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解之:“……”
***
季解之准备把白鹤梁和宋嘉懿带回了家,一路上白鹤梁特别安静,就是盯着季解之的目光过于炽热,两人之间隔了个宋嘉懿都让他觉得滚烫。
宋嘉懿正拨弄着手机翻着微博J神的超话,连着下拉十几条几乎都是一样的内容,而他自己的超话也是同样的内容。
他往后一瘫,叹了口气说:“还是被发现了,最初的微博视频都已经上万转发了,这热度都快赶上我们首年夺冠了。”
然而他说完之后,除了出租车空调的吹气声,再无其他任何声音。
宋嘉懿脑袋撇向左边,奇怪男人死死看着季解之,再看向季解之,也正和男人对视。
宋嘉懿又长长叹口气,“要不我坐副驾去?给你俩腾个位置?”
奇怪男人、季解之:“……”
宋嘉懿:……
他微博切了小号又默默刷超话去了,不过不是看双方的超话,而是他和季解之的cp超话,这事闹出来cp超话肯定有新粮了。这不得写个狗血三角修罗场,季解之生三个还带球跑?
季解之虽说看着白鹤梁,但其实注意力压根不在他那,而是在和099聊天。
099:【白鹤梁所在的王朝叫齐衡国,他出生时已是齐衡没落之时。他乃是朝中开国丞相之子,从小文武精通,进了国子监之后被国师看中,收作了关门弟子,老国师过世之后由他担任国师一职。】
【而你是齐衡国最后一代帝王,十岁弑兄称帝。你迷恋白鹤梁的美色,不顾朝中众臣阻挠,立白鹤梁为后,最终齐衡国灭亡。】
季解之:‘…………’
‘齐衡国灭亡和立他为后是因果关系?’
【不是直接原因,但也有部分关系。】
季解之:‘行吧。’
他算是发现了,所有的副本他就很少能遇到正常的人设,也就上个副本穷小子人设算是最正常的。
‘我应该算是投胎转世了吧?所以为什么他会穿越?’
【简单来说,你先死他疯了,然后就穿了。】
季解之:‘……哇哦,真是简单呢。’
季解之在市郊买了栋别墅,这片是富人区,平常车辆很少。季解之付了钱下车,白鹤梁见他下车脸上浮现焦急之色,像是想推开宋嘉懿去追季解之,但教养很好地又忍住了。
他见季解之下车之后在一旁站定之后松了口气,迟疑地看了眼外面,缓缓下了车,但由于不适应,鹿角磕到了车顶,发出“咚——”的一声。
然后车顶通了。
出租车司机傻了。
宋嘉懿叹为观止,伸手想摸摸那角,“哥们,你这角啥材质的?能把车顶顶通。”
白鹤梁蹙眉侧走一步,避开宋嘉懿的手。
出租车司机气愤地下车,怒气冲冲地说:“这是公家的车,赔钱!”
只见白鹤梁淡然地从袖口中掏出一块黄灿灿的东西,“我不知道需要赔多少,如果不够麻烦大叔知会一声。”
季解之看到那枚金子眼皮一跳,忙站到两人中间,给白鹤梁的手按回去,堆笑着对司机说:“支持微信吗?”
最终季解之为白鹤梁赔了司机一万。
白鹤梁似乎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表情有些凝重,默默无语地跟在季解之身后。
宋嘉懿在季解之旁边,凑到他耳边小声地说:“他刚刚拿的是金子?”
季解之正准备说什么,宋嘉懿忽地停住脚步,怪叫一声,“他不会是穿越来的吧?”
季解之眼皮又一跳,沉默不语。
不是,宋嘉懿为什么那么快就猜到了?
宋嘉懿见季解之沉默还以为他不了解,勾搭上他的肩,“我在咱俩cp超话里见到过这种设定!古穿今,你是现代人,我是古代皇帝,我穿越过来和你谈恋爱,结果其实你是我皇后,还给我生了俩孩子。”
季解之咋舌,“现在的粉丝真是什么设定都敢写。”
宋嘉懿还准备说什么,胳膊忽地被一只冰凉的手拽住,愣生生给他掰了下去。
白鹤梁的声音很冷,“对陛下放尊重点。”
宋嘉懿直呼:“他绝对是穿越来的!”
季解之只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索性放弃道。
“或许是吧。”他也懒地给白鹤梁编理由。
下车的地方离季解之的别墅还有几分钟脚程,白鹤梁这一路不再盯着季解之了,而是警惕着宋嘉懿,不让他和季解之有任何亲密接触。
宋嘉懿被盯得背后发毛,他搓搓胳膊,问:“他跟你前世是什么关系?这样子绝对不是简单的君臣关系。”
“我认识他的时间和你认识他的时间是一样长的。”季解之无奈道。
“你仔细想想,小说里不经常写主角会有一点前世的记忆吗?”
“少看点小说,多跟你们打野练练配合。”
宋嘉懿直呼饶命。
进了屋,季解之给宋嘉懿拿了罐可乐,在给白鹤梁准备什么喝的上面纠结了两秒,翻箱倒柜地终于找到了不知道是谁送的茶叶。
看了眼保质期,还没过期。
他不会泡茶,就简单地往茶壶里丢一小撮茶叶冲上开水,搅和两下,往茶杯里倒了一杯。
客厅里宋嘉懿坐沙发上笑嘻嘻地和白鹤梁聊天……哦,单方面的。
宋嘉懿叽里呱啦说一大堆,白鹤梁无动于衷地站在沙发旁,一言不发。
季解之将可乐扔给宋嘉懿,又把茶杯放到茶几上,对白鹤梁说:“坐吧。”
白鹤梁思考一瞬,坐在了季解之对面,与宋嘉懿隔了一座沙发。
他和宋嘉懿的坐姿简直是两个极端,一个恨不得跟沙发融在一块,一个一板一眼,端正得如同一条戒尺。
“喝点水吧。”季解之说。
白鹤梁看起来有几分虚弱,他生得白,眼底的青黑更加明显,嘴唇干得起皮,但一双眼却是清澈透亮的。
他听话地拿起茶杯轻呷一口,几不可查地皱了下眉,他恢复得很快,季解之还以为是自己晃了眼。
白鹤梁放下茶杯,季解之问:“为什么叫我‘陛下’?”
这个问题令白鹤梁不解,斟酌了一会他才道:“因为您就是陛下。”
宋嘉懿乐了,“你俩搁这搁这呢?”
季解之没理他,继续问:“我和你所谓的陛下长得很像?”
白鹤梁疑惑地问:“陛下何出此言?您是齐衡国的第六位皇帝,是万人敬仰的垣帝。”
季解之叹了口气,说:“你仔细看看四周,这里是齐衡国吗?”
白鹤梁怔忡一下,僵硬地转动身体缓慢地打量一遍四周,脸上的不可置信逐渐加深,嘴唇轻启,微微颤抖,似要说什么,但什么也没说出来。
“很抱歉让你意识到这些,但这就是事实。”
白鹤梁兀地发狂起来,双手死死抓住长发,不停地往下挠,疯狂摇头,嘴里念念有词。
“不,这不是真的……不对……这不可能是真的……”
宋嘉懿怯怯地问:“解之,他不会给自己薅秃吧?”
季解之:“……?”重点是这个?
白鹤梁猛地站起,奋力向外跑去,他不会开门,直接给门冲烂了,一瞬间就跑没了影。
宋嘉懿喃喃道:“这力气不进国家队可惜了。”
第43章 不 阿之
季解之深呼吸一口气, 这都叫什么事……
先是赔了一万,现在又撞烂一扇门,那门是实木的, 可贵了!
他无奈地对宋嘉懿说:“你先回去吧, 我去找他。”
宋嘉懿视线仍在门口, “你确定不用我和你一起去找?你也看到了,他的力气非同常人。”
“他不叫我陛下么?难道他还敢弑君不成?”季解之说, “而且快两点了,你得回去训练了。”
正说着宋嘉懿手机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提示叹了口气,“蓉姐的电话。”
季解之笑笑:“快接吧, 你现在可是队里的宝, 你要跑了她得疯。”
“那你自己当心点,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宋嘉懿对他挥挥手, 接通电话出门了。
‘白鹤梁现在一个人出去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099:【不会, 他生性孤僻, 只会找个没人的角落呆着。】
‘那还行,终于有件省心的事了。’
季解之走到门口,看了看四分五裂的门,是从中间一个圆窟窿向四周裂开的, 除了换新估计是抢救不了了。
他联系了家具公司的人上门维修,那边说要半小时才能到。
虽说这边治安挺不错的, 但他家这大门敞开还是不安全,他只能呆在客厅等家具公司的工作人员。
闲着无聊, 他看到了桌上那壶茶, 还冒着热气, 便给自己倒了一杯, 尝了一口,苦得他脸皱成一团,差点吐了,真亏白鹤梁喝了之后还面无表情。
季解之的手机里app不多,除了固定APP,只有微信与微博,微信无任何新消息,而微博的未读消息是999+。
他点进微博看了眼,@我的、评论和赞都是999+,未关注的人的私信也爆了。他最新一条的微博是三天之前发的,很短的一条退役说明。
【RTG-J:本人因手伤从今日于RTG俱乐部退役,感谢大家一路的支持。】
微博底下的热评一水的可惜与祝福,而且转赞评都破万,甚至快十万了。这阵仗季解之只在沈介的微博底下看到过,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能经历一遍。
他的超话这几日也一直在游戏分区占据第一,冒出来一大堆剪刀手剪辑他的燃向视频,他随便点进一个三分钟的视频。
这位剪刀手剪得十分用心,而且是他的老粉,最早的视频能追溯到六年前他刚开始玩巅峰对决,一共365份素材,365次击杀,每次击杀都踩点,看得人热血沸腾。
若换了常人肯定手痒痒想去打两把游戏,季解之也想,所以他打开手机下载了——
消消乐。
‘话说我的消消乐账户能继承吗?每换一个副本我就要重新玩一次,太繁琐了。’
099:【……】
在季解之玩到第65关的时候家具公司的人来了,他们检查完门,面色凝重地对季解之说。
“季先生,如果你遇到了暴力恐怖事件,请尽快报警。”
季解之:“……不,其实它是……好吧,我会的。”
家具公司安装新门需要一段时间,他们公司和季解之是老熟人了,季解之很放心,知会了一声便出去找白鹤梁。
099无法确定白鹤梁的位置,只能靠季解之自己找。
他先是穿过一条宽阔的马路,向左走是去市区,向右走是这里最大的公园,他想都没想径直向右走去。
公园里有一片深树林,树木皆有十多米高,是夏天乘凉的好地方。
季解之远远地看到前面一二十米的地方有一抹红白的身影,松了一大口气。
他不急不缓地靠近,在还有十米左右距离时白鹤梁忽地警惕转过身来,见到是季解之才放下警惕,他是想上前但又忍住,垂着头像做错事的小孩子。
“白鹤梁。”季解之边走边叫他一声。
白鹤梁下意识回答道:“臣在!”
季解之走到他身边,白鹤梁比他高上不少,即使垂着头他也只能平时对方的后脑勺。
“现在清醒了吗?”
白鹤梁捏了捏袖摆,点了点头,喃喃地说:“这里不是齐衡,臣的预知能力也微弱得几乎不可察觉。”
季解之温和地向他解释:“现在是21世纪,如果齐衡国存在于历史上也已过了成百上千年。”
“或许我真的是你所谓的齐衡国的第六代帝王,但我已不是那时的我,我早已投胎转世,没了之前的记忆,你能懂吗?”
白鹤梁点点头,“臣能理解。”
季解之跟家具公司说好了,如果门装好给他打电话,这会还没收到电话,他不打算回去,免得白鹤梁看到陌生人紧张。
他选了块干净的草坪,坐下,拍拍旁边,说:“过来坐。”
白鹤梁听话地坐过去,但他很拘谨,和季解之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你记得自己是怎么到这个时空来的吗?”季解之托着下巴偏过头看着他问。
白鹤梁不敢看他,视线聚集在脚前一朵小粉花,“臣只记得臣在街上走着,然后就看到了陛下。”
季解之瘪瘪嘴,这年头作者连穿越理由都懒地编了吗?
“我是你在这个世界唯一认识的人,我会对你负责,但你要答应我几件事。”
白鹤梁惶恐地说:“陛下尽管吩咐,臣在所不辞!”
季解之:“第一件事,我知道要你这么快更改称呼不可能,但有别人在的时候不要叫我‘陛下’,这个世界没有帝王,别人会觉得咱俩是疯子。”
白鹤梁很是为难,“不知臣该如何称呼…陛下。”
“这个随你,直接叫名字是最好的,我叫季解之你是知道的吧?”
白鹤梁忙拱手行跪拜礼,“臣怎可直言陛下名讳!”
季解之没说话,无奈地看着他,本想着等白鹤梁自己抬起头来看自己,结果半天他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
“第二件事,不要对我行任何礼,我们现在是平等身份。”季解之伸手搭在白鹤梁手上,将其压下。
白鹤梁终于抬起头看季解之,定定看了半响,问:“那臣能称呼陛下‘阿之’吗?”
他话题转得太快,季解之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晃神道:“啊?哦,可以的,你喜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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