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迟鹰扬在,其他长得英俊的男人,都被映衬得变丑了:这个皮肤粗糙没有迟公子的光滑,这个五官没有迟公子的俊美精致;那个的仪态又没有迟公子的修长挺拔,驼背又缩颈……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本来,那些选手们都不用被伤害,就可恨田大公子去挑衅!
选夫婿本来就不是选各项比试的第一,只是比试第一,会被贵人关注到,获得更多机会,所以他们才会努力争取。大将军劳苦功高,自己挑喜欢的夫婿,爱选谁就选谁,他们入赘选手努力过就是了,他们自己都没意见,田大公子为什么有意见?
迟鹰扬飞到擂台上去,整个人熠熠生辉,身姿气度如同仙人下凡,连入赘选手们都不得不服。
一时间,竟然无人上擂台去挑战他。
田大公子觉得不对,推了推身边一个长得孔武有力的雄壮男人,问道:“新擂主接受挑战了,你怎么不上?”
那男人瞥了他一眼,接着往另一位长得更加雄壮的擂主发出了挑战,完全蔑视了他。
田大公子:“???”
另一位入赘选手把自己宽大的袖子用绳子扎起来,为田大公子解惑道:“大将军亲自邀请坐到他边上的人,将来是大将军的夫婿,你打他?而且,迟公子貌比仙人,身材却瘦弱,看不出来练过武。我们这些常年练武的,不能欺负他,赢了胜之不武,输了丢人。”
田大公子反驳道:“你来入赘比武,难道不想赢,不想获得擂主之位?不把他打趴下去,你怎么获得擂主。”
“好吧。”扎完袖子的选手,终于在田大公子期待的目光之下,一跃上台。身手矫健,一看就有好身手!
扎袖子的选手抱拳道:“迟公子您好,我乃五雷刀传人,选用武器为木刀。刀剑无眼,一切请公子多多担待,公子若怕疼,可以现在下台。”
迟鹰扬挑了一根手臂长的幼细短棍,回道:“不用,放开来打,你难得上京,得到被武官看到武艺的机会,不要顾忌我。”
说着,迟鹰扬拿着短棍的一头,把短棍的另一头搭在臂弯里,一副抱着拂尘的姿势。
凌灏渊“咦”了一声,双眼眨都不敢眨,手中紧紧握着杯盏,准备随时救场。
田大公子兴奋得咬唇,高声叫道:“揍他的脸!揍脸!!”
其他观众们:“……”
迟鹰扬瞥了他一眼,含笑道:“好,田公子的话,我记住了。”
田大公子心中一凛。
这时候,太卜署的天师们捧着拂尘联袂而来,神情也是兴奋莫名。
李纯厚他们算到,今天也是能向仙师学习的时刻!
凌灏渊见到,内心放下了些许。
天师们早课晚课念咒并且踏步罡,拂尘拂来拂去,四舍五入一下,也算练武了!
果然,擂台上,即使那位五雷刀的传人长得雄壮有力,把刀劈得呼呼风声震天响,可迟鹰扬身形闪转,短棍轻推,和风细雨般的一推,四两拨千斤,轻飘飘的就把五雷壮士的攻势化解了。
凌灏渊竟然看得口瞪目呆,这种武艺!
太取巧了!还这么轻飘飘的,轻描淡写,不是,宽袖飞扬,潇洒至极,还这么美……
五雷刀壮士见迟鹰扬不是手无搏鸡之力的瘦弱公子,终于加大了力度,神色也凝重起来,重重的木刀向迟鹰扬斩杀过去,却还是被迟鹰扬推开,斩在了围栏上,发出更加巨大的声响,木屑横飞!
台下,凌灏渊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连比武都身姿俊美非凡的迟鹰扬,武官们也看出了门道,以柔克刚的打法,让他们精进不少,甚至想跳出来,亲身学习一番。
而太卜署的天师们,比如李纯厚,则激动地喊道:“仙师厉害!仙师小心!”
到目前为止,迟鹰扬只闪不攻!信步游走,一派游刃有余的姿态。
老皇帝抚掌笑道:“渊儿,朕以为你只看脸挑人,想不到你挑的夫婿,除了脸长得俊美,武艺还不差。”
凌灏渊:“……嗯。”他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其他高官的溢美之词也毫不吝啬的砸在凌灏渊身上:“是的,我也以为大将军有些肤浅,原来,大将军慧眼识人,透过迟公子的相貌看到他的武学根骨,这份眼力,老臣自愧不如啊!”
凌灏渊:“……”不,他没有。
可见迟鹰扬因为活动根骨而变得红扑扑的脸蛋,比平日不动时添了几分艳色,教凌灏渊挪不开目光。
擂台之上,尽管五雷刀壮士每次都没砍中,可迟鹰扬的身形实在太快,快得让人看不清,借力打力,谁也没觉得壮士武艺不精。迟鹰扬让五雷刀壮士的刀法得以展现一通,短棍再次在壮士手持的木刀上一点。
壮士原以为他的攻势又被推开,岂料,手上木刀被迟鹰扬点过的地方,竟然发出像蛛网一般的裂痕,阵阵碎裂。壮士这才猛地想起,尽管他每次进攻的砍劈姿势都不同,可迟鹰扬每次都把短棍棍尖,点在了同一位置!
壮士猛地抬头,双眼爆发出炙热的光芒:“迟公子武艺高强,在下服输,谢谢赐教!”
迟鹰扬点了点头:“你勤苦练习,刀法和力度都不差,但是刀法大开大合,每次刀锋回转之际,都破绽大开,以后多与人对练,把反应锻炼起来。”
“是!!”五雷刀壮士跳下擂台,浑身充满着被高人指点的亢奋。
而这位高人,明明武艺高强,却只守不攻,有意让他有不短的时间可以展示刀功,他这次进京没白来!
五雷刀壮士下了台,田大公子却鄙视道:“你被他收买了吧!不然为什么每次都没砍中?”
五雷刀壮士笑了,手臂粗壮的他,直接拎着田大公子的后颈,把田大公子给丢了上去,喊道:“你行你上!记得打脸!你说的!”
田大公子:“……”
他是要上台的,但不是被扔上去,扔成狗趴一样上来!
太丢人了,田大公子马上忍着被扔趴下的痛爬了起来,拍了拍衣衫。
迟鹰扬光风霁月地微笑:“田大公子竟然行了五体投地的礼仪,令迟某好生惶恐。”
田大公子狞笑一声。
迟鹰扬接着道:“放心,田公子关于揍脸的赐教,迟某还没忘,请。”
田大公子哼笑一声,取了一根长棍来:“可惜你的脸了。”
短棍其实很好揍,一寸短一寸险,他只要不让迟鹰扬近身,远距离用长棍揍他的脸,岂不是很简单!
这句话说得响亮,听得皇帝的后妃们,和诰命夫人们,心里都非常不悦。
这种心性的,他们真的不能把儿女嫁过去。
如此俊美的一张脸,怎能被心胸狭窄还养外室的人弄伤了?
一瞬间,支持迟鹰扬的声音此起彼落。
声音的来源,不是较为矜持的夫人们,而是声音洪亮还充满了煞气的兵将们:
“迟天师揍他!他臭不要脸!”
有位文官听了,愣了愣,感叹道:“大将军治军威严,只是挑了夫婿,军队上下一心护着,真令人叹服。”
另一位武将则道:“天师为我和我带的兵寻回失散亲人,我们都很感激他。”
第43章 柔弱擂主
如果说上一场比试,迟鹰扬姿态轻描淡写、身法飘逸,是灵动型的比武选手,而这次,则展现了恰到好处的力量,令田大公子口瞪目呆!
比武一被宣告开始,田大公子毫不客气的挑起长棍,带着呼呼的风声,狠狠地往迟鹰扬的脸砸过去!凌厉的风声让擂台下的观众见了,都为相貌俊美的迟鹰扬焦急。
这么一张好看的脸,被木棍砸坏怎么办?!
眼看就要砸在迟鹰扬脸上了,台下观众们,特别是诰命夫人们,心头窒息,茶都不敢喝了,有的紧握着拳头,有的用手帕挡住自己的脸,不忍心见到血腥场面。
却见迟鹰扬不闪不避,连短棍都不动,举起一只手,修长而白皙的手指,就这样接住了田大公子当头砸过来的长棍。
凌灏渊:“!!”
豆腐先生的手他摸过,那么白嫩、那么细滑的,比豆腐还豆腐,凌灏渊连自己那粗糙的掌心去触碰,也怕弄皱了先生的嫩滑肌肤。可现在,先生竟然硬生生的徒手接招!!可别被那姓田的一棍砸碎了!
凌灏渊正准备把刚刚吃豆腐花的银匙扔出去,那边,迟鹰扬已经稳稳地接住了田大公子的长棍,接着,硬木长棍竟然从迟鹰扬的手上开始一寸寸炸开,没一会儿,已经炸成了木屑碎片,把田大公子的脸都划花了。
田大公子:“???”
不可能!!谁弄的?宫里准备给他们打擂台的木棍兵器竟然碎了??
长棍碎掉,田大公子不但手无寸铁,连唯一的兵器都被震碎了。刚刚的五雷刀壮士为什么服输?因为他的木刀被迟鹰扬敲碎了啊!武器都没了,可迟鹰扬还握着短棍,田大公子有些心惊,却紧握着拳头,准备用拳脚迎战。
三年前,田大公子被凌灏渊麾下兵将轮番挑战,屡次落败,每次落败都被奚落,把他骂得发誓非要打败回去不可。田大公子痛定思痛,每日玩乐之余,也不忘锻炼武艺。
因此,这会儿长棍碎开,他还以为是大将军偏帮美人的阴谋,此时几步踏上前去,狠狠的一拳往迟鹰扬的鼻子上揍去!
凌灏渊刚刚才忍住没飞出去的银匙,差点就忍不住又要帮迟鹰扬作弊了。只是,迟鹰扬身形闪动,在田大公子身侧的伸出了一脚。
电光火石之间,田大公子的拳头打了个空,浑身的气劲和迟鹰扬的一脚,让他整个人向前扑倒,摔了个狗啃擂台!一切都太快了,他那重重的拳头来不及撑住身体,就砸在擂台的木板上,给擂台的木地板砸了个拳印。
迟鹰扬施施然收起了腿,一派风轻云淡的样子,而田大公子从地上爬了起来,两个鼻孔都流出血了。
被扔上台时一次,刚刚又扑倒了一次,加起来,田大公子的脸已经两回砸在地上了!脏污的灰染在他脸上,都变丑了,有点伤眼。
对田大公子来说,更可恨的是,台下观众们一片:
“活该!!”
“打得好!就这样砸他的脸!!”
“哎,”迟鹰扬见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认输吧。”
可田大公子就不信邪了,他一爬起来,举起双拳又向迟鹰扬攻击过去。
这一刻,凌灏渊还是紧张地看着,虽然先生已经多次躲闪成功并且击败了对手,可架不住先生脸嫩啊!只要被碰一下下,豆腐就会碎了,这怎么行?
而且先生只会招架还击,却不会进攻,把凌灏渊看得紧张得不行。
让凌灏渊松一口气的是,迟鹰扬这次再度闪到田大公子的身后,用短棍推了他一把。
再然后,就是重物砸在地板上的声音,田大公子再一次脸朝下的扑倒了,非常的狼狈不堪。
迟鹰扬又摇了摇头,说道:“你虽然日日练武,可学的都是花拳绣腿,还纵欲过度,外强中干,认输吧,下去以后别纵欲了。”
台下一片哄笑之声。
田大公子:“……”不带这么损人的!!
田大公子咬着牙关,满脸怒容地又冲上前去。他的脸上又灰又血,看起来狰狞可怕至极。迟鹰扬又叹一声,把他一脚踹下擂台。
为了防止选手们受伤,擂台之下,都有软垫子。田大公子被踹了下去,鼻子下一片清凉。用手一抹,红的。
田大公子可以想象到,他现在那张帅脸,有多么难看!!
“第二轮比武结束,迟公子胜!下一位选手请上台——”
田大公子捂住自己的脸,多次扑街的他被摔得爬不动了,就着软垫翻了个身,看到擂台上站着的迟鹰扬,身姿挺拔、俊逸非凡,又见观众们没几个拿正眼看他,视线都集中在迟鹰扬身上……
刚刚那位五雷刀壮士还能演示武艺,他却三次被摔倒,而迟鹰扬的动作干净利落,最后一下还把他直接踹下台了,仿佛揍他一次都会脏了手似的,现在,更是连一个目光都不给他!
没几个人人看他,只有田大公子的亲娘从观众席下来,把田大公子扶了起来,说出口的却不是关切的话语,而是急急的责问:“怪不得你被轮番揍了都不敢出声,怪不得三年来我每次给你求娶贵女,都没人愿意,还以为是大将军的原因,今天才知道原因是你!你养外室怎么不说!你要是说了,我们还会让你去求娶大将军吗!现在你怎么求娶高门贵女?没人看得上你了!”
……
迟鹰扬懒得理手下败将,看了台下太卜署的天师们一眼,有意演示步罡身法,甚至现场教学起来:“此时应念金光咒”、“铁甲咒”……
出神入化的应用,让天师们齐刷刷的速写记下笔记。
但凡出名的道观,得有缘人赠送金子结善缘,有能力的话,都会给道观里供奉的神像造铜像,甚至塑金身。高大的、纯金身打造的神像引人心痒,有的不信神的家伙,会组团上山偷神像。
道士们如果没有半点武艺,又怎么保护全金神像?
符咒、丹药、香炉、阵法、步罡、身法、役将、役鬼、杂术……道门法术多种多样,让亵渎神像的人有来无回。
迟鹰扬还在道观前,就对付过不少歹徒。役将和役鬼术是迟鹰扬最常用的,役将,也就是驱使山中野兽,引出飞鸟蛇虫对付歹徒;役鬼,把徒手抓来的阴兵阴将放出,恐吓生人。
今日轻轻松松的揍完是个,迟鹰扬守擂成功,等全部擂主都决出了,才会再次上台。迟鹰扬运动了几百年的老骨头,顶着一张红扑扑的脸,在万众瞩目之下,回到凌灏渊身边。
凌灏渊连忙起身来接,都忘了问为什么迟鹰扬武艺好,递给他一杯清茶,见迟鹰扬的掌心也泛着活动的红,凌灏渊心疼道:“先生的手掌都被打红了。”
旁边坐着的老皇帝:“……???”
难道不是迟公子把十个选手都暴力揍下台了吗!
迟鹰扬喝茶的动作也顿了顿,默然一阵,虚弱地把双手伸出前出,摊在凌灏渊面前,轻声道:“是的,几百年没被这么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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