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你问这个干什么?谁易感期了?”
……
View:“我一个朋友。”
高山:“你还有什么朋友是我不认识的?”
View:“多了去了。”
高山:“嗨,管那么多干嘛,关上门别出来就行了,问题不大。倒是你,分化了吗?身体怎么样?”
View:“我好着呢。”
问不到啊,熟人没法开口!
闻景抱着手机在床上滚了几圈,打开浏览器登录了一个流量比较大的匿名论坛。
【请问易感期的Alpha这么做到底是怎么想的?】
【今天遇到个事情有点慌,想要问问大家。就是今天来我家的Alpha突然易感期了。他以前易感期都没怎么样的,上课都不请假的那种,今天就抱着我……】
闻景手一滑,帖子还没写完就发了出去。
再刷新,就已经看到有人围观了。
【标记了是吗!】
【肯定标记了】
【标记了楼主能在这里发帖子?】
【楼主是O?】
匿名楼主:【我是O。他就是抱着我,给我喂吃的,喂完了放我走了。没有标记。】
【……】
【这A不行。】
【喂的什么?说清楚点。】
匿名楼主:【水果啊,我本来让他给我拿水果吃的,他突然说易感期来了,非要给我喂。】
至于具体过程……闻景稍微回忆了一点点,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还是烤熟了的那种。
没办法写,不可能写出来的。
那就略过吧。
他焦急地等了一会儿,刷新论坛,在一大堆“这A不行”里突然看到一条:
【你见过他给别人喂水果吗?如果只对你一个人这样,肯定是喜欢你。】
的确没见过会长对别人这样。
不是吧,他都说了自己有喜欢的人。
心脏跳得厉害,按都按不住。闻景把脑袋闷在被子里,试图让自己平静……
被子里不透气,樱桃香挥散不去,心里软绵绵的,四肢也绵软无力,感觉非常放松,比梦还像梦。
平静个屁啊!
再看看别人怎么说。
【哈哈哈楼上是个O吧,是不是言情小说看多了,一个正常A,都把O抱怀里了,不标记那能是喜欢?】
【对啊,易感期我要是能和喜欢的人呆在一起,至少得啃个脖子吧。】
【我要是有这个机会一定会做到最后一步,彻底占有他。毕竟都邀请我进家门了,那不就是默认了?】
【楼上恶臭。其他O小心着点,谁知道这些A脑子里都是什么】
【那他还对你做了什么?亲了没?】
匿名楼主:【没亲。就是抱着我给我喂水果,一边喂一边教育我,说我不听话。叨叨完了就让我走,锁门别出来。】
【我怎么感觉这么像我哥。我哥易感期的时候如果我在家,就一直被他骂。】
【我妹易感期特别暴躁,看什么都不顺眼,喜欢朝我扔东西。】
【emmmm……但是也不会抱着骂吧,打着骂还差不多。他怎么骂你的?】
匿名楼主:【他说别让A靠近,别随便进A的房间,别单独邀请A到家里,别信A说的话……】
【是我爸的口吻了】
【说得都对,你看看楼上上上上……那个,多恶心,防着点好。】
【哈哈哈所以他说的话你是信还是不信?】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吧?楼主一看就是个未成年Omega,没准人家就是不想进局子呢?】
【对啊,除非是发.情期的楼主他都不标记,那我才能心服口服,相信是兄弟姐妹的情谊。】
匿名楼主:【我发.情.期是他送我回家的。】
【……】
【……】
【发.情期都能忍?】
【楼主是不是太丑了让人起不了标记的欲望啊】
【也有可能是楼主太小了,让人提不起性.趣】
【楼上上你愿意给丑批喂水果吗?反正我不愿意】
闻景皱鼻子。
他好歹是个校花,也不至于吧。
还好后面的大多数回复都没讨论长相之类的。
【鉴定完毕,是兄弟姐妹】
【喂水果可能是转移注意力吧,毕竟真的会很心烦。】
【看来是等不到那句谢谢我们在一起了】
【还以为有什么热闹看呢,结果就这】
【散了散了。】
不管怎么说,闻景拍拍胸口,感觉心里安稳了些。
早上会长吓唬他,差点让他以为自己要被咬脖子,结果他根本没当一回事,明知会长易感期还跑过去,惹人生气了,于是会长决定再次教育他。
嗯,就是这样!
闻景把逻辑捋顺了,心情也慢慢调试正常。
手机震了一下。
傅星闲:“借用你家卫生间冲个澡。”
View:“哦哦哦你去吧。”
脚步声响起,往浴室方向移动,但是移到一半突然拐弯,停在他门口。
会长他要做什么?
闻景的心跳又开始剧烈,手机震的时候他差点没拿住。
傅星闲:“你是不是傻。”
傅星闲:[图片]
照片拍的是卧室的门,钥匙在门锁上插着。
艹!智商掉线了。
闻景捂脸。
脚步声远去。
隔了一会儿,浴室那边隐隐约约传来水声。
闻景偷偷下床蹦过去开门,外面很平静的样子,只有淡淡的樱桃味儿而已。
他把钥匙拔掉,重新锁门,心里琢磨着自己这次买的樱桃是真香,明年他还要在这家店买。
他滚回床上,听着淅淅沥沥的水声。
大约是受了惊吓有些疲惫的缘故,他不知不觉睡着了。
……
傅星闲:“午餐和冰敷袋放冰箱,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没有人回应。
傅星闲:“抱歉,今天是不是吓到你了?”
手机屏幕还是静悄悄的。
傅星闲坐在车里垂着眼,指关节不自觉用力,手机玻璃啪地多出一条细细的裂缝。
孙医生开着车,瞥了他一眼:“火气这么大?你是怎么威胁人家Omega的?”
傅星闲放下手机,靠在副驾座椅上,眉眼低垂,懒懒地回答:“我威胁他做什么。”
孙医生:“威胁他给你保密啊。你这一身信息素都溢出来了,别告诉我他不知道你的味道。还是你想通了不打算藏了?每次你家里人问我都得假装不知道,也很辛苦啊。”
傅星闲闭上眼睛,沉默了一会儿。
“他不知道。”
孙医生:???
他猛地扭头:“你怎么做到的?还是他鼻子瞎了?”
傅星闲捏了捏鼻梁,看向窗外:“好好开车。”
孙医生:“你把人……”
“没怎么样,”傅星闲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我不是你见过最能忍的Alpha么。”
他举起手,看自己的手指。牙印已经消失,只留下淡淡的奶香,若隐若现。
手指不知不觉越来越高,几乎触碰到鼻尖。
傅星闲放下手,侧过头闭上眼:“我休息会儿,到医院叫我。”
*
又是艳阳高照。
闻景从派出所走出来,用手里刚刚拿到的新身份证挡住直射的剧烈阳光。
路面上热气腾腾,远处的汽车、楼房在阳光下跳着舞。
如果不是这边只有白天上班办理手续,他是真的不想出门。
还好,流程不太复杂,没过几天第二性别更改的申请就通过,现在可以出发去B市参加CTF线下复赛了。
闻景抹了一把汗,走向马路对面的24小时便利店,推开门冷气扑面,他打了个激灵。
便利店贴着海报,新上市的饮料在做活动。
他的视线在樱桃味儿的汽水上停留了一会儿,扭头摸了瓶雪碧。
付完钱,闻景坐在便利店窗户边的座位上,打开订票APP。
选择日期、查找合适航班,填写个人信息……虽然是第一次订票,但APP的提示很多,一切都很顺利,直到最后一步,点击订票按钮,弹出了失败提示——
“抱歉,未成年Omega不允许单人乘机,请和监护人一起出行。”
卧槽?
怎么还带性别歧视的?说好的Omega人少有优待呢?
闻景打开浏览器查询相关制度法规,发现由于前两年Omega单人出行发生的事故有点多,官方出了新规定,限制未成年Omega购买单独出行的飞机票、高铁票。
他犹豫了一会儿,给福利院拨电话:“张姨,我有个事情想问问……”
“不好意思啊,阿景,”张院长的声音带着歉意,“院里的事情多,我这边没办法陪你去。要不你看看能不能问问你们老师?如果老师愿意陪着你,我们这边开一个委托书,你就能出远门了。”
“好的,谢谢。”闻景呼出一口气。
只要找个成年人陪着去就行了,好像也不是那么麻烦。
他在通讯录找刘老头的电话,拨了好几次,都没人接。
没起床?下午了不至于吧。
闻景喝了口饮料看向玻璃外的世界,派出所后面的高层就是老刘家所在的小区。
十分钟后,他站在高层住宅的门禁前,拨出门牌号数字。
“叮铃铃……叮铃铃……”同样没人接。
身后有脚步声靠近,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年轻妹子走到玻璃门前惊呼:“咦?你是刘老师的学生?”
闻景扭头打量对方,没认出人:“你是……”
“果然是你,漂亮的小哥哥我都记得的!”妹子俏皮地点了点自己脑袋,“我是刘老师的邻居呀,上次你来这边我见到你了。你今天过来找他?我怎么记得他们家前几天全家一起出去旅游了……”
闻景:“谢谢你。”
他还能找谁,尤老师?
闻景在酷暑中感觉后背发凉。
不行不行,命要紧。
*
宋惠然从黑色轿车下来,拉了拉身上的素色丝绸连衣裙。
水泥地面不太平整,有几处裂痕和水洼。
面前低矮的楼房不过3、4层,灰色墙面斑驳。
围墙不是特别高,敞开的铁门似乎最近才翻新过,深红油漆反射着阳光,异味还没散掉。
铁门上方挂着几个大字,A市新城区福利院。
门房的小门被推开,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岣嵝老人疾步走出。
“您好,这位夫人,请问您是来领养孩子的吗?”
“不是,”宋惠然摇摇头,在对方失望的眼神中续上后半句话,“我想来看看,能不能给福利院捐点钱。”
“可以的!当然可以!太感谢您了!”老人笑得皱纹挤成了一团,“您稍等,我让我们张院长出来接待您!”
张院长是个衣着朴素的中年女Beta,和宋惠然差不多的年龄,头发却已经花白,整个人缺乏保养,干瘪的手部皮肤一看就是经常干活的样子。
她热情地和宋惠然介绍福利院的情况,带着她到处参观。
这里看上去并不富裕,但宿舍区和儿童活动室都是窗明几亮,日用品都不新却也是干净整洁。活动室窗户下面有一排只有3层的矮柜子,里面放了不少童书,居然还有些高档英文绘本。
有好些学龄前的小朋友,就坐在旁边的矮凳子上,被老师带着一起看书。
他们大部□□体都不是很健康,看起来不是那么漂亮,身上的衣服也不怎么好看,但这一幕和宋惠然在那些高档儿童图书馆里见到的画面,没有太大不同。
比她想象中的场景要好很多。
宋惠然走到书架前,抽出一个封面眼熟的。果然是乐乐也有的经典儿童绘本,就是有些旧了。
这本书旁边几本风格统一的,精装硬皮的书籍上写着梵高莫奈,居然是售价很高的艺术大师启蒙系列。
“你们这边在童书上花了大价钱啊。”宋惠然随手翻开手里的书。
张院长摇摇头:“都是别人捐赠的。”
“闻景?”宋惠然看着书页上的手写字,愣了一下。
“对。”张院长在旁边的书架上拍了拍,“这边有一小部分书是他送的,有些是他小时候看的,但是不太齐全,他后来又买了新的补上。那是个好孩子,只可惜……哎。”
“他也是你们福利院的?”宋惠然貌似随意地问。
“他家里出了变故,就剩一个人了,是自己主动要求来福利院的。”张院长叹了口气,“来的时候已经该上初中了。他捐了自己小时候的书和玩具,自己去了寄宿制学校,除了在我们这里挂个名,平时什么事情都不需要我们操心。他还自己出去兼职,赚了钱就给我们汇过来一些,外面的大门就是他掏钱翻新的……”
“今天他还打电话回来了。难得他找我帮忙,我却帮不上什么。”张院长抱歉地笑笑,“哎,我跟您说这些做什么,扯远了,抱歉。”
“不用道歉。我听着也感觉他是个好孩子。”宋惠然拍拍张院长的胳膊,“要不你和我说说,这孩子遇到了什么麻烦,我要是能解决的,就帮他解决了。我这次来本来也是想看看能不能给你们福利院帮点什么忙,这不刚好?”
……
宋惠然回到家的时候,傅星闲正坐在客厅沙发上,严肃地教育弟弟。
“这个作业你做得不认真,得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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