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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桌脸盲怎么办(近代现代)——大白是只猫

时间:2021-12-09 08:53:59  作者:大白是只猫
  学校男厕所修得还挺注重隐私,每个小便池中间还有半人高的木板隔挡,但也架不住被人这么盯着。
  舒晏拉裤子拉链的手,有点儿拉不下去,脸拉得倒是挺快。
  纪宸就看着舒晏脸上的表情,从走进来还对他挂着点“么得感情的微笑”,到这会儿的“想打架就别站着”。
  “操!神经病!”纪宸气呼呼地低骂一声,走了。
  舒晏一愣,闭了闭眼睛,轻吁口气。
  这学校,也没有帅哥频出。
 
  纪宸回了教室,看见舒晏搁在自己课桌上的水,还有他自己只剩了两口还舍不得扔的一块五。
  烦躁地撸了把头毛,他想不通。
  手伸进课桌,摸到自己的铁皮罐子,搁到腿上打开,挑了三颗一样的,剥开纸,恶狠狠地一口气塞进嘴里。
  烦死了!神经病!
  舒晏洗完手,不紧不慢地上楼。
  那声“操”出来,他就知道是谁了。纪宸的声音很有特点,平时音色偏低,运动之后会带着点儿轻微的哑,声线拉出天生懒散的腔调,一点儿不刻意,还……很好听。
  他为什么不先开口呢?舒晏又叹了口气。
  再尴尬也得进教室,舒晏走到后门口,扫了眼自己和纪宸的桌子。纪宸已经坐那儿了,并且明显看得出来,在生闷气。
  在开口解释点什么和“当个无心渣男,发生过的不愉快只要我不提就算过去了”之间,舒晏坐下,果断选择了后者。
  这种行为,纪宸当然是忍不了的。
  这他妈跟网上那种情感信箱里“每次和男朋友吵完架,他也不解释,也不哄我,更不会问我发脾气的原因,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我好痛苦好憋屈好郁闷,请问他这样是不是不爱我”的问题有什么区别?
  废话还问,他就是不爱你啊!不分留年?
  等会儿……扯远了!!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纪宸气哼哼的。
  舒晏看了他一眼,搭在桌面上的指尖机械地往里曲了下:“没,是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啊?”纪宸耐着性子问。
  舒晏沉默。
  说什么呢?说“啊,不好意思,我脸盲”?然后呢?要不要再解释一下是天生的还是后天的,后天的话又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仿佛起了这个头,就是主动在别人面前掀开自己已经结好了的痂。怎么?还要邀请别人来参观一下自己那层痂下面有没有长好新肉?自己都不想看的东西,就别恶心别人了吧。
  “……不是,”纪宸不爽死了,这跟只会逃避问题说“是我的错行了吧”,问他哪儿错了又沉默的渣男有什么区别?更让人生气了好不好!“谁他妈欠你的啊?有义务惯着你?”
  舒晏一愣,闭了闭眼睛。一团团模糊的,分辨不清的,嘈杂的人声涌进耳膜。
  “小晏你要知道,就算是这样,我们也并没有欠你什么。”
  “学校不是他一个人的!他这种情况还上学?!谁欠他的让他找谁去啊!谁家孩子不是宝贝了!有义务惯着他?!”
  “你自己选择的,没有人逼过你。”
  “小晏!小晏……”
  ……
  烦躁、压抑、愤懑、痛恨,始终游离在现实之外的孤独感,甚至是……自己都厌弃的懦弱和委屈,因为纪宸这句话,一个个拿着开了刃小尖刀似的,要划破罩着它们的鼓皮,叫嚣着冲出来。
  舒晏捏了捏有些僵硬的指节,情绪在扫到纪宸手腕儿上还没褪下去的印子,小臂上一片同色系红痕的时候,愣是被自己抵着小刀尖一个个摁了回去。
  “抱歉,刚在楼下有点儿……”舒晏说,“走神。”
  “你他妈……”纪宸滋滋的火气,在他一闪而逝的复杂神情里被呲了盆冷水似的,冒起了青烟。但还是有点儿恼火,“你这哪儿是走神,你这是梦游吧。”
  肯定句。
  “啊,”舒晏点点头,表情认真,“我也觉得。”
  “……?”操!纪宸服了。刀枪不入的最高境界,就是自己做自己最大的黑子,恭喜他同桌做到了。
  
 
第16章   专治各种矫情
  纪宸没说话,舒晏自然也不知道接什么,俩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瞪着。
  直到舒晏的肚子不争气地告诉他,空气里飘着甜甜的奶香味儿。
  “你吃糖了?”舒晏突然说。
  纪宸一下就觉得自己的主场回来了啊,背都不自觉挺得更直了一点儿,半掀着眼皮问他:“饿了?”
  “……还行。”舒晏说。
  鼻腔里气音似的轻哼一声,纪宸满脸写着“我信你个鬼”,然后伸手进课桌,精准摸到自己的铁皮罐子,往课桌上一磕,打开。
  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
  舒晏垂睫看过去,有点儿懵。
  一个圆形的装单只月饼的铁皮罐子,打开的盖子上还有个胖兔子,里面是……一整罐的糖。奶糖水果糖棒棒糖话梅糖陈皮糖……哦,还有巧克力呢。
  此刻舒晏对拽哥的认知,就好像爷爷给他艹的佛系人设一样错位。
  喜欢喝粉色加油鸭的,课桌里塞满一整罐糖果的,抽烟烫头纹身的……社会哥?
  “知道我为什么天天带着一罐子糖吗?”纪宸问他。
  “……?”还天天带着呢?舒晏吸气,“不知道。”
  纪宸看他懵逼,心满意足,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戒烟用的。”
  “……哦。”舒晏脑子里那个别扭的形象,好像又被掰正了。
  但这也并不妨碍他同桌是个带着奶味儿的……拽哥。
  舒晏“哦”完,纪宸又不说话了。所以这就是给他显摆一下?
  此时舒晏的肚子告诉脑子:饿饿饿饿饿死了,你不要瞎动脑子了想办法让他给你吃啊。
  而纪宸的嘴告诉爪子:别愣着不动啊,推过去啊,推过去叫他吃啊。
  “那你要不……”于是纪宸说。
  于是舒晏也试着问:“我也可以戒?”
  纪宸后面几个字直接消音变成张了张嘴:“……?”
  为了吃糖可以先学抽烟然后再戒?这种诡异又通顺的逻辑怎么有点儿烧脑?
  “宸儿!”赵翊的大嗓门适时在后门响起,挖掘机似的块头从后门传送进来,“你俩上来得那么早啊!”
  俩人之间默契的尴尬被赵翊的声音打散,舒晏转头,装模作样地从课桌里把手机拿出来。
  赵翊走过来,看见纪宸桌上的糖果罐子,抓了一把给舒晏:“舒,你吃啊别客气,我们宸儿戒烟呢,天天带,都带了一年365天了。”
  纪宸看了眼赵翊抓过去的奶糖硬糖巧克力,还有一根自己喜欢的草莓味儿棒棒糖,没说话。
  肚子让脑子不要动脑子的舒晏没在意纪宸带了365天,笑了笑,说了声“谢了”,挑了一颗奶糖剥了纸塞进嘴里。
  “谢啥啊,都自己人。”赵翊自己也抓了一小把,拉开椅子坐下。
  “你抓了干嘛啊?”纪宸不乐意了,“你又不吃。”
  “舟舟吃啊,”赵翊一脸的理所当然,“我借花献佛啊。”
  “……”行吧。纪宸把铁皮罐子盖起来放好。
  舌尖裹了裹纪宸的奶糖,舒晏偏头,看了他一眼。开始思考为什么纪宸一句话——按道理不该有这么大能耐牵着他情绪走的一句话,偏偏刚才差点儿让他失控。
  想了会儿,脑子里莫名其妙浮现出纪宸笔记本上的那句:常服何药,如何不急为疗治?
  舒晏:“……”可能真是停药太久了吧。
 
  舒晏周末没住宿舍,回了原先租的老小区带小院儿那个房子。
  桑浅和……她前夫,他老爸,非常有先见之明地在这个城市还没限购之前,给只需要一个家的他购置了不少房产。那种大多数都需要阿姨打扫最好配个管家,甚至有些位置绝佳,不请两个司机轮班他都上不了学的房产。对他如今这种不急疗治的矫情状态非常不友好。
  但是这幢楼里三天两头都能发生的对话,就专治各种矫情。
  “补刀啊!操!傻逼吗?!脑袋挂蛋上出来玩儿游戏的?!”
  “圆圆吃饭了别打了!”
  “你先吃!”
  “再不吃菜又冷了!”
  “烦死了不吃了!”
  “我管不了你!你爸今儿晚上来,你就跟他回去!”
  沉默。
  敲鼠标砸键盘跺地板的声儿都没了。舒晏开始数3、2、1……
  1还没数完:“你就告状吧!他每次来你就知道告状告状告状!你跟他说啊!你看他要不要带我回去!他那个女人和他儿子会听你的他妈就算我输!”
  圆圆奶奶也跟着沉默,再开口明显软了不少:“那你打完这把就来吃吧,你十点多不就说饿了吗?”
  沉默。
  “来了别喊了,”圆圆开始收拾键盘的声音,“老赢,没意思,不打了!”
  圆圆同学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什么叫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并用爆发取得了游戏和现实中的双重胜利。
  舒晏浇着他小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想……哦,好像没有花,全是绿的。
  “小晏啊,又在浇花啊!”圆圆奶奶从二楼窗户探出脑袋,收她晒在外面的被子,冲着院子里的舒晏喊。
  舒晏抬头,冲她笑了笑。去年居委派人查群租,来他这儿登记信息的就是圆圆奶奶。
  也不管人家听不听得见,很低地“嗯”了声,并且开始思考为什么即便没有花,大家也喜欢统称浇花,是草不配单独被浇吗?
  “我看来看去就你养的花最好,去年冬天都是绿的!”圆圆奶奶嘭嘭拍了两下被子,“你怎么养的啊!”
  舒晏眯了眯眼睛,看见光线里扭起的浮尘。那床被子完全笼罩在太阳底下的样子,像极了在医院楼道里的纪宸。
  “多浇水。”舒晏说。
  “啊,”圆圆奶奶深信不疑,“我就说么!”一天到晚看见这孩子在给花浇水,隔壁院子那个懒胚养的都死好几批了!
  嗳等等,小晏前两天好像不在家啊,那花还是怪绿的。
  “奶!”圆圆在客厅里喊,“鸡腿还有没有了!”
  “行那你先浇着啊!”圆圆奶奶回头看了一眼,“我给我孙子再炸俩鸡腿去,小兔崽子就知道吃!”
  舒晏勾着嘴角点点头,圆圆奶奶看他重新弯腰,给花架子上的一盆盆绿植仔细浇起水。不知道是不是她记性不好,有两盆好像还浇重复了。
  抱着被子进屋,圆圆奶奶看着圆圆,叹了口气。
  圆圆被她叹懵了:“奶,您不想炸就算了,起油锅也挺麻烦的。”人家是夜店风,他奶奶向来是黑店风,突然叹气,圆圆就觉得自己再吃下去就是最后一餐了。
  “……”圆圆奶奶白了他一眼,房里放完被子转身去厨房。
  楼下那孩子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他们这片儿老小区就在一中附近,高中不按学区配校,都得考,有些家长就会在学校附近租个房子陪读,方便照顾小孩儿。她刚开始也以为这孩子是这情况,结果观察老久,从没见过这家大人出现。甚至还经常在巷子口老菜场附近的各类小吃店里,见过这孩子对付着吃晚饭。
  多好的孩子啊,长得俊,成绩又好,还贼礼貌。她每回盯着人孩子看的时候,那孩子都笑眯眯地冲她点点头。要换了她家圆圆,早吹眉毛瞪眼地问“你瞅啥”了。
  端着油花滋滋的黄金鸡腿儿去客厅,瞪着一脸惶恐的圆圆让他吃下去。圆圆奶奶突然想到,圆圆妈妈再婚之后好像,六七八……哎,好像快一年没来过了吧。
  现在的小孩儿啊……都挺难的。
  舒晏浇完花回里屋,听见茶几上的手机在震。
  隋逸的电话。
  舒晏划开,却没人说话。喂了两声,以为是隋逸摁错了,正准备挂断,就听见对面有点儿游离的噪音。
  “操!老大!那小子裤。裆在发光!”
  “什么玩意儿?!”
  “这小子是不是还藏了个手机!!”
  “没……没藏,这是我的发光溜……溜球。”
  舒晏蹙眉,开始往门外走。
  “操!你家溜溜球长方形的啊?!”声音突然变大,“还正在通话中!”
  “丫报警了?!”
  “没!在和穿花衣打电话!”
  “妈的还有花名呢!这小子摇人……”
  老小区没有正儿八经的大门,还没来得及谴责隋逸手机里给他的备注,舒晏很快到了街边,招手拦了辆车,对面的电话也被掐断。
  “东地广场。”舒晏上车说,“合法地,尽量快。”
  “啊?”司机打了转向灯开出去。
  舒晏边说边摁了110:“您好,报警,东地广场长灵文化社……”
  “啊!好嘞!”司机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真没摇人,”隋逸看着被光头缴去的手机,“手误,不小心摁到了。”
  “嚯,”光头拍了拍他的脸,“你小子不装结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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