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迟宴把手铐铐在萧承的手腕上。
【萧承黑化值+10】
【黑化值:67/100】
系统在江迟宴的脑海中,疯狂地提醒他。
【宿主,你疯了??】
【宿主你在想什么?】
【这样下去你会被囚禁到死的!】
江迟宴就跟没听见似的。
下一秒——
他把手铐另外一边冰冷的金属环,铐在自己的手腕上。
“咔哒——”
江迟宴把他和萧承,铐在了一起。
然后,江迟宴转身挡在萧承面前,挡在无数黑洞洞的枪口和萧承之间。
江迟宴:“谁给你们的胆量,逼迫萧承做他不愿意做的事?”
闻言,席寒初愣住。
萧承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江迟宴。
江迟宴握住萧承的手,一步一步走到席寒初面前,用自己的胸膛挡住席寒初的枪口,说——
“我不管他是萧承,是Kill,还是别的什么身份。”
“他是我的人。”
“我不信神,不信魔,就只信他。”
“我相信他没有做过任何坏事,如果我信错了人,我陪他一起承担所有责任。”
“现在我就和萧承铐在一起,你想抓人就把我们一起带走,你想杀人就把我们一起杀了。”
江迟宴一字一句地说。
把他自己和萧承铐在一起,是为了保护萧承。
席寒初带的人太多,一旦动起手来,他们根本不是对手。
但是江迟宴笃定,席寒初不会伤害他。
所以……
他只有把自己赌进去,才能救萧承。
席寒初不敢置信地看着江迟宴,“江渊,你他妈疯了?”
萧承也懵了。
惊艳的凤眸里,迷茫,震惊,感动。
他看着江迟宴,“你……”
江迟宴转头朝萧承眨眨眼,低低地笑了:“怕吗?”
萧承摇摇头,“不怕。”
他怕的,从来都不是被抓或被杀。
他唯一怕的,只有江迟宴不要他。
江迟宴不动声色地把萧承护在身后,挡得严严实实。
然后,江迟宴看向席寒初:“席寒初,带走我们俩和杀了我们俩,你选一个。”
席寒初眸底闪过一抹犹豫,“江渊,我拿你当兄弟的,你别逼我对你动手。”
江迟宴波澜不惊地回敬了一句:“兄弟妻,不可欺。你拿我当兄弟,所以带人抓我的小媳妇儿?”
小媳妇儿……
萧承脸红了下。
席寒初指尖摩挲着冰冷的扳机,陷入沉思。
他走神的一瞬间……
江迟宴一脚踢飞他的枪。
萧承直勾勾地盯着江迟宴,甚至都没抬头,目光沉沉地落在江迟宴脸上,然后懒洋洋地一伸手,把枪稳稳地接在手里。
两人的默契,已经到了不需要言语交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足以领悟对方所有的心思和意图。
萧承单手持枪,把枪口对准席寒初,另一只手把江迟宴挡在身后。
嚣张又霸气。
萧承歪着脑袋,慢吞吞地问:“你刚刚说,想动谁?”
席寒初沉默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燃了支烟,说:“江渊,我可以放你们走,但是你们逃了,江伯父和总统阁下那里,我不会帮你隐瞒,想怎么解释……你自己掂量清楚。”
江迟宴笑了笑:“我们光明磊落,不需要逃,如果萧承有罪,我陪他自首。”
席寒初打了个手势,身后的下属立刻让出了一条离开的道路。
江迟宴牵着萧承的手,优雅离开。
酒店楼下。
江迟宴把萧承塞进车里,自己也坐了进去,从随车储物盒里摸出一根铁丝,熟练地解开手铐。
萧承蹙了蹙眉:“你能解开手铐?”
江迟宴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拆下手铐,笑着说:“十几年前那时候,老头子把我扔去部队训练,当时被铐在一个全是蚊虫和蛇的山洞里,解不开手铐,我就得被那些可爱的小生物生吞活剥了。”
萧承心疼地看着他,说:“我想听你讲讲小时候的事。”
江迟宴慵懒地挑了挑眉,伸手把萧承搂进怀里,讲起了他的过往。
五岁时,被丢进地下拳场学拳法和武术。
六岁时,被丢进海里练游泳。
八岁时,被铁链锁在山洞里,练逃生。
十一岁时,每天跟江韫聊时政,要是江韫不满意,小江渊就没有晚饭吃。
十五岁时,身无分文地被扔到外国街头,学外语。
这也是为什么,江迟宴精通八国语言。
江韫对江迟宴的培养和训练,严格到了苛刻的程度。
在江韫眼里。
江迟宴首先是江家的继承人,其次才是他的儿子。
听完……
萧承依偎在江迟宴的怀里,伸手圈抱住江迟宴的腰,情不自禁地唤了声:“老公……”
萧承心疼了。
他只想哄哄江迟宴。
江迟宴愣住。
这是萧承头一次,在没有发病、没有被他禁锢着手腕逼迫的情况下,心甘情愿地叫他老公。
江迟宴故意卖惨,试探着说:“我爸还因为我不从政跑去学法律,关了我整整五天,只给清水的那种。”
萧承:“……”
江迟宴想了想又说:“还有一次,我爸……”
萧承黑了脸,伸手,在江迟宴的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啊!”江迟宴嘶了一声,“疼。”
萧承又问他:“迟宴,那你跟我在一起,江伯父有没有对你……”
江迟宴摸了摸他的脑袋,“没有。”
第068章 江迟宴挨打,受伤
萧承不信。
江迟宴不跟他说实话,也无妨。
他自己查,能查到的更多。
一时间……
两个人坐在车里,谁都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
萧承问:“如果我真的违法犯罪了,你真的会为了我,不顾一切么?”
江迟宴说:“不会。”
萧承愣住,眼睛睁得大大的,迷茫地看着他。
江迟宴握住萧承的手,把他的手掌按向自己心口,“萧承,我这里有两个信仰,一个是你,一个是法律。”
“如果你违法犯罪,让我以律师的身份帮你毁灭证据,我做不到,因为江律师信仰法律。”
“但是,让我以萧承老公的身份陪你承担一切,我做得到,因为江迟宴信仰萧承。”
江迟宴与萧承十指相扣,轻吻着他的侧脸,说:“萧先生,江律师信仰法律,但江迟宴信仰你。”
江迟宴一字一句道:“萧承,我爱你。”
表白的时候,和萧承做的时候,江迟宴都没有说过我爱你三个字。
这是他第一次对萧承说这三个字。
听完江迟宴的话,萧承眼底全是动容与缠恋。
他靠在江迟宴怀里,说:“迟宴,我出道七年,演过39部影视作品,有21部都是和法律相关的。”
萧承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和你一样,我这里有两个梦想,一个是你,一个是我在娱乐圈的事业。”
“宴宴,你是我的梦想啊。”
江迟宴捏住萧承的下巴,俯身把人儿压住,深深地吻了下去。
车身,剧烈摇晃。
过了很久之后……
江迟宴终于放开了萧承,整理了下微皱的衬衫和西裤。
他伸手,递了瓶矿泉水给萧承。
萧承漱口,擦嘴。
江迟宴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手机上有七个未接来电,都来自江韫。
江迟宴心底一沉。
江韫大概是知道了,他和萧承在酒店与席寒初起冲突的事。
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
江迟宴摁了接听,放在耳边,就听到江韫低沉淡漠的嗓音:“你现在立刻回家一趟。”
江迟宴嗯了声,说了句知道了。
江韫就挂断了电话。
萧承担忧地看着江迟宴,“江伯父的电话?”
江迟宴点点头。
萧承很敏锐地问:“因为我的事?”
江迟宴没说话,捏了捏萧承的脸,“乖。”
萧承握住江迟宴的手腕,坚定地说:“我陪你一起,好不好?”
萧承害怕江迟宴被罚。
小江渊小的时候,就没少被江韫罚。
江迟宴歪着脑袋笑了,问萧承:“小男朋友,想好了,真要跟我回去见家长?”
萧承:“……”
江迟宴凑过去又亲了他一口,厚着脸皮说:“你放心吧,那可是我亲爹,还不至于打死我,让你守寡的。”
萧承:“滚!!”
江迟宴回了江家。
江家的佣人噤若寒蝉。
白管家走到江迟宴面前,接过他的外套,低声提醒:“五少,先生他……动大气了。”
江迟宴点点头,“白伯伯,我爸人呢?”
白管家:“先生在楼上书房,总统阁下也来了。”
江迟宴蹙眉。
他爸是副总统,和总统向来政见不合。
为了下一任总统人选,两人斗了很久了。
江迟宴想着,去了楼上书房。
刚走到书房门口,江迟宴就听到那位总统阁下的声音——
“江渊窝藏包庇黑客Kill,这事儿……老江,你得给我个交代。”
然后,江迟宴就听到了他老爸江韫的声音:“江渊是我儿子,他做的事等于我做的,这个责任我担……”
话没说完,江迟宴推门而入,引得总统和江韫都看了过来。
江迟宴开口:“总统阁下,还是我给您个交代吧。”
没等总统回答,江韫蹙眉:“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江韫怕江迟宴乱担责任。
所以,赶他出去。
江迟宴不退反进,一步一步地走到总统面前。
总统淡淡地看了他一会儿,收回视线,说:“江律师,听说你和Kill私交不错。”
江迟宴没说话。
总统:“你是想包庇窝藏他吗?”
江迟宴双手抄在裤子口袋里,眸底划过一抹冷意,“包庇窝藏……好像是对犯罪嫌疑人和被告人用的,请问总统阁下,Kill做错了什么,触犯了哪条法律?”
总统被噎了下,又不想真和一个律师掰扯法律,说:“如果他为别的国家效力,很有可能为我国的网络防火墙,造成严重的威胁。”
江迟宴慢吞吞地说:“好像……没有证据可以说明Kill就是萧承吧,我只知道,我和萧承身体里流淌的是华国的血,忠于的是我们的国家。”
总统也没想到,江迟宴敢直接不承认萧承是Kill,他挑眉说道:“席寒初已经查到,Kill昨晚登录了他在暗网的账号,登录地就在你和萧承的房间,很多人都有目共睹。”
江迟宴眯了眯眸,低低地笑了,“那也只能说明,Kill潜入了我和萧承的房间,不能说明萧承就是Kill,如果萧承真的是Kill,真的做出任何不利于国家的事情,那我不会纵容包庇,但事情查清楚之前,不该毫无依据地囚禁他。”
顿了顿,江迟宴补了句:“总统阁下,按照法律我国只承认一个国籍,但我听说,您夫人同时拥有四国国籍,您儿子同时拥有两国国籍。”
“这事儿要是传扬出去,影响不好吧。”
总统瞬间愣住了,没想到江迟宴知道的这么多,他淡淡地看着江迟宴:“你很聪明,但是……副总统的小儿子喜欢一个男明星,和我夫人儿子的国籍比起来,到底谁的影响更不好?”
听完,江迟宴挺平静的。
他看着总统,一字一句:“总统阁下错了。”
“我父亲有五个儿女,但您只有一个儿子。”
“事情真闹大,我可以离开江家改姓萧,萧渊、萧迟宴也挺好听的。”
江迟宴的话说完,总统的脸色黑如锅底。
他拂袖而去,离开前看了眼江韫,“江韫,你养了个好儿子。”
江韫没什么表情,淡淡地说:“过奖。”
江迟宴这次回江家,一回就是好几天。
因为私人别墅被水淹了,重新装修期间,江迟宴工作又忙,晚上偶尔也在律所的办公室里睡。
萧承和江迟宴每天晚上都会视频。
但是,萧承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江迟宴很不对劲。
平时,江迟宴和他视频,都是穿着浴袍或者睡衣,慵懒地松散开领口,躺着和他聊天。
可这一次。
江迟宴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甚至穿了高领衫。
譬如此刻……
萧承看着视频里,坐在办公桌前看卷宗的江迟宴,问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江迟宴挑眉:“哦?”
萧承:“你平时跟我聊天,不会穿这么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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