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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林涣就惊呆了。
偌大的场地里，至少十几辆各式各样的机甲排成一排，还都闪着五颜六色的光。
无语刚进去，那些机甲就集体眼睛闪光，像是排队等着检阅一样。
林涣眼尖地看到了他之前用的那一辆。
小小的一个混在那些高大的机甲里面，显得格外突出。
林涣忍不住走到了它面前。
现在的他已经不像是小时候才几岁的他啦，他长大了，这个机甲已经坐不下了。
可他还是忍不住摸了摸它。
无语笑说：“这个机甲还是我小时候我爸给我买的，那会儿我可喜欢了，后来用不上了也没舍得丢。”
他指了指其他的：“这里头好多机甲都是我收回来的，都是老式机甲了，大多数以前都流行过，也有一部分是还没来得及出厂就被淘汰的，我自己重新刷了漆，每年都花大价钱保养它们，不然现在早就已经报废了。”
林涣挨个瞅了瞅，还上了其中一辆机甲想试一下。
结果一上去，看着那几排按钮就傻眼了。
他全都看不懂。
结果最后还是沈倦教他的。
手把手教他认按钮。
两个人挨得有点近，但是这种距离又有一点点的远……
比起他们曾经的距离来说。
林涣有点惆怅。
即使知道这个是倦哥，然而面对什么都不记得的他，林涣还是有点不知所措。
难不成他要重新追倦哥，然后告诉他们的过去？
也不知道自己的时间够不够……
他有点走神。
旁边的沈倦看出来了，然而他没有说出来，只是在他回神的时候，他说：“怎么样？”
林涣笑笑：“都记住了。”
他忍不住问：“你能给我讲一讲，现在的你从小到大的事情吗？”
即便是现在的倦哥，他也很想知道都经历了什么。
别再像以前那样，爹不疼娘不爱了。
沈倦看着他期盼的眼神，下意识答应了：“好。”
然而即将要开口的时候，他卡住了。
他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自己的过去。
他愣住了。
林涣看他发呆，忍不住催了一下：“怎么不说啦？”
沈倦怔怔地看着他：“我……忘记了。”
林涣啊了一声。
“忘记了？”
沈倦点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经历和过去都像蒙了一场迷雾一样，我全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要演讲，然后演讲完了，再是跟你说的话，别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其余的动作，比如点饭，都是下意识的动作，好像有什么东西，或许可能是本能？支撑着他去做这件事。
但是要去寻找这样做的或者是学习的记忆，根本没有。
他整个脑袋都空荡荡的。
林涣：“……”
他也愣住了。
所以不仅是失忆？
他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个问题有点大了呀。
正疑惑着呢，外面无语敲了敲机甲：“哎，有客人来了，欢宝走吧，咱们去讨论一下你的情况。”
林涣只好跟着一块儿去。
边走，他边问：“什么客人啊？”
无语笑了笑说：“还能是谁？你的事情我不敢说给别人知道，就只告诉了古文学老师。”
林涣忍不住笑了一下。
古文学研究从外头进来。
他是个年纪有一点大的人了，看着约莫有四五十，只是精神很好，双眼有神。
林涣惊奇，原来这个年纪的人也会看直播吗？
他刚这么想，古文学研究就说：“你应该是在疑惑吧？其实像你的那种直播，对于我们这样的研究人员来说，还是有参考价值的，因为足够真实，更何况还有影像记录，比起那些文献要更加精准的多。”
林涣连连点头。
古文学研究又笑了：“习惯了你那个装束的样子，这会儿看你这一头红毛还有点不太习惯。”
无语也说：“刚刚看见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要不是脸对得上，我就当他骗子了哈哈哈。”
林涣抿嘴。
几个人一起坐下。
林涣说起了自己的情况：“我也不知道怎么来到这里，就是睡了一觉，醒过来就到这里了，然后就是，我拥有我全部的记忆，但是倦哥没有。”
古文学研究诧异地看了一眼沈倦，然后又点头：“确实不像你先生的性格和气质。”
沈倦静静地听着，从他们的话语里分析情况。
古文学研究又问：“对了，你这个好像不是自己的那个身体？”
说完，他又看了一眼他的炸毛红发。
林涣挠头：“我也不知道，总之，我醒来的时候好像是在自己的房子里，嗯……对了，还有于志，他也在，我还想问他问题呢，他看起来知道我的样子。”
“那你打个电话，先问问情况？”无语说，“对了，会打电话吗？”
林涣摇头。
沈倦已经教起他来了。
虽然没有学习过的记忆，但是他的本能居然是会的。
电话很快拨通，那边儿传来于志的声音：“歪？怎么啦？你不是跟着别人出去了吗？”
林涣面不改色：“啊，你现在在哪儿呢？”
于志说：“在家啊，还能在哪？”
林涣问：“你在家干嘛？”
于志说：“我在家……诶？我在家干嘛？”
“你问我？”林涣笑，“你在干嘛你不知道吗？”
于志沉默了一下，说：“我真不知道啊，我好像一直坐在沙发上？但是不知道我在干什么，完全想不起来。”
林涣：“发呆？”
于志：“不知道，我脑袋一片空白。”
另外三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无语给林涣使了个眼色。
林涣就问：“那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事情吗？”
于志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瞬间惊悚：“卧槽！啥都想不起来了！林涣，我是不是失忆了？”
我是谁，我在哪儿？
三个人都懵逼了。
林涣琢磨了一下，问无语：“要不然把他也叫过来？”
无语点头。
这个情况，有点棘手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罪我没写完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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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于志很快就过来了, 也不咋咋呼呼了，迷惑着脸：“就很奇怪，我好像有一种感觉。”
“什么感觉？”
“就是, 我好像在等你这个电话……？或者别的什么事情, 反正都是跟你有关系的, 然后我才会有行动，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
林涣有点懵。
沈倦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是不是就像我一样, 没有记忆，也没有别的行为, 就等着林涣？”
“是激活吧？”无语很敏锐，“像是虚拟游戏里的npc，只为主角的行为服务, 主角出现，npc开始有对应的活动机制, 然而主角玩家一旦停止活动, npc也会进入僵直，回到待机点等待下一个活动？”
林涣：“……”
分开来他都听不懂, 连起来更加听不懂了。
他只是一个可怜的没有玩过游戏的小崽崽罢了！
然而好像其他人都听懂了。
林涣气鼓鼓。
然后，于志问出了一个问题：“我, 是谁？”
林涣：“……”
这个问题不错，下回不许再问了。
他又看了一眼倦哥, 好在沈倦没有问出这个问题。
无语笑了笑，说：“这样吧, 你们先看看欢宝的直播回放？应该能找到答案的，我记得有别人有你们对应部分的cut，看完了你们就知道了？”
沈倦和于志就拿着光脑去拉回放看了，无语和古文学研究在商量着去找直播系统的研发处, 问问情况。
沈倦坐在沙发上，一边拉着回放看，一边留心看向林涣。
林涣也不知道怎么了，垂下头在想事情，一头嚣张的小红毛蔫哒哒垂落着，看着有点儿乖巧。
他又低头看了看回放。
直播间里的林涣也很乖，又乖又软，像是包了糖心馅儿的汤圆，咬一口，又烫又甜。
他自然也看到了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看他一点点握着林涣的手长大，看他从怜惜变为爱。
直到……看到江南。
又乖又软的林涣开始瘦了，每天郁郁寡欢，强撑着笑容。
沈倦看着他在自己走过的地方一一走过，忍不住想起很久很久之前，回放里师徒俩的对话——
“先生也写游记吗？”
“嗯。”
“那我要按照先生游记里走过的地方走一遍！然后也写一本！这样人家就都知道我们是师徒啦！”
林涣一个人走遍了江南，游记却一字未动。
沈倦的心也跟着疼起来了。
尤其是看到林涣生辰，他自己也到了江南，那会儿的自己满心满眼里都是林涣，因为莫须有的人吃醋，却没在意到林涣心里的煎熬。
那会儿他心里应该是甜蜜的吧？那一点儿得不到的痛楚，终究掩盖在了能和小徒弟朝夕相对的甜蜜之下。
他忍不住握了握心口。
他想，要是那会儿，他没有去，是不是就会永远失去这个小徒弟了？
这就是林涣的秘密吧？
这个直播系统。
如果不是有这样一段奇妙的经历，或许沈倦永远不知道，林涣在他的背后经历了什么。
很快，无语他们就回来了。
来的时候还松了一口气：“欢宝。你来之前是不是根本没看系统公告啊？”
林涣啊一声：“什么系统公告？”
无语说：“我刚刚去问了，说是研发中心有一个特殊活动，邀请优秀主播参与一个参观直播间观众世界，还特意发了公告的，你没收到吗？”
林涣摇头：“我来之前在和翰林院的同窗们一起喝酒，好像是看见有红点通知，但是还以为是礼物更新，就没点进去看……”
直播都有个毛病，动不动出一点儿特殊礼物的活动刺激用户消费——研发所那群人也要吃饭的，更何况还需要经费投入，所以经常有活动冒出来，像之前林黛玉刚去林家的时候，不就有个什么开玉坠子的活动么？
听无语说起，每个直播间的直播风格和形式不同，特殊活动也就不同，像是林涣刚开播的时候，因为检测到他的情况是纯正的古代背景，所以礼物兑换出来的会是银锞子，而像别的世界，就可能是什么法宝啊，人民币啊之类的东西了。
所以也有主播为了打赏刻意去迎合活动，刺激观众。
林涣是个纯正的古代人，更何况他又不缺钱，只是和直播间的关系好，从来没有关心过直播间的活动，所以研发组的那些推送他点了两回就没点了。
因此错过了那条公告。
林涣哭笑不得。
感情这就是个乌龙？！
那倦哥他们是什么情况？
这回无语也有点尴尬了：“说是为了防止主播来到新世界不熟悉会产生慌乱，所以配备了比较亲近的人……但是又不可能真的让人穿越过来，就是……设定了仿生人。”
林涣：“……”
所以眼前的沈倦和于志，只是仿生人？拥有独特的思维方式。
本来如果林涣看了公告，会有所准备，那么他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会通过仿生人于志带领他熟悉这个世界，然后会因为意料之中的行为——比如这个身体是学生，在学校里要参与会议，所以设定了仿生人沈倦是进行会议的主要目标。
结果林涣根本没看公告，还以为自己穿越了，又碰上没有记忆只有思维思考能力的仿生人，真以为自己出什么大事了。
在场所有人都哭笑不得。
林涣又想到一个：“那什么，你们之前不是说，还有修仙世界的人吗？万一他们来了这里毁天灭地怎么办？”
无语：“你以为研发组真傻啊，更何况他们又不是上帝，不可能真的能把人带过来的，只不过是通过直播系统链接了你的思维，通过你的记忆复刻了仿生人而已，那些修真的人不可能凭着仿生人过来作妖的。”
林涣明白了：“所以现在的我也是假人？”
无语点头。
林涣：“……”
下回一定一定会看公告了！
万万没想到，就这么个东西，差点让他慌乱地以为自己永远都回不去了。
他又瞅了瞅沈倦。
就怎么说呢，虽然是仿生人，但是因为复刻了倦哥的思维方式，所以看起来真的很像倦哥啊！
无语和古文学笑了笑说：“好了，误会解开了，这回你可以安心了吧？这个活动一共才三天，你这都浪费了一天了，剩下两天就好好去转一转吧，我们俩给你当导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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