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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野觉得和唐桃说话的确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因为你总是接近我，他对自己的艺人守得很紧的。”
“那我去和他说，我对你没兴趣，我喜欢小年轻。”唐桃说。
“你之前还说成熟男人更有魅力。”宿野说他。
“可是这又不是找男朋友，”唐桃一本正经地解释，“艺人我还是喜欢养成系。”
“小雀听到你这话肯定会觉得你有点变态。”宿野说。
唐桃听了笑了一下，他问宿野：“真不喜欢直男啊？我之前和一人聊过，他说他就喜欢直男，直男对男人动心的时候显得特别可爱。”
宿野却说：“可是成为那个让他认识到自己也会喜欢男人的那个人，是一件很有压力的事。他的人生轨道，他的未来，可能都是因为爱上我，从而有了改变。我不喜欢这个重量感。”
“你不喜欢自己是第一个吗？”唐桃问。
“我不喜欢，”宿野说，“我可以是第二个，第三个，或者最后一个，但是我不想自己是第一个。”
“控制欲强的唐先生，”宿野突然问唐桃，“你好像是会希望自己是第一个的人。”
“当然不，”唐桃挑眉，“第一个只是占了时间上的便宜。我只当最浓重的那一笔。”
宿野笑着说：“这的确是你。”
唐桃用签子戳了一块哈密瓜递到宿野嘴边，和他说：“吃一块。”
宿野没在意，把水果咬进了嘴里，然后就听到唐桃的笑声，“这个不甜。”
宿野嘴里咬着水果，有些无奈，“您是三十还是十三啊？”
唐桃自己也吃了一块哈密瓜，抱怨：“没什么味儿啊这个。”
宿野凑过去看唐桃到底带了些什么来，之前说话就一直吃个不停。
“肉串好吃吗？”宿野问。
唐桃拿起一串给他，“你吃一块就行了，这太油了。”
宿野尝了一块肉，觉得味道还可以，于是又凑过去看，“烤豆腐好吃吗？”
唐桃说：“你只能咬一口。”
宿野又咬了一口豆腐。
等他还想凑过去看的时候，被唐桃推开了，“宿老师，你有点自制力，这些东西你不能多吃。”
宿野有些遗憾，“我都好久没吃过这些了。”
唐桃一边拦着宿野的动作，一边把剩下的东西吃完。
哈密瓜被剩下了。
唐桃把东西收拾好，起身打算回房，走之前还和宿野说：“这些你不能吃，你吃那个水果。”
“又不甜。”宿野说。
“甜还轮得到剩给你吗？”
宿野笑骂：“你快走吧你。”
第10章 杀青
第二天唐桃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快下午了。
他磨磨蹭蹭地去洗漱，终于清醒过后，很有兴致地打了个电话给江渡。
“唐桃？”江渡接到电话有些意外，以为是有什么正经事找他，“有什么事吗？是真人秀录制发生什么了吗？”
唐桃却说：“江渡，你别不让宿野和我玩啊。我喜欢年轻艺人，对宿野我没有兴趣。”
那边别摸了几秒，然后是江渡显而易见十分烦躁的声音，“唐桃，你是不是有病？”然而说完这句后，江渡又警告他，“你不准打宿野的主意，也不准打我其他艺人的主意。”
之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唐桃觉得很有意思。
他真想知道江渡为什么这么警惕自己。
唐桃让酒店送了份饭，等他吃了饭慢悠悠地去片场的时候，宿野和宋雀南都已经录制完节目回来了。
“录节目好玩儿吗？”唐桃坐到宿野和宋雀南的中间。
“菜倒是很好吃，”宿野说，他转头去看宋雀南，“是不是？小雀？”
宋雀南点点头，她有些兴奋，“唐哥，下回我们也去那里吃吧？”
唐桃问她：“地方远不远？”
宋雀南就有些茫然了。
“不算远，”宿野说，“开车过去二十分钟就到了。”
“那距离还挺合适的，”唐桃挺高兴地说，“那过几天戏拍完了，我们请宿老师去那里吃饭。”
宋雀南挺开心。
然而真正宿野的戏杀青那天，她却忍不住哭了。
躲去厕所哭的。
宿野和她不一样，他们以后也许难以再有合作的机会了。
宋雀南打理好自己才从厕所出来，可是宿野还是看出来她哭过了。
“小女孩儿还是感性，”宿野和唐桃说，然后抬手拍了拍宋雀南的发顶，“又不是见不到了，这么难过做什么。下次你唐哥再约我喝酒，让他把你一起带上。”
唐桃插着口袋站在一边，“认真演戏，到时候也能有机会和你宿老师一起拍。”
坐上车的时候，宿野从车窗往外看，看见旁边的那辆车上宋雀南正在擦眼泪。
他不自觉地带出了一点笑。
他想起他第一回 拍戏，杀青时也是难过得不行。他在那个片场，经历了另一个人的一生，然后却要像那个人告别。
这是太让人难过的一件事。
那个角色，从他拍完那部戏之后，似乎就不在存在了，只有影片记录下了那一切，那个角色只能活在影片当中了。
宿野想起他当时坐在家里，一遍一遍地翻剧本。
章玉当时怎么说？
章玉说：“阿野，那只是被你饰演的一个角色而已。”
宿野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怎么会仅仅只是一个角色呢。
宿野转头去看身后的那辆车，唐桃和宋雀南在上面。
他看见唐桃坐在副驾驶上玩手机。
唐桃会怎么说呢？
唐桃也会说：“宿野，那只是个角色而已”吗？
唐桃接到宿野的电话时很是不解，“你们带错路了？”
“不，”宿野的语气听上去很认真，“唐桃，你也觉得，角色只是角色吗？”
这个问题让唐桃反应了一下，他先是想了一秒“也”是什么意思，然后才说：“当然不是，他们有自己存在的空间，而演员作为媒介，把他们表现了出来。”
“你不该问我这个问题，”唐桃说，“你是一个演员，如果你认为角色只是角色，那么你又要如何表现好他们。”
这话让宿野心中发烫。
“我有听说过，”宿野说，“你之前学导演的。”
唐桃很轻地笑了一声，“而且我也成绩很好。”
“可你现在却成了经纪人。”宿野说。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在利用陪着自己的艺人演戏的时间取向导演取经呢？”唐桃反问。
宿野便问他：“那你是吗？”
“一半一半吧，”唐桃语气轻松，“经纪人的工作让我很满意，我可以看很多的剧本，也可以看到很多影片的拍摄。重要的是，我可以让我的艺人，去到他们适合的地方，去演适合他们的角色。”
“晓白算是你的作品吗？”宿野问。
唐桃又笑了一下，“你这话问得很无情。”
“单从工作的角度。”宿野说。
“她目前还是，”唐桃说，“可是她现在找了一位不适合自己的经纪人。”
“小雀是你的下一个作品。”宿野说。
唐桃笑着同意了，“她的确是。”
“很无情的说法。”宿野微微叹了口气。
唐桃还是笑，“很无情的说法，的确。”
然而宿野却想到，那是唐桃的作品，唐桃会为此而骄傲。
所以，成为唐桃的作品也没什么不好。
“如果当时你过来把我从江渡这里挖走，会是什么样？”宿野问。
唐桃大笑起来，“这话可不能被江渡听见了。”
“我们肯定会吵架，然后和好，然后再吵架。说不定每拍一部戏，都会吵一次架，不是你妥协，就是我妥协。等到我们都吵累了，不想吵了，你也许会和别的经纪人签约，然后我会去寻找新的合作对象。”
宿野忍不住笑，“听上去很热闹，不过我不是会和人吵架的类型。”
“你得相信我，”唐桃说，“我可以激怒你？”
宿野笑容更大了，“你要怎么激怒我，人身攻击吗？”
“我会说，”唐桃想了想，语气平和地说，“宿野，你哑巴了吗？不会说话吗？”
宿野直接笑了起来，“这根本激怒不了我，唐桃，你也不是和人吵架的类型。我见过你和小雀起争执。”
“女孩子我当然不能说重话。”唐桃说。
车子停了下来。
宿野说：“到了，唐桃。”
“那我挂了？”
“下车见。”
第11章 关于探班
杀青之后宿野好好的在家休息了一阵。每天抱着他的猫，看电影，看电视，或者是看书。
宿野的猫倒是很乖，似乎也很喜欢窝在宿野的怀里，也不闹他，就乖乖地闭着眼睛睡觉。
唐桃每天都会看到宿野发的朋友圈，无一例外，全是猫。
“宿野的猫倒是很可爱。”唐桃自言自语。
宋雀南坐在旁边玩手机，隐约听到唐桃的话，没有听到全部，但是“宿野”和“猫”两个词，就足够让她抬起头来了。
宋雀南犹豫一阵，问唐桃：“什么猫？”
唐桃于是把手机递给她，“你宿老师的猫。”
宋雀南接过看，她先是看到了占了大部分画面的猫。白色的猫，眼睛又大又圆，鼻头是可爱的粉色。
宋雀南刚想感叹一句可爱，却又在下一秒注意到了环着着猫咪身体的手，和猫咪脑袋旁的一小截下巴。手指修长匀称，埋在白色的猫毛里。而露出来的下巴线条极为流畅。
她莫名觉得这张照片引人遐想。
唐桃把手机拿了回去，顺嘴打趣宋雀南，“这么喜欢猫吗？看这么认真。”
宋雀南其实是在看被猫毛遮挡住一部分的宿野的手。
唐桃拿回手机之后又看了一眼，说：“你宿老师应该可以去演钢琴师。”
宋雀南说：“我没想到宿老师也养猫。”
“你没想到的事还多着呢，”唐桃给宿野的朋友圈点了个赞，“你宿老师还喜欢吃烧烤。”
这话让宋雀南笑起来。
宿野在她心中不太有烟火气，烧烤像是忽然在宿野身上沾了些油烟味。
“唐哥，你怎么和宿老师关系这么好啊？”宋雀南好奇地问，“你们应该没有什么交集才对啊。”
唐桃划着手机，漫不经心地说：“我和你宿老师熟识，是个很浪漫的故事。”
宋雀南有些恼，“唐哥！我正经问你呢！”
唐桃忍不住笑了几声，“我真没骗你，真的很浪漫。空无一人的天台，风将我们的头发吹乱，我现在墙边抽烟，你宿老师现在栏杆边看风景。不浪漫吗？”
“像是高中热血剧的俗套相遇。”宋雀南嘟囔一句。
宿野看到唐桃的点赞，不自觉露出个笑容来。
宿野揉了揉怀中猫咪的脑袋，“你还真是讨哥哥姐姐们喜欢，都给你点赞。”
猫在他的怀中软软地“喵”了一声。
宿野打了个哈欠。
先去睡个午觉好了，他心想。
然而还靠在沙发上没动身，就接到了江渡的电话。
“宿野，毕导的戏的女主终于定下来了，”江渡说，“是晓白，你们这次也算是强强联手。”
宿野有些意外，却也不那么意外。这部影片本来也是唐桃为晓白选定的。
宿野感觉有些微妙。
晓白啊。
他给唐桃发了条消息——毕导的女主角还是定了晓白，我要和她合作了，你到时候要来探班吗？探我。
唐桃直接回了个电话过来，语气轻松而愉快，“宿老师，你不告诉我晓白在，我还能去看看你。你都告诉我了，我不就得避嫌了吗？”
“你不是说是我影迷吗？偶像拍戏你都不来看看吗？”宿野笑着说。
“宿老师就别难为我了，”唐桃说，“到时候你下了戏，我请你吃饭，探班可就算了。”
宿野问：“晓白还是接到这部戏了，你高兴吗？”
“作为她的前男友我当然感到很高兴，我希望她能发展得好，”唐桃说，“可是作为和他解约了的经纪人，我就有些不是滋味了。这戏是我给她选的，却不是在我手里拍得，这不就算在别人头上了吗。”
宿野拿着手机笑。
他又问起了宋雀南，“小雀最近拍得怎么样了？她的戏份是不是也要结束了？”
“她状态还不错，”唐桃说，“下个星期就杀青了。”
“她下一部戏定好了吗？”宿野问。
“有想法，但还没谈下来，”唐桃说，“是一个配角，很适合她。可是那个导演出了名的不爱用新人演员。”
宿野想了想，“是我想的那个导演吗？”
唐桃笑了几声，“我想就是那个。他可最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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