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毫不留情地将孙斓撂翻在地上,揪着她头发的手,因为愤怒和过于用力,而青筋暴起。
“你敢动他?”萧承的眼底一片血红,怒不可遏。
他半跪在地上,扭头看了眼江迟宴。
江迟宴捂着右手,四根手指关节处应该是骨折了。
萧承闭了闭眼,深呼吸了几口气,一脚把地上的水果刀踢开,生怕自己忍不住在孙斓的手上划两刀。
律所的保安来的很快。
没过多久,警察也来了,分了几拨人。
一拨人把孙斓带上了警车,一拨人在录口供、保护现场和取证。
萧承黑沉着脸,一言不发地横抱起江迟宴下楼。
江迟宴被抱着,脸上有点不自然地说:“我伤的手也不是腿,你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萧承脚步顿了顿,垂眸看向他臂弯里的江迟宴,冷漠地说:“闭嘴!”
江迟宴:“……”
萧承的语气不怎么好,满眼的阴翳与偏执:“你再挣扎,我现在就把你关起来!”
江迟宴没再说话。
不是害怕,不是生气,是心疼他的小男朋友。
萧承把人往怀里抱得更紧了些,温柔又小心地避开江迟宴受伤的手。
下了楼,萧承把人塞进车里,重重地甩上车门,吩咐前排的助理小吴:“开车,去医院。”
到了医院。
医生给江迟宴的伤手清创,上微型钢针固定。
萧承就倚在门框上,直勾勾地盯着江迟宴的脸,一言不发。
直到医生处理好伤口,嘱咐了注意事项后。
江迟宴被萧承抱回了普通病房。
萧承把江迟宴放下,依旧不说话。
江迟宴欲言又止,抬眸看向萧承时,愣住了。
萧承的眼眶有点红。
泛白的唇,还有些细微的颤抖。
萧承别开视线,不去看江迟宴的脸。
那一瞬间,有透明的液体,自他眼角滑落。
萧承哭了。
江迟宴哄他:“我不疼的,宝宝你别哭。”
萧承深深地吸了几口气,从口袋里摸出块黑色的手帕,擦了擦眼角。
那手帕,江迟宴认得。
是他和萧承分手六年后第一次重逢的时候……
萧承的手受了伤,他给萧承包扎伤口的。
萧承还宝贝似的留着。
江迟宴动了动唇,继续哄人,说道:“只是四根手指头骨折而已,以前我爸把我们几个兄弟姐妹扔去部队和特战队一起训练,我受过的伤多了去了。”
“萧承,我怕我会失去你,真的很怕。”
萧承走到病床边,俯身逼近江迟宴,突然开口:“宴宴……”
“嗯?”江迟宴应了句。
萧承从口袋里摸出手铐,小心翼翼地问:“我把你锁起来好不好?”
没等江迟宴回答,萧承温柔地单手捧起他的脸,说:“不要反抗,宴宴,我只是想保护你啊。”
他的嗓音,卑微,无助,近乎哀求。
第061章 我的宴宴
江迟宴眼底带着笑,伸出自己的双腕,“好。”
萧承一言不发地握住江迟宴的手腕,把金属手铐摁上去,犹豫了下,还是没狠得下心锁住他。
萧承垂眸,把手铐塞回口袋里。
江迟宴脸上,还带着因为手疼而泛起的病态苍白,他问萧承:“怎么不锁了?”
萧承泼墨般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江迟宴,一字一句:“不舍得。”
他突然半跪在江迟宴的病床边,温柔又小心地捧起江迟宴受伤的手,在手背上轻吻了下,带着种虔诚和圣洁的味道,没有丝毫的纯欲。
萧承说:“宴宴,下次……别这样了。”
别为我受伤。
别为了保护我伤害你自己。
江迟宴用手背碰触了下萧承的脸,戳了戳他脸上的奶膘,很宠溺地应了声:“好,都听你的,毕竟……全网都知道,我惧内。”
萧承没说话。
睫毛颤了颤,一副情绪不高的样子。
江迟宴想哄哄小男朋友,眼珠一转,突然皱着眉头嘶了声,“好疼。”
萧承身子一僵,紧张地说:“我去叫医生过来。”
说完,他站起身。
起身的时候还踉跄了下,差点摔倒,慌不择路。
江迟宴赶紧拉住他,“不用,小男朋友……你陪陪我就不疼了。”
萧承没说话,在床边坐了下来。
他握着江迟宴的手腕,饶有兴致地把玩着,用手指去量江迟宴的手腕尺寸。
仿佛,对那双白皙漂亮的手腕,有着异样的占有欲和偏执欲。
一边量,一边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江迟宴曾经问过萧承,他是不是手控,或者恋手癖。
萧承说不是。
因为,他只恋江迟宴的手。
江迟宴躺了一会儿,支撑着要起身。
萧承蹙眉:“去哪?”
江迟宴站起来,说了句:“洗手间。”
萧承跟上去,皱着眉担忧地说:“你手有伤不方便,我帮你。”
江迟宴:“……”
他转身看向萧承,一笑,说:“医院的洗手间隔音不好,别闹。”
萧承的脸刷地红了。
等江迟宴进去,反锁住洗手间的门以后。
萧承转身出了门,去了隔壁。
空房间的角落里,放着一个医疗柜。
萧承走了过去。
拉开医疗柜的门,把手伸过去。
然后,狠狠地用全力甩上柜门。
“砰——”
四根手指,肯定是骨折了。
受伤的指节一片青黑色……
十指连心,传来灼烧般钻心的疼。
但萧承连眼睛都没眨一下,面无表情,仿佛没有痛觉神经。
他唇角却勾起一抹愉悦诡异的轻笑。
迟宴,我说过的。
你受过的所有折磨和痛苦,我都陪你一起承受。
等萧承找医生处理完伤,缠着和江迟宴一模一样的纱布回到病房的时候……
江迟宴已经闭着眼睛,疲倦地沉沉入睡。
萧承反锁了高级病房的门,在江迟宴身边找了个位置,躺下。
深夜……
江迟宴是被痒醒的。
萧承穿着一身医生白袍,鼻梁上架了副不知哪里寻来的金丝边眼镜,凤眸,五官惊艳。
他俯身,缠恋痴迷地用指腹抚着江迟宴的脖颈,埋头在他的颈窝里轻嗅了嗅,说——
“老公,你的血好甜。”
“但是宴宴生病了,我想给我的宴宴检查检查……”
说完,萧承摁住了江迟宴的两只手腕。
第062章 宴宴,你背着我有别的猫猫了
他的力道很大,江迟宴一瞬间居然没挣脱开。
他看到……
萧承的眼睛泛着红,像噙着一汪水。
此刻的萧影帝,整个人明显不怎么清醒。
江迟宴微微愣了下,隐约猜到萧承喜欢喝他血的毛病,大概是发作了。
于是,江迟宴扯开自己的领带,以及领口的一颗扣子,指着自己脖颈上的血管试探着问萧承:“要喝我的血么?”
萧承吸了吸鼻子,眼眶瞬间就红了一圈儿,他咬着嘴唇看了眼江迟宴右手手指上缠的纱布,摇了摇头,固执又坚定地说——
“宴宴你有伤,喝你的血,我会愧疚痛苦死的!”
发病状态下的萧承,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哭得江迟宴心都碎了,莫名地有种负罪感。
江迟宴挣了挣手腕,没挣开萧承的禁锢,又说:“那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不能的!”萧承双腮一鼓一鼓的,很认真地说道:“我是医生,我要给宴宴治病,你不要逃,我不会弄疼你的!”
萧承身上穿着件纯白无暇的白大褂,脖子上挂了听诊器,鼻梁上架着副金丝镜框的眼镜。
江迟宴喉结微滚,心底一动。
莫名觉得……穿上医生白袍的萧承,挺带感的。
江迟宴眸底划过一抹笑意,歪着脑袋问:“那……萧医生,要怎么给我治病?”
夜色里,萧承湿漉漉的眸子泛着光,像藏了星星。
听到江迟宴低哑的嗓音,萧承的脸红得能滴出血来,软软糯糯地说:“治病前……要先做全身体检的。”
江迟宴闻声一笑,很配合地问:“需要我把衬衫扣子解开么?”
萧承赶紧捂住眼睛,不时地从指缝里偷看江迟宴一眼,强撑着气势说:“宴宴,我不会偷看你解扣子的,绝对不会!!”
屋里没有开灯,很黑。
萧承这么一抬手,借着窗外漫进来的月光,江迟宴才看清了……
萧承右手上缠着的厚重纱布。
一瞬间……
江迟宴的脸沉了,泼墨般的漆黑眸子里漾满冰冷的怒意,“你手怎么回事?”
萧承瞬间抖了抖。
他没回答江迟宴的话,一转身跑到墙角蹲下了,抽抽咽咽地用手捂着脸,嘴里还哭唧唧地嘟哝着:“我是一颗长在墙角的蘑菇,我是一朵长在鹅卵石上的青苔,你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江迟宴眯了眯眼,语气重了三分:“萧、承!”
萧承被吓得崩溃大哭:“呜呜呜——”
江迟宴:“……”
江迟宴叹了口气,有点无奈地捏了捏眉心。
他起身,连鞋子都没穿就光脚走了过去,在萧承面前蹲下,握住他的手腕,语气不容置疑:“手怎么伤的?”
萧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吸了吸鼻子,突然一脑袋砸在江迟宴的胸膛上,把鼻涕眼泪都抹到江迟宴的高定衬衫上了。
江迟宴只是温柔又耐心地用袖口给他擦眼泪,不恼也不嫌弃,语气放轻柔了些,问萧承:“你自己弄伤的是不是?”
“萧承,回答我的话!”
萧承委屈地在江迟宴胸口画着圈圈,“我就是想和宴宴受一样的伤嘛……”
顿了顿,萧承奶凶奶凶地瞪着江迟宴,梗着脖子说:“你吼我,你居然还敢吼我??”
江迟宴:“……”心里的负罪感突然爆棚。
没等江迟宴开口哄人,萧承又委屈了。
他起身绕过江迟宴,抱起他的医药箱,撅着嘴就往外走,还给江迟宴丢了句:“宴宴,你背着我有别的猫猫了。”
江迟宴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把人给拉回来,抵在墙角。
江迟宴俯身逼近,危险地眯着眸子,“你说什么?”
萧承打了个颤,蔫了吧唧的长睫毛垂着,几颗泪珠就挂在睫毛尾端,要掉不掉的。
他低着头好半天,突然倔强地挺直了脖子,“宴宴都不让我给你治病,肯定是有别的漂亮宝贝了。”
江迟宴没忍住凑唇过去,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宠溺地开口:“治治治,你想怎么治就怎么治。”
萧承被他亲得耳朵尖都红了,呼吸也有点急促,湿漉漉的大眼睛眨巴着,期待地看向江迟宴:“宴宴,那你去病床・上趴下。”
江迟宴:“……”
看着萧承一副要做坏事的痞坏模样,江迟宴吞了口唾沫,突然有一种给自己挖了个坑的感觉。
第062章 奶承抱着宴宴和今天的第二章来了
江迟宴动了动唇。
没等他说话,萧承就扑进他怀里,哭唧唧地埋头在他颈窝,说:“宴宴,言而无信……脑袋上会长兔耳朵的。”
江迟宴揉了揉眉心,还是妥协了。
他走过去,趴下。
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黑暗中,他完全看不到萧承想对他做些什么。
他听到萧承沉而缓的步伐,逐渐逼近病床・边……
萧承俯身,从金属医疗箱里摸出了一把长而尖的手术刀。
他猛地朝江迟宴挥起刀刃——
手术刀落下,却只是割开江迟宴后背上的衬衫衣料,半点没碰伤江迟宴的皮肤。
破碎的布料落了地。
后背微凉的感觉,让江迟宴的身体紧绷僵直起来。
“宴宴,你放松。”萧承奶声奶气地说。
他把左手贴在江迟宴的后背上,有伤的那只右手掌根抵在左手的手背上。
然后,猛地发力,狠狠一错。
“咔嚓——”骨头传来一声清脆的响。
江迟宴疼得闷哼出了声。
但是,疼痛过后……
江迟宴觉得,他因为忙于工作而酸痛了好几天的脊椎,像是一瞬间放松了下来,也不疼了,也不酸了。
江迟宴墨眸浮出一抹诧异。
他平时总熬夜,累了就趴在桌子上睡一会儿。
看似风光,可脊椎和颈椎都落下了病根。
每个月,江迟宴都要去老中医那里买膏药,还要做脊椎矫正的按摩。
可老中医几十年的按摩手法……
都没有萧承刚刚那一下,效果那么显著。
萧承俯身,奶呼呼地朝着江迟宴的后背吹了两口气,吸了吸鼻子,问江迟宴:“宴宴,还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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