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兽...人虎少年,在没有异能力加持的状态下云雀想要赢很难吧。但是...”里包恩将目光转向那位白发少年身上,“虽然拥有异能力, 但人虎少年却一直在恐惧...甚至连对异能力的掌控都需要借助外力。”
中岛敦的脖颈上被外套遮挡的地方正是可以帮助他掌控异能力的项圈,而少年平日执行任务也依赖于它。
“云雀和这家伙应该是五五开。”与那位白发死神不同, 云雀恭弥是天生的强者, 拥有一颗强者的心。而少年的异能力虽然很强, 但无法维持太长的时间——他并没有真正得到这份力量。
里包恩得出结论,“用云雀的话来讲,这家伙其实只是一只草食动物。”一直逃避的现实活在恐惧之中。需要依赖别人的指示才能继续前进。
突然,一阵银光绽放。暗杀者的刀刃摩擦着空气,那速度仿佛可以切断空间,她的目标明确——要取下眼前人的首级。
破空声从身后传来,里包恩的姿势却没有任何变化,只是举起小手/枪朝着后面扣下扳机,子弹精准的命中了刀刃。突如其来的冲击力让暗杀者的短刀脱手,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转过身,这位第一杀手发现——前来执行任务的人竟然只是一个穿着红色和服的小女孩,脖颈上挂着的终端垂在胸口。
“你很有成为一流杀手的天赋,小孩。”这位业内大前辈居高临下,用枪/口抵了一下帽檐,“但是,想要暗杀我,你还有的学。”
......
港/黑一楼的大厅里
看到了沢田纲吉身上的某种特质,重力使周身的气势不再咄咄逼人。他注视着这位继承人补充道:“不过...这样的性格放在彭格列,可能正好合适。”
因为,那个强大的家族是里世界里闻名的,以守护为目的而且一直将这样的理念传承下来的意大利最强的黑手党组织。少年不是一个合格的黑手党——却一定会成为合格的彭格列十代目。
“首领就在顶层,跟我来吧。”说罢,中原中也便转身重新踏入了黑暗之中。
......
跟在这位干部的身后,沢田纲吉的心怦怦跳着,只觉得指尖连带着手掌都感到冰凉——马上...马上就要见到那位首领了。和刚在在大厅里等候这位干部的心情完全不同,每往前走一步,身体就叫嚣着想要逃离,从黑暗中诞生的粘稠的东西黏在他身上,如影随形。
同时,少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脚下踩的仿佛不是漆黑的瓷砖而是天空中的乌云,随时都有坠落的危险。就刚才这位异能力者游刃有余的姿态而言,对方根本完全没有发挥全部的实力,甚至是说——连一半都没有,却这样轻易的让他们通关了。
港/黑的干部完全没有认真起来,他们却已经拼尽全力。这样的对比让这群少年们难免感到有些丧气。
山本武却兴致勃勃的凑到了重力使的身边,“你真的好厉害啊!”他由衷的感叹道:“但看起来好像跟我差不多大欸!你是怎么修行的!”如果将这个人修行的诀窍用在棒球上,他进军甲子园的道路一定会更加顺畅。
“喂...你小子...”这饱含歧义的话让中原中也深吸了一口气,额角上青筋暴起,“我已经二十几岁了。”
这位港/黑的干部虽然心胸宽广,但对于身高这一通点,相关联的神经已经变得十分敏/感——这也归功于前同事现上司的不断撩拨调侃。
“哈哈哈,完全看不出来啊。”山本武爽朗的笑着,脸上没有一丝阴霾。
“真是的...”侧过头观察着少年的表情,中原中也无奈的叹气——真不知道这家伙是故意的还是说性格就是那么天然。
跟在二人的身后,沢田纲吉小动物般的直觉再次让他汗毛直竖,在心里呐喊着:‘不要再说了啊啊啊啊阿武!!!!’
虽然他也一直佩服着山本武这样的性格,但放在在此时此刻,无异于在快要熄灭的火把上浇上一层油,让火焰劈里啪啦着继续燃烧。
默默观察着青年的反应,沢田纲吉松了一口气,‘还好这次中原先生没有计较。’
狱寺隼人走在少年身旁,似乎还未从刚才的战斗中回过神来——更准确来讲,连战斗都算不上,只是单方面的碾压。
他握紧了拳头,心里满是不甘,“...可恶!”
这么弱...怎么可能保护好十代目啊!他一定要变强,总有一天...他会战胜这位港口黑手党的异能力者。
“狱寺。”
沢田纲吉的声音让银发少年重新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回应,“是!十代目!”
“刚才...真的十分感谢你和山本。”少年有些不好意思的微笑着,棕色的眼眸注视着他忠诚的同伴,“还有风太,比起你们来...我还差得远呢。”
“千万不要这么说!”狱寺隼人连连摇头,“明明都是您的功劳。”
“是的,纲哥,刚才我已经完全不敢动了。”风太也走到了棕发少年的身侧,伸手拉着对方的衣角,“如果不是纲哥你,我完全派不上用场。”
似乎听到了身后的交谈,山本武也转身重新回到了同伴们的身边,“干的不错嘛,阿纲。”他伸手揽住少年的肩膀,“关键时刻很可靠呢,一定要保护大家什么的...真的很感动啊!”
过于直白的话让沢田纲吉的血和热意直涌上了面颊,连耳根也红透,头顶也冒着热气,“阿武!”
‘为什么自己说过的话被被人复述会感到那么羞耻啊啊啊!!!!’
正在心里尖叫着吐槽,沢田纲吉对上了黑发少年充满着真诚笑意的目光。他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从羞耻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好像...没那么紧张了。刚才那种即将面对大boss的紧张感消失了。
怔愣着,少年的内心彻底被柔软温暖的感情填满。同伴们的言语和目光就像清水洗涤了他身上所有被黑暗沾染的污秽。沢田纲吉单手附在胸口上,仔细的品味着这一刻他所感受到的——幸福。
“谢谢。”他小声说道。
少年第一次意识到——家族两个字真正的含义。
......
港/黑大楼顶层
“Boss,人带到了。”
“幸苦了,中也。”年轻的首领微笑着,目光落在那个棕发少年的身上,“初次见面,彭格列十代继承人,我是太宰治,港口黑手党的首领。”
沢田纲吉的目光却直直的落在坐在一旁的相原清身上,他棕色的圆眼睛闪了闪,里面满是焦急和关切,“相原老师!”
太好了,他的老师还好好的,并没有遭受可怕的对待。心上悬挂着的大石头终于彻底落下了。
微笑着朝他的学生颔首,相原清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做得很好,阿纲。”这个孩子在短短一天内成长了许多。
“真是令人感动的场面呢...相原老师。”被忽视的黑发首领似乎有些不满,单手撑着下颌望着坐在一旁沙发上,似乎十分惬意的年轻老师,“看来每个世界,都会有小狗狗跟在你身后摇尾巴。”
“竟然敢这样说十代目!”狱寺隼人的表情变得无比凶恶,指缝里已经被炸弹填满,下一刻就要全部点燃投掷到太宰治身上。
“狱寺!冷静点!”这次,沢田纲吉及时拦住了他这个过于冲动的同伴。
见状,中原中也也表情不善的看着那位银发少年——保护首领是他的义务,在他面前,没有人可以伤害这个人。
完全无视了银发少年的威胁,太宰治将话风转向了立在他身侧的干部,“中也~明明你也是我的狗,也朝我摇一下尾巴嘛~”
突然被拉进谈话的中原中也:“......”
“啧...”对于这个时不时就要撩拨他在他身上取乐的人,重力使已经学会了无视部分无意义的话。这个人糟糕的性格让他厌恶得恨不得眼不见为净,但又是他必须要保护的首领,这样分裂而矛盾的情感让他时常感到无比烦躁。
太宰治的话让相原清的眉头微微皱起,“阿纲是我的学生,并不是什么小狗哦,太宰先生。”他将视线转移到这位首领身上,明明是十分平淡的语气,却莫名让人感觉到几分不容置喙的气势。
闻言,年轻的首领低笑了一声,随即把手放在桌面上十指交叉,看着站在不远处的一行人道:“抱歉,招待不周,这里椅子够多,请随意坐下吧。”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无比亲昵而纵容,“再这么呆站着,相原老师可是会生我的气的。”仿佛他们的关系有多么亲近似的。
第82章 软绵绵
在太宰治的对面坐下, 沢田纲吉双手放在桌面上十指交缠在一起,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终于做足了心里准备,他抬起头直视着这位港口黑手党的首领。
“依照承诺, 您该释放相原老师了, 太宰先生。”
太宰治却不以为然道:“您误会了,十代,相原老师只是在我这里做客而已, 随时可以离开的。”
“我们可是...要好的‘朋友’啊,我怎么可能会对他下手呢。”说罢便朝着相原清露出一个微笑, “是吧, 相原老师。”
见状,相原清只是轻笑了一声, 并未多做回应。
“欸——?!可...可是...那封信?!”这出乎意料之外的发展让沢田纲吉有些手足无措——那封信明明就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抱歉, 可能是我的用词有些不当让你误会了,但那封信想要表达的完全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只是告诉您相原老师会在港/黑留一段时间而已,让您安心。”
让人...安心?
现任首领的话让沢田纲吉忍不住吐槽:‘你那样写正常人看了都会觉得绝对是威胁吧!是威胁吧!’虽然这句话他只放在心里并没有说出来, 但他的表情已经把内心的想法暴露无遗。
最终,少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因为并未察觉到危险,一直紧绷着的身体也彻底放松, 脸上挂着一副庆幸的表情。
“总之...太好了。”所有人都安然无恙。如果这位首领一开始就只是想逗弄他, 那么中原先生的手下留情也得到了解释。
在一般情况下,被人捉弄, 被比喻成小狗这样轻慢的对待会让人十分愤怒, 脾气差一点的甚至会大打出手。但沢田纲吉不同, 在他短暂的十四年人生里周围人的冷嘲热讽是常态, 因此在一开始被平等的对待时才会感到无所适从, 甚至想要逃离。
只要相原清和同伴们安然无恙, 太宰治的恶作剧对他而言就不痛不痒,完全没有感受到冒犯。
狱寺隼人却为他唯一承认的首领愤愤不平,在他看来,港口黑手党的现任首领态度十分恶劣,他的十代目没有得到该有的尊重。
他的首领却将已经在爆发边缘的他拉住了。
“没事的,狱寺。”
少年眨了一下棕色的圆眼睛看着狱寺隼人,微笑道:“大家都没有受伤,这样就够了。”
“十代目...”
狱寺隼人只是怔愣的呢喃着这个从心底认同的称呼,什么话都说不出了——他仿佛在沢田纲吉的眼中看到了可以包容一切的天空。
这个人的软肋从来不是他自己,而是身边这一群被他视为同伴的人。
狱寺隼人就这样被安抚下来了,沢田纲吉正想松一口气,却听到山本武爽朗的笑声从耳畔响起。
“原来太宰先生和相原老师是朋友吗?”黑发少年单手放在后脑勺上,脸上满是笑意,眉眼弯弯,浑身上下散发着少年独有的朝气。
说完这句话后,他将手放下,睁开黑色的眼睛与现任首领四目相对,嘴角却一直翘着没有放下。
他说:“但是...”
‘这...这个转折...’ 一直观察着山本武的沢田纲吉只觉得汗毛直竖,总觉得对方会说出什么让局面变得很可怕的话,却来不及阻止。
微笑着,少年纯黑色的眼睛仿佛带上了刀剑出鞘时的锋利,直指立在对面的敌人。
“总觉得,太宰先生一直是一个人呢,和相原老师交朋友什么的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就这样天然的,用着轻松的语气说出了如利剑一般可以穿透人心的话。
......
港/黑大楼一楼的正门外
云雀恭弥的身上伤痕累累,黑色的眼睛却灼灼生辉,里面仿佛有火焰在燃烧,永不枯竭的战意是燃料。
“什么啊...就这点本事吗?人虎。”
温热的血液已经浸湿了他的白色衬衣,连肩上披着的外套上也有一团团的暗色。‘滴答滴答——’,血液顺着少年的指缝往下,滴落在水泥地上。他的眼前已经是一片血色。
巨大的白虎狠狠的朝着少年挥出一爪将他击飞。云雀恭弥的后背重重的砸在围墙上,从浑身上下的伤口处传来的疼痛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那双黑色的眼睛却始终没有屈服。反而像看着失败者一样高高在上。
快了,异能力的极限快到了。
白虎身上并没有任何伤口,此刻虎脸上的表情却十分痛苦,低声咆哮着解除了完全形态的虎化,只剩下四肢还是白虎的模样——他白天已经执行过一次任务,今天使用异能力的时间已经超标了。脖颈上项圈的铁刺已经穿透了他的皮肉,温热的鲜血沿着脖颈没入了衣领之中。
眼前的这一幕让云雀恭弥的嘴角勾起,毫不犹豫的抽出浮萍拐朝着少年的脖颈处挥去。
似乎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人在重伤的情况下还能爆发出如此可怕的力量,中岛敦躲避不及,下巴被浮萍拐结结实实的砸中,脖颈上的项圈也被拐上的倒刺勾着断成两截,哐啷一声重重的摔在地上。
控制异能力的装置...被破坏了...
这个认知让中岛敦的瞳孔猛地收缩,表情怔愣着,仿佛失去了什么十分重要的东西,顺着黑发少年那一击的力道仰倒在地上。
失去了...什么?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间孤儿院里,又回到了他生日那天,回到了院长被他杀死的那一刻。他恐惧着,逃避着,浑身上下都颤抖着痛苦的蜷缩。如同处在一片茫茫黑暗中的人失去了前进的信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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