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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主公他要寝当番
审神者买到的轻装是夏日浴衣的款式，更适合节日和祭典来穿，但本丸里现在已经是深秋了，根本没有穿上的机会。但刀剑们还是第一次收到审神者的礼物，所以不想浪费一年等到夏天，才把这身轻装穿上。
短刀们行动最快，在用完晚餐后，纷纷跑到自己的房间里，换上了各自的轻装。
一打开房间的门，夜里的秋风立马涌进房间，直直地吹在裸露的手臂和小腿上。其实其他地方也没什么差别，毕竟浴衣的布料并不保暖，甚至可以说很清凉。凉风一吹过来，细细的风无孔不入，调皮地钻进人的骨头缝里，瞬间让整个人都被冻清醒了。
药研的轻装看起来要比其他短刀地保暖一点，但也只是看起来，其实还是一样的冷。药研不自觉抱紧了自己一点，看着旁边的弟弟们也是一副猫咪揣手手的样子，勉强吐出了一句话鼓励自己，“刀剑男士应该不畏寒冷。”
一期一振在旁边看着弟弟们换装很是无奈，“药研，这种天气穿轻装走到天守阁去，明天是肯定会生病的。”但他的劝阻并没有被听进去，短刀们都是喜欢新鲜事物的，这套轻装确实很适合，而且要比内番服精致许多，况且还是主人送的礼物，他们都想穿给审神者看看。
没办法阻止弟弟们，但如果短刀们因此生病的话，不仅他会担忧，主人就算不说什么，肯定也会自责。想到这里，一期一振关上门出去，没有惊动弟弟们，打算请审神者过来在粟田口的房间里看看，正好能满足弟弟们的心愿。
轻车熟路地来到天守阁，现在时间还没有特别晚，估计审神者还没有睡下，一期一振轻轻扣了扣门。
“主人，是我，一期一振，请问我可以进来打扰一下吗？”一期一振平常都是在天守阁二楼，帮助审神者处理文书类的工作。审神者休息的地方是天守阁三楼，这是他第一次晚上来到这里。
“稍等……好了，进来吧。”千鸟这时候正好刚铺好被褥，正要换上加州清光买来送他的睡衣，就听到一期一振的声音。
平常很少见刀剑们这么晚还来找他，千鸟还以为有什么急事，立马加快速度，套上了黑白条纹睡衣。
门外面得到主人应允的一期一振，正要推门进来，发现有人过来给他开门了，但并不是审神者。
银发莹绿色眼睛的伪短刀，带着一派天真的表情过来开门，另一只手抱着自己带来的枕头，身上睡衣都换好了，“一期一振阁下，这么晚找主人有事吗？”
“萤丸殿下才是，加州殿有为您准备房间吧，贸然出现在天守阁，这似乎并不妥当吧。”一期一振的声音还是一样的轻柔，但说出来的话可不像他的声音展示的一样。
号称“天下短刀皆我弟”的粟田口大家长一期一振，除了自己的藤四郎弟弟们之外，遇到其他刀派的小短刀们也从来不吝啬自己的温柔。但是，眼看自己的弟弟们都没有来天守阁和主人一起睡过，反而是这个短刀身形，实则为大太刀的萤丸占了先机，一期一振自然没办法置之不理。
在主人房间陪主人一起睡这件事，怎么也要按照先来后到的规矩来。自己弟弟们来本丸这么多天，没道理却被第一天来本丸的新人萤丸抢了先。
“唔，得到主人允许了哦，国行和爱染还没有来到本丸，主人就让我晚上在天守阁睡了。”虽然是萤丸自己对审神者提出来的，但这并不妨碍他描述的时候省略过程，直接说出结果。
听起来好像有些道理，但是事情可不能这么算了。如果来派的明石国行和爱染国俊一直没有来到本丸，那照萤丸这么说，岂不是要一直常驻主人的卧室？
一期一振脸上还是带着温文尔雅的笑，不再和萤丸纠缠，直接对走到门前的审神者提议：“主人，看到萤丸殿在您这里，主人习惯和别人一起睡吗？如果不习惯的话，在来派的监护人到来之前，我和鸣狐可以代为照顾，想必萤丸殿也能和弟弟们玩得愉快。”
早料到一期一振这一招，萤丸倒是见招拆招，堵回了栗田口唯一太刀的话，“一期一振阁下，我可是大太刀，和短刀们终究还是不一样的，唔，主人和我共同点很多，更合适一些呢。是吧，主人！”说罢还歪头看向了千鸟。
“一期一振还要照顾那么多弟弟，萤丸就先由我来照顾吧。”被小小一只的萤丸歪头杀萌到，尽管听出来一期一振的意思，但千鸟还是婉拒了他。
萤丸看起来和短刀们一样，都是需要别人照顾的小孩子。千鸟自觉和刀剑们是同类，也有把粟田口的短刀们当做弟弟看待。但当软软萌萌的萤丸背着一把大太刀出现在他面前，撒娇说自己一个人睡有点害怕的时候，千鸟就控制不住有一种自己有了亲弟弟，要照顾好他的责任感。
一期一振看审神者拒绝的意思，也只好认下，说起了自己来到这里的本意，“主人，很抱歉这么晚来打扰您，不过可以请您去粟田口的房间里坐坐吗？弟弟们换上了轻装，想第一时间展示给您看看。”
千鸟倒是没想到，自己顺便买上的礼物，会被刀剑们这么郑重对待，当然也就不能辜负他们的心意，答应和一期一振一起过去。
换好衣服出来，看到一期一振已经在门外等待，萤丸还是穿着自己的睡衣，哼着欢快的调子，在把自己带来的枕头，放在千鸟的枕头旁边，似乎并没有和他一起行动的意思。
正要问萤丸要不要和自己一起去，萤丸就正好抬起来头，莹绿色的眼睛眨了眨，乖巧向千鸟道别，表示自己留在这里等他。
萤丸自然不傻，去了粟田口的房间，被短刀们知道了他睡在天守阁的事情，肯定不会罢休，要缠着主人留在他们房间一起睡，他也会被一起留下。萤丸才不想和别人一起分享，他就想独占审神者。要是他留在这里等主人回来，相信主人是肯定不会让他一个人留在天守阁的，不管栗田口怎么阻拦，一定还是要回来的。
“主人快去吧，短刀们还在等您呢，我正好留在这里整理一下寝具，一个人在这里还是有点害怕的，主人快点回来哦~”
在战场上抢起“誉”来得心应手，在本丸里抢起主人宠爱也是丝毫不差，萤丸谦虚表示，自己就是这么“内外兼修”。
第22章 主公他做噩梦了
粟田口刀派虽然现在人还不多，但怎么说都是刃口最多的刀派，所以就分配到了本丸最大的房间。还没走到他们房间，就听见叽叽喳喳的吵闹声了，在安静下来的夜晚里，格外明显。
千鸟还是第一次来到粟田口的房间里，房间很大，短刀们都各自铺好了床褥，穿着新买的轻装，挤挤挨挨在一起打闹。听到门外的声音，一只小老虎毛茸茸的白色耳朵轻轻耸动，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立马把正在啃它尾巴尖尖的弟弟给甩开，噔噔跑到了门口。
果然，门扉被拉开，除了一期一振之外，还有审神者也出现在门口。小老虎原地蓄力，扭了扭尾巴，朝着千鸟跃过去，被千鸟接到了怀里。
短刀们虽然在玩闹，但是侦查可是一点不低，立马发现了审神者。
“主人来了，要和我乱来一场吗？”乱藤四郎立刻上前，把千鸟拉倒房间正中，穿着自己非常有女子力的轻装，在审神者面前转了一圈，“主人，怎么样？我很喜欢哦，主人的礼物。”
还不待千鸟回答，其他小短刀们一拥而上，围着千鸟说起话来，比刚才热闹了无数倍，短刀们甚至今晚还想在房间里搞枕头大战游戏。
鸣狐的狐狸也趁乱跑到了千鸟的肩膀上，“主人，今晚要不要留在这里呢？我们的房间可是很宽敞，鸣狐也是这个意思吧。”
“......嗯”空气停滞了一瞬间，才听到鸣狐的一声回答。和沉默寡言的鸣狐一比，千鸟的话都算多了，到底是他没有从者帮忙说话。
大家长也同意了，短刀们纷纷把目光投向了审神者。
被这么多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还被短刀们扯着袖子轻轻摇晃，千鸟也有点手足无措，要是平常，他可能就会顺着短刀们的意愿，在这里留宿一晚。但现在，他明明答应了晚上陪着萤丸一起，萤丸现在在空荡荡的天守阁里等他，所以千鸟就算再扛不住短刀的撒娇攻势，也要回到天守阁去。
但怎么回绝好呢？千鸟现在莫名有一种心虚感，就有一种自己背着粟田口猫之外，还偷偷养了一只来派猫，还悄悄抱到卧室养。总感觉说出来萤丸现在在天守阁，肯定有恐怖的后果，千鸟的为数不多直觉让他避开了这个危险选项。
“我的刀还在天守阁，下次一定。”萤丸的事情算是圆过去了，但矛头无意间被转移到了早就招惹了刀剑们嫉妒情绪的草薙剑上。
乱藤四郎有点不满，从他们初见到现在，审神者就一直贴身携带那把刀，看起来对他那把刀特别重视。反正是一把刀，还没有显现付丧神，应该不会感到寂寞吧。这振刀连话都不能陪主人说，偏偏主人就要为了那振刀回到天守阁睡。
“那好吧，下次主人一定要留在这里哦。”看审神者执意要回去，乱藤四郎也不好多做阻拦，只能退而求其次。
和短刀告别之后，拒绝了一期一振护送他回来的请求，千鸟独自回到了天守阁，就见萤丸正无事可做，趴在草薙剑的刀架前细看。
看到审神者回来，没有被粟田口的刀缠住，萤丸松了一口气，“主人，总算回来了，床我已经铺好了，现在就要睡吗？”
这么想来自己似乎也没什么事情要做。在作为刀剑的时候，他存在的意义是主人赋予的，需要做的就是保持锋利，作为持剑之人的武器，只要在主人手中，为他带来胜利。现在已经不再是刀剑一样的死物，他有了自己的身体，有了作为人的思想，来到这个不同的时空，好像并没有什么目标。
主人佐助为了复仇，才拼尽全力去变强。而他呢？又是为了什么而变强呢？日复一日的手合和修炼，确实能让人增强实力，但并没有什么用武之地。
就算身边出现了自己的同伴，这种感觉也是一样。刀剑付丧神们和他都是同类，但他们也有自己存在的意义和使命，维护历史不被时间溯行军所破坏。本丸里的事情大多不用他来操心，一期一振和压切长谷部就能处理得很完美，战场也并不是很危险，刀剑们基本都能轻松应对。那，他在这里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看到主人的目光有点悠远，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种孤寂感从审神者身上传过来，萤丸伸手拉了拉千鸟的衣角，“主人……”
千鸟的思绪被唤了回来，意识到萤丸还在等他的回答，看到小短刀有点担忧和不知所措的眼神，安抚地揉了揉萤丸细软的发丝，“没什么事情，现在就睡下吧。”
把刚才出去沾染上了雾气的外衣脱下来，千鸟换上了之前的睡衣，在萤丸旁边躺下来。本来以为自己不习惯和他人一起睡，但没想到和萤丸说了一点夜话，相互道了声晚安之后，听着萤丸清浅有规律的呼吸声，竟然就不知不觉睡过去了。
夜色渐沉，本丸已经陷入了完全的寂静之中，刚刚还在半隐半露的月亮，从纱雾般的云层中飘了出来，柔和的月光洒落在草木上和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
没过多久，突然间，静谧的夜晚被一生炸开的雷响打破，把沉睡的人从美好的梦乡中惊醒了。雷声过后，一阵雨来得又急又快，很快就成了瓢泼之势。
深秋里还能出现这样的大雨，确实并不多见。歌仙兼定已经被雨声惊动，立马换上衣服去抢救今天晾晒的衣物了。
栗田口房间的灯也亮了起来，听到轰然的雷鸣和突然吵闹起来的雨声后，短刀们睡眼朦胧地爬起来，睡意未足的揉了揉眼睛，刚想问外面怎么了，就被一期一振安抚着重新睡下了。
把灯关掉后，短刀们继续睡下，但一期一振想到天守阁里只有审神者和萤丸在，再加上这场雷雨来得不寻常，他打算去审神者那边看看。
尽量不发出声音惊醒弟弟们，一期一振动作放轻，拿起穿脱方便的内番服换上，带上自己的本体，拉开门走了出去。
“一期哥，等一下，我和你一起过去。”药研藤四郎向来爱操心，也是短刀里面最成熟的一个，听到雷声之后，猜测可能和主人现在的心情有关，也换上了内番服，跟了出去。
除了他之外，鸣狐也一句话没说，走到了他们身边，只是从者狐狸没带上，还和五虎退的小老虎挤在一起睡觉。
看着他们两个也跟着出来了，一期一振也只好点点头，三个人撑起伞就向天守阁走去了。路上还遇到了伊达组的鹤丸国永和烛台切光忠，还有莺丸，当然压切长谷部那是肯定少不了的，但他速度快，碰到他们这群机动慢的刃，根本就没想等他们，飞快朝着天守阁跑过去了。
天守阁三楼。
萤丸先察觉到的不是风雨声，而是审神者突然惊醒，猛然坐了起来。
千鸟惊醒之后，发现刚才梦里的情景现在还很清晰。有可能是梦到了太多次，许多细节都被记得清清楚楚。那个场景是他至今都难以忘记的。
那个叫做宇智波斑的男人，就那么轻易的用“轮墓边狱”控制住了主人佐助，仅仅是一个照面，就把佐助压的毫无反抗之力。然后那个男人，就拿起了草薙剑，漫不经心地地对准了佐助的心口，然后一点也不留情地持刀穿透了佐助的身体，大半的刀体带着鲜热的血液，从后心处捅了出来。
草薙剑还是一样的锋利，就算是在被敌人拿着，刺向自己真正主人的时候。千鸟还能清楚感觉到自己的刀体是如何划破主人的表皮，切断了血管，从那颗跳动的心脏上穿透过去的。那一刻，主人对于死亡的不甘和愤恨，都传递到了草薙剑上。也正是在这一刻，他第一次有了自己的意识。
他的诞生，是主人的死亡浇灌出来的，而他正是造成主人死亡的凶器，是罪魁祸首。千鸟对于这一点，永远无法释怀，就算知道自己当时只是刀剑，只是恰好被敌人拿到，然后刀尖所向是自己的忠心所在。
这样的梦，并不是一次两次。因为这是他诞生的由来，是他最深刻的记忆。再次被梦惊醒，千鸟都能感受到自己心脏的猛烈颤动，脑海里还是残留着大片大片迸裂开的血花。
“主人，刚才听到了雷鸣声，有些担心主人，我们可以进来吗？”一期一振拥有天守阁的权限，所以先上来三楼，敲响了千鸟的门。压切长谷部他们还在天守阁一楼的门口，焦急地等待一期一振带他们上去。
看到主人还僵硬地坐着，呼吸也不平稳，听起来特别急促，似乎还没完全清醒过来，萤丸先跑到门口，将门打开，放了外面的人进来。
“主人他，好像做了噩梦。”萤丸也是被吓到了，没想到第一晚就遇到了这样的事，而且审神者的样子看上去并不单单只是做了一个普通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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