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小迟鼓足勇气跟两个女生搭讪,“你们,是要买巧克力吗?”
他从兜里掏出一颗巧克力球,圆滚滚一颗,分量十足,金色包装,中间飘逸着一串英文字母。
“十块钱六颗。”
闻言俩人停下脚步,诧异地看向卫小迟。
卫小迟是班里的学霸,大家自然认识他,但同班两年说过的话连二十句都没有。
其中一个短头发女生问卫小迟,就是她要买巧克力,“是这个牌子的吗,十块钱六颗?”
卫小迟耳根发红,用力点了两下头。
两个女生小声商量了一下,短发女生抬头说,“行,如果包装完好,那我要五块钱的。”
卫小迟看着短发女生,“可以在这里等我一下吗?就几分钟,我很快回来。”
对方点头后,卫小迟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教室跑。
姜湛给他那包巧克力,他全带到了学校,因为怕方媛发现,他没法解释巧克力来源。
方媛不让双胞胎吃甜食,怕他们坏牙,早上的时候卫小迟一人只给了他们两颗。
现在已经进入了夏天,温度越来越高,这么多巧克力要么尽快吃掉,要么放冰箱。
前者卫小迟一个人不可能完成,后者也很难,想来想去只能赶紧脱手卖了。
卫小迟抱着黑书包气喘吁吁跑回来,鼻尖也只是有细细一点汗而已。
两个女生当然没在原地傻乎乎等着,结伴去商店买了水,在树荫下等卫小迟回来。
卫小迟拉开书包拉链,从里面拿出三颗巧克力递给短发女生。
短发女生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确定这不是仿冒的,拿出手机给卫小迟付钱。
另个女生从敞开的拉链瞄了一眼,看见里面都是巧克力,瞠目结舌,“你哪来这么多巧克力,你家开超市的?”
短发女生抻着脖子看了过来,“书包里都是巧克力?”
她半蹲下,指了指卫小迟的包问,“都是巧克力球?有其他巧克力吗,我能不能看看?”
见她付钱爽快,卫小迟自然不会赶潜在客户,点了点头。
短发女生抱过书包,看见满满一书包巧克力眼睛都直了,“好多。”
对一个巧克力爱好者来说,看着成堆成堆的巧克力堆一块,哪怕吃不到嘴里,光看着就能生出满足感。
“这也太爽了。”
“你家是开超市的吧?”
“这个牌子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好多都没见过。”
两个女人你言我语,她们的声音很快吸引过来其他人,好奇地走过来,然后震惊于卫小迟的巧克力储量。
很快卫小迟附近围了一圈人,其中不乏家境殷实的。
“这个牌子的巧克力超贵的,去年圣诞在我表姐家吃过一次,味道很醇厚,这个多少钱?”
一个面容清秀的omega拿着一块黑色纸盒,上面印着玫瑰金花体字,看包装就价格不菲。
卫小迟并不懂这个牌子,听他说贵抿了一下唇,犹豫着报了一个数,“二十五。”
“……”
那个Omega静默了片刻,“这么便宜吗?我可以打开尝尝再买吗?”
这是怕买到假的,卫小迟充分表示理解,有李随林在,他是不信一个omega会赖他一盒巧克力。
omega尝了尝,然后痛块付了五十,买了两盒。
班里另一个富二代买了两盒,剩下一盒卫小迟说什么也不买了。
一上午卖了四盒超贵的巧克力,不到十颗巧克力豆,其他人只是看热闹,不过卫小迟已经很知足了。
中午卫小迟背着巧克力包去食堂打饭,下午又零零散散卖了几颗巧克力豆。
-
早上姜湛抽血做了几项检查,下午结果出来,确诊他提前进入易感期。
姜湛的主治医师跟姜家是故交,姜湛从小就是在他这儿看病,这次易感期爆发的莫名其妙。
姜湛十三岁分化,被确诊为高A那年就来他这疏导了一年,之后表现一直正常,信息素从来没暴-乱过。
这是第一次进入易感期,激素紊乱的不像样。
人虽然好好坐在病房,甚至还有心情玩手机,看着没事,其实全他妈乱套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信息素会再来个大爆发。
张林昌笑呵呵,用一种闲聊的口吻说,“我听老李说,你上次带一个刚分化omega来这儿住院。”
姜湛动作一顿,从鼻子哼出一个单音节,“嗯。”
轻飘飘的,像樱桃起泡酒透着暧昧的粉红。
张林昌看见他这反应了然,“是你们学校的小朋友?”
“嗯。”
“我看病历单,他今年十八周岁了。”
“嗯。”
“虽然分化晚,但腺体发育的很健康。”
“嗯。”
姜湛多的一句都不肯说,张林昌见问不出什么直言不讳,“如果你易感期跟他有关系,要不让他来趟医院?”
姜湛指尖又是一顿,然后滑动了几下手机屏,说了两个字,“不要!”
说完他将手机放到桌子上,还刻意往张林昌的方向推了两下,然后背对着张林昌躺了下来。
张林昌看了一眼亮着手机,正好是一个叫池池的联系人。
他哭笑不得,拿起姜湛手机,缓步走出病房。
*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姜湛傲娇就是给这些人惯出来的。
爱打不打,不打,易感期你就忍着。
咱池池就不惯他这个毛病,怂包专克傲娇
哈哈哈
-
抽六十六小天使发红包。
第33章
今天周五,下午只上了三节课,放学后卫小迟推着自行车,前脚刚踏出校门,书包里的手机嗡声大振。
卫小迟从书包拿出手机——毫不意外是姜湛打过来的,也只有他会在这个时间点给他打电话。
卫小迟怕再挨呲,不敢让铃声多响赶忙接通,那边却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是小池同学吗?”
姜湛手机故意存的是‘池池’,张林昌还以为他叫小池。
卫小迟把张林昌当姜湛父亲了,恭恭敬敬道,“叔,叔叔好,我是卫小迟。”
张林昌被逗笑了,“我是姜湛的主治医生,听说你们今天这个点放学,没打扰到你吧?”
卫小迟忙摇头,“没有,刚放学,姜湛没事吧?”
“他没什么大事。”张林昌一句话带过姜湛的情况,反而问卫小迟,“听说你前几天刚分化,最近有没有来医院复查?”
现在是下学高峰期,校门口人潮涌动,学生三五成群吵吵嚷嚷,你推我搡打闹着。
卫小迟推着自行车走出校门,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
一听还要来医院复查,卫小迟脚步一顿,紧张道:“之前那个医生说我腺体发育很好,应该不会出事,所以不用查了吧?”
张林昌说,“你的病例我看了,腺体发育的是不错,但你分化错过了最佳年龄,最好再来医院做个O素36项筛查。”
“如果你现在有时间,就来医院做趟检查,顺便来看看姜湛。”
“前几天你住院,姜湛陪同的时候摄入不少你的信息素,他现在进入易感期,如果有你的安抚,他能尽快恢复正常。”
张林昌笑着问,“你觉得呢,小池同学?”
卫小迟本来就打算去医院探望姜湛,“我现在倒是有时间,可以去医院。”
“但那个O素36项筛查一定要做吗?”卫小迟不好意思抓了抓耳朵问,“检查费多少?”
张林昌安慰道:“这项检查在omega的医保,国家予以补助,花不了多少钱的。”
卫小迟为难地抿下唇,“我还没有修改性别,是不是享受不了补助?”
这回换张林昌愣了,“你还没有修改性别?”
卫小迟已经分化一个星期了,按理第二天家里人就该去办这件事,毕竟Omega有很多福利待遇。
办理的流程很简单,拿着医院开的证明跟户口本,改了卫小迟的档案,重新办理一张身份证就可以了。
卫小迟难堪地垂着眸,声音小了下去,“没有。”
他还没告诉卫东建,这些天他连人都没见过。
改完性别不仅身份证重新办,户欜飌口本也要换新,这需要户主亲自去办。
直到现在卫小迟都没想好怎么跟卫东建说,他讷讷地问,“晚些再做这项检查可以吗?”
“可以,那你今天还来医院吗?”张林昌朝病房看去。
原本还躺在床上的alpha,此刻坐在床边支棱着耳朵,盯着外面的动静。
见张林昌看了过来,他若无其事扭过头,留给了张林昌一个后脑勺。
卫小迟点点头,“去,不过我还要回家拿一趟东西。”
Omega难得大方,“姜湛在您旁边吗?您能帮我问问他,他有想要吃的东西吗?我过去的时候给他买。”
去医院探病怎么能空手,况且上次他分化住院时,姜湛待他不薄。
看来是个心细的小O。
张林昌笑了笑,“我把电话给他,你自己问吧。
张林昌推开病房门,姜湛背对着他,吊儿郎当把长腿横在床柜,但随着张林昌的靠近,宽阔挺直的背脊越绷越紧。
“你电话。”张林昌笑着说。
alpha没转过身,不情不愿似的伸出一只手讨要。
张林昌忍不住想起alpha小时候,每次喝药都皱着眉头,给他糖,他说不要,但等你收回去他又拿漂亮的眼睛瞪你。
口是心非得很。
那时姜湛小小一只,穿着背带裤,黑色小皮鞋,还烫着羊毛卷,被他姐打扮的很可爱。
即便是臭着脸,脾气大,也让人生不起气。
一转眼小家伙长大了,现在都有喜欢的omega了,时间过的真快。
张林昌边感叹,边将手机放到姜湛手心。
姜湛拿到手机,飞快放到耳边,不冷不淡地问,“干嘛?”
“你有想吃的吗?我一会儿去医院看你。”卫小迟问完才想起姜湛有选择恐惧症。
果然那边轻哼出一声,“随便。”
卫小迟:“那你住几楼几号病房?”
姜湛:“二楼,307。”
卫小迟说,“我一会儿过去,现在刚放学我得先回一趟家。”
“随便你。”
卫小迟听他这口气,感觉就是‘你爱来不来’,明明昨天晚上还有点黏人,对他的信息素表现出了渴望,今天怎么就爱答不理了?
卫小迟不由给姜湛的易感期症状又加了一条——善变。
挂了电话卫小迟犹豫起来,他昨晚查了不少alpha易感期的相关知识。
原本想着如果姜湛情况严重,这周六日先不去奶茶店打工,在病房待两天。
他生病时姜湛非常照顾他,虽然急于去打工挣钱,但这点人情世故卫小迟还是懂的。
可看姜湛这个样子,好像也没多需要他,他假都请好了。
卫小迟已经一个月没去奶茶店打工,很担心这份工作会黄,要姜湛没那么需要他,那他就接着打工去。
卫小迟回到家冲了个战斗澡,换上干净衣服,拎着书包骑自行车去医院探病。
路过水果摊时,卫小迟瞅了两眼,慢慢停了下来。
-
夏季昼长夜短,下午六点艳阳高照,一点黑下去的迹象都没有。
姜湛焦躁地在房间踱来踱去,自从接到卫小迟的电话,直到现在两个小时过去了,人还没有来。
说什么一会儿过来,这都多少个一会儿了?
姜湛忍无可忍,捞过床上的手机,戳着给卫小迟拨过去一通。
很快门外响起一道铃声,姜湛立刻掐断通话,飞快甩了脚上的鞋,大腿跨到床上,躺下拉过被子盖上。
等了两分钟,门外一点动静都没有。
姜湛脸上慢慢浮现霜色,他猛地掀开被子,光着脚走到房门,拉开门,目光在长廊左右扫视了一圈。
哪有卫小迟的影子?
alpha眼底阴影深重,唇线紧绷,用力砸上门给卫小迟又打了一通。
骑车不打电话,打电话不骑车,卫小迟停到路边接通了姜湛的电话。
电话刚通就传来alpha暴跳如雷的吼声。
“你去哪儿了?坐火箭去火星找我了吗?”
卫小迟摸了一把额上细密的汗,气喘吁吁,“快了,我马上就到,还有几分钟……十几分钟吧。”
他家离医院二十公里,卫小迟骑了一小时十五分钟,腿都要废了,他肩上背着书包,车篮还放着一个包,一抓香蕉,左右车把上各挂着几斤水果。
负重前行更累。
被姜湛好一顿呲,卫小迟边道歉,边安抚,说了不少好话,那边才稍稍消气。
挂了电话,卫小迟深吸一口气,咬牙继续朝前骑行。
-
卫小迟骑到医院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了。
期间姜湛打不少电话,每隔五分钟催一次,每隔五分钟催一次。
卫小迟感觉晚到这么长时间,跟姜湛的电话不无关系,因为他每次打过来,卫小迟就得停在路边好言好语哄他一会儿。
那辆老爷车关键时刻还掉链子。
是真的掉链子,掉了两次。
卫小迟拎着俩书包,一抓香蕉、半拉西瓜、两斤无籽红提,历经九九八十一难终于到了姜湛的病房。
他刚推门进去,病房模样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等候多时的alpha摁到了门板上。
手里的东西掉了一地,西瓜砸地的声音听得卫小迟耳膜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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