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不知名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让人作呕。
“小乖乖,原来你在这里啊,难怪我找不到你。”小女孩天真的笑容挂在脸上,整个人都是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
小熊拿出来了,铃铛还是没有。
这是……为什么?
难道找错了?
这时,不知道哪里来的声音,突然响彻整个车厢。
一个阴恻恻的笑声来了个3D循环。
“咯咯咯,小怪物,原来你在这儿啊!”
“还有些热闹呢!”
“小怪物?我们来了……”
二十五号车厢与二十六号车厢之间的门突然打开了。就在这时,明明应该在车窗外的怪物,出现在了门口,慢悠悠的朝风栖久三人走来。
就这么几天了,这个怪物,总算是露脸了。七只手的巨头巨婴,整个脑袋都如同泡水了一般的恶心,感觉脑袋里装的不是一个人,声音时不时不一样,慢吞吞的移动着,身上发出一股恶臭。
“怎么回事?他……们不是应该进不来吗?”
小女孩哭了,她颤抖着声音往后退,然后被萧蛮抵着的门挡在了里面。
不可以让小女孩打开门,不然,他们三个都得完蛋。
风栖久莫名冷静。
“既然怪物都到门口了,就说明铃铛出来了。”他道。
萧蛮冷冷的看了小女孩一眼,他仿佛没有感情,小女孩现在离他最近,萧蛮轻而易举就拿到了小女孩手里的玩具。
小女孩跟怪物好像同时疯了一般,猛的冲了过来,好像玩具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萧蛮二话不说,直接把玩具撕开一条口,在小女孩扑到自己面前来之前,把玩具扔给了风栖久。
风栖久接了过来,然后飞快的取出了玩具里的铃铛,血红的铃铛仿佛激怒怪物,小女孩也因为玩具的破碎变得面目狰狞。
风栖久知道自己这时候应该立马摇铃,可是,他不能。“罗丞和小外甥还没回来,我们……不行!”
“你先走。”
风栖久抓着萧蛮的手臂,摇了摇头。“不行。”
萧蛮把铃铛给风栖久就是想让风栖久快点走,他不可能不管其他两个人。可是,现在看来,风栖久是不会一个人先走了。
怎么办,车厢不长,怪物不过十几秒钟就会到达他们的面前,去不了二十四二十六,留不得二十五,这真是前有狼后有虎。
“赌一把。”萧蛮攥着小女孩,不让她作妖。
风栖久领会了萧蛮的意思,直接打开了二十四车厢的门,很明显,怪物不受小女孩的诅咒控制,男人已经受了一次诅咒,所以不受控制。那么,车厢里的其他人呢?
萧蛮跟风栖久不敢多想,直接打开了门,然后一瞬间,怪物就已经来到了门口,萧蛮毫不犹豫关上,怪物被关在了门外,怪物气恼,狠狠地撞击着门。
风栖久也顾不上什么小女孩不小女孩了,他直接用小刀给小女孩手划了一个口子,然后没在意车厢里的妖魔鬼怪,直接就开始写。
车厢里的乘客仿佛一下子按了暂停键,都不动弹了,小女孩被割了手也没吭声,只是皱了皱眉头,像是已经习惯了这些痛苦。
风栖久一愣,虽说小女孩是npc。可是,她的遭遇他已经猜的差不多了,是够惨了,比自己来说,还惨得多啊。
二十五号车厢的动静越来越小,之后就没了声响,不出一会儿……天亮了。
风栖久二人不敢耽搁,他们已经在这梦境里待了好几天了,完全没有进食,此时已经有一些力不从心。
他们小心翼翼的打开二十三车厢,让他们惊讶的是,好几个熟面孔在这里。
胖子、瘦子、一只耳、左然、罗丞、小外甥、还有唐柏。
左然的五官已经模糊得只有一只眼睛,话也说不好,铁门的动静吸引了她,她用侧面对着风栖久三人,好像,她的正面是在耳朵那里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风栖久二人还没跟罗丞几人说上一句话,铁门猛然又打开,萧蛮被铁门重重得拍了一个踉跄,那晚上才会出来的怪物此时此刻,就扑了上来,掐上了他第一个看到的人,萧蛮。
萧蛮被突然来的变故弄得有些懵,但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颤着声音道:“摇铃,他们都在,无事。”
风栖久这些都发生在一瞬间,他下意识就抓着小女孩的手,把她往萧蛮那边边走边摇道:“你的故事我已经知道了,我很同情你。但是,你把周围的人都丑陋化只会让你自己不舒服,如果可以,请你醒过来吧,放下芥蒂,也许他们,并非你想的那样……”
熟悉的感觉袭来,一阵天旋地转,风栖久猛的抬起头来,天……还没亮!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个故事就这么完了——
灵感呢是真的跟这个故事毫无关联。
梦里呢首先是我在参加高考!我当时还纳闷了,明明我都考完了为什么我还要考啊?
而且还有什么下一次!还有成绩啥的,无语死了,结果考完,跟全班一起坐了个公交车,车里都是班上的同学,在路过一些地方的时候,我看到外面有一个穿白色裙子的女人,我没看到她的样子。
但是,着实还是有些吓人,我就挪开了视线。一段时间后,我竟然又看到了。
不过,这时候不仅有白衣服,还有红衣服,她们……都看了我……我不记得她们的样子了,但应该也不好看,嗯其他不记得了。
与这个梦境,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只能说是毫无关系。
今天有时间,就多发了一章,我照样懒癌……
59、八年
最后风栖久把小女孩往萧蛮那里带是有原因的,罗丞跟林寰,他已经跟他们讲过该如何出梦,不太远的距离,同时怪物被萧蛮牵制住的情况下,他们两个应该很容易就能碰到小女孩,而萧蛮,情况很危机,他不知道如果自己让罗丞和林寰先出去时间会不会不够,他不敢赌,也赌不起。
风栖久摸了摸自己鬓角的冷汗,已经凉透了,萧蛮还没有醒。
公寓的客厅是一扇落地窗,风栖久起身,拉开了窗帘,外面还有些星星,已经是九月了,天亮的时间越来越晚。
现在,外面的路灯照在树上,投下了一大片阴影,他拉了拉自己的衣服,有一点点凉。
“恭喜你第一个解梦哦,当前进度4/11——”
童声响起的时候,萧蛮也醒了。
他默默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放在沙发上,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眼睛有些疼。
风栖久大步走了过来,不由分说,直接把萧蛮的袖子卷了起来。
“你……”
萧蛮还没来得及说话,风栖久就一口咬了下来,刚好咬到那个乘客咬的地方,明明只有青紫的印记,这会儿,倒是多了一串血淋淋的牙印。
萧蛮皱着眉头,也没躲,不知道风栖久在抽什么风。
“怎么了?”萧蛮说话轻轻地,有些有气无力。
风栖久松了口,盯着萧蛮的眼睛,手不由自主的就抬了起来,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摸上了他的眼睛。“没怎么,就……证明还活着。”
萧蛮轻轻笑了一下,道:“证明你还活着你咬我?”
风栖久讪讪收回手,直接往地上一坐,手撑着身子,目光一直毫不躲闪的与萧蛮对视,像是要把他刻进骨子里。
“我……你眼睛好看。”风栖久脑抽的答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
“叮咚……叮咚……”门铃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不用多想,风栖久就能猜到是谁,他起身拍了拍衣服,脸上可以看出有些兴喜,罗丞……回来了。
他没有再装作不在,而是立刻去开了门。
“七九啊……”他面色有些难看。
“进来再说。”风栖久让罗丞先进来。
萧蛮起身,道:“我去接小朋友。”
也就是……林寰。
罗丞闭嘴,一看就是有很多事情要问,可是却什么都问不出来。
我做了一个噩梦。
那些是真的吗?
你知道些什么?
你明明这么难受,为什么不告诉我?
罗丞接过风栖久给自己的一杯水,正襟危坐,丝毫没有了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
他抿了一口,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跟萧哥……”欲言又止。
“嗯?”
“你们……”
“嗯,是你想的那样。”风栖久认真答到。
“啊?你们真在一起了?”罗丞瞪大了眼睛,整个人猛的弹站了起来,一件不可思议。
“你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我们是在梦境里认识的。”风栖久哭笑不得,他以为罗丞是准备问他们怎么认识的,结果这人八卦之魂大得有些难以忽视。
“哦,可是,林寰喊你舅妈!”罗丞道,他总觉得自己经历什么神神鬼鬼的东西都没有这个八卦来得冲击人。
“这……你得去问林寰了,我也不知……不过……”风栖久突然想到了那一双漂亮的眼睛,在一起了吗?没有,可是……不喜欢吗?好像,也不是。
“不过什么你说啊,你不能连我也瞒着吧?”八卦之魂的燃烧让他已经忘了自己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嗯……暂时不确定,之后告诉你。”风栖久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坐下。
就这么沉默了一会儿,罗丞像是才回过神来,他盯着风栖久的眼神都变得有些不同的意味。
“你知道……很久了吧?”罗丞这个问句听起来是在问,其实,是肯定的。
“梦境吗?”风栖久现在都不敢接没头没尾的话。
罗丞点了点头。
“嗯,一个月了。”风栖久也不能瞒罗丞什么,之前他是没办法说。现在,罗丞跟他一样了。那么,这些就不再是禁忌了。
“为什么……哎算了,应该也是有你的道理。”罗丞低着头看自己的手,他想问风栖久为什么不告诉他。
可是,如果能告诉他为什么不说呢?十有八九是不能说吧。
“你想知道什么就问。”
“你……辞职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风栖久一愣,他突然发现,罗丞知道了梦境的事,他就不用再跟他解释他辞职的原因了,可他宁愿自己多找找理由说服他也不要这样的解释!
“是。”没办法隐瞒。
“我懂了。”罗丞沉默了下来。他没有过多问梦境的事,应该是知道萧蛮去接林寰了,什么东西等林寰来了在说,他也不是等不上。而且,他还需要时间给自己做心里工作。
沉默了一会儿,门铃又响了起来,风栖久起身,从猫眼里看到了萧蛮跟他旁边的一个十五岁的小男孩,打开了门。
林寰之前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的,突然光明正大进来还有些束缚,他好奇的左右看了看,发现,这只不过是最最平凡的一个房间,小得很,只有一室一厅一厨一卫,连有一个客人来都没办法让其留下过夜的那种。
林寰抬头看了自家舅舅一眼,突然想到自家舅舅在这里呆一晚上,不会是……跟主人家睡一起的吧?!
林寰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也不敢问出口,只能任由这个想法在心里摧残他。
“坐。”萧蛮很自然的坐在了沙发上,就像自己家似的,随意靠着,还让客人自己坐。
林寰眨了眨眼睛,在靠近罗丞的地方坐了下来,十分乖巧。
罗丞也坐好,等着二人的科普。
“可有受伤?”萧蛮问。
林寰摇了摇头。
“有什么问题,问。”萧蛮跟自家外甥还冷漠得很。
林寰抬眸看风栖久,正好对上风栖久的视线,后者点点头,示意他放松。
又道:“你舅舅……嗯……不可怕的。”风栖久不知为何,总觉得自己看错了,林寰对萧蛮,有些畏惧。
林寰小声嘀咕:“那是对你……”
“嗯?”萧蛮挑眉。
林寰不说话了,也没问问题。
罗丞见气氛有些奇怪,率先提了问题:“这个梦境到底怎么回事?”
“做梦的人是重度抑郁症患者,在现实应该是对外界排斥,认为所有人都是怪物,不适应列车的嘈杂的环境,一到晚上就胡思乱想,觉得怪物要来找她,然后就梦到了她所想象的东西。而且……她患重度抑郁的很大原因是因为被继父性侵。”
风栖久缓缓道,也许有些细节不对,但是大概也差不多了。
“那我们为什么会被卷进去?我们真的不是一起做了一个噩梦?”
“不知道,不是。”风栖久摇头。没有人知道这个是怎么回事,所有人都希望只是普普通通的噩梦而已。但,现实总是给人当头一棒。
“梦里死了会死吗?”林寰突然道。
萧蛮毫不犹豫的答道:“会。”
林寰深吸一口凉气,他突然觉得自己的鼻子有些酸,他想到了一个场景。
那是萧蛮风栖久单独离开后的第一个晚上,也是入梦的第二晚,他们检查完前面的车厢天也黑了,他们理所当然的回了十三号车厢,左然跟任熙和坐到了萧蛮跟风栖久的位置上,晚上,林寰成了那个幸运儿,被乘务员选中了,林寰紧闭着眼睛,不让乘务员发现自己是装睡,就在乘务员准备用水果刀割开林寰已经快愈合的伤口的时候,任熙和突然睁开了眼睛,然后从座位上站起来,在乘务员阴恻恻的微笑中,跑了……
林寰知道他是为了自己而当了那个诱饵,他以为,任熙和第二天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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