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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首先KINDE会认真考虑跟您的合作。”
“谢谢。”
Seven亲自送江望野出了办公室，余巧贝跟小周看着这一幕，都很激动。
等回到车上，余巧贝先问：“怎么样？能拿下来吗？”
江望野摇摇头：“不一定。”
晚上九点，江望野正在练习室练舞，小周撞开练习室的门，兴奋的面色发红。
“江哥！合同成了！”
KINDE给的合同在业内一向是丰厚的，哪怕是品牌大使这个级别，也比江望野现在所有代言费要高一大截。
江望野怔了一下。
其实做好最坏打算的不仅仅是余巧贝，一直处于“最坏”命运里的人是江望野。
此时真的拿到了KINDE的合同，江望野才慢慢的笑了起来。
小周眼看着他的笑容，眼眶先红了。
“江哥。”
江望野看着他，心一软：“行了，去餐厅也让你吃，行吧？”
小周一腔多愁善感瞬间消失，喜气洋洋的大声点菜：“我昨天就看好了，我要吃2999的套餐！”
“……”
“江哥你先练着！我先去找余姐庆祝了！”
练习室的门被关上，江望野倚着镜子坐在地上，放空的看着天花板。
几分钟后拿过手机，点开微信。
BOH战队基地，首发上单中单跟AD正在跟TZ打训练赛，打野跟辅助都是二队的。
BOH一直是比较生猛的打法，训练赛进行到十七分钟，对面就打出GG。
打完后TZ教练给BOH教练发消息：“过分了啊老姜，打训练赛连首发都不上了？”
姜教练看了眼陆由礼跟越连舟。
陆由礼正在开直播，不知道观众说了什么，他蹲在椅子上把腿翘到摄像头跟前，嘴里嘟囔着：“我还胖？你们看我这小腿肌肉！看见没有？？谁？谁说我虚？？”
越连舟正在练补兵。
BOH战队五个首发四个喇叭，吵得比菜市场还热闹，只有越连舟一直不怎么讲话。
姜教练回他：“不上首发你们不也没打过？”
“……”对面无语，“我们也在练兵好不好？”
“我们也是练兵啊。”
“练兵不上Zhou跟Luyou C？传言不会是真的吧？”
姜教练心里一咯噔，打了个哈哈：“什么传言啊？”
“还装，大家又不是看不到选手合同，越连舟跟陆由礼到现在都还是自由人。三连冠啊，银河战舰啊，俩人为什么不签合同？你们队长手伤这么严重吗？要退役了吗？看着不像啊，今年打决赛的时候还很猛啊。陆由礼倒是像，状态下滑很明显，他真的也伤病了？”
“？？造谣犯法啊。”
“？？老姜，太不够意思了吧？你能瞒到什么时候去啊？”
姜教练收起手机没回他，先跟朱经理使了个眼色，去了阳台。
不一会儿，记录完各位祖宗都想吃什么的朱经理一边给常订的夜宵店打电话，一边也跟到了阳台。
“怎么了？”
C市今天下雨，风把雨丝吹进来，姜教练本来忧郁的倚着阳台栏杆，被雨浇了个透心凉，只能站直。
“小陆确定下赛季不打了？”
朱经理动作一顿，点了点头。
姜教练惋惜的叹了口气：“他今年二十四，按理说辅助的职业生涯时间要长一点的，但小陆没来BOH以前转过太多队了。”
跟一出道就扎根在BOH的越连舟不同，陆由礼进入职业联盟后换了七八个队伍，不是所有队伍都是BOH这样的豪门战队，队内营养师按摩师一应俱全，选手训练量跟身体健康都有严格的管理，多的是战队连选手基本工资都无法保证，更别提什么科学管理。
陆由礼来了BOH之后才跟上战队节奏，但今年世界赛后，他主动找朱经理谈了退役。
“小陆说他自己能感觉到自己状态下滑严重，今年世界赛他确实失误最多，不过他说了，如果战队需要，他愿意留下来做副教练。”
姜教练“啧”了一声：“这小子，还想跟我抢饭碗。”
说罢，两人没开口，看着阳台外的雨越下越大。
姜教练抽了根烟出来，递给朱经理。
朱经理摆摆手。
姜教练自己点上，隔着烟雾看雨。
“舟队……也决定好了？”
提到越连舟，这真是想绕开又绕不开的话题了。
没有越连舟之前，BOH战队只能算二线战队。
越连舟来了战队后，他强悍的操作和对赛事恐怖的掌控力让BOH一跃成为一线战队。
BOH战队的老粉都承认的一个事实是，BOH是完全以越连舟为核心组建起来的战队。
无论是选手还是战术，越连舟都有极大的话语权，连签下陆由礼都是越连舟拍板做的决定。
但如今，核心人物却要出走。
朱经理劝也劝过，但也知道越连舟说得有道理。
“今年世界赛他都是打了封闭上的，下了赛场连庆功宴都没去，直接去医院。医生也说了，做了手术也不可能恢复到以前的水平。”朱经理把脸埋到手心里，“他比谁都清楚，BOH战队不可能为了他改变现有的打法……也变不了，除了小陆，年纪最大的Kinggg也才22岁，全靠操作取胜，换了打法他们适应不了。”
姜教练猛抽了一口烟。
朱经理已经为这事掉了一大把头发了：“老板说了，舟队是BOH的功臣，他想留在战队的话，不管留到三十岁，四十岁，战队永远为他敞开大门。但他是什么人你比我更清楚。”
姜教练当然清楚。
外界总把越连舟塑造成一个温柔儒雅的绅士——其实大部分时候是有道理的，越连舟性子散漫，不爱计较，不被招惹的时候是很好相处的人。
但在某些方面又堪称是位暴君。
是要求全盘掌控，自负决绝，又有着君王尊严的暴君。
像个癞皮狗一样留在战队，靠着以往的功劳吃福利，偶尔上去对阵三流战队找找当年的雄风，这种生活他绝对过不了。
姜教练嗓子有点哑：“你没跟他说吗？他要是想做主教练的话我自愿让位，BOH战队还是听他的。”
“说了。”朱经理苦笑，“他说要是退役的话他可以考虑来BOH当教练，现在算了。”
“操。都二十五了还有手伤，逞什么英雄？”
“是啊。”朱经理看着雨，两人都没说话。
就在这时，阳台门被敲响，传来陆由礼的声音。
“经理救命！我被举报了！直播间封掉了怎么办！我他妈就给他们看了眼我的腿！！！他们举报我淫丨秽色情！”
朱经理抹了把脸。
走前指了下姜教练手里的烟：“战队规定抽烟罚款两千，记得把罚款打到我微信。”
说罢打开阳台门，出去了。
姜教练猛吸了一口烟，更苦涩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再给自己预收打个广告，瞧一瞧看一看，喜欢那个点哪个
第39章 故意 宝石在熠熠闪光
越连舟复盘完四强赛, 正准备继续复盘一下八强，微信提示有新消息。
点开后他笑了笑，拿着手机站起身来准备去走廊上给对方打个视频, 刚走到门口，正好撞见来救陆由礼的朱经理。
朱经理刚在阳台上多愁善感完，看见越连舟的时候情绪还没收回来, 饱含深情：“舟队……”
越连舟看着他的表情退了一步：“朱经理，虽然有些残忍, 但我还是要跟你强调一下, 咱俩不合适。”
朱经理：“……”
陆由礼看看自己队长，又看看经理：“哇哦。”
朱经理：“……”
越连舟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意有所指：“我要去打电话了，懂吧？”
陆由礼看看朱经理：“哦豁。”
“陆由礼你是捧哏吗？！”他就不该为了这俩人辗转反侧, 还哭！
陆由礼哥俩好的揽住朱经理的肩膀：“老朱你放心, 我谁也不告诉。”
“滚啊！！”
越连舟越过扭打的两人来到走廊，点开视频。
对面很快就接了。
还是熟悉的练舞室，小朋友倚着镜子坐在地上，汗水从发梢滴下来，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他眼神明亮，脸上带着绷不住的兴奋跟笑意, 鲜活的好像把周围的空气都染上了颜色，越连舟感觉自己呼吸都顿了一秒。
江望野问他：“你在训练吗？”
“没有，在看视频。”
“哦。”江望野把旁边的凳子拉过来, 把手机支在凳子上，抱着膝盖看着屏幕。
他本来年纪也不大, 23岁, 同龄人很多还在上大学。此时抱着膝盖, 下巴抵在膝盖上，整个人显得更小了一点。
明知道这人是个能带四十斤板砖上综艺的狠人，但他这么看过来的时候，越连舟还是忍不住觉得他乖的让人心底都有些发疼，他说什么都能立刻点头答应他，生怕他那双眼睛里的光芒会因为失望而熄灭。
越连舟叹了口气：“江老师，真的已经够喜欢你了。”
江望野一愣，有点别扭的把抱着膝盖的手松开，换了个威猛的单膝支起的动作，手臂放在膝盖上。
“没别的意思。”他解释了一句，又觉得自己前科有点多，解释有点苍白，“这次真的是真没别的意思。”
越连舟来了兴致：“这么说以前都是故意的？”
江望野装都装了，钓也钓了，也没什么不能承认的：“有一部分是。”
“哪一部分？”
“……自己想。”他声音一低就显得有点凶，像小狗崽在呲牙。
越连舟叹了口气：“江老师凶我。”
“……”
“江老师不理我，还瞪我。”
“……越连舟！”
“但我还是很喜欢江老师。”越连舟笑着问，“江老师喜欢我吗？”
江望野挪开视线，换了个话题：“我签下KINDE的品牌大使的合同了，跟你说一声。”
越连舟懒散的往走廊的地上一坐，也不管地上脏不脏，换了个跟江望野一样的姿势：“嗯。”
KINDE找了他几次，越连舟嫌他们还要拍MV还要做商务活动，简直是没完没了就推掉了，今年总设计师再找来的时候他就推荐了江望野。
像小周那种乌龙一样的担忧越连舟从来没有过。
“我马上要参加《谁是舞王》了，明天晚上录制。下个月我要进组拍戏，是男一号。”屏幕上，年纪不大的小明星看着他，笑了一下，“越连舟，KINDE的总设计师会知道的，你的推荐没有错。我不会让你丢人的。”
看。
就是这样。
越连舟隔空摩挲了一下他的脸颊。
就是这样，无论在泥潭里还是在沙漠中，这颗最珍贵的宝石都在熠熠闪光。
“江望野。”他轻声喊了一下这个名字。
屏幕中的人回他：“嗯。”
隔了好一会儿，越连舟才舒了口气：“后天见。”
江望野耳朵跟脸颊瞬间红了，但很认真的应下来：“后天见。”
.
朱经理跟直播平台打了电话，强调了一下他们冠军辅助只是给观众看了下腿，没有搞黄色。
管理将信将疑：“那没事给观众看腿干什么？”
朱经理面无表情：“有观众质疑他打比赛爱闲逛，他给观众看看自己腿上都是肥肉，证明自己不喜欢闲逛。”
管理：“……”
管理复审发现的确只有腿，解封直播间后陆由礼喊着复仇开了摄像头。
朱经理心力俱疲的处理完陆由礼直播间的问题后从训练室出来，一出来就眼眶呲裂。
“哎哟祖宗！你坐在地上干什么？不脏不凉啊？起来起来！”
越连舟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朱经理，小陆退役的消息什么时候发？”
朱经理动作一顿，觉得自己来到BOH真是受难来的，刚跟教练推心置腹，被扎得心脏都疼，现在又要跟队长重新再沉痛一次。
“下周四，小陆自己选的，说周四是他的幸运日。那天他要开直播，大家给他多刷刷人气。”
“嗯。”
朱经理忍不住眼眶泛红：“小陆他命苦……”
越连舟倒吸一口凉气：“三连冠还命苦啊？还要几连冠啊？看不出来，老朱你才是BOH胃口最大的人。”
“……”
越连舟看着他的表情：“对，我不是人。”
他先发制人，把朱经理想怒斥他的话先说出来了，搞得朱经理嘴唇抖了抖，一下子竟然没说出什么话来。
越连舟拍拍他的肩膀：“行了行了，等周四再哭也不迟。”
朱经理手抖得像帕金森一样，想狠狠的拍他一巴掌，但职业选手都金贵，朱经理不舍得真打，这一巴掌落在越连舟肩膀上，简直像在抚摸。
越连舟一步撤远，皱着眉看着他：“朱经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我提醒你，我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你这个行为举止还是要克制一下的，好吧？”
说罢，自己想了想，还补了一刀。
“克制到下周六，那时候我就走了，你在BOH可以称王称霸，想摸谁摸谁，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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