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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亡灵公交车后我成了警局常客(玄幻灵异)——钦匀

时间:2021-12-11 11:10:19  作者:钦匀
  车旁只余沈槐和亡灵李一悦。
  沈槐蹲在一边,开始思考子净师父说过的话,不久后他询问李一悦:“最初我一直在胁迫你了解你死亡背后的故事,你是不是也很困扰。”
  李一悦眨巴眼睛看着他,月光下银发少年正紧蹙眉头,沉思的模样带着几分忧愁和为难。她噗地一声笑出来,摆手:“我还要感谢你呢,要不是你我也不知道间接害我的人并不是钱长乐。”
  沈槐心里微微好受一点,但他这伤感的情绪酝酿还不到二十分钟,身后熟悉的硬物感直接传来,还有一道压抑的带着恶意的声音:“你就是坏了我们事的沈槐?”
  沈槐:“……”熟悉的地点,熟悉的时间,熟悉的姿势。
  淦,龟寿碑这地儿真的是阴气太重所以总遇到这种事吗?
  沈槐一听这声音就知道人应该是鬼面,他紧蹙着眉头——身后抵着的东西应该是手-枪?
  但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向来心狠手辣的鬼面就直接给了沈槐右胸口一|枪,熟悉的剧烈枪膛声在耳边响起,随后是一道惊天地泣鬼神的疼痛嘶吼。
  “嘶嗷……”鬼面没能见到面前这个背对着他的小白脸被他打伤在地哀嚎出声的场景,在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他只感觉右胸传来难以忍受的剧痛,一瞬间连脑子都懵了。
  亡灵李一悦直接怔愣在原地,她刚刚还没反应过来,就陡然观看到信息量如此巨大的一幕,震惊半晌:“……这就是传说中的主角光环吗?”
  沈槐无奈地看了眼半瘫倒在地上的鬼面,又上前踢远了掉落在鬼面一米处的手-枪,然后给周谠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
  这下子大师子净带来的思想高度全没了,还颇有些滑稽。
  正义是什么?还有待他用余下的半辈子慢慢去探索,只要目前做的问心无愧就行。
  --
  鬼面交给了前来的周谠和小赵警官,沈槐也干脆去了警局小睡一番,一直到第二天才和小赵警官前往长江公寓带钱长乐去孔女士的心理咨询室。
  周谠则和警局的人紧急处理鬼面一事,所以钱长乐的案件这两天暂时移交给小赵警官。半路上小赵警官还一脸羡慕地看着沈槐:“盛海城的主角待遇就是不一样啊……”
  沈槐睨他:“你也想每天半夜不睡觉,时不时就在墓碑前被人用刀或枪指着后背,再给你一刀?”
  小赵警官:“……怕了怕了。”这种主角待遇还是算了,现在的案件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主角还是让其他人来做吧。
  一路插科打诨到长江公寓前,钱长乐已经等在了原地。一夜没睡的他顽强地抵抗住弟弟的诱惑,坚定地没被掌控身体。
  等到了孔女士那儿,孔女士笑眯眯地看着两人:“我要给病人做心理催眠,劳烦不相干的人在休息室等候。”
  沈槐:“……那我们能知道结果吗?”
  “这是病人隐私,若病人同意的话我才会酌情告诉你们。”孔女士的笑容无懈可击,“好了你们可以出去了。”
  “噢。”沈槐眼巴巴地看了眼睡在一看就很舒服的躺椅上的钱长乐,朝他眨眨眼,“想……”
  他仔细想了想,他不是一个纯粹的正义人。比如这会儿,他就很想知道结果。
  钱长乐朝他温和一笑,又看向孔女士:“到时结果告诉他们吧,我怕两小时后他们看到的不是我……没关系的,我不需要保守隐私。”
  --
  心理咨询室的门关上,孔女士温和地用轻柔的声音和钱长乐聊天来,说起了童年时的一些趣事。
  在钱长乐放松警惕温和地接收了周围的细小水滴声音后,整个人渐渐陷入深层意识中,只模模糊糊地听到有人轻声在喊“钱长喜,钱长喜,钱长喜……”。
  哦,对,他是钱长喜。
  前方好像浮现出三个人影——他认出了,这是他的父母和他的哥哥。
  孔女士看着钱长乐的面容发生变化,原本微微平和的眼睑和上翘的嘴角这会儿都抿直,气质也透露出略微的不耐烦来,意识到第二人格钱长喜已出现。
  她轻柔地询问:“你恨你的哥哥钱长乐?”
  钱长喜的意识中,他看见父母和哥哥正一脸笑意的样子,他咬牙:“骗子,都是骗子……说好不会忘记我,说好永远记得我——都认不出我来。”
  他给父母开过视频,但他们丝毫没意识到对面的人是他,而不是哥哥钱长乐。他明明提到了长喜,但父母却怔愣了那么一瞬才记起来——他们真开心啊,他们彻底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哥哥——哥哥他为什么可以这么幸福?为什么离开的是他?当初不是说好要一起长大一起变老吗?现在他回来了,他丢失了近三十年的时光,哥哥得补偿给他。剩下的日子将归于他钱长喜。
  “李一悦是个无辜的人,你为什么要害死她。”
  钱长喜又恍惚间看到了那个在海洋馆里跳舞的美人鱼,他憎恶又逃避:“凭什么……凭什么他们能这么幸福……害死她吗?她的运气真好……右美沙芬和单胺氧化酶抑制剂都杀不死她……她多活了半个月。”
  孔女士眉目紧蹙:右美沙芬和单胺氧化酶抑制剂不能合用,两者合用会产生药物间的相互作用,轻微会导致神志不清、精神紊乱,严重时会致死[1]。
  她将钱长喜的话术记录到病人就诊档案中,看了眼还沉浸在潜意识中的钱长喜,轻微开门走进隔壁的休息室,将病人档案递给小赵警官:“钱长喜不止下了过量的右美沙芬,他还掺杂了单胺氧化酶抑制剂,严重会直接致死[2]。只是不知道是李一悦女士的反应不强烈还是她身体素质过好,所以一直没出现大问题。”
  小赵警官和沈槐都点头表示了解,同时继续好奇地看向孔女士,眼中透露出想听八卦但是又努力克制的期待光彩。
  孔女士移开眼,没眼看这两人。她干咳两声,只淡淡道:“因为遗忘和不甘,再加上当时的他本身心理年龄没跟上,很容易偏执。”
  沈槐满足了,沉思:“我明白了。”
  钱长喜的行为已经算得上是故意伤害罪,应该犯罪情节一般,量刑不重,但应有的处罚还是有。
  孔女士又提醒了他们一下:“通过与钱长乐的交流,他言语中显露的强烈弥补之意和愧疚十分浓重,所以他大概率会克制自己的弟弟。不过你们时不时还是得监控他的情况,别造成其他事故。”
  而案件尘埃落定后,沈槐和警局的同事也见证了他的实际表现。
  因为李一悦的死亡是钱长喜主观杀人、投递精神药物并间接导致其死亡,检察院审核资料递交法院后,最终以故意伤害罪定罪,认为多样药物的合用导致了李一悦人体器官的正常功能遭到一定程度上损坏,出现神志不清、精神轻微失常等症状,虽犯罪情节一般,但考虑到李一悦最终溺亡的事实,法院判处钱长喜有期徒刑两年零三个月。
  而在出狱后,双腿残疾的钱长乐也确实终身都在弥补对李一悦的愧疚,他成为了一名网上的游泳、深潜理论指导教练,所赚得的钱20%留给他的父母,8%保证自己的日常生活,其他的则留给了李一悦的家人。
  也因为日常生活的清贫与劳苦,钱长喜已然放弃没再出来,
  等两家的老人都逝世后,钱长乐则将所有的钱财捐给了公益组织,用一生弥补他曾无意犯下的罪孽。
  --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小赵警官带走了钱长乐和病人心理档案资料,沈槐则慢悠悠地回家,路上打开手机翻阅今日新闻时,才在新闻头条上看到了凌晨三点时的子净师父。
  ——10.7日晚十点,时代中心意外发生火灾,据现场群众所言:发生火灾的主要原因是6楼婚庆现场有人故意纵火所致,新娘因穿着繁复而无法逃离火场。在消防员未及时赶到前,一名年轻的和尚冲上前解救了新娘,但最终自己却因体力不支而留在了火灾现场。
  *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卡着点终于赶上了!!![1][2]都是百度百科上有关药物合用的相关描述,润色了一番。
  晚安么么叽啊!!!
 
 
第44章 葬身虎肚 惦记我的照片
  故意纵火?时代中心六楼?
  沈槐原本准备回家的脚步不自觉转了个方向, 朝着时代中心方向而去。他记得时代中心是一座商业酒店,里面装修十分奢华, 不少家宴、婚礼、晚宴都在时代中心举行。
  他知道的这么清楚,是因为他们家每年的大型宴席都是在中心酒店里解决的,他记得这里的安保措施做的很好,烟雾报警器布满了各个走廊和包厢,应该不会出现故意纵火未被察觉的问题。
  就这么一边纠结着一边思索着,沈槐来到了中心酒店门前的广场处。
  虽说子净师父说自己自愿为之, 他自愿救了新娘并最终遗留在了酒店六楼,但沈槐总想去寻个真相——至少也得知道纵火人的结局才对。
  时代中心六楼已经黢黑一片,火势蔓延下六七-八-九楼的墙壁处还能看到明显的漆黑痕迹,时隔两天的空置, 依旧能看到7日晚大火留下的惨烈痕迹。
  据附近居民的念叨:时代中心酒楼这次亏损达三千万以上, 其中六七-八三层的多个贵宾包厢处悬挂的十来万字画就已经补救不回来, 更别说其他的损失了。
  沈槐好奇地看着时代中心大厦广场门前围起的警戒带, 识趣地没有上前,只蹲在广场处往上看,和他一样好奇的人有很多。为了了解事情真相, 沈槐还特意往人多的地方钻, 靠着出色的颜值询问当天发生的情况。
  沈槐说:“我这两天还准备给中心酒店打电话提前预定包厢呢, 对这不马上我妈的生日……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烧起来了,火势还这么大。”
  围在那一块儿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话少又想听八卦的就乖巧地蹲坐在一边听其他人手舞足蹈地讲,管他是真是假, 听到耳朵里倒得了个爽。
  这不, 就有一个自称7号当天跑出来的中年汉子说:“估摸着是因为情啊爱啊所以才想不开。事情发生的时候好悬, 我当时就在五楼和公司的人聚会呢,结果听人说楼上有对贼好看的新人正在举办仪式,还挺大手笔,喜糖都是啥歌帝梵,我媳妇最爱吃……”
  大哥一说就有些停不住嘴,其他人倒都听得津津有味,也不在意大哥夹带私货:“我们是寻思上去看眼新郎新娘的长相,结果一去就听到有个穿白衣服的男人拿着话筒喊什么‘你爱不爱我’之类的,当时我们也没当一回事,新郎新娘估计也没当一回事。我们蹭了喜糖下去,没过半小时就听人喊着火了着火了……那个火大的啊,当时我们公司的人差点交代了。”
  沈槐听他说完,好奇地问:“那您现在过来蹲这边是为了?”没事应该不会过来吧,好歹前两天才刚经历那一场人为火灾逃亡。
  不过大晚上的举办婚礼……海城也不是没有,但基本都是晚上六点左右,蹭个吉时求个吉利。
  “冒昧问一下,他们举办婚礼是什么时辰啊?”沈槐又问,就听大哥说他们上去听到热闹声时也才不到八点半,约莫九点就起了火烧了起来。
  如果九点起火且火势不可控,那子净师父晚十点的死亡倒是没什么问题,毕竟大火电梯停运,他要将新娘从混乱的六楼宴会厅安全护送到一楼……不对,如果新娘安全了,为什么他却出事了呢?
  难道子净师父不止救了一个人?
  凭子净师父的言行,他的确是有大义的人,倒也不是不可能。
  那为什么不能说呢,真的是因为他对追求真相过于执念了吗?
  沈槐一边想着,一边又诚实地给周谠发了条信息,询问他是否知道时代中心发生的火灾案。
  周谠那边等候半个多小时才回信息:
  周谠:知道,这件事你不用查了,是有死者找上了你吗?
  沈槐:……你这话怪惊悚的。我在公交车上遇到一位穿着僧袍的和尚,他说尘归尘土归土,他没有执念地去了龟寿碑。
  周谠:这件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等会我给你打电话。
  沈槐:好,等你!
  能从周谠他们那儿结案,估摸着这场火灾的始末他们已经调查了清楚,沈槐忧伤地往外走,回家,躺在沙发上,看着忙碌的沈女士:“妈,你觉得我执念深吗?”
  沈女士看他两眼:“你的执念不深,但君小子的执念很深。”
  “啊?”沈槐摸不着头脑,毕竟君小子是他老大,编辑工作室的老大……等等,今儿个几号了来着,哦九号了。
  卧槽!他多久没上班了来着。
  沈槐连忙给老大打了个电话,笑眯眯:“老大,你们旅游回来了?玩得怎么样啊?”
  电话那头的老大慢悠悠地喝了口咖啡:“我还以为得明年才能接到你的电话,你不会真是卧底警察吧,我在新闻上看到你多次了。”
  沈槐撇嘴:“你们都不在,我去公司也无聊……”
  “我们在公司的时候也不见你过来。”老大吐槽,然后挥挥手,“你没事就先歇着吧,我这局地主又得输了……先休息几天,大伙儿也都不想上班,干脆15过后再上班吧。”
  沈槐:“……还是你厉害。以后人家问起我在哪个公司上班,我肯定得说在某个夕阳产业,一个月上三天班……”
  老大撇嘴:“一个月就三千,一天超过三小时班那都是剥削人。”
  沈槐挂掉电话,不想跟老大这个富二代说话——他可是个心系天下有追求的人。正想着呢,就接到了周谠的电话,一接听对面就道:“刚刚你在和谁打电话吗?显示对方正在通话中。”
  沈槐没在意,点头:“刚和老大,我们老板聊了聊工作上的事。对了时代中心火灾是怎么一回事?”
  “老大”两个字传入周谠耳内,他静静思忖两秒发现仅有一个单薄的印象后,才略微放下心来,看样子和沈槐的接触称不上多——毕竟一天24小时,沈槐有25小时都沉迷在凶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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