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栖久坚定的把辞职信放在了桌面上,“嗯,认真的。”
“你这不是要气死我吗?”
“私人原因,不得不辞,不好意思了。”
上司气得若是有胡子,胡子都得飘起来,毕竟风栖久是自己招进来的,也是自己一步一步看着成长的,现在要离开,愤怒归愤怒,也没有理头扣着他不让他走,最后无奈,只能放行。
风栖久果断的去人事部领了东西,然后离开了。
罗丞在晚会上喝多了,又不让人送,嘴里念叨着要去看看跟风栖久约会的小姑娘长什么样,然后左晃晃右晃晃,一个不小心就晃进了酒吧。
酒吧里灯火昏暗,群魔乱舞,到处都是小姑娘小伙子,罗丞在里面完全找不着北,还不忘找风栖久。可是,这儿怎么可能找得到呢?
“七九你先别走,小姑娘让我看了再走。”
罗丞晃晃悠悠,一个不小心把一个穿得人模狗样的撞到了,一看那人,脸上横了一道刀疤,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
“你没长眼睛?”那人脸上横着刀疤,看上去凶神恶煞的,身上的酒气跟罗丞不相上下,不想,脾气还暴躁。
罗丞抓着那人的小臂,眯着眼睛,借着晃荡的灯光,突然说了一句话:“你的脸……好丑。”
“你说什么?!”
那人不知道什么脾气,这一句话似乎是点燃了什么东西,不明所以的双方就打了起来,虽然看似是两人扭打在一起。
可是,罗丞早就喝得伶仃大醉,丝毫没有还手的余地,所以这个闹剧是罗丞被单方面殴打。
那人虽酒气很重,却没有醉样,倒是不怕把对方打残,拳拳下死力气。
罗丞的同事其实不放心罗丞是跟在他身后的,但是酒吧人太多了,不一会儿就挤散了,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罗丞已经被打得下巴脱臼了,不仅如此,还鼻青脸肿,一眼望过去就知道肯定伤的有些重。
“别打了!报警了啊!”同事甲跑了过来,一把扯过刀疤男,抱着他的手臂,另一个同事把醉摊在地上的罗丞扶了起来,也不知是喝得太醉还是伤的太重,他整个人没力气的爬在同事身上。
同事立马打了120。
罗丞在医院醒来的时候稀里糊涂的,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医院而且为什么全身会那么疼,他下意识就想起身,结果被疼得又直挺挺的躺了回去。
同事来看他,才把事情的原委交代清楚,罗丞只道是自己太倒霉,期间,风栖久也来看过他几次,但是都没有提自己已经辞职的事,不然这个发小得立马爬起来不问清楚怎么回事不罢休,同事也不知怎么的,也没有提这件事,罗丞在医院里足足养了五天,星期六的时候才觉得自己好了一点,然后在晚上同事下班来看他的时候,他就说自己明天要出院了。
不知道是不是不想让他自己发现风栖久辞职了,同事们跟罗丞说话的时候不小心提了这事儿,结果罗丞立马就下床,想问明白怎么回事。
罗丞匆匆的换了衣服,然后让同事帮自己办出院手续,自己打了一个车就跑去了风栖久的公寓。
同事下班的时候也晚上九点多了,来看罗丞的时候已经到了十点,罗丞自己这么一折腾十一点半了,他也没想过风栖久会不会已经睡下了,他在风栖久的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果断地按下了门铃。
风栖久这儿,萧蛮才来,今天好死不死,正好是他们入梦的时间。
风栖久正坐在沙发上看恐怖电影,萧蛮抱着电脑,不知道在做什么,风栖久看来应该是在处理什么文件吧,就冲萧蛮小侄子的穿着,他一眼就看出来,萧蛮绝对不是什么公司小员工,这会儿都还在忙,风栖久下意识就想起了自己,自己没辞职之前也是这样的熬夜狗。现在,想想自己躺的这几天,就觉得挺爽。
门铃突然响了起来,风栖久下意识就抖了一下,他的屏幕上正好是一个女鬼的脸。
萧蛮的目光投来,风栖久点了暂停,房间里顿时安静得只剩心跳声,门口的人似乎是见不到人誓不罢休,门铃就没中断过。
风栖久放下电脑,起身,在猫眼那里看了一眼,只见罗丞一脸愤怒的站在门口,“是罗丞,你说我能装睡吗?”
萧蛮:“可以试试。”
风栖久盯着猫眼,想让罗丞发现自己睡了然后自动离开,只见罗丞拿出手机,点了两下,风栖久总觉得有不祥的预感,也就两秒,风栖久的手机就开始震动起来,平时声音可能不太大,可这会儿,在这安静如静音的环境下显得如此的明显,风栖久看到门外的罗丞明显愣了一下。
好吧,听到了。
风栖久按了音量键,求助似的看着萧蛮。
萧蛮倒是冷静,他轻声道:“没事的,继续装。”
风栖久立刻远离了门边,然后坐回了自己位置。
要是等会他跟萧蛮两个人一起晕倒在罗丞面前就不太好解释了。
而且,罗丞会半夜来找他一定是为了他突然辞职的事,他也还没想好该怎么解释,如果入梦的话,倒会多几天编理由的时间。
这样想着他把手机调成了静音,然后把电脑插上耳机,继续看电影,他觉得自己最近看恐怖电影挺多的,应该适应能力变好了。
门铃声没有了,风栖久松了一口气。
门外的罗丞倒是有些不能理解,自己明明听到了屋里有声音的,怎么就是没有人呢?难不成是风栖久知道自己要来找他就回自己父母那儿了。
“躲我呢?”罗丞一边离开一边思考风栖久为什么要躲着自己。
「滴答滴答」熟悉的钟摆声响了起来,风栖久还没来得及把电影看完就趴在了桌上。
作者有话要说:
——改错字——
——死亡列车——
————
46、死亡列车1
“请k74号列车的乘客速到B16检票口检票,距离列车发车还有三十分钟。”
沙哑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像老代的机器,沙哑得让人觉得随时会坏掉。还带了隐隐的尾音,有些卡壳鬼怪的感觉。
机器音在风栖久耳边响了起来,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大厅睡着了,他一抬手,就看到自己手里拿着一张车票。
“k74,13车厢53号,这是让我去坐车?”
风栖久心里明显拒绝,要是一上车,能逃跑的空间就不大了。
风栖久观察着周围,很多的人,拖着行李箱,老人小孩,旅人们行色匆匆,暂时让人分不清这些究竟是不是原住民。
这些人谁也不理谁,似乎只在乎自己会不会在规定时间内登上列车。
其实这个候车大厅挺新的,一看就是那种大城市的的车站,只有这突兀的广播,广播像个被遗弃的孩子,其他的孩子都有新衣服海鲜大餐,而他就只有一块遮羞布,还破破烂烂的。
随后,可怜孩子又一次祈求旅客们快点检票,很明显,人群更加骚动起来。
风栖久在大厅里看了一眼,他没有找到萧蛮,反而看到了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扎着双马尾,碎花裙显得她很是可爱,她手里紧紧攥着一个雪白的小熊玩具,她垂着脑袋,任由一个成年男性拉着自己往前走,排除特殊情况的话,那人应该是她父亲。
这一个场景只是匆匆一眼。很快,两人被拥挤的人群淹没了。
“死鬼,快走,不然上不了车了!”一个中年妇女拉着自己丈夫的衣领,踏着八厘米的高跟鞋,足足踩出了哪吒风火轮的气势。
“欸,好好好。”男人踉跄着跟上。
同时,远处的一对姐妹花也互相揪着衣服,飞快的朝人群深处走去。
“请k74号列车的乘客速到B16检票口检票,距离列车发车还有十五分钟。”
倒霉孩子拖着快断气的声音发出最后通牒,风栖久这才从位置上站起来,然后向指示牌上的地点走去。
人很多,风栖久期间被挤得差点把前面的人撞倒,幸好他也是一八几的身高,视线上的阻挡不是很大。
“走啊,快走。”
“还不快点赶不上了。”
“叫你早点早点,你看吧!”
“前面的人是死了吗?”
“快动啊!来不及了!”
风栖久默默听着周围的人的话,好像所有人都有必要的原因必须上车。
只是,为什么他又觉得,这些人很害怕,不是怕错过这趟车会耽误什么,而是,单纯的害怕上不了车。
如果上不了车会怎么样呢?
风栖久没理头的想。
“别挤!”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出来,与所有旅客的请求都不同,只有这一个声音是觉得这样的情况是挤。
然而所有人似乎都没有听到他的话,依旧继续往前挤,更有甚者开始伸手推,看这阵势,不造成踩踏事件是收不了场了。
“再挤骨头就断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风栖久下意识就回头,他只觉得声音好耳熟,可是忘记了是谁,他细细寻找,身体随着人流往前挪动,在离他不远处,他看到了一个穿着粉色外套的女生,有些矮,在人群中时隐时现。只是,风栖久有些脸盲,他忘了她是谁了。
女孩僵着脖子,努力把自己往前面挪,她后面的男人已经贴满她整个后背了。
女孩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她朝风栖久这个方向一看,瞟到了正在看他的风栖久。女孩的脸上瞬间焦虑扫了大半。
风栖久心里咯噔一下,心道:还真认识?
女孩奋力抽出一只手,她不知道风栖久有没有看到她,她努力举高了手,朝风栖久的方向挥了挥手,并大声喊道:“九哥!”
实锤,认识。
风栖久朝她点了点头,然后转了回去。
人虽很多,也很混乱,但是在过了黄色警戒线的时候却难得有了秩序,所有人自动排成了一条长队。
风栖久前面还有十多个人,其中离他最近的是一对老人夫妻和三个学生,看样子,学生似乎是组队出去玩的。
那老婆婆看着自己前面的胖男孩,突然问道:“小朋友,你们拿什么换车票啊?”
胖男孩满脸横肉,他爽快的一笑,肉都堆在了脸上,已经是病态的胖了,他道:“哎,一只手。老婆婆你呢?”
老婆婆点了点头,道:“我就一只手,这次准备用鼻子换。人啦,没了鼻子还可以用嘴巴呼吸,没了嘴巴就吃不了饭咯。”
风栖久闻言一惊,他下意识就看了看自己前面的老爷爷,缺了一只手,其他从背面看不出来,看来老爷爷跟老婆婆的思路也许是一样的。
看样子,是要用器官换车票?
“嘿嘿,我上次用的肾,少一个不碍事。”胖子前面的瘦子也回过头来,从表面上来看,没什么残疾。
老爷爷也插嘴,他的声音有些沧桑,断断续续的,“说起来,我坐过太多次车了,第一次就用了肾,小伙子,还没女朋友吧?”
胖子瘦子同时摇了摇头。
老爷爷大笑两声:“还是不要用肾抵了,不然,要后悔。”
两个小男生看着也就初中的年纪,求知的眼睛眨巴眨巴。
瘦子前面的女生转了过来,风栖久一看,女生没了一只耳朵,暂且叫她一只耳,一只耳捂嘴笑了两声,道:“不然将来不行。”
老爷爷也同样笑了起来,也就两个男孩不明所以,一看就是什么都不懂。
“什么车票?这不就是车票吗?”一个男人突然大声问。
“先生,请出示您的车票。”检票口是一个长得有些漂亮的女人,她穿着女式西装,双手轻轻搭在腹部,身体微微前倾表示对客人的尊敬。
不看脸的话绝对能评上年度优秀员工。可是,一看她的脸,就看到她快要咧到耳根的嘴,面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我……我不坐了,我要回去。”男人下意识就往后退,他看到那女人的脸,顿时吓得手里的纸质票都掉到了地上。
后面的旅人们都有了些怒色。明明已经有秩序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
“快点吧!”
“快来不及了。”
“你是有病吧!来都来了不上车?”
旅客们抱怨的声音越来越大。这时,好死不死的,那催命似的声音又开始响了起来。
“尊敬的各位乘客,k74号列车距离发车还有七分钟,请还没有检票的乘客速到B16检票口检票。”
声音依旧沙哑,但这声音仿佛催命鬼一样,话音刚落,人群又开始推推搡搡来。
风栖久回过头来看了眼自己身后,在一条黄色警戒线之前都是好好的一列纵队,而警戒线之后,都是一群一群人摩肩接踵,都想往前面走,却没有一个人敢越过警戒线。
为什么?
风栖久还是没有看到萧蛮,他现在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萧蛮没有跟他一个梦境?可是,不可能啊,童声应该不会说谎。
检票口的女人听到了广播声,突然嘴角咧开得更大了,她温声道:“先生,您竟然这么纠结,不然,我帮您解决吧。”
那男人下意识就退了一步,一不小心踩到了他后面那人的脚上,他一愣,那人的脚,好像是空的。
后面那人完全不在乎自己有没有被踩,眼里全是焦急,只想快点进入列车,一听到检票员要帮忙那男人解决,脸上同样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多好啊,又不用浪费时间了。
检票员后面的那个穿着警服的男人走了上来,一人手里拿着一把小刀,另一人手里拿着一把斧头。
男人咽了咽口水,喉结滚动,他想说什么。可是,他觉得自己好像被定住了一样,他不敢动。
那拿斧头的男人十分礼貌的朝他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另一个人上前,把男人的手臂抓住,男人使劲的想挣脱。
可是,那警员的力气大得出奇,拿斧头的男人咧着嘴,然后猛的举起斧头,狠狠地朝那男人的手臂砍去。
男人下意识就闭上了眼睛,把眼里的惊恐和泪水都盖在了眼皮底下。
巨大的疼痛让男人浑身一抖,惨叫声响彻整个大厅,不想都知道有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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