下意识发抖,被压迫的退到桌前,手指用力扣着边缘,死死咬住下唇,“你,你要干什么!”
闻言,成遂嗤笑道:“我说了,只是来看看你,顺便问问,相亲的滋味怎么样,想必让你很满意,毕竟,第一次跟人见面就能跟人那么亲密。”
今天下午那人是成遂!
“你跟踪我?!”
路时栎气的胸口直颤,他没想到成遂会这么过分,猛然想到对方能找到他的地址,倏地抬头:“你还监视我?”
成遂懒散地耸耸肩,偏头想了想,说:“如果我说没有,你应该不信,对,从你出疗养院开始,我就知道你住在哪里。”
“疯子!”路时栎破口大骂,转身往外跑。
成遂一把将人按在墙上,贴着他的后背,愤怒道:“你才知道我是疯子,我告诉你路时栎,只要我没死,你就别想离开我!还敢跟别的alpha约会?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就敢随便跟人走,要不是那个护士在,今晚他是不是就要上来陪你睡?你信不信我分分钟把人弄死!”
“你,你不要胡说,我们两个清清白白!”
肩膀很痛,胸口更疼,路时栎的脸涨的通红,一半是气的一半是怕的。
他完全弄不清成遂想干什么,两人早就互不相欠,为什么还要纠缠不清,甚至还要牵扯到其他人,想到成遂睚眦必报的手段,冷的他大热天四肢冰凉。
鼓起勇气,开口道:“跟梁先生没关系,你不要乱来!你,你要是,敢找其他人,我,我跟你没完。”
没想到他还护着人,甚至还不惜威胁自己。
就半天,两人就认识了半天,成遂气笑了,“就算我找他,你能拿我怎么办。”
路时栎愣了。
对,只要成遂想做的,根本没人能拦得住,更何况他这么微不足道,又能做什么。
那种无可奈何的无力感,压得他很重,由衷的感觉心很累。
阳台上还放着他挑选的盆栽,在夜风中飘荡,还有精心布置的客厅,所有的一切,都显示了路时栎对新生活期许。
不该的,不该这么妥协。
猛地推开人,提高声音道:“对,我是做不了什么,但这里是我家,你走,这里不欢迎你!给我滚出去!再不离开,我马上报警!”
成遂想去拉他,路时栎顺手拿起手边的东西砸过去:“滚!”
alpha的脖子被锐器划拨,看到鲜血,路时栎徒然生出恐惧,他害怕的咬紧,口腔被被他咬出了血。
铁锈味化在嘴里恶心的让人想吐,肩膀开始不自然的颤抖,瞳孔都发直了。
明显的不对劲。
又开始发病了。
成遂大脑瞬间清醒,盛怒褪的一干二净,后悔刚才口不择言,急道:“时栎,你放松,慢慢呼吸,我,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说你,你不要怕,我什么都不会做,我乱说的,你别紧张。”
把人抱在怀里,成遂不断的安慰焦虑的路时栎,十分后悔自己喝了点酒就不管不顾,明明知道他不能受刺激的。
“我错了,你先放松好不好,不要害怕。”
“成遂,你这个畜生,给我滚开!”
路时栎什么都听不进,铁了心的要甩开他,力气特别大,甚至不顾胳膊上的疼痛,执拗的扭动身体,挣扎中,摔在沙发里,头撞在沙发角上。
成遂连忙松开胳膊,用手垫在棱角和头部中间,低声安抚。
过了很久,omega的情绪稳定了。
成遂静静看着他,发颤的问:“你就这么想我走。”
呼吸还是不顺,甩开成遂的手,说:“你松开。”
“不放!”
不顾路时栎的拒绝,他把脸埋在脖子里,贪婪的嗅着对方身上的香气,让他安心的木质药香没了,只有洗发水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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