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米娅把文件摆上桌子,笑道。
狼。
来了。
“这里,就是那个秃头大叔说的武装侦探社?其中有值得一战的对手——”
拉普兰德手持城镇中明令禁止的管制刀具,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这栋红棕色的老旧办公楼前。
“拜托,要让我尽兴点啊!”
她身上的气息,开始变得极具压迫感。
携带有毫不遮掩的凶器,独自一人的女性。就算横滨治安再差,也应该会被街警拦截下询问情况。
更何况,现在的横滨正在逐步恢复生机...但实际上,现实中,周边的警员力量都被莫名的清空了。
说到这里,大家应该已经知道了,这次是谁在背后默默出力吧?
森鸥外,谢谢你。
拉普兰德抬头,面前这栋老旧的办公楼,根据港口黑手党的情报显示,共有五层。
一层为咖啡厅,二层为律师事务所,三层被私人承包不对外开放,五层用来储藏杂物,隔壁有一家下村陶器店。
“一、二、三、四。”
她在人行道上站立,勾起嘴角,一层层的往上数。
“四。”
“不错的数字,我很喜欢。”拉普兰德自言自语着,后退小半步。
然后一个蓄力助跑,向前冲刺。
无视常规情况下的重力压制,她直接踏上建筑的外墙壁,在表面留下一个深深的印记。
剑刃,在砖瓦上拖延着,划出长长的火花。
武装侦探社内。
名侦探江户川乱步拥抱着零食与汽水,与往常一样享受休闲的单纯快乐。
突然,他停止了进食,皱着眉头睁开那双墨绿色的眼睛。
“不对劲,外面太安静了。”
但凡有风暴来临之前,海面总是格外平静,而危机前的预警信号,却总转瞬即逝。
梅小姐正坐在旁边,表情可爱得像一块快要烤化的乳饼,细细品味着手中的上等红茶,完全不知危险的降临。
侦探社里唯一的医生——与谢野晶子小姐,和梅一起共享无所事事的下午茶甜点。
唯一忙碌的,是新入社的职员。
听闻是被社长很是期待的,国木田独步先生。他正在办公桌前整理文件,纸张堆满了他的整张桌子。
自从这位认真负责的新人报道后,乱步终于能把工作全部推掉,专心做一个零食垃圾制造站了!
【加油啊,国木田独步!社长看好你哦。】
社长福泽谕吉,和慕斯小姐现在则在他们脚下的下一层,也就是三楼。
自从三楼被财大气粗的某组织承包后,一半用于给慕斯小姐的猫咪安家,另一半用于建设慕斯的烘焙厨房。
私人性质的。
从此之后,社长便经常逗留在猫咪乐园,快乐得消耗着小鱼干储备,今天也是如此。
慕斯小姐正戴着手套,在烤箱前等待,今天下午茶的最后一批饼干出炉。
“咦,师傅怎么了?”
梅端着红茶,却看见一旁的江户川乱步郑重放下零食袋,戴上那副,据说是社长送给他的宝贝眼镜。
“丫丫后退,离开窗户!”名侦探明白了什么,转头对梅大叫。随后几步逃离窗口,紧贴着墙角护住头部。
“!”
梅在慌乱中,不小心把红茶洒在了办公桌上。不过...现在也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了!
她来不及收拾桌上的狼藉,起身飞扑住身为医生的与谢野晶子,在地板上借着惯性翻滚几圈后,远离了窗口。
下一秒,侦探社面朝马路的那扇玻璃窗,猛地破碎!
一个黑影,伴随着尖锐的窗户碎片飞舞,径直闯入了室内。
“敌袭!”
梅爬起半蹲在掩体后,一手护住医生,一手摸出腰间的□□,对准眼前不知名的造访者。
“什么人!”
入职的新人,从堆满报告的办公桌上抬头,窗户破碎与乱步先生的呼喊,让他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
以桌子为遮挡,国木田独步悄悄从怀中抽出一本笔记本,打开。
侦探社的文员在一阵骚乱后,先后从正门口撤离。身处三楼的社长,和慕斯小姐听到动静后,赶紧上楼来查看情况。
“冷静。”
中年的白发男人——福泽谕吉社长,大步从门外进来,短短两字就迅速安抚了侦探社的成员。
大家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样,纷纷聚集在社长身后。
福泽谕吉直视无理的闯入者,手指虚搭于佩刀之上。
“来者如此大动干戈,造访侦探社所为何事?”
“哈哈哈,反应速度不错!”拉普兰德四下环顾,粗略观察了下对方的表情。
她双手牢牢掌控着,那对东方风格的长剑,并抬起其中一把对准社长。
“你就是这里的头头?港口黑手党给的情报看来没错,的确是值得尝试的对手。”
福泽谕吉脸色凝重。
入侵者的话,在他脑海里自动转化成某个颓废黑医的模样,心中不好的预感明显加重了。
福泽谕吉:我肯定又被坑了。
“你...”
“拉普兰德小姐?!”
》》》
国木田独步:
武装侦探社成员,之前是中学在编的数学教师。认真而急躁易怒的青年,师从侦探社社长福泽渝吉,体术高超,但从未超越社长。
异能力——「独步吟客」。
能消耗笔记本的纸张,将写出的东西具现化,不过,不能具现化比笔记本大的东西。
这些够了吗?
你我的命也就值这个价。
我说了,你从我生命里拿走的。
我会赎回来。
全部。
——典雅噩兆
》》》
“吓死我了,怎么是你啊?”
警戒着敌人的梅,大大咧咧的放下□□并插回腰间的枪套,在惊讶间打断了闯入者与侦探社的谈话。
“也吓到我了,拉普兰德小姐下次还是走大门进来吧,虽然无论是爬楼梯还是坐电梯都有点费时间...”
从三楼赶来的慕斯,也从门口聚集的几人中探出头。
“玻璃碎了一地,打扫起来很费时间的啦。”
“小梅和慕斯都在?”拉普兰德无所谓的笑笑。
“抱歉抱歉,这方面没考虑到。等我打完,赔偿费从我工资里扣吧。”
侦探社的众人:“...”
“等等,什么情况,你们认识?”国木田独步无语至极,眼看硝烟逐渐散去,他也把本子重新塞回怀里。
“哟,侦探社的各位你们好,叫我拉普兰德就可以。”女性抖了抖头顶的耳朵和狼尾巴,随意打了个招呼。
“嗯,毕竟拉普兰德小姐也是我们罗德岛中的一员。”慕斯说着脱下烘培用的手套,端来今天下午茶上的最后一盘烤饼干。
“我们当然认识啦,博士肯定知道这件事!”
梅生气道:“可恶,什么都没告诉我,害我上好的红茶都被浪费了!”
“这趟其实是我的私人请求。”拉普兰德爽朗的解释道,“和小梅没关系,博士选择不告诉你也是正常的。”
“当然,用博士的话说——那丫头脸上藏不住事,绝对不能告诉她。”她笑嘻嘻得模仿道。
“怎么样,Surprise!一个惊喜~”
“明明只有惊,哪有喜啊...”
梅指着打翻在那边桌面上,湿淋淋的狼藉一片喊道:“还有,还我红茶!”
“就是说,名侦探的零食汽水也要赔偿,100包!”江户川乱步趁乱叼起刚出炉的牛奶味饼干,紧跟着乱开价。
“烫!烫!烫!”
哈,被烫到了。
“啊刚刚才出炉,请小心——”慕斯猫猫来不及阻止。
“乱步师傅你也真是狮子大开口...看吧,遭报应了!”梅鄙视着赶紧跑去倒了杯凉水,“来师傅,涮涮舌头。”
“咕噜-咕噜-”
“么一额丝!”江户川乱步大着舌头吐出几个词后,老老实实地闭嘴了。
“哪里有伤者,放着让我来!”
医生带回她最爱的大砍刀正准备加入战局,却只见眼前歌舞升平的画面。
她不由失望道:“搞什么,这不是根本没有打起来嘛!”
“难道打起来才好吗?好歹有外人在,你们正常点啊!”国木田独步推着眼睛,几乎抑制不住自己的吐槽之力。
“切~”
没有干劲的与谢野晶子走到一边的沙发坐下,看上去是准备继续她的下午茶之旅了。
“当然,打还是要打的。”拉普兰德笑眯眯的观察完众人的神色,话锋一转。
“战斗就是我此行的目的。请各位给我和这位银狼先生,一个可以发挥的空地吧。”
“欸!”“还有打吗?”“好像很有趣啊...”“社长!”
“银狼,拔刀吧。”
女性剑锋所指。
“那是别人过去给我的称呼,虽然不知道那个男人(森鸥外)告诉你了什么。但现在的我,只是这里的一届社长而已。”
“这间侦探社凝聚了我的一切,无论是成员还是其本身,都决不允许他人破坏。”
福泽谕吉握紧爱刀。
“来吧。”
“你这家伙...和德克萨斯有点像啊!有趣,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拉普兰德如此宣告到。
“剩下的,就用战斗来证明你的态度吧!”
》》》
与谢野晶子:
武装侦探社成员,侦探社的专属医生,相当少见的治愈能力者。本职是医生,见过很多生命的流逝,所以极其讨厌不重视生命的人。
异能力——「请君勿死」。
需要被医治者重伤濒死才可以进行的完全恢复治疗,仅限外伤与冲击性内伤,无法治愈衰老,中毒,等先天性疾病。
》》》
虽然大家都一头雾水,但依据社长的命令,场地很快就腾出来了。
空地上,两人对立而站。
这场战斗,是刀与剑的战斗,银狼与苍狼的战斗,孤剑客与落单独狼的战斗。
也是福泽谕吉与拉普兰德的战斗。
旁观中的与谢野晶子问道:“喂,新来的,你们觉得谁会赢?”
“我不叫新来的,我有名字啊!”国木田独步皱着眉头,烦躁地划去计划表上,接下来所有的待定事项。
这对于,一个连先是左脚进门、还是先是右脚进门都安排好,记在本子上的人来说,报废接下来的行程,无疑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
“啊啊啊,结果还是要打!今天的计划都被这场意外给打乱了,我的计划表又要重新写...”
嗯,还是不打扰他了吧。
抱着饼干的慕斯小姐,看着场上的两人犹豫道:“唔,气势都很厉害,胜负很难说呀...”
不假思索的名侦探则马上开口:“那还用说,肯定是社长啊!”
同时,梅理所当然的说道:“那肯定是拉普兰德小姐啊。”
“嗯?”
“啊?”
你不对劲。
江户川乱步激动地反驳道:“社长是最强的,社长肯定能赢!”
“哼哼~”梅装作很有学问的样子,推了下眼镜。
“师傅你是有所不知,拉普兰德小姐战斗的时候,可不像现在这样彬彬有礼——那是非常,非常,可怕的模样!”
“我有幸见识过,才认为拉普兰德小姐一定能赢!”
“我不管,肯定是社长赢!”
“什么...那绝对是拉普兰德小姐赢啊!”
“社长赢!”
“拉普兰德赢!”
【咱们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jpg】
“嘘!你们别聊了。”
与谢野晶子拍了拍两位小朋友的肩膀。
“看,他们已经开始了!”
如果有人借复仇的名义来杀你。
不要犹豫,干掉那个人。
当你一旦决定拿起武器。
杀人就不需要什么理由。
——拉普兰德
》》》
战斗,就是无理由的搏杀。
无论是再冠冕堂皇的借口,在刀剑碰撞的那一刻,在你决定实施伤害的那一刻,一切缘由都如同镜花水月,不再存在任何价值。
此时双方的生命存余,就只在下一次攻击的瞬间,接下来就看谁更胜一筹。
对于我来说,战斗是满足仅剩的生命,没错。这使我如活着一般,而不只是块行尸走肉...
我愿意接受我的终局,如果他们有这个本事取走我头颅的话。而作为无法解决我的奖励,我会收走他们的生命。
现在,你有何感想,博士?
是否还要继续与我——
沉睡中的狼睁开眼睛,她独自行走,舔舐伤口,她孤身一人,并永远失去家族。
——所以才危险。
落单的独狼远比抱团的族群,更奋不顾身地追击着生死一线。
拉普兰德周身懒散的气势,此时发生了说不明的改变。
如果说,之前的她是个令人畏惧的危险分子。那么,现在的她无疑因疯狂而存在,因暴力而鲜活,因战斗而沸腾!
随意插进水泥地板的长剑握在手里,看上去奇特的半圆型剑柄与笔直的剑面,使其独特而桀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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