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动物就在一起玩吧,他们应该比较聊得来,留下陶片给奥兰多解闷也是个正确的选择。陆衍边想,边快走两步,他急着去一探石碑的究竟。
黄色的亮光是从两块宝石中发出的,这屋子里没有任何光源,不知道宝石反射的是哪里的光线。不过陆衍也在想,如果按照最近的超自然展开推理,这光芒是宝石自带的也说不定。
不过,宝石的光太微弱了,只有靠的很近,陆衍才能看清楚这光线照亮的周围一小片的范围。
这是一条蛇,陆衍从宝石的位置和碑上刻下的形状推断,这是一条毒蛇,有长长的獠牙,三角形的脑袋。奥兰多的认同应该就是在说这条蛇。
这条蛇是奥兰多!
认定这一点后,陆衍忽然激动起来,他迫不及待想要仔细看看这条蛇的样子,是长是短?是粗是细?过了这么多年,奥兰多是否有任何变化?他一下子又想到了壁画上的蛇头之神,他身躯庞大,姿态凶悍,提着法老的头颅,斑驳的面部上看不清神色。
【作家想说的话:】
卡在0:0提交,将就算是日更了。
以及你们以为要做吗怎么可能啊哈哈哈哈哈哈,说好一天一次,我的时间线稳得一匹
43装睡与被装睡
“奥兰多,你是什么样的?”陆衍问,这里什么都看不见,还是直接询问本人好了。
他实在是无法看清楚石碑上刻着的画。黄光可见范围内,刻入石碑的沟壑只露出一小部分,隐约是个蛇的脑袋,光线这样昏暗,他看不出确切的形状来,没办法仔细和奥兰多对比,不过那些沟壑粗制滥造的,深浅不一,粗细不均。总之,比起奥兰多的手艺来说要差远了。
等他们俩出去后,陆衍立志,一定要让奥兰多成为一名伟大的艺术家,最好是冲出国内,走向全世界那种,后世人称千禧一霸。
奥兰多说:“嘶。”
陆衍转过头去,模模糊糊看见一条蛇形的阴影趴在法老的黄金棺上,尾巴有一搭没一搭地甩着,金黄色的竖瞳兴致缺缺的看着他。
我什么样子你不是早就见过了吗。
陆衍莫名其妙就接受到了这样的信息。
倒也是啦,他想,奥兰多既然是神,千年的变化应该也不会太大吧。再说周围这样暗,什么也看不清,索性就不要看了。他走过去将奥兰多盘一盘抱起来,蛇身光滑的鳞片下面是肌肉紧实的触感。
这条蛇可真沉!
他托着奥兰多的身体,将对方挪到自己的肩膀上。奥兰多懒洋洋地动动身子,蹭着他的肩膀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身躯挪动的时候摩擦过陆衍的衣服,冰凉的鳞片直接贴着陆衍的身体滑动。
“凉死了。”陆衍抱怨道,弯下身子把陶片捡起来。
这只鸟被奥兰多欺负坏了,瘫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的布条七零八落的散在周围,陆衍帮他收拢回来,抓着陶片的身体帮他缠好,途中甚至能感觉到一些特殊的手感,那是属于干瘪尸体的皱巴巴的感觉。
露肉了!
手指尖传来的触感简直魔性,陆衍一下子弹开,差点把陶片扔出去。
“死了?”没听到叽叽喳喳的抱怨声,陆衍小心翼翼地拍拍陶片,希望确认它的状态。
“......叽。”陶片生无可恋地叫了一声,表示自己还活着。
不过也有了寻死的念头了,自己还没有固定的伴侣呢,就被奥兰多强迫扒下了衣服,以后还怎么嫁人啊。而且怎么人类一转过来,这条蛇就变回原形啊?这么机警的吗?还想给人类看一看奥兰多凶残狰狞的丑态呢。
陶片任由陆衍把自己的绷带缠成乱七八糟的样子,愤恨这条蛇的狡猾。
还是人类靠谱。就算知道了自己受命奥兰多去看守他,非但没有冷眼相对,还好心地给自己重新穿上了衣服。
人类真是太善良了。陶片心中感动极了,为表衷心,它乱叫一通:“叽叽叽叽叽叽!”
这种环境下听到陶片的叫声真是有些渗人。
陆衍不敢耽搁,将绷带胡乱缠回去,然后赶紧放开它。
神经病鸟,吓死老子了。
陆衍全然不知陶片在脑补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何时说过要怨它。在他眼里,陶片一直是个吵吵闹闹胆小如鼠的神经质鸟类木乃伊,他完全忘了这鸟看过的流星比他年纪都多,飞翔时落下的羽毛叠在一起比他人都要高,他自然也不知道,当陶片蜗居在地宫里,回想翱翔天际的过去,对比着整日面对奥兰多担惊受怕的现状,心中的情感有多么复杂激烈。
所以陆衍根本不知道陶片在感动什么,犹豫一番,姑且摸摸它算是安慰了。
大蛇缠在陆衍的身上,让他行动很是不便,他等了一会,见奥兰多没有丝毫想要从自己身上下去的意思,决定自己动手。
“嘶......怎么了啊?”
没想到这小孩动作灵活,手劲儿也挺大,奥兰多不想一个不小心伤了他,只好慢腾腾变成人形,只留两只手挂在陆衍脖子上。
“怎么了,干什么啊,不困吗?”奥兰多问,声音里的睡意让人听了都犯困。
这借口还是陆衍自己说出来的,他只好说:“睡,把你,下来。”
因为奥兰多真的很重啦,要是被他缠在身上睡一晚,先不说噩梦质量能够多优秀,第二天早上可能就被压的高位截瘫了。陆衍还有远大的抱负呢,他可不想因为这种事丢了性命。
“哎呦,小孩子好麻烦哦......”
说是这么说,奥兰多的手却一直紧紧抱着陆衍的脖子不松开,头也一点一点的,银发将陆衍的脖子扫的痒极了。
陆衍说:“我们,在哪里睡?”
无怪他多问一句,实在是这房间太小了。
他刚刚目测了一下,整间屋子约有五米长,三米宽,法老的替人俑不偏不倚安置在正中间,八风不动,房间最里面是那块石碑,将人俑与墙壁的缝隙填满了,沿着墙壁周围一圈,是堆起来的木箱,里面有无数的奇珍异宝。空间被利用的十分充分,陆衍一个大男人若是想要睡下,只能靠着法老人俑蜷缩着坐下,将就睡觉。
奥兰多打了个哈欠,下身变成蛇尾快速一甩,将那些装着金银珠宝的箱子赶到角落中,露出一片空地来。
不待陆衍说什么,他又变回人形,摇晃着走过去,对陆衍说:“来吧......”
陆衍看了看被和箱子一起挤到角落的陶片,走过去把挣扎着的它解救出来,好好地放在身边,再走到奥兰多那里躺下。
说是走来走去,其实范围也就在一米以内而已,房间太窄小,没地方供陆衍溜达。
他躺在地上,盯着天花板看。神秘的符文发出幽蓝色的光芒,先哲的智慧浓缩在小小一方天地中,与奥兰多一起隐于人世。
奥兰多知道这些文字会发光吗?
……大概是不知道吧,要不然他怎么放心让自己进来呢?文字的光芒同样微弱,若不是陆衍全无睡意地盯着天花板,恐怕也会忽略了去。
这些文字似乎拥有某种魔力,陆衍只消看一眼,脑中就一阵天旋地转般的疼痛,这疼痛他很熟悉,当他从流沙中落下,打开石门,第一次看到奥兰多时,对方身上的白色花纹也让他头晕目眩,这可能是凡人初窥陌生而强大的力量时,必须要付的代价。
——奥兰多睡着了吗?
陆衍微微侧头端详着对方,对方的眼睛依然睁开,全心全意盯着陆衍的侧脸,直到陆衍转过头来,他的瞳仁也纹丝不动。
所以是睡着了吧?陆衍不确定地想,奥兰多的睡眠一向很好,几乎躺下就能够睡着,今天他们折腾了好久,早就过了奥兰多正常睡眠的时间了,他应该已经睡着了吧。
陆衍迟疑地挪动身子,坐了起来,见奥兰多的瞳仁还是一动不动,又迟疑着站了起来,对方还是没有动作,眼珠一错不错地盯着前方的地面。
倒是陶片闻声动了动身体,陆衍听到了绷带在地上摩擦的声音。
他赶紧冲陶片摇头,又想起现在一片黑暗,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接收到自己的讯息。
在陆衍看不到的地方,陶片顿了一下,很快躺回去了。
是的没错!谁要管那条蛇在暗示什么啊,不知道!现在它是坚定的人派,只听陆衍一个人的!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我会替你顶住奥兰多的,就像你当初帮我顶住他一样!
陶片在心中许下誓言,转过身去,与奥兰多大眼瞪小眼。
陶片:你的视线休想离开我!
奥兰多:......?
陆衍听见那边没动静了,才轻轻吁一口气。
他这样偷偷摸摸也是有道理的,毕竟看奥兰多的样子,对方是不希望自己进来的,现在虽然被逼的没办法,答应了自己,但是周围一片黑暗,自己同样什么也发现不了。
关键的线索一定在这屋子里。他一边想,一边踮着脚尖走到被奥兰多扫进角落的珠宝面前,瞅瞅奥兰多,再蹑手蹑脚打开箱子。
这些箱子都没有上锁,让陆衍的动作顺利很多。他掏出两三块光滑的石头来,就着光看一看,再放回去,反复好几遍,终于挑出了称心如意的石头。
他把这些石头对准石碑上的光线,放在法老的人俑上。光线被散射出去,房间内似乎亮堂了一些。
感谢伟大的发明家爱迪生,利用光学原理和自己的聪明才智救了妈妈,也拯救了现在两眼一抹黑的陆衍。
他再接再厉,调整了一下宝石面的角度,让光线尽可能集中在一点,觉得可以后,又放置了几个宝石,最终将石碑上的光线全部凝聚在一起,打在石碑上,照出了它原本的样子。
做完后,陆衍回头看看奥兰多,他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能看见一团阴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Safe!
陆衍转过头,安安心心的继续研究石碑。
奥兰多心想:这孩子到底知不知道,蛇一直都是靠嗅觉探索世界的呢?
真是傻得可爱,但是有时候又精明过头。奥兰多暗自思考一种即能够不吓到陆衍,又能够及时阻止他的方法。
可是这个小孩子小心翼翼,时不时瞄一眼自己的行为太可怜,也太可爱了,奥兰多甚至舍不得打断他,只好一直与陶片大眼瞪小眼地僵持着。
啧,不管怎么看,这只鸟丑是真丑。
【作家想说的话:】
素材鸣谢:《爱迪生救妈妈》
把写文的事告诉基友了,基友看完说她也要写,于是她写出了一个弱柳扶风傻白甜小可爱受,把对他的描写截图给我发来了。
“他的耳朵染上红色”“小脸通红”“听见这话又脸红了”
我:???
基友:没错,主角的CP其实是——
老番茄。
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感谢腐骨的么么哒酒!谢谢!(昨天着急忙慌 忘记了)
44石碑的秘密
光源一寸寸扫过石碑,那蛇的全貌渐渐展现在陆衍面前。
工匠采用阴刻的方法,在凹陷出填充了些许颜料。陆衍用指肚触摸,感受了一下那里的颜料,入手触感光滑平整,颜料现在还保留完好。
奥兰多好像说过,这间屋子里的时间是停滞的,不过他也说过,从上次打开门后,时间就回复流动了。
也就是说,这间屋子距离它刚刚建成,才过了几天而已,里面的一切还是崭新的。
不过嘛,这都是奥兰多声称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这条蛇嘴上花里胡哨的,心里却和明镜似的,不想透露的信息别人一点都撬不出来,要不是陆衍上次自己醒过来了,很大可能现在还活在懵懵懂懂的傻白甜状态里呢,根本不知道奥兰多背着他来到这间屋子做什么了。
对方的话陆衍现在可不敢尽信了,奥兰多和他的观念差很大,有时候他的好心在陆衍这里是办了坏事,为了更光明的未来,陆衍迫切需要掂量掂量。
千年前刻下的形状在指肚上拂过,金色的眼上闪过蛇类特有的,冰冷嗜血的光芒,陆衍摩挲着石碑上的形状,只觉得陌生。
这真的是奥兰多吗?在那时候的人看来,奥兰多就是这样一副模样吗?
身后的奥兰多还老老实实躺在地上,陆衍瞅了瞅他,对方似乎没有动弹过,还在看着陶片。
他想起了奥兰多的眼睛,那双金色与手下的宝石全然不同。当被奥兰多注视着时,陆衍会想起一些温暖的事物,比如阳光,被阳光晒得暖烘烘的土地,对方的眼神总是很包容,带着些许隐藏的很好的无奈,让陆衍忍不住想一再恃宠而骄,对他做点过分的事。
但是古埃及人镶嵌的金色宝石却并非如此,石碑上冷漠的视线像是星光,沙漠,河水中的黄金,高高在上如超脱尘世的仙人一般,遥望着苍莽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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