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戚轩看上去有点不对劲，周效明声音难得弱下来，呆楞地看着对方一点一点矮下身，带着温热鼻息的气流拂在自己的脸上。
“你干什么……”周效明的声音低下来，戚轩要竖着耳朵才能听清他说了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吗？”戚轩暗示性地提膝，坚硬的膝盖骨不轻不重压在周效明还软着的阴茎上，然后上下滑动两下，感受到那里的触感从软到硬，微微起了些反应。
难得看到周效明这样呆愣，戚轩一下子竟然觉得他现在的模样可爱极了，看得他心里面一阵阵发涨，若不是场合不合适，戚轩真想用手机拍下来。
有人说觉得对方可爱，才是真正爱一个人的开始，可爱让沉浸在崇拜和仰望中的追随者看到对方不圆满的一面，看到对方作为人类的不尽如意的地方，看到并接受这些缺点，就能把对方从高高的天上拉下人间了，人类爱的只会是人类。
可爱一词本身就证明了很多。
可是戚轩真讨厌自己喜欢周效明的模样，恨恨说：“我才不管你是什么蓝胡子黑胡子，赶紧脱裤子操我，你又不喜欢我，我和你在一块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现在趁分开前来一发呢。”
周效明皱着眉，终于感到些许苦恼了，说道：“没说要分开。”
在戚轩心里，分居已经和分开没什么差别了。他也不管周效明怎么诠释这个词，拽住自己衣服下摆很快脱了下来，夏天的衣服轻薄一层，他只穿了一个宽松的半袖，这一脱下来，里面粉色肿大的乳头就露出来了。
戚轩以前的乳头不是这样的，周效明记得自己看过他打篮球，戚轩投篮的时候，衣摆扬起，那时他虽然一样白，乳头一样粉，但是还是小小一点，也泛着苍白，可现在，他的乳头已经透着红艳了，分配给这里的血液增加，让乳头变大了一圈，连乳晕也跟着向外扩张了。
周效明知道这是因为什么，正因如此，他没有第一时间吻上去，只盯着那里，看得戚轩全身都红了。
“妈的……”戚轩咬着嘴唇，骂道，“为什么你要摆出这种表情……盯着我的奶子沉思什么呢！”
“没什么。”周效明若有所思抬眼看看戚轩，伸手搂住他的腰，防止他滑下去。
又是这种眼神，又是这种胜券在握的样子，叫戚轩一下子气不打一处来，他猛地低头咬上周效明的嘴唇，舌头冲开唇瓣，挑起错愕的另一个舌头，然后在周效明口腔里狂风过境地肆虐了一番。
周效明的嘴被咬破皮了，或者是舌头破了，总之应该是出了血的，因为戚轩尝到了血腥味。
他把舌头退出来，忙捧着周效明的脸检查了一下，没在嘴唇上看到明显的伤痕。
“舌尖破了，”周效明皱眉感受了一下，补充道，“应该是磕到牙了。”
“那你来，”戚轩说，“你来亲我，摸摸我奶头，还有鸡巴下边的那地方。我知道你硬了，你也只要摸一摸就知道，我现在都快射了。”
戚轩半跪在凳子上，他的阴茎正对着周效明的腹部，那里明显隆起一块小包。周效明伸手慢慢覆上去，不同寻常的灼热温度直烫他的手心，他将指尖探到下面去摸了摸，小穴估计是又流水了，手指上都有了湿意。
“你裤子湿了。”周效明说。
“那脱掉。”戚轩马上回答。
周效明也不拖沓，见床上扔着两人的书包和其他东西，懒得收拾，便托着戚轩的屁股，把他放在书桌上，解开腰带，连着内裤一起把他的裤子拽下来了。戚轩现在浑身上下光溜溜的，连一丝遮蔽物也没有了，局势一下子超出他的控制，戚轩支起胳膊，有些手足无措。
周效明又说：“张开腿。”
“少来命令我。”戚轩强撑着白了周效明一眼，慢慢把腿打开了。
他的小穴已经一片滑腻湿润，肿胀的阴阜上满是水光艳色，穴口被他打开双腿的动作撑开一个小口，里面隐约透出些绯红的软肉。可能是外面的风吹进去了，那里感觉凉飕飕的，穴口在不断开合。
周效明伸手来回摩擦着阴唇和穴口外圈，偶尔用指甲刮刮阴蒂，戚轩的双腿猛地合上，然后又颤抖着打开。
“好爽……你，你慢一点……操我啊，快点插进来吧……”
现在插进去，你今天晚上还能走吗？
周效明深知自己这样说太伤人了，他低下头，轻轻吻在戚轩的心口，换了个说法，道：“不行，你明天还要跑步呢。”
“啊？”戚轩好一会儿才迟钝地回过神来，“跑什么步啊？”
“明天运动会。”
……神经病啊！当班长也当得太认真了吧！
偏偏对方的理由太正经了，戚轩一时想不出他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只好咬着牙锤了一下桌子，骂道：“你有病吧！”
可周效明笑了笑，亲吻顺着心口一路向下，最后停在戚轩的大腿根部，鼻尖亲昵地划过阴蒂、阴唇，沾上些淫液。
他没有回答，却用行动告诉戚轩，自己没有在开玩笑。
这时候戚轩忽然明白了他的潜台词。
“你……你还是要我滚，对吧？”
周效明深深看他一眼，低下头含住了他的阴茎。
“哈啊……你既然……要我走，干嘛……嗯……干嘛假惺惺的……”戚轩挣扎起来，但周效明一直压着他，很快灭顶的快感也镇压了他的行动，戚轩全身都软了，腰部一阵阵酥麻，周效明还没进来，他已经快要射了。
他泄气地把身体摔回桌面，两个肩胛骨正好撞到坚硬的桌面，疼的他龇牙咧嘴的，眼泪也跟着哗哗流下来。下体的快感愈加激烈，身体和心灵仿佛处在两个界面，终于在周效明一个深吸下，不受控制地达到高潮。
精液一股股喷出，射在周效明嘴里，但戚轩望着天花板，已经没有以往那种兴奋的感觉了，他觉得自己的身体正在变冷。
周效明扯了张纸，把精液吐出来，然后把戚轩的双腿合上，帮他披上一件衣服。
“……我还是得回去？”戚轩问。
周效明坐在凳子上看着他，说：“恐怕是的。但是，如果你执意留下的话，也可以明天再回家。”
戚轩腾一下站起来，很快穿好衣服，一手拎起自己的书包，一手揣上手机，冷着脸沉默着打开门就走。周效明则坐在原地，抬头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想了一会，又站在窗户前，借着路灯看见戚轩走出单元门的身影。
他抱着胳膊，看上去有点冷，应该给他带一件外套的。周效明想，虽然是夏天，但是晚上的风还是有些凉，要是感冒就不好了。
而戚轩走在街上，却没注意到温度的变化，他在想着周效明的事情。他还是觉得周效明现在比较缺钱，父母不在身边，估计经济来源也有限，你不过是一个过客而已，也就让我爽一爽罢了！戚轩心想，他马上掏出手机，点开周效明的头像准备给他转账，借此狠狠羞辱他，但他看到那个熟悉的昵称，心里有软了一下。
他舍不得这么对周效明，也舍不得看到他难过的样子，一时解恨的事情不能让他自己感觉快乐，反而会增加许多痛苦和负担。
像别人一样谈恋爱，不也是没办法时时刻刻在一起，只有白天才能见到吗？自己为什么不可以呢？
但戚轩就是觉得，不可以。
周效明的家庭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心想，奇奇怪怪的，还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真是让人好奇。在此时，戚轩已经有些隐约的直觉了，周效明家里似乎确实超出了他能够掌控的范围，而这个世界里，也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总是顺他的心意，路灯没办法照亮远方的黑暗，手机没办法接到父母从没拨打过的电话，货币总会有力所不能及的地方，戚轩叹了口气，只能说好吧，好吧，他除了等待周效明的最终宣判以外，什么也做不了。
第39章 狂妄一点
“第一名，9分48秒！”
“耶！！”
裁判大声宣布了优胜者的成绩，班级的同学们顿时沸腾起来，赛场上的人冲观众席摆了摆手，继续跑了一百米，才慢慢停下来，往回走。
戚轩被几个爱凑热闹的同学众星捧月一般迎接回来，平日和他关系有些生疏的同学都围了过去，就连一向和他不对付的蒋小江也站起来高兴的为他鼓掌，周效明在喧闹的人群中巍然不动，他坐在最后一排，低头便能看到戚轩的笑容，额头上的汗珠，被汗水打湿的衣服和头发，当他抬眼，正好能够对上戚轩看过来的眼神。
但对方马上移开了视线。
周效明知道这是为什么，他也低下头来，腿上的书平静地翻了一页。
自从戚轩走后，他一晚上没睡，第一次遇到感情问题，茫然极了，想了很久也想不出来到底应该怎么办。可是当他准备去寻求帮助时，能想到的最亲近的人竟然只有戚轩。周效明是不想要去打扰蒋小江的，毕竟已经太晚了。
寻常家庭的孩子遇到这种事情，应该怎么办呢？
他们应该会去找父母吧。周效明想到了自己的父母，现在意大利那边应该正在晚饭时间，他相信自己的父母还没睡觉。于是周效明攥着手机，翻出监护人交给他的父母的联系方式，对着手机输入号码，想干脆问问父母的意见，就把家庭情况和戚轩说清楚算了，但他的手指悬在拨打键上许久，最终还是移开了，按下删除键，一个字一个字删掉那串号码。
他不知道那边的情况，无法贸然联络父母。就算那边现在是安全的，父母会不会也已经睡了呢？
他甚至不知道家人的作息时间。
周效明深深地、深深地吸了口气，抑制住几乎代表哭泣的窒息感，他头一次真正的感觉到，原来在世界上，他一直都是一个人。
地球又在人类的苦痛中转过一圈，太阳每一秒都比上一秒更接近东方的天空，随着阳光到来，激素分泌逐渐正常，低落的情绪终于渐渐褪去了，周效明带着书来到运动场上，翻过一页，又翻了一页书。他就在一页一页的晦涩文字中度过了接下来的比赛项目，后续的颁奖典礼，以及正式开学后许久的生活。
不知道戚轩最后是怎么处理出柜的事呢？他有时候会在翻页的闲暇时稍微想一下，但是翻页的速度太快了，他的思考从来没有得出结果。
戚轩又连续几天没有上学了，他的月考成绩进步很大，新来的年轻班主任点名表扬戚轩，但那时对方并不在教室，周效明只好在老师尴尬的赞扬声中接下属于戚轩的奖状，帮他放在桌子上。
他有点忧虑，如果让戚轩这样继续下去，他的成绩一定会重新跌到以前的水平。
“你什么时候来上学？”周效明趁老师不注意，偷偷拿手机给戚轩发了条信息。
年轻的小李老师其实是可以看到周效明的动作的，但她想到前几天升旗仪式时宣布的保送生名额通知，周效明的大名赫然在列，她也就不好去管什么了，心里斗争半天，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戚轩的消息马上就来了，好像对方正蹲在手机前等他的信息一样。
“我下午就去。”
很快，对方又发了一条：“我这两天家里有点事，你别多想。”
多想？多想什么？周效明没敢多想。
他回复道：“好。”
对方马上发了一个表情包，结束话题。
看起来，戚轩并没有生他的气。
他本以为戚轩会很多天不理自己的，但是没想到对方回信息的态度依然如故，对自己的要求也持一副予宇欲求默默接受的样子。
那天他明明很生气不是吗？周效明自己知道自己确实有些伤人。但戚轩怎么躲了他两天，就重新凑上来了呀？
周效明摇摇头，内心十分不认可戚轩这种行为，不过转念一想，他凑上来的对象竟然是自己，让他又觉得滋味很复杂。
大概介于心疼和生气之间吧。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的错觉，戚轩现在和他有点小心翼翼的，想凑近又不敢一样，周效明不愿意消耗别人的感情，他总是要给戚轩一个说法的。
下午，戚轩果然如言来上学了，他背着空荡荡的书包，穿着一身流里流气的衣服，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玩手机。
几日不见，对方好像憔悴了一点，脸上少了以前意气风发时蓬勃的朝气，多了些隐隐约约的烦躁。
周效明偏头打量他一眼，想起对方的信息，能猜到应该是他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你还好吧？”他问。
好像许久没说过话了，开口的一瞬间喉咙感觉有些干涩。
戚轩很快地看他一眼，然后低下头，继续盯着手机，说：“嗯……我没什么事。”
周效明叹了口气，在桌子底下抓住戚轩的手指，对方像是被惊了一下，整条手臂都僵硬了，他惊讶慌张地去看周效明的神色，但他什么也没看出来，周效明的脸上是一贯的平静。
戚轩却被安抚到了，慢慢地放松下来。
“你家里出什么事了？那天的事，最后是怎么处理的？”周效明又问道。
他指的是戚轩和家里人出柜的事。
现在还没到上课时间，班级里闹腾极了，前座的陈曦正在和她同桌大声聊天，没有悄咪咪向后靠，蒋小江正忙着抄没写完的作业，也没有时间关注到周效明这边。
于是他放心地问出来。
戚轩没骨头似的趴在桌子上，手指轻轻勾了勾周效明的手掌，漫不经心道：“就那样吧，没什么事，就算真有什么事，还有卫海他们在前面垫着呢，再说，我爸现在估计正忙着公司业务，也管不着我。”
周效明终于松了口气。
“不过，”戚轩眼神飘到两人拉在一起的手上，意有所指道：“我这次考试成绩还不错吧，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确实有话要说。
周效明点点头，说：“明天要开家长会，你家里谁来出席？”
不是这种话啦！戚轩生气道：“什么？明天要开家长会？”
考试成绩出来之后就要开家长会，这是他们学校的传统项目了。周效明记得以前戚轩很少参加考试，好像家长会的时候他家里人也没出席过，原本还以为对方家里已经为他准备其他出路了，现在才了解到他的家庭状况，总觉得对方可怜，于是很耐心道：“对，你考的成绩不错，让你父母参加一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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