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杜冬芸来说,这可能是她做过的最痛苦的选择。
封凌:[要是觉得难,其实你们可以一起离开,其他我就不追究了。]
杜冬芸没说话。
当天晚上,她给封凌发了消息。
杜冬芸:[我想了想,清渊确实是做错事了,他继续待在京珀会让你爸爸难做。]
她告诉自己,只要她留在贺家,就能帮贺清渊,他不用愁未来。
贺清渊确实做错了,贺山鸣对他很不满,可能原本就要撤他的职,主动辞职贺山鸣或许会原谅他。
封凌笑了笑,把聊天记录截图发给贺清渊。
然后,他继续跟杜冬芸谈。
封凌:[我很赞赏你的选择,所以我可以让你再带一个儿子进贺家。]
杜冬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封凌:[你以为贺山鸣傻吗?他那天就开始怀疑了,正让人去你家乡查,你自己好好想想。]
阿童比手画脚地对沈淮说:“杜冬芸给封凌很多消息,封凌去参加京珀董事会,当众把贺清渊赶出去了,贺清渊脸都丢没了,就去找杜冬芸发疯。”
和上辈子一样,封凌没提前通知贺山鸣,直接用董事会逼走贺清渊。
不一样的是后面,贺清渊不仅失去事业和名誉,还被亲情背叛。
他当时跟着杜冬芸来贺家,并改名为贺,实际上就是背叛了生父,只剩杜冬芸这边的亲情,现在又被杜冬芸背叛。
有点惨。
沈淮甚至怀疑他现在最恨的人就是杜冬芸。
当一个人被很多人攻击时,最恨的一定是其中最信任和亲密的人。
阿童继续说:“杜冬芸见他发疯一样,很怕他告诉贺山鸣她的那段情史,就主动去跟贺山鸣说了我。”
他指了指自己。
“然后她去找封凌帮忙。”
所以,很有可能阿童能成为封凌的弟弟,没有血缘关系的继弟,才有嫂子一说。
沈淮觉得这关系有点神奇。
他问阿童:“那你想吗?”
阿童有点茫然,“我不想啊。”
他现在生活挺好,很喜欢这样的生活方式,不想进豪门大院。
“可是,又有点想让你做我嫂子。”
沈淮:“……”
他没再跟阿童说,现在想也没用,这件事也没定下。
他把剧本放在一边,跟封凌发消息。
沈淮:[你不把杜冬芸赶出去吗?]
这是他很在意的点。
封凌:[我很了解贺山鸣,杜冬芸离开后,还会有另一个女人进来,我可不想有一个比我小25岁的弟弟。]
沈淮:“……”
封凌:[贺清渊会持续给她带来痛苦,贺山鸣闷着一股绿气,也不会像以前对待她,她必须看好多人的脸色生活,极大可能会把希望放在阿童身上,好好对他,就这样占着这个位置也挺好。]
封凌:[也说不定,以后贺山鸣自己就把她送走。]
封凌想过,如果真的毫不手软地对付杜冬芸,出了什么意外,以后阿童会不会恨沈淮?
只要有这个可能,他就没办法。
他想,沈淮以后可能再也找不到让他毫无防备,这样舒服自在的助理。
这是他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在他的挑拨离间后,现在杜冬芸已经夹着尾巴过很是艰难,以后贺山鸣或许会把她送走或是其他,那就和沈淮一点关系都没了。
封凌:[沈老师,我这个主意怎么样?]
沈淮抿了抿唇,他又不傻,怎么可能没看出封凌的一番心意。
封凌考虑处理事情确实比他周全,这个周全里有一个他。
沈淮:[84分。]
封凌:[差1分才优秀啊。]
沈淮:[封凌,有机会你带我去看看封阿姨吧。]
封凌一愣,又开心又心软。
现在只要沈淮说一句话,他就知道沈淮心里是怎么想的。
沈淮觉得这么做,对不起他妈妈。
封凌不知道该怎么说沈淮的一颗玲珑心。
封凌:[你别多想,我妈妈早就知道杜冬芸的存在,她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过。]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沈淮说。
封凌:[她的眼光不会停留在一个女人身上,也不会在一个男人身上,她有更广阔的世界。]
封凌:[她和贺山鸣是互相成就,也可以说是互相利用。]
沈淮很难想象那样一位大小姐,有什么要利用贺山鸣的。
封凌似乎猜到了他的疑惑。
封凌:[妈妈没有嫁给外公介绍的人,也没有走外公安排好的路,而是又做模特又经商地跑遍世界各地,外公一直以为是贺山鸣把她带坏的,把不满和愤怒都放在了贺山鸣身上,二十多年贺山鸣都没进过外公家的门。]
沈淮:“……”
封凌:[贺山鸣确实很有经商头脑,帮了我妈妈不少,而且,年轻时长相和身材都也都不错。]
沈淮:“……”
这和他想的有点不一样。
见他好一会儿没说话,封凌知道是没问题了。
封凌:[现在就剩下一个问题了。]
沈淮:[什么?]
封凌:[你愿意做阿童的嫂子吗?]
沈淮:[……]
沈淮:[这个问题你不得先问阿童吗?]
封凌笑了笑,发了一条语音过去。
沈淮向四周扫了一眼。
他们平时日怕被人发现很少发语音,一般都是文字消息,封凌专门发了一条语音过来,一定是很重要或者很想让他听到的话。
确认四周没有能听到的人后,沈淮才点开语音。
封凌天然烟嗓带着点哑的声音,从手机传到他的耳中,“沈老师,我好想你,迫不及待地想见你。”
沈淮耳朵一动,他伸手摸上耳后的小痣上,想到封凌吻上来时的气息。
他一手拿剧本放在脸前,一手拿手机放在剧本里,在外人看起来,他又在看早熟记于心的剧本。
而实际上,他在剧本遮出的狭小空间里,对着手机说:“我也想你,尤其是晚上的时候。”
封凌:“……”
他嗓子有点干,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又气又痒。
“沈淮,你就是仗着我没法立即出现在你身边。”
沈淮低笑了一声,他说:“封凌,你下次来别让左彦明送你了,也别开车,你跟阿童约一个安全合适的地方,让阿童用保姆车把你接到片场。”
封凌只是听他这么说,就一种紧张的兴奋,但他很快意识到这里面的问题,“安排好的话,接不成问题,可晚上保姆车开到酒店停车场,那里住了很多剧组的人,上楼时容易被发现。”
沈淮:“谁说要上楼?”
封凌一时没反应过来。
沈淮:“我保姆车里有睡觉的床,封凌,你愿意在那里委屈一晚吗?我陪你也行。”
和上次一样,封凌这次应该也是周六来,在这里住一晚,周日晚上离开,一夜不到两天。
沈淮昨晚想到那次他们挤在左彦明的车里,心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和金屋藏娇不太一样,他想在这一夜不到两天的时间里,在保姆车藏一个封凌。
一旦有这个想法,他再也压不下去。
这样,即便在片场他也能随时见到封凌。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件事可行性和安全性很高。
他的保姆车和房车差不多,里面有沙发有床能洗漱。
剧组也只有梁扬进过他的保姆车,还是他叫的,一般剧组没人会上他的保姆车,就算有事要在保姆车上说,封凌在上面床上一拉床帘就行。
任谁也不会想到,他的保姆车里藏了一个男朋友。
沈淮:“一直停在片场也行。”
封凌:“……”
他用力握紧了手机,“在机场时你说……”
如果他没会错意的话,沈淮是在给他暗示,那个暗示让他好几天晚上没睡好觉。
沈淮不知道是不是才想起这件事,他“啊”了一声,在封凌提心吊胆地等待中,思考了一会儿,说:“好像不影响。”
封凌:“……”
他又补了一句,“片场对我有特殊意义,你应该很喜欢?”
手机上的手青筋都凸了起来,封凌用力闭了下眼,咬牙切齿地,“沈淮你知道你多会折磨人,刺激人吗?”
沈淮似乎是没意识到,他疑惑地“嗯”了一声,好像只是想多跟他待一会儿,多见几面,没意识到这里面有什么。
他问:“那你愿意吗?”
封凌呼了口气,“乐意至极。”
沈淮笑着收起手机,正好导演助理过来叫他准备下一场戏。
他走过来时,看到沈淮拿下剧本时,脸上是带着笑的。
导演助理不由感叹,现在很多新入圈的演员,浮躁得连台词都不想用心背,而早就把剧本翻软的沈淮,还不厌其烦地钻研,并且能看出来他是开心愉悦的。
不愧是沈老师。
导演助理说:“我看沈老师在笑,是对哪场戏有新想法了吗?”
沈淮放好剧本,脱下身上的羽绒服,露出里面的制服,认真道:“对那场戏确实有点新想法。”
导演助理说:“我猜就是。”
阿童:“……”
你醒醒,他是对约会有了新想法!
周六这天风和日丽,阴了好几天的天终于放晴了。
沈淮来片场时皱着眉,导演见状立即过来问:“沈老师,不舒服吗?”
“没事。”沈淮说:“早饭没吃好,胃有点不舒服。”
导演正要叫人去找药时,沈淮对阿童说:“你去佟记粥铺给我买两杯粥来。”
沈淮拍了这么多年的戏,国内几个横店他都熟悉不已,这个粥铺连导演都不知道在哪里,想来离他们片场很远。
阿童说:“我没开车。”
导演刚要说可以开他的车去,沈淮说:“开保姆车去吧。”
阿童看了他一眼,不待导演说话,闷头就爬到保姆车上去了。
沈淮对导演说:“导演,今天上午可以多拍一点吗?或者下午拍得晚一点也行,中午我想多一个小时午休会儿。”
“当然没问题。”导演只以为他今天忽然想午休是因为胃不舒服,说,“一个小时够吗,我们调一下戏也行。”
“够了。”沈淮说:“原本就有一个小时的午饭时间。”
应该够了吧。
说好这件事,他们没浪费时间,在演对手戏的男二来了后,立即开始拍了。
每场戏都有预留重拍的时间,要是拍得顺利,一个小时就省出来了。
拍了四场戏后,沈淮的保姆车回来了,阿童从车上下来。
沈淮从剧本中抬起头,向那边看了一眼,又垂头看向剧本。
场务们正准备着下一场戏场景搭建,阿童跟着沈淮一起拍过那么多戏,看一眼就知道距离下一场戏还有段时间。
他对沈淮说:“粥我给你买来了,你要不要去车里喝?”
沈淮被冻得有点泛红的两根手指,捏着剧本的一页几秒,眨了下眼,“不用了,等中午再喝吧。”
阿童:“……”
在干嘛鸭,分开这么久了,他好不容易给接过来,还不赶紧上去先抱一抱?
第56章
沈淮没告诉阿童,他已经跟导演商量好,戏也比预计拍得顺利,还有一场戏他就可以上车“休息”。
而且,这个时候就要让封凌,也让他自己等一等。
沈淮拢了拢羽绒服,继续垂眸看剧本。
出了太阳,天气依然寒冷,片场很多场务穿着军大衣,沈淮身上穿的白色羽绒服也非常蓬松,但并不臃肿,在一众人中非常显眼。
他站在一棵树下,树上只有零零落落几片黄灰的枯叶,他是萧瑟黯淡的冬景中唯一的白。
不仅羽绒服白,肤色也极白。
领口处一圈纤长柔软的鸵鸟毛,软软地遮着他的下巴,看起来下巴比白色羽绒还要白。
当他安静地垂眸看剧本时,像刚飘下的雪,无人想去惊扰。
封凌看着这样的他,内心却越来火热。
如果他只是开车路过,不经意扫到这样一个人,一定会把他当成一副风景,多留恋几眼,也不会靠近。
可他不是偶然经过的人,这两天要发生什么,两人心里都知道。
他只想让雪融化。
忽然,沈淮抬眸淡淡地向这边看了一眼,很轻很快,立即他转头跟旁边的演员笑着说话。
封凌的心依然猛地一跳,接下来就没法变得平缓。
他忽然觉得此时自己像个变态一样,躲在阴暗的角落偷窥一个干净明亮的人。
和真正的偷窥者不一样的是,对方知道他在看他,会给他似有若无的反馈,引得他更加想明目张胆。
跟沈淮说话的演员见他笑,受宠若惊地愣了一下,接着有些激动跟他说接下来的戏份。
沈淮一边听,一边低头喝了一口微烫的红参水,湿润的唇在黑色保温杯内的杯口上轻轻抿了一下。
他白到透明的手在纯黑磨砂质感的保温上格外引人注目,那个演员看了看沈淮手上的保温杯,又看到椅子边一模一样的保温杯,笑着问:“沈老师也喜欢同样的东西买好几个吗?”
沈淮手指在上面摩挲了一会儿,说:“别人送的。”
片场准备得差不多,导演叫他们准备。
沈淮把保温杯和手机给阿童时,问他:“他穿了什么衣服?”
阿童心说不是马上就看到了吗,嘴上说:“一件黑色大衣,里面一件衬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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