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怕自己偷懒被叶阳记在心里,然后把他们换下,换别人来顶替他们的位置,一个个干劲十足,恨不得把地给砸穿。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
叶阳看着干劲十足的工匠们,满意地点点头。而他则开始收集纯碱,碳酸钙矿物、方解石,芒硝。
纯碱这个世界很明显是没有的,但是莫慌,他知道用盐麦芽烧成草木灰后,用水浸泡过滤,然后煮沸,最后析出的就是白色纯碱。
碳酸钙矿物说得高端大气上档次,其实通俗一点讲就是石灰石。石灰石这个朝代就有,只要他开口,绝对要不了一个小时,玻璃坊里就会有一大堆石灰石。
至于方解石,这个就又得派人出去寻找了。
方解石常见于石灰石山,广泛存在于石灰岩,和变质岩矿床中。
这些只要下点功夫,都还是能找到。
至于芒硝,那就简单了,药铺里有,只要工部开口买,药铺都会大方的把芒硝卖给他们。
其实背靠大树真的好乘凉,想要什么,只要开口,别人都会把事情办得妥妥的,总比他一个人瞎忙活好。
在他忙着制作纸张和玻璃时,君屹派了好几个官员前往商贾之家要求商人们布施。
有点背景的商人见君屹竟然敢要挟他们布施赈灾银,脸色不是很好看,虽然嘴上答应的好好的,可行动上却是一推再推,不愿布施。
尤其是圣城第一家族洛家,更是不把上门要布施的官员放在眼里,把那位官员讽刺得抬不起头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要不是皇上说以后有办法政治洛家,说不定他已经羞愤得甩袖离去。
而就在各家商人各种推脱时,一家名为“揽月轩”的掌柜站了出来,一下子布施了黄金千两,震惊了整个圣城。
一时间,这揽月轩成了所有人的议论对象,都在讨论这突然冒出来的揽月轩究竟是何人开办的?
洛家的商议大厅里,几十名男子全正襟危坐在自己位置上看向首座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虽然已经五十多岁了,但保养得当,只有鬓角有些许白发,整张脸并没有多少皱纹,看上去与实际年纪小了许多。
“一群废物,这么多人都查不出这揽月轩究竟是何人开办的。”
首座上的中年男子神色威严,他低沉的声音吓得胆小的人止不住浑身颤抖。
“家主,这揽月轩开办得太蹊跷了,就好像凭空出现的一般,令人无从查起。”
说话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他把自己了解的实情如实禀告。
“难道是天神怜悯我们,所以下凡拯救我们来了?”有人小声回道。
“蠢货!”
中年男人低喝出声,吓得众人不敢再说话。
作为洛家的掌舵人,洛云霄的眼光自是不像下方的人那么短浅。
揽月轩在这个时候突然布施这么多灾银,很明显就是冲他们来的, 尤其是派那么多人都查不到揽月轩幕后老板是谁,他就更加肯定,这揽月轩极有可能是皇家开办的, 只是他想不通,这皇朝究竟再玩什么把戏?为什么要特意开办一家揽月轩?
难道就只是为了逼迫他们布施灾银?
不,不会那么简单,这圣德帝究竟再玩什么把戏?
他虽然不知道君屹玩的什么把戏,但是常年身处高位的他想什么都会往最坏的一方面想。所以,不管君屹玩什么把戏,他都不会让对方得逞。
于是,沉吟许久的他终于开口:“洛屿,等下从账房拿出三千两黄金,布施到灾区。”
第37章 赈灾
“三千两黄金?”
被叫洛屿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因为他筹算能力在家族里是最强的,所以账房一直由他管理。
忽然听到家主要布施三千两黄金给受灾百姓,被狠狠惊了一下。
要知道,三千两黄金,在他眼里也是一笔不菲的巨款了,就这么布施出去,难免有些心痛。
“家主,不可啊!”
有人不同意,立马大喊不可。
三千两黄金啊,怎么可以就这么布施给别人?
“就是啊,这可是三千两黄金啊,可不是三千两白银啊!”
一时间,大堂里的人全都交头接耳,讨论洛云霄是不是上了年纪,脑子开始有点不灵光了?
“一群蠢货,目光短浅,毫无格局,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洛云霄坐在首座上,神色威严,不怒自威,吓得胆小的洛家子弟噤若寒蝉,不敢做声。
他双目泛着冷厉的光芒,看着下方垂首的洛家子弟们,重重地冷哼一声,道:“这揽月轩很明显就是皇氏人员开办的,虽然暂时不知道这皇帝打的什么主意,但很明显就是冲我们洛家来的,这么明显的伎俩你们都看不清,等我百年之际,我怎么放心把洛家交到你们这样的人手里?”
下方的洛家子弟虽然不敢反驳,但心里却有些不以为意,他们洛家富可敌国,君屹想动他们洛家也得掂量掂量。
再说了,朝中可是有很多官员站在他们洛家,要是君屹与他们洛家为敌,那他们就不介意把他这个皇帝换掉。
再退一步说,现在圣城里,到处都在传天神不满君屹为政,才天降惩罚,让圣王朝灾难连连,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吃不饱饭的百姓揭竿而起,推翻君氏王朝。
只要他们掌握住圣王朝的经济命脉,谁当皇帝,都无所谓。
皇宫里,君屹坐在案桌后,听着暗卫汇报洛家布施黄金三千两,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君小一是暗卫队里的队长,也是君屹的心腹,他见君屹依旧蹙着眉头,着实有些不解,要知道,洛家布施这么多黄金,已经是意外之喜了,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君屹还不高兴?
他犹豫了一下,大胆问道:“陛下,属下不知,这洛家布施了这么多黄金,为什么陛下您还是有些不高兴?”
君屹揉着太阳穴,一脸郁闷,“这洛家不布施还挺好,有借口打压他们。他们现在布施了,朕都不知道该找什么借口打压洛家了。”
君小一一脸懵逼状态,他实在猜不透君屹再打什么主意?
而圣城里,因为洛家突然布施黄金三千两,其他商人还以为洛家被皇上施压,想到富可敌国的洛家都惧怕当今圣上,一个个吓得胆战心惊,纷纷拿出巨款布施灾银。
一时间,赈灾银达到一个非常可观的数目。
户部尚书看着堆满整间屋子的金灿灿黄金,双眼直冒光,正想着怎么贪污这些赈灾银时,一道圣旨下来,“震”得他脑子“嗡嗡”作响。
皇上居然把赈灾银具体数额全部贴在各州县的城墙上,让所有人都知道受灾群众要领取多少钱。
这钱都透明化了,他还怎么私吞赈灾银?
王贺得知这一消息时,整个人都不好了,暗骂君屹怎么想到这么坑的想法,害他们想私吞点赈灾银都不可能了。
要知道,他拨了多少赈灾银出来,都有记录在册的,要是他私自私吞赈灾银,下面接手的官员发现账目与赈灾银不合,肯定不会接手。
最可恨的是,皇上居然还叫人贴皇榜到各州县,让所有的百姓知道他们此次要领多少赈灾银。
他们若是从中私吞赈灾银,到时候各州县的百姓没领到这么多赈灾银肯定会大闹起来,到时候哪个州县的百姓闹得最凶,那么那个州县的官员将全部丢乌纱帽。
“高,真高!”
王贺咬着牙,真是郁闷到了极点。
*
戊凉州是此次地震最严重地带,整个丰城的房屋几乎全部倒塌,无数灾民虽然躲过地震的灾袭,却没有躲过现实的残酷。
无数条件一般的灾民蹲在自家的废墟上,哭天抢地,大喊不活了。
“我不活了,没了房子我不活了,苍天啊,大地啊,你为什么这么残忍,要无情的夺走我的房子。”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坐在自家房子的废墟上,抹着眼泪大哭。
要知道,这套房子是他所有积蓄,就这么倒塌了,他能不哭吗?
“我孩他爸没逃出来,这丢下我们孤儿寡母的可怎么活啊!”
不远处的废墟上,女人一手牵着一个孩子,对着废墟痛哭出声,她的两个孩子想到再也见不到自己的爹了,哭得撕心裂肺,令人闻之心疼。
丰城知府陆言之是刚上任不久的新任知府大人,他虽年纪轻,但也有些本事,再加上他为民谋利,很得人心。
他走在已经是废墟的丰城街道上,看着无数失去双亲的孩子们趴在废墟上嚎啕大哭,心痛不已,尤其是想到刚到的赈灾银,更是痛心不已。
那么点赈灾银,要他分发给整个丰城百姓,可能一人连十文钱都分不到。
他不知道,这么点赈灾银送来做什么?是要恶心他吗?
“大人,现在怎么办?”一直追随陆言之的下属看着哭声遍地的丰城,心也是一抽一抽地疼。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继续开仓救人。”
陆言之神色阴沉,想到上面贪污赈灾银的贪官们就气得牙痒痒。
连灾难钱都敢贪污,也不怕遭报应。
“大人,若是再继续开仓救人,年底缴粮税时,该拿什么缴粮税?”
到时候粮税不够,可是要杀头的, “不然怎么办?难道要本官眼睁睁地看着丰城子民饿死吗?若是真这样,本官宁可一命换全城百姓的性命。”
陆言之一脸决绝,对身后的几个捕快道:“开仓放粮,到时候粮税不够,由本官一人承担。”
“大人!”
几个捕快张口想劝,但见被陆言之一脸决绝,几人欲言又止,他们眼含热泪,转身向知府衙门奔去。
他们刚奔出去几步,一位少年郎手拿圣旨急冲冲奔过来,只见他一边跑一边兴奋地喊道:“哥,哥,圣旨,皇上的圣旨来了。”
“圣旨?”陆言之一脸懵,这个时候怎么会有圣旨?
“哥,好事,天大的好事,皇上说了,先开仓放粮救助流离失所的百姓,重建房屋的赈灾银正快马加鞭赶来。”
少年郎兴奋地奔过来,把手中的圣旨双手递到陆言之面前。
陆言之一脸茫然,这赈灾银不是几天前就到了吗?怎么后面还有赈灾银?
他接过圣旨,匆匆打开圣旨,然后仔仔细细地看着上面的字,当他看到赈灾银和赈灾粮的数额后,一脸不可置信。
这些钱,完全可以让整个丰城重建昔日繁华。还有那巨额粮食,完全可以支撑整个丰城百姓到下一季粮食成熟。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国家突然有这么多钱?
还有,这么多钱,为什么没有人敢贪污?
他继续往下看,当看到要招贴皇榜公布灾民领取多少赈灾银和多少粮食后,心里大喊佩服。
把赈灾银透明化后,自然没人敢私吞赈灾银了。
“皇榜?皇榜在哪儿?”陆言之兴奋问自己家弟弟。
少年郎兴奋道:“皇榜在府衙里,等赈灾银到了,就可以张贴皇榜到城门口了。”
“好、好、好!”
陆言之连说了三声好,他看向不远处哭闹的百姓们,大声说道:“乡亲们,能否静下听我一言?”
陆言之的声望真的很高,他话音刚落,周围的百姓就慢慢歇了歇斯揭底的哭喊声,都压低喉间的哭音,看向陆言之。
“乡亲们,虽然地动夺走了我们的家园,夺走了我们的亲人,但皇上心怀万民,派出大量赈灾银,不日将抵达丰州城。”
“切,那点赈灾银,有什么用?”有人早已不满如今这个世道,冷嗤出声。
谁不知道,赈灾银经过各层贪官贪污,到百姓手上只有几文钱。
几文钱拿来干嘛?修葺房屋的地基都不够。
“就是,我宁可不要赈灾银,只求皇上能给我们一口饱饭,让我们的孩子能活下去。”
有个牵着四个孩子的男人大声回道。
“对呀,只要孩子们能活下去,我们死不死都无所谓。”
悲观的人想到自己的孩子,又忍不住哭了起来,他们的哭声很快引起连锁反应,刚静下来的人群又开始哭了起来。
“各位乡亲们,烦请你们听我说完好吗?”
陆言之也知道百姓们为何会哭,所以并没有责备他们,而是朗声劝道:
“乡亲们,今年赈灾银没有官员敢贪污了,因为皇上已经下圣旨了,明确规定百姓们能领多少赈灾银和赈灾粮,若是谁敢贪污赈灾银和赈灾粮,本官就算丢掉头上的乌纱帽,也要为各位乡亲们讨回一个公道。”
之前赈灾银没有透明化,他不知道朝廷究竟派发了多少赈灾银下来,所以不知道上面的人贪污了多少赈灾银。
但是现在赈灾银透明化了,他只要接手的赈灾银与圣旨上的数额不一样,肯定不会接手,反而会告他们。
第38章 玻璃杯
百姓们神色们并没有露出一丝高兴,对于官员的贪污他们早已习以为常,所以并没有抱一丝希望。
只是三日后,当赈灾银和赈灾粮抵达丰城后,无数百姓看着排成长龙的板车推进丰城时,一个个惊得差点把眼珠子瞪掉。
他们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粮食。
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一张皇榜贴上城墙,捕快们站在城墙下,宣布皇榜上的告示。
当他们听到每家可领取白银一百两和一人三百斤的粮食后,全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为什么一切都那么不真实呢?
“我是不是死了?所以才幻想出这么好的好事来?”
有人最先反应过来,喃喃地询问身旁的同伴。
“应该是吧,不然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粮食?”
有这么多粮食已经是意外之喜了,但那么多钱肯定是幻觉,不可能会有这么好的好事情出现。
“啊呸,死个屁,还不赶紧去领粮食。”
饿了好几天的灾民才不信自己死了,他现在肚子饿得火烧火燎的疼,怎么可能是死了?
他见有人朝府衙走去,他也赶紧朝府衙奔去,想尽快领到粮食填饱自己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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