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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不住(网游竞技)——陈隐

时间:2021-11-21 10:37:29  作者:陈隐
  “冲到一半?”
  “嗯。”
  “真不好意思。”
  “没事。”
  “你晚上住这边?”
  “嗯。”
  “睡哪啊?”
  “……”段灼无奈地偏过头看了他一眼,“手机号。”
  “啊,手机号。”少年碰了碰小朋友的肩膀,说,“手机号还记得吗,报给哥哥听。”
  离得近了,段灼才发现这人睫毛长得过分了。
  小朋友像诗朗诵一样报完一串号码,系统弹出收件人姓名:蒋随。
  足足十六个待取包裹。
  挺能买的。
  段灼转身去取快递,兄妹俩旁若无人地聊起天。
  “哥你看,他的屁屁上也有个皮卡丘。”
  “对。”
  “但是动作不一样,他的在放电,你的没有。”
  “果然。”
  段灼:“……”
  这样光明正大研究别人屁股真的好吗?当他是空气?
  十六个包裹出库,整整齐齐码在桌上,足足三排,段灼好奇地望一眼门外,想知道对方是用什么交通工具来的,如果是电动车估计放不下。
  蒋随忽然说:“我拿不下那么多,你能帮我一起送上楼吗?我家就住斜对面那个小区,不远。”
  换做平时,段灼肯定答应,但此刻他的短裤里边是真空状态,不是很愿意出门,委婉地拒绝:“驿站不可以没人在,你可以存在这边,下次再来拿。”
  蒋随一副拦黑车的口吻:“十块钱一趟走不走?”
  段灼提了口气,面无表情:“你这是在侮辱我。”
  蒋随继续侮辱:“二十?”
  行吧。
  段灼进行心理建设,其实真不真空也无所谓,反正天黑了,街上没什么人,更不会有人猥琐地盯着别人裆看。
  天上都掉馅饼下来了,不接才是傻子。
  分量较轻的几个小包裹交给妹妹,剩下的蒋随和段灼分了。
  段灼走在蒋随身侧,用下巴抵着最上边的包裹,防止滚落。
  夜晚的街道很宁静,只剩下他们三个人不太整齐的步伐声,他们的身影在路灯下交叠,又分离。
  段灼意外发现,蒋随左臂二头肌的位置有条十公分左右的伤疤,窄而直,像是被什么利器斜着划破的。
  进门就是一个喷泉为中心的小广场,露天的停车场排满连段灼都认得出标志的豪车,再往里,都是鹅卵石与青石板铺面的羊肠小道。
  整个小区像座树影深深的迷宫。球场、公园、游泳馆、健身房、亭台回廊、急救中心……段灼想到的和想不到的都见到了。
  蒋随的脚步在一幢独栋别墅前停住。
  正是蔷薇科植物开花的季节,雕花大铁门和围墙上是一簇簇盛开的欧月和粉玫瑰,像婚纱店宣传照上常见的背景墙。洁白的芍药和蓝色绣球掩映在墙角的灌木丛里,空气里弥漫着绿植生长的气息。
  透过雕花铁门,能看见院里被照料得很好的草皮上亮着星星点点的地灯,靠右是原木和玻璃相间的阳光棚,轻纱浮动,烛影幽幽。
  蒋随用肩膀撞开门,回头问段灼:“进来喝杯饮料?”
  段灼略有些局促地摇摇头,把东西放在墙边的藤椅上:“店门没锁,我得尽快回去。”
  “那好吧。”蒋随也跟着把东西放下,“小遇,去帮哥哥把手机拿过来,应该在沙发上充电。”
  段灼连忙说:“我手机没电了,没带出来。”
  “哦,”蒋随又对妹妹说,“那你去我卧室里找个钱包,应该在床头柜上,出来给哥哥带瓶饮料。”
  小朋友放下东西,跟兔子似的,蹿得飞快。
  四周静悄悄的,蒋随和段灼面对面站着,中间隔着一米的安全距离,蒋随不说话时,段灼感觉一股无形的尴尬在蔓延。
  他在想,蒋随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感觉。
  才几百米的距离,就收二十块钱,是不是收贵了些?
  “你晚上真的睡驿站吗?”蒋随忽然问。
  “……”
  他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段灼低垂着脑袋“嗯”了一声。
  “睡哪啊?”蒋随说,“我看楼上好像是房东自己的房子。”
  段灼说:“里边有沙发椅,我睡过道。”
  蒋随的眼神里闪过几分惊讶,似乎还有一大堆困惑,段灼抢在他之前开口,问:“你妹妹叫蒋遇?”
  “嗯,随遇而安的那个遇,你呢?”
  “我姓段,你叫我小段就可以。”段灼觉得蒋随这么能买,退货肯定也多,是个潜在客户,便说,“你以后寄快递可以找我,但是上门取件要加收一点钱。”
  “好。”蒋随笑了一声,之后没再说话。
  段灼欣赏着墙角盛放的芍药花,偶然间抬头,发现蒋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似乎是在打量他的裤子。
  段灼顿时一阵紧张,低头看向自己的短裤。
  虽然没穿内裤,但短裤的版型还算宽松,并没有奇怪的线条凸起。
  待他再次抬眼,蒋随的视线已经移到别的地方,这让段灼更加确信蒋随刚才盯着他的裤子。
  这个家一定很大,蒋遇是呼哧呼哧跑出来的,左手捏着钱包,右手握着瓶绿油油的果汁。
  “这个给你喝。”
  “谢谢。”段灼受宠若惊地从小朋友手里接过,玻璃瓶刚从冰箱里拿出来,冰冰凉凉,瓶身没有标签,像家里鲜榨的。
  “要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蒋随抿了抿唇,张嘴,又合上,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段灼看着他:“还有事儿?”
  蒋随差使着蒋遇把快递抱进去,然后靠近段灼,忽然又像个娇羞的少女,低头笑了:“其实有个事情吧,我在驿站的时候就想问你了……但是怕你觉得没面子,就没说。”
  段灼嘴角邪邪的坏笑让段灼萌生一种不好的预感,连忙低头检查自己的裤子。
  没硬啊。
  小区压根没什么人,蒋随却生怕别人听见似的,贴到段灼耳边:“你是不是——”
  段灼感觉自己的皮肤在发热。
  “——也喜欢收藏皮卡丘的联名啊?”
  段灼:“……?”
  作者有话说:
  暂时隔日更,晚上19:00,上榜后另说,大概一周五更的样子吧,看身体情况。
 
 
第3章 怎么样,有缺的吗?
  回去路上,段灼借着路灯的光亮,打量起自己的裤子,因为面料柔软,走起路来,真空感还是挺明显的。
  他并不认为蒋随真的在意皮卡丘联名的事情,只是有些话到嘴边,觉得不合适开口,找了个理由不让别人感到难堪罢了。
  应该是这样吧。
  蒋遇给的果汁似乎有消食功效,才走了几步,段灼觉得比出门前更饿了,好在小区门口就有家连锁的便利超市。
  这个时间段,很多食物都在打折,段灼要了份卤肉饭和两罐酸奶,再有一些刚需日用品,一天的工资加小费就这样用完了。
  回到驿站,小咪还没睡,段灼刚推开门,小家伙立刻从衣服堆爬起来,像夕阳下欢快的驯鹿,热情洋溢地蹦到他腿边。
  段灼不喜欢与人交流,但抵抗不住这些带绒毛的动物,单手兜住它的肚皮,轻轻一勾,将它抱上大腿,打开一罐酸奶喂过去。小家伙直接把脸扎进罐子里猛舔。
  便利店的店员帮他把卤肉饭加热了,闻起来有点洋葱的甜香,卤肉的量并不多,但味道不错,和在学校吃到的卤肉饭味道很接近。
  他以前就读的是希望学校,维持学校运营的绝大部分开支都来源于慈善基金,食堂供应的饭菜很便宜,因为是沿海地带,食材都以廉价的鱼和贝类为主,每周一、三、五供应排骨牛肉类。
  每逢吃肉这几天,班上有同学哪怕是生病发烧,爬也要爬到食堂去吃饭,印象最深的是有一回班上有两个男生因为一块红烧肉打起来,其中一个被打掉了一颗牙齿。满嘴是血,还不忘威胁:“你们谁敢动我的肉,我弄死谁。”
  现在想来是好笑的,但在当时,他也活在忧虑和恐惧之中,害怕学校忽然倒闭,害怕没法读书,害怕自己一辈子都要被困在那方寸之地。
  最害怕的,是让那个未曾出现在他的生活里,却担负起他全部学杂费和生活费的捐助人失望。
  段灼七岁那年,父亲段志宏因为强迫卖淫和毒品犯罪被判入狱,受害者家属简直要把段灼家房顶给掀了,没过几个月,母亲不堪重压投河自杀,段灼成了镇上出了名的留守儿童。
  没有哪个亲戚愿意收留罪犯的儿子,他被送进镇上的福利院,正巧当时公安部门联合公益机构推出了关爱留守儿童的一对一扶贫项目,福利院的老师将他的背景资料传上网。
  某天下课,老师将他拉到办公室,满脸喜悦地告诉他:“我们帮你发布的求助信息被人看见了,有人愿意捐助你上学,直到高中毕业。”
  段灼傻傻地问:“谁啊?”
  “是谁你就不用管了,对方是匿名捐助,我这边也查不到。”老师用那只布满皱纹和老茧的手捏着段灼的肩膀,“等开学我就帮你转去希望小学,你可以选择住校,也可以选择回这边住。”
  段灼不明所以地点着头。
  “还有,你去了新学校,一定要表现得好一点,别叫人失望,否则就没人愿意在你身上花钱了。”
  段灼小时候被这句忠告掐住了后颈肉,在学业上不敢有一丝懈怠,从二年级跳到四年级,又从四年级直升六年级。
  小学时不敢回家,基本都在希望小学和福利院度过,上中学进入寄宿制学校,也有了一定的生活自理能力,福利院的老师便很少约束他,双休和假期可以回自己家住,段灼通常都是利用这段时间出去找兼职。
  他遗传了爸妈的基因,从小个子就高,初中就有一米八,出去说自己十六岁,没有人会怀疑,就算怀疑,也会因为一小时八块的廉价劳动力而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去年,段灼回福利院探望老师时,刚巧又有政府部门的工作人员在收集材料。
  许是冥冥之中注定,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拉住一位穿制服的工作人员,问:“请问你们是不是负责一对一扶贫救助的?能不能帮我查一个人?”
  工作人员很有耐心地登入系统,输入段灼的名字。
  ——J先生,南城。
  这是捐助人在公益机构的平台上留下的唯一信息。
  它就像是在海上为船只指明方向的灯塔,让段灼毫不犹豫、毫无胆怯地向这座城市奔赴。
  有这样犹如春风一样温柔的人存在,这座城市在他眼中也是温柔的。
  吃光最后一口米饭,段灼满足地擦擦嘴,连带着小咪的酸奶罐子一起收拾干净,躺在椅子里歇息,小咪把他的长腿当猫爬架,从膝盖到胯骨,最后停留在段灼的肚子上。
  段灼一把将它兜住,放到胸口,低头轻啄了一下,小咪有点不知廉耻地从他背心领口钻进去,窝在他小腹位置,没几分钟就传出呼噜呼噜的动静。
  在驿站工作了一段时间,段灼攒到两千块生活费,其中有三分之一是帮林叔的女儿补习功课的家教费,还有一小部分收入来自上门收快递拿到的差价。
  驿站和快递是有合作的,平均每个包裹能赚一块五左右,这些钱归林叔,段灼赚的就是上门取件的一块钱差价。
  他遇到的大部分人都很和善,但也不乏有穿得人模狗样却因为不愿意支付一块钱跑路费而不停挑剔砍价的客人。
  每当遇到这样的人,他就会想起那个深夜里,关心他到底睡哪里的男生。
  蒋随没有来过驿站,但驿站却收到过他的包裹,按照驿站规定,包裹停留超过十天才需要电联收件人来取件,段灼没有联络蒋随,但是把蒋随的包裹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他本来是想,等蒋随过来时能一眼找到,却没想到出现了一点小意外。
  那天下午,段灼正忙着给林叔的女儿批改试卷,进来一面熟的脸,这人也住郁青小区,叫宋仰,段灼给他拿过很多次快递,叫得出名字。
  因为是老熟人,段灼叫他自己拿,宋仰只看了驿站提供的编号,没有核实收件人姓名,匆匆离开。
  到家拆开,发现不对劲,又将包裹送回驿站。
  段灼看到被拆开的包裹,头都要大了——因为出现这样的情况,驿站是有一定责任的,客人如果要追究,他难辞其咎。
  但在看到收件人是蒋随时,他稍稍松了口气,虽然和蒋随只有一面之缘,但他能感觉到蒋随是个很有包容心的人,诚恳道歉应该就没什么问题。
  段灼试着拨通蒋随的手机号,提示音响了很久却一直没有人接,就在段灼准备挂掉的前一刻,电话终于被接起。
  那端先是传来一声粗长又暧昧的,很容易让人误解的喘息——来自于蒋随本人。
  段灼听一耳朵就敢确认,因为蒋随的嗓音很好分辨。
  也许是在健身。
  怕对方贵人多忘事,段灼先介绍起自己:“我是驿站的小段,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就半夜送货上门,二十块钱的那个。”
  蒋随噗嗤笑了一声,段灼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正要解释,蒋随带着笑意的声音又传过来:“我记得啊,怎么了吗?”
  段灼手上还握着那个被拆开的包裹,满怀歉意地解释事情原委。
  “现在这个包裹的外包装已经被另外的客人打开了,不过里边的泡沫是封好的,要不然你过来看看有没有缺损?”
  “哦,我都忘记买什么了。”蒋随语气平静,不甚在意地说,“你先帮我看看里边什么东西。”
  “好。”
  段灼开了免提,把手机放到一边,用美工刀小心翼翼划开透明胶带,入眼个二十公分左右的长方形黑色礼盒,绸缎带上绑着张卖家赠送的卡片——捆绑激情、分腿束缚、冰火战场、让爱高潮迭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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