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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秋煜说着这些话，身子想往屋子里面挤，祝寒霜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拦他，把凤秋煜给放进小院里面了。
凤秋煜：“祝寂修！祝寂修你这个狗东西跑哪里去了？赶紧给我出来！”
凤秋煜刚进院子，就开始四处找祝寂修的身影，在小院里面没有找到，凤秋煜冷哼了一声，抬脚朝屋子里面走了进去。
祝寂修正趴在桌子上睡觉，手里还握着毛笔，最近他的身体是越来越嗜睡了，原本是想着用毛笔在纸上随便画点什么，谁知道刚坐下来没几分钟，困意就席卷而来，整个人控制不住的倒在桌子上陷入沉睡。
凤秋煜盯着祝寂修熟睡的脸，目光就这么一点一点的上移，最后落在了祝寂修的狐狸耳朵上，心中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凤秋煜：“喂，祝寂修……”
凤秋煜压低嗓音咳嗽了几下，又低低叫了几声祝寂修的名字，发现祝寂修没有反应之后，他小心翼翼地抬起来了自己的胳膊，想用手去触碰祝寂修毛绒绒地耳朵尖。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成功的那一刻，祝寂修突然偏了偏头，避开了凤秋煜的手，声音里面还带着困意，沙哑开口道：
祝寂修：“你想干什么？”
凤秋煜：“！！！”
想偷摸被现场抓包，凤秋煜愣了一下，随后飞快地把手给收了回来，把头一甩，就开始为自己刚才的行为做辩解。
凤秋煜：“刚才我是看你头发上有些东西，你别多想了，我可不是想摸你！”
如果是以前，祝寂修肯定掏出剑就和凤秋煜干一架，但是今天他就像是陷入在困倦中了一样，整个人有些无精打采的，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说话也慢半拍。
祝寂修：“哦，还有事儿么？没事儿就请回吧。”
凤秋煜看见祝寂修这副模样，反而生气不起来了，他抿了抿唇瓣，这些时日祝寂修被冰毒折磨的，脸色变的苍白了不少，就连身子骨也看着瘦弱了几分。
以往的祝寂修不是这样的，他是剑阁这么多年以来唯一破例被祝寒霜收下的弟子，他的剑术课排名第一，是继沈千澈之后，第二个光速爬榜的人。
外面的人都在笑祝寂修，说他这是天妒英才，平日里那么傲气没有一点用，现在眼睛看不见了，不就是废人一个嘛，就算他有祝寒霜保护，以后也不会有什么新高度。
如果是以前的凤秋煜，听见这种话，都只是一笑而过，就当别人饭后的无聊杂谈随便听听，但是现在……
但是现在他笑不出来。
祝寂修的眼睛，是因为救他，才会变瞎的。
如果祝寂修当时没有选择救他，那现在承受这么多压力和嘲笑的人，就会变成他。
祝寂修：“没事儿的话，你就回去吧，我又死不了，正准备午睡呢。”
今天的风很和煦，祝寂修打了一个哈切，整个人又开始犯困了，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看着这样的祝寂修，凤秋煜垂下眼帘，喃喃自语了一下，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祝寂修：“你在那里小声嘀咕些什么呢？没事儿的话，就赶紧出去吧，别打扰我和师尊幸福的二人世界。“
凤秋煜最后深深地看了祝寂修一眼，就转身走了。
凤秋煜走后，祝寒霜进了屋，他看着祝寂修脸上的神色，就知道祝寂修刚才肯定是冰毒犯了，但又碍于自己的面子，在凤秋煜面前强撑。
祝寂修：“师尊……”
听见祝寂修在叫他，祝寒霜飞快地走到了他的身边，祝寂修坐在椅子上，抬起双臂，牢牢地把祝寒霜抱在自己怀里。
祝寂修：“师尊，好疼。”
这种疼痛是与日俱增的，幽冥花粉的冰毒越是在身体里面存活良久，那种疼痛感就越是加倍。
祝寒霜：“……没事了。”
祝寒霜不知道该安慰祝寂修些什么，他是个笨人，不会说那些漂亮话，更不会说什么安慰人的话，他能为祝寂修做的，就是陪伴在他身边罢了。
祝寒霜伸手抚摸着祝寂修的狐狸耳朵，轻柔地揉搓着，另一只手有节奏地拍打着祝寂修的背部。
没过一会儿，祝寂修就在祝寒霜怀里，安心地睡着了，他就像把祝寒霜当成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使劲抱紧了祝寒霜的腰。
祝寒霜低头，看着怀里的祝寂修，神色复杂，最后目光一点一点变得坚定。
第二天早上，祝寒霜趁着祝寂修还在睡觉的功夫，却找了慕凌，慕凌正捏着一块儿玉佩发呆，发现祝寒霜来了之后，就把玉佩给收了起来。
祝寒霜没有太过于在意那块儿玉佩的事情，他开口问慕凌：
祝寒霜：“解药。”
慕凌笑眯眯地看着祝寒霜，他轻声叹息了一口气，回复说：
慕凌：“寒霜啊，你平日里看了那么多的医书，除了凤凰火之外，还有什么好的办法么？”
慕凌：“凤秋煜的眼睛，就是让祝寂修活下来的最佳解药。”
慕凌：“他们两个人之间，你……选谁呢？”
第144章 把我的眼睛给祝寂修
慕凌：“祝寂修是你最疼爱的弟子，凤秋煜只是一个外人，寒霜啊，虽然我这样说不太好，但你应该能够明白我的意思。”
祝寒霜抿了抿唇瓣，他看了那么多的医书，当然能够明白幽冥花粉的冰毒到底有多么厉害，但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救祝寂修的机会。
慕凌：“如果再继续拖下去的话，祝寂修的眼睛真的很有可能……”
慕凌的话说到一半儿，就戛然而止，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出口，但是其中的意思……祝寒霜很明白。
慕凌：“当然，寒霜你不要误解我的意思，我是天命宗的宗主，做事情要公示公证，绝对没有偏向于任何一边儿的意思，所以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你不要多想。”
慕凌一脸悲伤地看着祝寒霜，脸上的难过是实打实的，就好像他真的很为祝寂修感到难过一样，眼底都沾染上了忧虑。
没有在慕凌这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祝寒霜捏紧了手指，他冲慕凌行了一礼，就毫不犹豫地转身走了。
慕凌：“啧，这个臭脾气还是跟以前一样。”
慕凌懒洋洋地坐在凳子里面，他从怀里掏出来一块儿玉佩，放在掌心里面把玩着，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不对劲儿，从一开始的闲适最后变成了狠厉。
慕凌：“呵，这就是你的答案么？”
慕凌的手掌心微微多用了一点力气，古朴的玉佩上就出现了一丝裂痕，他一惊，立马放松了力度，开口喃喃自语：
慕凌：“但这又有什么用呢？你以为你死了就可以摆脱我了么？不可能的，你生是我慕凌的人，死是我慕凌的鬼。”
慕凌：“真要是这么后悔的话，就恨你自己当初心软，收留了我，这些都是你自找的，是你把我变成现在这样的。”
慕凌：“你这么恨我，就不该心软，给我任何一丝温柔。”
慕凌说着说着，竟然笑出了声，但是他越是发笑，眼睛里面的狠厉就越是明显，整个人撕破了平日里在别人面前的和善与爱笑，变得神经质起来，有些疯疯癫癫的。
慕凌：“我一手操办起来的计划还在进行着，马上……马上你就可以复活了，这样的话……你以后就再也不能离开我了。”
慕凌：“只有我们两个人……对，没错……只有我们两个……其他人谁都不许插足进来……”
慕凌把那块儿玉佩举了起来，贴在自己脸颊上病态般的蹭了蹭，眼底都是未知的痴迷，一言一语当中都透露着把某个人奉为神的不正常得信仰。
慕凌：“马上……马上就可以……快了…一切都快了……”
慕凌：“冰棺里面很冷吧？再等等……再等一等……”
……
另一边儿，凤小少爷顶着脸上的巴掌印，正闷闷不乐的蹲在药草园的小角落里面，整个人失去了平日里地傲娇劲头儿，看起来很自闭。
花诗婧正在给药草浇水，一回头就看见凤秋煜那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心疼之余还感觉有些好笑，把手里的小水桶放下之后，朝凤秋煜走了过去，走到他的身边。
花诗婧整理了一下裙子，就蹲在了凤秋煜的身边，歪过头看着他，轻声开口道：
花诗婧：“怎么了，秋煜，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么？”
闻言，凤秋煜突然转身，一把抱住了花诗婧，整个人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鹌鹑一样，声音里满满地都是委屈。
凤秋煜：“我被父上打了。”
花诗婧：“？？！！！”
听到凤秋煜说这句话的时候，花诗婧整个人惊了一下，要知道凤秋煜可是凤家的小宝贝，平日里都是把人往天上宠着，动凤秋煜一根头发丝都舍不得，更别说是上手打了。
花诗婧：“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件事情像是对凤秋煜有些难以启齿一样，他抱着花诗婧哼哼唧唧了好半天，花诗婧也不催他，而是耐耐心心的用手拍打着他的后背，等着凤秋煜的那股儿别扭劲头过去。
过了好大一会儿，凤小公子才愿意把自己被父上打的原因告诉花诗婧，他的声音特别小，跟蚊子哼似的，开口道：
凤秋煜：“你知道……祝寂修眼睛的事情吧？”
闻言，花诗婧点了点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有些惊讶的看着凤秋煜，她是最了解凤秋煜的人，能够很敏锐的察觉到最近凤秋煜的状态有些不对。
凤秋煜：“外面那么多人说祝寂修的眼睛瞎了，是天妒英才，说什么的都有，其实祝寂修的眼睛……是为了救我才弄瞎的。”
凤秋煜：“本来……要瞎掉眼睛的人…是我才对。”
此言一出，哪怕是花诗婧做好了心里准备，还是被凤秋煜的话弄得吓了一跳，她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呆呆道：
花诗婧：“到底是……到底是怎么回事？”
凤秋煜把那天的事情跟花诗婧说了，说到后面的时候，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凤秋煜：“如果不是他救了我，现在瞎掉眼睛的人，是我才对。”
凤秋煜：“我知道在天命宗里面，我的名声更不受别人待见一些，如果现在瞎掉眼睛的人是我，那些讨厌我的人不知道会怎么在背后说我，更不知道会怎么在梦里笑我。”
花诗婧：“秋煜……”
凤秋煜：“我不是应该高兴的么？我是应该高兴的才对，这样承受这些的人就变成祝寂修了，挨骂的人变成了祝寂修，受嘲讽的人变成了祝寂修，被别人在背后窃窃私语的人也变成了祝寂修。”
凤秋煜：“而我什么事情都没有，眼睛也没有瞎掉，我还是那个凤家谁都要礼让三分的小公子，那些讨厌我的人，依旧要避开我走路。”
凤秋煜：“你看，这些都是这么的完美，我本应该发笑才对，应该窃喜才对，可是我这里……”
凤秋煜抬手，砸了砸自己的心脏。
凤秋煜：“可是我这里，好难过。”
明明应该是该窃喜的，是该感到高兴的，却如此的令人感到难过。
花诗婧：“你……”
凤秋煜：“刚才，我去找父上，说了这件事情，我说我们凤家人从来不干欠别人东西的这种事情。”
凤秋煜：“我说……把我的眼睛给祝寂修。”
得到的，是脸上的一巴掌。
第144章 他该怎么救祝寒霜的命
凤秋煜的那双眼睛是凤家的命根子，是靠牺牲多少人才保护下来的东西，现在凤秋煜却说要把自己的眼睛给祝寂修，这怎么可能不让人生气？
花诗婧：“秋煜……我想你应该明白的，你这双眼睛对于凤家的重要性，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了。”
花诗婧的神情有些为难，一方面她为祝寂修的状况感到难过与焦急，另一方面她又不希望凤秋煜通过伤害自己，来治好祝寂修身体里面的冰毒。
凤秋煜：“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知道他们的意思，但是……但是祝寂修的身体一天不好，我的良心就一天过不去，你明白那种感觉么？”
凤秋煜：“我不喜欢欠别人的，如果是祝寂修救了我的命，不过是一双眼睛罢了，给他便是。”
花诗婧听了凤秋煜的话，还以为凤秋煜跟小时候一样是在说气话，骨子里面还是幼稚的，所以她并没有把他的这番话放在心里，开口劝诫道：
花诗婧：“你不要说气话了，你要是出什么事情的话，凤家那边肯定会动怒的，而且……而且祝寂修身体里面的冰毒，肯定会有办法解决的。”
凤秋煜：“办法？什么办法？！花诗婧，连你也要跟他们说同样的话么，我来找你，就是为了听你说这种跟他们一模一样的话么？”
凤秋煜生气了，他怒气冲冲地把头甩向了一边儿，胸腔因为激动，正剧烈的上下起伏着，整个人的情绪又坏有低落。
花诗婧：“秋……秋煜，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花诗婧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凤秋煜，她开始手足无措了起来，歪头看着凤秋煜气呼呼的背影，咬紧了下唇。
凤秋煜：“你知道这双眼睛，带给我多少的麻烦么。”
凤秋煜讨厌自己的眼睛，就是因为这双眼睛，他在小的时候，不仅亲眼目睹了一场灭族，长大以后更是一点私人的空间都没有，别人小心翼翼地对待他，生怕他受一点伤。
出门的时候，更是不能选择出远门，路途太过于遥远的话，路上遭遇的暗杀就会越多，对方布置的计划也就越精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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