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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来归[重生]——时雨余

时间:2021-12-15 10:08:48  作者:时雨余
  片刻后,他意有所指地道:“你们当家的在吗?”
  小二一直候在旁边,闻言便道:“客官如果是想点舞,那直接和小的说的就行了。”
  “不是。”岑远看向他,笑了一下,“另外有事找。”
  小二对上他的表情,立刻就明了,心说这公子十之八九是看上洛云姑娘了,于是立刻道:“客官稍等,小的这就去喊意姐来。”
  说罢,他就往当家的——意姐的方向小跑过去了。
  两人一同看着小二跑远,见那意姐听小二禀报完后,往他们所在的地方投来一眼,岑远还朝对方举了举杯,一饮而尽。
  晏暄除了最开始的那口,就没有再动过酒,因此杯子里的酒还有大半。他瞥见岑远的动作,剑眉微蹙,又敛眸看向杯中的酒液,半晌后也像对方一般,仰头喝尽。
  岑远见意姐朝他们走来,便收回了视线,扭头正好瞧见晏暄的这一动作。
  或许真的是被晏暄说中了——这酒的后劲有些出乎意料,这会儿好像渐渐开始起了作用。流淌进腹腔的酒液恍若正在灼烧一般,连带着视线都产生了些恍惚。
  岑远用力闭了闭眼,眨去那丝混沌,再睁开眼时,目光正好落在晏暄上下滑动的喉结上。
  他自己竟也没忍住跟着吞咽了一番。
  而后,他又不自觉地将目光上移,划过对方看着冷淡、实则温热的薄唇。
  一瞬间,唇上仿佛联动到了某种柔软的触感,让他忽然感觉身体都在发热。他不禁伸出舌尖,舔了舔自我感觉干燥的唇。
  这时就见晏暄放下酒杯,半抬起眸看向他:“怎么了。”
  岑远一愣,下意识地喊道:“晏暄。”
  “嗯?”
  然而岑远没有立刻说话。
  他正对上晏暄被长睫半掩的眸光,余光瞥见对方仍然微蹙的眉心,敏感地意识到——对方似乎并不是很开心。
  他心中微怔,忽然想到了上一世时,晏暄在看到他从逸仙楼走出后神色中的愠怒。
  两厢交叠,虽不说全然相同,但在某些方面又好像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岑远看向自己手中的酒杯,又望了眼已然空无一人的舞台,某种念头在他脑海中倏忽划过。
  他重新看向晏暄,喃喃道:“你是不是……”
  有些吃醋了?
 
 
第63章 恍惚
  然而岑远话还未说完,那头意姐就已经飘然而至,满脸噙着笑:“两位公子。”
  岑远原本要说的话顿时被打断。
  他意识一晃,强逼自己调整到神志清醒的状态,看向那位传说中的当家。
  推算下来,这位意姐的年龄应当也有四十左右了,但保养得非常好,眼尾唇角都看不出一丝岁月的痕迹。
  岑远向她简单打了个招呼,随即就见对方遣退了小二,笑着冲自己道:“不知公子该如何称呼?”
  “敝姓袁。”岑远对这假身份已经是脱口而出,他指了指桌边空着的位置:“意姐不用客气,一道坐吧。”
  而另一边,晏暄没有出声,只客气地点了点头。
  意姐见过的人多了,方才远远就能从气质辨别出,这两位俊俏的公子都并非等闲之辈。
  她在走过来的时候往两人身上分别打量了一遍,再结合小二传达的话,很容易就判断出,两人之中属岑远更好说话,因此这会儿开门见山地冲对方道:“听闻公子有事找,莫不是相中了我们洛云?”
  岑远却道:“并非如此。”
  意姐原本以为十拿九稳,这会儿一听对方否认,倒是愣了下。
  “那公子是看中我家哪位姑娘了?”
  岑远原本还想先和对方寒暄一二,但他思及晏暄那仿佛带着酸味的反应,一开口就变成了迫不及待的否认:“袁某并非是看中某位姑娘,只是想找意姐打听一个人。而且……”
  说着,他垂眸想了想,便拿起酒杯欲盖弥彰地遮住自己下半脸:“而且在下已是有家室的人了,可不能让他听见了。说出来不怕您笑话……我可能还打不过我家内人。”
  内人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
  岑远那模样,哪儿还有一开始故意做出来的那些风流样,只不过他那神情和语气也说不上是怕,倒更像是……
  意有所指的调侃?
  意姐心中想着,微微张大眼,错愕了一瞬间,自然也没注意到一旁晏暄复杂的表情。
  不消片刻,她就掩唇笑了一声,恢复言笑晏晏:“无妨。那不知公子是要打听谁?”
  说笑完,岑远也将手中酒杯放下,轻声道:“八年前,蜀阳县某地爆发鼠疫,当地附近有一个镇子的人逃难来了楚国,不知意姐是否知晓此事?”
  “当然知晓。”意姐有一说一地回答,“当年逃来楚国的人里,有几个孤儿,还是我亲自带回的青宝楼。”
  岑远开门见山:“那些人里,可有一女名唤崔语儿?”
  随着他的问话,意姐脸上的笑很快收了起来。
  她狐疑地打量他们,片刻后说:“公子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问这些?”
  一见对方的反应,他们就知道是找对地方了。
  因此这会儿岑远不慌不忙,“哦”了一声,随即将先前糊弄越家兄弟的那番说辞搬了出来,又加油添醋,说得有声有色,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意姐原先还带着几分怀疑,而后就像是被他这一番半真半假的说辞渐渐说服,叹了声气。
  “崔语儿的确是我带回青宝楼的几个孤儿之一。”她轻声道,“那孩子天生丽质,又肯用功努力,自己也喜爱跳舞。但不知是天生如此,还是因为父母双亡,她的性子有些内向。”
  “那后来呢?”
  “她十六岁生辰那日,第一次主动和我说,想上台表演一回,我自然是同意了。”意姐目光落在虚空中的某处,显然也是沉浸在了回忆中,“那日她表现得非常完美,有不少客官都问了她的花名,还说下次来要点舞,不过她自己还是羞涩,我就没有强求,只有当她自己主动提出时,才让她上场。”
  意姐顿了下,方才接道:“一直到一年多前,她和我说要离开青宝楼。”
  岑远一怔,和晏暄不约而同看向对方。
  ——又是一年前?
  “那意姐可知,她为何说要离开,之后又去了哪儿?”岑远问。
  “她只说是遇见了心仪之人。”意姐道,“其余便没有细说了。”
  岑远立刻觉着有些奇怪:“既然是心仪之人,为何不正大光明向青宝楼提亲?”
  按照青宝楼的规矩,又不会因为聘礼多少而将对方拒之门外——如此一想,那就只能是另一方的问题了。
  果然,意姐道:“我只听说对方是青江县一户大户人家的公子,家里似乎是不怎么看得起青宝楼里出来的女子,他们就没有大张旗鼓。我虽然也担心,但毕竟那是语儿自己的选择,而且那还是我第一次见她那么坚定的眼神,于是也不好多加干涉,只能在她走前给她留了不少盘缠。”
  岑远心道:得,这是私奔了。
  那为什么会私奔到宫里去?还鸠占鹊巢,用了别人的身份?
  那个公子又究竟是谁?
  “意姐。”岑远问,“那一年多以来,您就没有和她通过信件?”
  “最初的确是有通过一两回。”意姐道,“后来,我就再也没有收到过她的信了,也不知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岑远却立刻明了。
  ——那时候,崔语儿已经被送进了宫,无法再与外人通信。
  事情到了这里,仿佛是刚绕过一块青岩,又碰见一墙铁壁。
  岑远又向意姐打听了那位公子的信息,可毕竟对方父母轻视青宝楼在先,这会儿儿子又跟人家私奔了,自然是只会当作是家丑遮着掩着,因此这一年来,也没听闻青江县有哪户大户人家的公子“莫名”不见了的。
  就在这时,有小二来找:“意姐,有位王公子找。”
  意姐闻声立刻回神,朝对方回应了一声:“知道了,烦让王公子稍等片刻。”
  说罢,她转向岑远:“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了,要是公子之后还继续找语儿,并且找到了的话,不知可否也知会一声?”
  “好。”岑远很快答道,“您忙吧,我们就继续喝喝酒看看舞。”
  意姐点了点头,顺势想为对方斟一杯酒以示感谢,刚拿起酒杯却又是一怔:“公子居然选到了这个酒。”
  岑远没想她突然说起酒来,反应慢了半拍,才问:“这酒怎么了吗?”
  意姐晃了晃酒壶,发现里头的酒已经所剩无几。她恢复了最开始的笑容,语调轻柔:“公子喝了多少了?”
  方才谈话中,岑远又喝下一杯,一共是喝了三杯了。他如实和对方说了,却听意姐小小地“啊”了一声。
  “也难为公子方才这么清醒得说了这么久的话。”紧接着她就看向晏暄,“麻烦这位公子好生照看了,如若需要马车,向小二说一声便是。”
  两人分别:“?”
  “别看这酒味道只是浓郁了些许,却是我们这里最烈的酒。一般都是根据一桌客人的人数盛不同的量,匀下来一人两杯。”意姐道,“这酒叫‘三杯三步’,只有我们青宝楼有。无论平时是再怎么千杯不倒的人,只要喝到三杯,都绝对无法撑到三步。”
  “……”岑远愣怔片刻,只感觉是有些热,但除此之外也并无不同,不禁问道:“有这么神奇?”
  “公子您一会儿走个三步就知道了。”
  这会儿不远处的一桌有人催促:“意姐,意姐人呢?”
  意姐便也不好多说,笑着向两人道了声别,就离开了。
  留下的两人相视一眼:“……”
  ·
  那头意姐离开之后,绕到王公子的桌边,朝对方赔了个笑:“王公子,实在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烦再稍等片刻。”
  “啊?!还要等啊。”王公子有些不满。
  意姐不好意思地道:“今晚姑娘们太优秀了,实在是忙不过来了。”
  王公子“哼”的一声,手背朝外挥了挥手:“赶紧的赶紧的!”
  意姐朝他行了个礼,回身绕过边角的桌椅,径直来到了后院。
  阴影之中,一道人影安静驻足,见到她后便问:“都说了?”
  “说了。”意姐回道,双唇紧闭片刻,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句:“语儿究竟是在整件事里扮演了什么身份,她为什么会和那样的大人物扯上关系?”
  人影被遮掩在黑暗下的面容上无动于衷,只道:“等一切事了,你自会知晓。”
  “那……”意姐道,“她还能回来江南吗。”
  人影却不说话了。
  少顷之后,意姐主动结束了这个话题:“我知道了。”
  人影不置可否,最后说了一句:“王爷吩咐,其余事务一切如旧。”
  说罢,他在夜色下踩着轻功,不一会儿就没了人影。
  意姐看着对方消失的方向沉吟不语,片刻之后,她复又在脸上挂上如旧的笑,回到楼里喊来一个小二,吩咐下去:“三杯三步后劲大,去为方才那两位公子备好马车。”
  ·
  “公子,马车已经备好。”
  晏暄看着一旁明显眼神涣散的人,刚想出口说下一句“多谢”,却被抢过了话。
  “要什么马车。”
  岑远一路自己走出青宝楼,早就已经超过了三步,此时三杯三步的后劲才是真正地开始上头了。他只觉得看什么都像是有着叠影,完全是靠着最后一丁点儿意志力才勉强控制住自己的身体,避免了七倒八歪的尴尬境地。
  但总的来说,还是在可控范围之内的嘛!
  他心想这酒虽然听起来玄乎,可等真醉了,也不过尔尔,与其它劲酒比起来也并无不同。因此在回完话之后,不等小二再劝,他直接将晏暄一扯:“走了!”
  晏暄:“……”
  二殿下可能都没意识到他潜意识中发出的力道有多大,而晏暄本就对他毫无防备,因此这么一被拽动,脚下就立刻挪了步子。
  匆忙间,他只能快速地向小二道了声谢,转身跟着岑远离开。
  他们并没有在青宝楼里待太长的时间,毕竟原意已经达成。为了不显得太突兀,他们又装模作样看完第二支舞,紧跟着就离开了,左右不过一个时辰。
  只是最近天气越发寒冷,两人在抵达青宝楼之时就已经不早,这会儿回到广白街上,人已是比方才少了许多,就连街旁的小摊小贩也逐渐收拾起了摊子,准备回家。
  原本两人还打算在广白街上逛逛,这会儿也是逛无可逛,更别说其中一位现在连走直线都是勉强了,于是这会儿只能打道回府。
  来时,两人走的商道,绕了些远路,这会儿晏暄看了眼方向,便带着岑远往对面的小巷走去。
  谁知还没等他们走进巷子,堪堪抵达巷口的时候,晏暄就感觉手腕被人猛然一抓。
  他回头看,就见岑远静静站在他斜后方,手中力度愈发收紧,望着巷子的眼神迷离又恍惚。
  “怎么了。”他反手牵住对方。
  “晏暄。”岑远唤道,“别往里面走。”
  晏暄闻言便狐疑地朝巷子里看去。
  小巷不长,两边只有砖瓦,角落青苔肆行,显然是很少有人走动,也自然不会放有任何照明的灯盏。
  原先巷口有人摆摊,灯笼的光晕隐隐约约照进小巷,才让这条路隐藏在流光溢彩下,没被注意。然而此时,原先的摊位早就不知所踪,灯笼也一同被收了,巷子里只剩下稀疏的月光,空无一人,显得十分幽深,就连尽头的出口都像是一道通往未知和黑暗的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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