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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心眼(近代现代)——牛角弓

时间:2021-12-09 09:01:37  作者:牛角弓
  严赋看了他一眼, 他听得出林博因话里的意思:林敖只是个出力气的, 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可以告诉你, 他们打包带走的,确实都是瓷土。有人在专门研究这个。”
  林博因眉头一跳,“我其实并不想知道。”
  严赋仿佛没有听到,自顾自的说道:“我猜赵默身后还有别人,因为他去那个地方, 看得出来他是抱有一定的考察目的的, 而且李道也说了, 他们从瓷窑遗址挖走的那部分瓷土,运下山之后,直接就有人接走了。”
  林博因皱眉,觉得这个小团体的秘密越挖越复杂了。
  “李道这个人,面憨心细,要不然当初也不会从领头大哥的手里挖出这么多秘密。”严赋没有理会林博因明显有些不耐烦起来的表情,继续说道:“他发现赵默和南长生似乎也各有算盘,南长生似乎想要把这些瓷土截留一部分,但赵默不同意。”
  “要是只是一些瓷土,或许后来事情还能简单一些。但是就在他们发掘瓷土的同时,又在附近有了一些新的发现。这些新的发现牵扯到了更多的利益关系……这是李道的原话。我猜他们可能是发现了当时烧窑的人珍藏的瓷器。”
  “这个时候,李道开始觉得自己有些涉入过深了,所以提出想走。”
  林博因的心跳微微加快,他终于等到了让他不安的地方。
  “他提出想走,也是试探,不出所料的被拒绝了。但他也没想到,乔老会在这个时候推了林敖一把,把他给放走了。这里面或许是有一些对林敖的好感,更多的,我觉得还是想减少一个人知道他们的新发现吧。”
  “林敖之前知道的就不多,这个时候断开,不会对他们有威胁。而且他还不认路……你肯定不知道,林敖后来在镇子上东跑西跑的,其实都是有人看着他的。直到确定他找不到上山的路,那些人才算真正放了心。”
  林博因勃然大怒,“你他妈的既然知道我家老头儿留在镇子上都做了什么,还放毒蛇进我家?!”
  严赋抬起头,“毒蛇不是我放的。”
  林博因喘着粗气,不确定自己应不应该相信这句话。
  严赋苦笑了一声,“你们都觉得我报仇的手段简直丧心病狂,恨不得把这些有牵扯的人都干掉……对吗?”
  林博因反问他,“你难道不是?!”
  严赋沉默片刻,摇摇头,“是不是,也没什么重要的。咱们继续往下说吧。总得让你也知道,站在其他人的角度,这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林敖走的时候,李道交给他的钱和地址,这种举动,他自己可能也知道是瞒不过南长生的。他可能也是有意通过这样的举动,营造一种‘钱都送走了,他死心塌继续跟着他们干’这样的假象来麻\醉一下他们。”
  “当然了,他的麻\醉并不成功。林敖前脚下山,他后脚也跑了,但没等他跑出那个要塞的范围,就被封老和南长生给抓了回去。”
  “逃跑未遂,他被看管的更严密了。那之后,他又寻找过两次机会,但每一次的逃跑都没能成功。”
  林博因听的心惊,“不就是瓷器?难道他们还发现了什么别的?”
  严赋有些嘲讽的瞥了他一眼,“瓷器就已经很要命了。你想想黑市上血纹瓷的价格。”
  林博因皱眉,但到底没有再说什么,耐着性子继续听他讲故事。
  “他们后来发现的,应该是看守瓷窑的管理者居住的房间,在这个房间里,他们找到了几件血纹瓷的精品。那个时候,国内的古董市场还不成规模,但南长生是干什么的?他通过走私挣了那么多钱,自然也有门路接触到国外的收藏家。对他来说,只要是能挣到钱的事,就值得一做。”
  林博因轻轻舒了口气,“赵默从最开始,对于这个藏宝的地点就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对。他知道。”严赋没有否认这一点,“但是他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我们也没机会再知道了。”
  林博因的脑子里忽然冒出来一个想法:赵默或许一开始就知道李道的那位领头大哥,也知道他手里有什么东西,他有可能就是有意的在接近跟这位领头大哥有过接触的人。
  “李道逃跑不成,只能耐着性子帮他们干活,假装相信了他们所说的等完工了会加钱这样的虚话。林敖会被放走,是因为他什么关键信息都不知道,但李道不同,他知道的太多了,而且有他在,那位领头大哥迟早会知道赵默他们是通过李道,偷到了他的研究结果。这也是一个隐患。”
  “他们搬空了那个发现血纹瓷的房间,又重新把瓷窑检查了一遍,最后发现的一点儿瓷土、釉料之类的零碎东西也都打包运了出来。”
  “你大概不知道他们发现的瓷窑是什么样的,我来给你解释一下。”严赋说着从手边拿过来一个水杯,摆在了他和林博因之间,“他们是从地表开始挖的,所以瓷窑就像这个杯子一样,只有头顶上有个开口,供他们出入。”
  林博因点点头,心里有一种不大妙的预感。
  “这个瓷窑不太大,里面早先时候应该还有一些层架之类的东西,但是时间太久,这些东西都没有了。就像一个空荡荡的小房间。”
  “他们把李道和南长生一起放进了瓷窑里,等瓷窑连个残渣都被搜刮一空之后,再通过滑轮把南长生吊了上去……这个过程,李道有过挣扎,想要抢夺吊索,但是南长生带着刀,他不是对手。就这样,等南长生被吊上去,瓷窑里只剩下一个李道的时候,他们就收起了滑轮。”
  林博因眉头一跳,“灭口?”
  “灭口。”严赋说:“封老还在封住洞口之前,往里扔了几块大石头,但是都被李道躲开了。然后赵默拦住他,说不必亲自动手,里面的人也活不了,何必让自己手上沾血。”
  林博因也是一个在社会上摔打过,见识过社会阴暗面的中年人了,听到这里,仍觉得手脚发凉。
  一想到他家老头儿也险些遭到这样的对待,他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后怕。对于乔家争取东区的地皮时,林敖主动退让的事,也瞬间释然了。
  “那地方地处深山老林,拿着地图都不一定能找到的地方,周围多少里地都没有人……瓷窑本身的高度,加上瓷窑上方泥土层的高度,大约有四米左右,没有任何可以踩脚的地方。没有食物,也没有水。他们还重新封住了瓷窑顶部的开口,就把他那么留在了那里。”
  “李道起初还能听到他们在外面说话,收拾东西,对于他的呼救声充耳不闻。后来东西收拾完了,他们就离开了。外面一点儿声音都听不见了。”
  “瓷窑里什么都看不见,又黑又冷。他在里面来回摸索,仔细检查每一寸墙壁,试图寻找可能会有的出路。”
  “这个过程可能持续了一天,时间不会更长了,因为他的神智也还清楚,虽然疲惫绝望,但体力还没有耗尽。”
  “他仔细敲打瓷窑周围的墙壁,没有发现哪里的声音有什么不同。这表示瓷窑的外层都被泥土填满了。没有幻想中会出现的通道,甚至没有什么空隙。”
  “厚度有变化的地方,一个是头顶上方,这个地方已经被他们封住了,高度太高,他上不去。还有一个地方,就是脚下。”
  林博因这个时候就对李道生出了敬佩之意,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让自己保持冷静,从一个外行人的角度去寻找救命的契机,不得不说,他确实是一个心志极为坚定的人。
  “他曾看过赵默画在纸上的瓷窑的结构图,瓷窑下方因为要生火的缘故,会有一个合适的空间。但这个炉膛就算没有被泥土封住,但炉膛周围呢?是不是还有别的出口,这是不一定的,因为整个瓷窑都是被埋在地下的。”
  “但这个时候,李道也没有别的选择了,他就拿石块不断地试探脚下的地面,看看哪里传来的感觉不一样,然后用封老扔下来的石块,开始砸脚底下的地面。”
  林博因给自己点了一支烟,他发现他会随着严赋的讲述,不自觉的代入他家老头儿。明知道这是多少年前的事情,是已经过去的事情了,但他仍然止不住的感到害怕,一颗心沉甸甸的。
  “他砸了很久,终于在脚下砸开了一个破洞,他感觉到有气流通过,大喜过望,不顾一切地钻了进去。”
  “他的运气还算不错,瓷窑下方的炉膛并没有被泥土封起来。或许因为这个小空间隐秘又温暖,在瓷窑废弃之后,它被某种动物当成了自己的窝。”囝吩
  林博因听到这里,觉得自己身上的汗毛刷的一下都竖了起来。
  “地底下是没有光的。没有光,也没有声音,只有各种他说不上来的复杂气味儿。泥土泛着潮湿的腥气,有什么东西在他身边爬来爬去。他看不见却摸得到。”
  “他手里只有一块石头,那是砸开地面的时候崩到他腿上,被他捡到的。他就一直拿着它,像个动物一样,依靠本\能手脚并用地朝着有气流的方向爬。”
  *
  作者有话要说:
 
 
第181章 优势 “你是谁?你是李成明?还是阿呆?”
  林博因听的浑身发冷, 忍不住问道:“他爬了多久?”
  “不知道。”严赋冷冷的看着他,“因为最后一段时间, 他已经没有意识了。那个洞,有些地方只能让很小的动物通过,他就只能拿着石头,或者干脆就用双手来挖。老天给他的唯一的运气,大概就是这一点了——这个洞是动物们挖出来的。动物能在这里挖洞,说明这里的土壤不会很坚硬。”
  “但不好的地方就是动物筑巢的地方不会距离水源很近, 这里没有水。他在爬出地狱的过程中吃过耗子,吃过蛇,吃过各种看不清楚是什么品种的虫子……也喝过自己的血。他原本是一个身高一米七,体重在一百四十斤左右的微胖男人, 等他最终恢复神智的时候, 发现他的体重还不到一百斤。”
  “在地底的最后一段时间, 他是完全没有意识的。事后推断, 他应该是从某个野兽挖出的洞口爬了出来,人不人鬼不鬼的在山里挣扎求生,或许这个过程中他也捕到了什么猎物, 野鸡或者……或者还是耗子吧。总之他活下来了。”
  “跟之前的日子相比, 在山里挣扎着活下去就变得容易一些了。这个时候山里还不太冷, 猎物也丰富,还有各种果实……”
  “冬天来临的时候,他也终于从半疯的状态里清醒了过来。然后想尽办法找到有人家的地方,得到他们的帮助,回到了老家。”
  严赋看着林博因脸上仿佛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冷笑了起来, “你以为到这里, 就是一个HAPPYEND?那可就太天真了。老林,说实话,我可真是想不到你是这么天真的一个人。”
  林博因眉眼不动的回视他,“不是吗?能活下来还不是HAPPYEND?那什么才是?无声无息地死在某个动物的洞里,多少年之后被人发现那里卡着一具白骨?”
  严赋无心与他辩解,只是有些脱力似的靠回了椅背上,“你是不是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生不如死?有的时候,一个人以为他已经逃出了地狱,可事实上,他也才刚刚把一只脚踏进去。”
  “什么意思?”林博因觉得他话里有话,或者李道这个人在终于回到老家之后,又遭遇了什么可怕的打击?
  他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想起了他家老头儿给他讲的故事里,他后来是打发人去寻找过李成明的,但回来的人说,那个村子里,并没有这个人。
  林博因试探的问他,“我家老头儿说没找到李成明……是不是李成明出了什么事?”
  严赋脸上露出一个奇异的笑容。他的嘴角挑着,但眼中却带着冷森森的神色,望着林博因说:“或许吧。谁知道呢。”
  林博因很仔细的打量他,试图从他的神情中找出一点儿被他藏起来的线索,“你是谁?你是李成明?还是阿呆?”
  严赋耸耸肩,带了几分自嘲的神色,“谁知道呢?这重要吗?”
  林博因还要问,严赋却已经换上了一副不想再谈的表情,“知足吧,老林,我的故事已经讲完了。”
  “后来呢?”林博因站起身,不死心的看着他,“李道后来怎么样?他还活着吗?”
  “后来啊……”严赋笑了笑,“这谁知道呢,说不定这些都只是我编出来的瞎话,李道当初被他们困在瓷窑里的时候……或者再稍微晚一点儿,他爬进瓷窑下面的地洞里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林博因看出严赋这是不想跟他谈了,知道再问下去也没用,便点点头说:“等以后有机会,我再来听严馆长的故事吧。”
  “慢走,不送。”
  林博因走到门口的时候,回过身对他说:“冤有头债有主,严馆长,我希望你能去找真正的仇人报仇,而不是随便把愤怒发泄在无辜的人身上。李道再惨,也不该我家老头儿负责。我希望你记住这一点。”
  严赋沉默不语。
  “还有我家辛叔,他一辈子没做过亏心事,如果你觉得李道冤深似海,那辛叔呢?你说放毒蛇的不是你。这话我只信一半儿。严赋,如果我找到任何有关辛叔被害的证据,我都会交给警方。”
  严赋冷笑,一脸不当回事儿的表情,“随你。”
  林博因也冷笑,“我今天来见你,就是想提醒你一声,就算要报仇,也别昏了头。你要是下定决心迁怒到我家老头儿的身上,那也随你。不过,我们林家也不会坐以待毙就是了。”
  从严赋的办公室出来,林博因的心沉甸甸的。
  不用严赋多说,他也能猜到李道后来过的大概非常凄惨,凄惨到旁观了这一切的严赋,会迁怒到所有与这件事有关的人头上。
  他不确定自己今天带来的东西,到底能不能打消严赋对他老爹的仇恨。他就算并不畏惧林家多一个敌人,但这样的仇人到底也是让人头痛的。因为他总是会使出一些阴损恶毒的手段,让人防不胜防。
  而且离开了空调房间,被外面热乎乎的风这么一扑过来,他忽然想起另外一个问题,这些事,他要不要跟林青山通个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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