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澈故意把酒坛子给打开了一条小缝儿,瞬间浓郁香醇的酒香味儿就从坛子里面冒了出来,这下子可好,慕樱的眼睛瞪的更直了,眼睛随着沈千澈的手来来回回地移动。
慕樱:“哎呀,既然你都这么孝敬了,那师姐肯定是要满足你啊,走走走!”
慕樱拉住沈千澈的手,想要把他给拉进屋,但是没想到却被沈千澈给挣扎开了,他看着慕樱,指了指剑阁的方向。
沈千澈:“去剑阁山脚下的那颗梨花树下喝。”
只要能喝上沈千澈酿的酒,就是让慕樱这个公主坐在地上喝她都愿意,所以慕樱二话不说,直接召唤出飞剑,把沈千澈扔到了飞剑上,飞速的往剑阁的方向赶。
慕樱:“不对啊,沈千澈!你今天怎么对我这么好?”
慕樱:“平日里,你过来找我的时候,不都是为了切磋么?除了切磋这件事情之外,还能有喝酒这种好事情?!”
慕樱怀里抱着那个从沈千澈手里抢过来的酒坛子,她兴奋的直咽口水,下巴垫在酒坛子上面,还悄悄地用手在小坛子上打开了一道儿小缝隙,用鼻子嗅了嗅。
沈千澈:“当然啊,我这不是把今年酿的最好的一坛儿酒给你了么,是不是特别香?”
慕樱:“嗯嗯嗯!”
慕樱:“谢谢你啊,小澈澈!师姐真的超喜欢你的!”
沈千澈:“还有啊师姐,在我小院里面的地下还埋着好几坛桃花酒。”
慕樱:“!!!”
慕樱:“不是啊,沈千澈!你今天有点奇怪啊!平日里你护着你那几坛酒跟护宝贝似的,怎么今天这么爽快了?直接把地点告诉我?”
沈千澈低头,看着慕樱笑了笑,露出了唇边的那颗小虎牙,他趁着慕樱不注意的时候,悄悄伸手揉了一下慕樱的头发。
沈千澈:“嘿嘿,偷袭成功!!!”
慕樱:“啊啊啊啊啊啊啊!沈千澈!你这个杀千刀的狗日东西!竟然敢动老娘貌美如花的头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说完之后,慕樱就举起来了她千斤重的小粉拳,拳拳砸到了沈千澈了胳膊上,把沈千澈砸的嗷嗷叫,跟飞剑烫脚一样,在变大后的飞剑上来来回回的跳动。
沈千澈:“别打了!慕樱!你不知道自己的体重是以一只大象为单位开始计算的啊!”
慕樱:“???”
慕樱:“沈千澈!今天你就等着被我打死在飞剑上吧!”
两个人一路打打闹闹,终于到了那颗梨花树下了,慕樱迫不及待的打开怀里的那坛酒,豪爽的仰头灌了满满一大口,打了一个酒嗝。
慕樱:“爽!”
沈千澈也抬头,学着慕樱的模样,灌了一大口。
沈千澈:“舒服。”
沈千澈和慕樱懒散的坐在梨花树下,举起酒坛子互相碰了一下,早晨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射在人身上,晒得人很舒服。
慕樱:“说起来,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个地上吧?”
沈千澈:“对,当时你穿着白裙子,看起来真的很像个公主。”
慕樱:“呸!你当时看起来,还像哪个王侯将相家的小少爷呢,长的人模狗样。”
沈千澈和慕樱没正常说两句话,就开始互损了起来,两个人互损已经成为了习惯,随随便便说点什么家长里短,时间就一晃而过了。
慕樱:“你的酒量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慕樱已经有些微醺了,但是她回头看向沈千澈,发现酒量一向很差的沈千澈,这次居然没有醉,而且神色还很清醒,听了慕樱的话,沈千澈自己也愣了一下。
沈千澈:“可能,酒也是水吧。”
慕樱贪杯了,她喝了不少,晚上是沈千澈扛着她回剑阁的,慕樱还在发酒疯,一点都没有身为公主的自觉,对着月亮开始嚎叫:
慕樱:“月亮啊月亮,谁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沈千澈无奈的扶着慕樱,带着她走着台阶路,月亮爬上夜空了,光影将他们两个人的身影拉的很长,慕樱嘴里还在嘟嘟囔囔着什么。
慕樱:“沈千澈啊,下年的桃花酒就拜托你了。”
沈千澈:“……好。”
剑阁小院的门前亮起了烛火,祝寂修正提着灯笼,站在门前等沈千澈和慕樱。
祝寂修:“赶紧上来,吃饭。”
慕樱:“好!”
一说吃饭,慕樱瞬间酒醒了,她一把拐住了沈千澈的脖颈,提起裙子就带着沈千澈冲,哪里还有刚才醉酒的模样啊!
沈千澈踉踉跄跄的跟着慕樱的步伐,他抬起头,朝剑阁小院里面看了一眼,祝寒霜站在小院的梨花树下,静静地看着他,神色间的神情被月光软化的很温柔。
沈千澈:“师尊!”
沈千澈:“小师弟!”
沈千澈:“慕樱!”
沈千澈在原地大叫了起来,他突然笑了,这次的笑容恢复了以往的灿烂和阳光,眼里像是藏了星星,星星又被幸福的情绪融化了,变成了蜜糖。
沈千澈:“能够遇见你们,真的是太好啦!”
第96章 沈向初的追妻火葬场
沈向初这几天总是被噩梦所困扰,在梦境里面,他总是不停地回忆起那天下雨的时候,沈千澈跟他说话时的眼神,还有沈千澈脸上的神情。
这些画面在他脑海里面来来回回的闪现,让沈向初根本就忘不掉,他总是会在梦境中迷失,那些黑暗又空洞的情绪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住了,不管怎么样都逃不掉。
沈向初:“呼!!!”
沈向初再一次被噩梦给惊醒了,他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额头上都是汗水,整个人宛若虚脱一般,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
沈向初:“为什么又做了这个梦……”
沈向初:“为什么这个梦境带给我这么不好的感觉?”
沈向初又在床上歇了一会儿,这才下地了,他打开了屋子的窗户,一低头,就突然发现在窗户的窗台上,有一个千纸鹤。
沈向初推窗的动作一顿,他把千纸鹤给打开了,还带有折痕的纸张上面是独属于沈千澈的字迹,上面写着——
【哥哥,今天黄昏的时候,来我的小院一趟,我有东西要给你。】
沈向初:“什么东西?”
沈向初:“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沈向初还在气头上呢,他赌气般的想把千纸鹤给扔掉,但是最终还是舍不得,悄悄地把千纸鹤给留了下来,放在了自己的枕头下面。
今天原本是沈向初去领取门派任务的时间,每个弟子每周必须完成一次门派任务,按理来说这个时候的沈向初根本不可能在药阁里面。
但是因为近几日里,他天天做噩梦的原因,休息不大好,所以比平日里规律的出门时间晚了很多。
下午的时候,沈向初细细地梳整了一番,这才出了门。
沈向初:“不知道这个时候的师父在干什么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沈向初脚步一转,朝求因的院子那边儿走了过去,正好瞅见求因遮遮掩掩,抱着什么东西进屋子里面的模样。
沈向初:“???”
沈向初沉默了一会儿,最终抬脚悄无声息的朝求因的房间走了过去,他躲在阴暗的小角落里面,透过屋门的缝隙往里看去。
接下来,让沈向初怎么也无法想象的一幕出现了。
在他的印象里,一直温文尔雅、耐心有礼,会对他笑得一脸温柔的师尊,此时的脸上竟然露出了狂妄又贪婪的笑容,他打开放在桌子上坛子,从坛子里面取出来了一块儿肉。
然后求因缓慢低头,在那块儿肉上面咬了一口,嘴里咀嚼着,脸上露出了堪称痴迷的笑容,病态般的用舌头去吮着那块儿软肉上的血。
沈向初:“呕……”
沈向初飞快的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求因,胳膊上的某个地方开始隐隐作痛起来,拼命的忍住了喉头间想要呕吐的冲动。
求因:“不愧是青龙的肉……”
求因又慢条斯理的咬了一口,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白莲花圣母的形象已经逐渐在沈向初面前崩塌了,非常怜惜的抱着那块儿软肉,嘴角上扬,毫不在意的笑着说:
求因:“果然,养沈向初这条听话的狗,可真的是有用啊。”
沈向初:“!!!”
沈向初:“狗???”
沈向初万万没有想到,他最敬爱的师父,有一天会褪去脸上的假面和伪装,一边儿吃他割下来的肉,一边儿毫不在意的说他是狗。
求因:“当初要不是看这个沈向初还有点用,我会要他这个废物?”
求因:“就他那点资质,还真的以为我能看的上他啊?凭什么祝寒霜他不要的东西,我还要捡回来当成宝贝供着?真的是给沈向初脸了!”
求因:“啧,要不是看这个沈向初还有点用处,是沈千澈的哥哥,他真的以为我要收他这个废物为徒么?”
求因迷恋的用鼻尖蹭着那块儿软肉,无比珍惜地用牙齿一点一点的啃咬着,嘴里继续说的那些恶心人的话:
求因:“啊哈哈哈哈,每天看着他那副在我面前摇尾摆臀的模样,跟一条贱狗似的,可把我给乐坏了,像他那种人,活该沈家灭门,也活该他没人爱!”
沈向初眼眶一点一点的泛红了,听到这里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已经有些麻木了,任凭他怎么也没有办法想到,他一直以来用真心对待的师父,内里竟然会是这样的恶心肮脏。
求因:“还有这个家伙也太天真了吧?”
求因:“真的以为沈家灭门,是沈千澈的原因么,啊哈哈哈哈哈哈!”
求因:“所以说他是个傻子、贱狗真的一点都不为过!”
沈向初:“!!!”
沈向初:“难道不是沈千澈!”
求因:“当初沈家的势力太过于强大了,如果就这么放任沈家继续发展下去,总有一天会威胁到天命宗的地位,所以慕凌这才把沈千澈送到沈家啊!”
求因:“就沈向初这个傻B还真的以为是沈千澈做的,真的是可笑至极。”
当初慕凌知道沈千澈的身份,他知道青龙劫一旦到来到底有多可怕,更知道沈家这个百年昌盛的家族绝对不能再继续发展下去了,否则就会影响到天命宗的地位。
沈家是个巨大的威胁。
所以他亲手把沈千澈送到了沈家,他让沈千澈和沈向初成为了世间最亲密无间的两个人,放任沈千澈在沈家生活了十几年。
随后又在沈千澈成年的时候,也就是青龙劫到来的那一天,借集会的名义,将沈家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召回到了本家,又运用了一些让人根本察觉不到异样的阵法,三倍的扩大了青龙劫的效果。
沈家上上下下3000多条无辜的性命,就这么丧生了。
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你看啊,慕凌他做的多成功啊,他丝毫不费吹灰之力,手上不沾一点鲜血,就将沈家给铲除干净了。
沈千澈成为了他的替罪羊。
沈向初也是他派人招募上山的,沈千澈肯定会追随着沈向初的脚步来到天命宗。
然后他们就会在慕凌的特意安排下,一个在剑阁,一个在药阁,曾经最亲密无间的两个兄弟,现在却反目成仇,互相折磨了对方整整三百年。
青龙骨如果不是在极大的悲痛之下,是不会复苏血脉的。
慕凌设计,让沈向初折磨了沈千澈整整三百年。
他不急,他一点都不急,他就坐在上帝视角上,笑话沈向初的无知与愚昧,笑话沈千澈的傻瓜与痴情。
他才是最后的那个赢家。
真相大白了,沈千澈、沈向初和求因,全部都是慕凌的棋子。
沈向初眼眶发烫,浑身打着哆嗦,他的脑海里面不由自主的回忆起来了那天下雨,沈千澈拽着他的手,摁在了自己的脊骨上,开口质问他:
【沈向初,你是因为我的身份才对我这么好的么?】
当时沈向初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他说是。
他竟然说是。
沈向初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出来,心脏痛到无法呼吸,他下意识的转身拼命地往剑阁的方向跑,疯了一样的迈动着双腿,甚至忘记了御剑飞行。
这些年他都干了什么?
他对沈千澈都做了什么!
这是沈向初第一次丢掉自己身上所谓的高傲和矜持,他一向干净到一尘不染的青袍上沾了污浊的泥点,他像个犯了天大错误的孩子,乞求得到神明的原谅。
沈向初:“沈千澈……沈千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沈向初跌跌撞撞的往外面跑,旁边的弟子都用惊讶的眼光看着他,这是他们第一次看见沈向初如此不修边幅、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
沈向初折磨了沈千澈整整三百年,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对的,却没想到到头来,他从未做对过。
他以前对沈千澈的侮辱,对沈千澈的恶语相向,对沈千澈的嫌弃无视,对沈千澈的殴打踹踢……
在如今都成为了一面儿镜子,所有的伤害以成倍的加持,重新反弹到了他的身上。
沈向初:“沈千澈,我真的错了……”
他乞求得到神明的原谅。
却没想到……
黄昏,是最适合神明陨落的地方。
第97章 沈向初继续追妻火葬场
沈家的那场令所有人轰动的灭门案根本就不是沈千澈做的。
他什么都没有做错,他本是世间最后一条青龙,他有着与生俱来的无比高贵的身份,他本可以无忧无虑的潇洒活着,却被一个名叫沈向初的人给束缚住了。
沈向初:“为什么……为什么当初没有相信他说的话呢!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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