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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太子(古代架空)——钦若

时间:2021-12-15 10:41:55  作者:钦若
  就同容时他这个人一样。
  他身在人间,心却早已入地狱。他是行走在人世的恶鬼,如今却妄想占有人世的东西。
  容时垂眸看着那把刀,然后在自己的腹部刺了一刀。这刀仿佛有了灵,知晓自己饮了主人的血,竟呜呜悲鸣起来。
  容时失了血,头开始发晕,唇色由浅淡的红渐渐变得惨白如骨。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给容时送药的婢女准时出现。她在门外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推开门看见屋子里倒在地上的容时时,手上的东西全部洒落在地。
  “花神医!”她立刻转身跑出去,急声大喊。
  容时按着胸口的伤,微微睁开眼睛。
  宫宴的地点在皇宫内一处广阔的园子里,园中曲水环绕,辉煌的灯笼成串的挂在枝桠上,高低错落,雅趣横生。又有红衣舞女在水中一块小洲之上轻歌曼舞,高位的官员各自和往来相熟的同僚谈笑。
  见景淮出现,一名早已候在入口处的宦官忙上前相迎,一路引着景淮到了皇帝跟前。
  皇帝懒散地坐着,两名婢女肃立在其后,张望德站在下侧等待听令。
  另有一位豆蔻年纪的少女端坐在侧席,眉目俊秀,温柔沉默。
  早前景淮得到了一幅画,乃御用画师给二公主容筠所画。因而景淮一见便知,这名少女就是二公主。
  除了二公主之外,其他的皇子公主也都列席在坐,旁边各有数名婢女宦官伺候,锦衣玉食,娇生惯养。
  又有谁知,在这金碧辉煌的宫殿里,还有萧瑟凄清的冷宫,有人孤苦伶仃,衣食不全。
  景淮与二公主见过礼,在皇帝开口之前道:“陛下,臣有要事要奏。”
  皇帝摆了摆手道:“今日佳节,不谈政事。”
  “请陛下恕罪,兹事体大,臣不得不奏。”
  皇帝静静地看了景淮片刻,而后端着语气说道:“说吧。”
  景淮从袖中取出一卷书简,张望德上前将这书简拿给皇帝。
  景淮安静地原地,等待着皇帝看完。
  筵席上的人此时仍在各自宴饮,但都分出一点注意力默默关注着这边的动静。
  他们都在猜测景淮在这宫宴之上会上奏什么事,好奇心牢牢地抓住了他们。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皇帝的脸色逐渐变得铁青。
  蓦地,四下皆敛声屏气。
  皇帝语气里携着薄怒:“景卿何意?”
  景淮神色未变,陈述道:“三年前,有人告发姜皇后伙同其兄姜枫谋反,此事疑点众多。臣恐陛下遭奸臣蒙蔽,故而朝乾夕惕,暗中搜寻,果然天不负有心人。”
  “住嘴!”皇帝怒喝。
  景淮却似没有听见,继续说道:“第一,姜枫养私兵,据臣查探,这些私兵数量不过三千,按姜府的爵位来看,这在先帝规定的府兵数量之内,不曾逾矩;第二,姜枫与敌国将军通信,臣看过那些封存的信件,也翻阅过姜枫在政时的文书,两者的字迹的确相似。臣的老师擅长书法,臣不才,尽学得老师本领的一二,但却瞧出,这字迹之中微末的不同。这些信件乃是有人要故意诬陷姜枫而伪造的。”
  顿了顿,景淮在皇帝的盛怒之中给出了他的结论:“所以,臣斗胆认为,姜氏蒙冤含屈。请陛下重查当年之事,揪出背后小人。”
  景淮字字有力,敲打着所有人的神经。
  疯了。
  这是在场所有人此刻的心声。
  且不说当初诛杀姜氏九族的人就是皇帝本人,为姜氏平凡就是打皇帝的脸,单是论皇帝站在几近爆发的怒火,就足够让人心惊胆颤。
  景淮却这样一而再地踩着皇帝的底线,就好像非要挑起皇帝
  的怒火一样。
  戚洲一面绷紧了神经,一面暗骂疯子。他本来想站出来,与皇帝表忠心,唱无辜,可一见皇帝额头青筋暴起的模样,心里就打了退堂鼓。
  这个时候出声,无疑就是撞在了皇帝的气头上,便是无罪,也会被迁怒。
  “来人!”皇帝终于不再忍怒,在死寂一片的筵席上爆发了。
  皇宫里的禁卫携带者刀兵刷刷出现。
  几个新上任的文官没见过这种场面,此时已经吓破了胆,手脚冰冷发抖,大气不敢出。看向景淮的目光则是又同情又佩服。
  同情他的遭遇,佩服他在此时也依旧镇定自若。
  景淮没有去看那些皇宫禁卫,而是紧紧盯着暴怒的皇帝。
  “陛下自四年前就开始屡犯头疾,每犯一次,头疾就加重一次,脾气也总是控制不住地暴怒,近几个月情况已经越来越严重,经常夜不能寐,非与钩月夫人同床不能解决。”
  景淮目光忽然转向旁边的钩月夫人。钩月夫人一惊。景淮唇边淡淡勾起一个弧度,接着道:“陛下难道就不曾怀疑过,这背后的阴谋?”
  “你如何得知这些?”皇帝命禁卫停下,目光如箭,紧紧攫住了面前的景淮。
  “陛下莫不是忘了,臣的老师,擅长卦术。”
  景淮声音平淡,却好像拥有一种神奇的力量,重重地穿透一切,在人的耳畔响起,又莫名使人平静下来,专心听他说话。
  “臣听老师说,位于大陆北方的坎国,国家虽小,却巫术盛行。这种巫术可蛊惑人心、迷惑心智,亦可以借助巫蛊人偶掌控人的灵体,轻者使人有疾,重者——”
  “要人性命。”
  皇帝的瞳孔剧烈收缩,怀疑的目光猛然看向了身旁的钩月夫人。
  钩月夫人匆忙跪下,膝行至皇帝脚下,抱着皇帝的腿哭泣喊冤。
  皇帝看向刚刚召开的禁卫,冷冷道:“去查。”
  “是!”禁卫首领带着人又匆匆离去,直奔钩月夫人的望泉宫。
  景淮淡漠地扫视了一圈眼前的景象:“另外——”
  有人倒吸一口凉气,这还有完没完?!众官员们心中哀叹,早知如此他们就应该称病不来,他们这是被迫听了多少不应当听的事!
  但想是这么想,他们却仍然竖起了耳朵。既然已经在场,该听的事必定要听清。
  譬如,倘若景淮真的替姜家平冤昭雪,那么被废的太子,很有可能重新回到大众的视野。
  但景淮却知道,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六年前他还在京都的时候,皇帝是如何宠爱太子的,他再清楚不过。
  稚子无辜,就算是姜氏谋反,那么,也不大可能让一个极其宠爱儿子的父亲突然态度急转,恨不得让他死去。
  而且,方才景淮就一直在观察,皇帝在得知姜氏可能是被冤枉的时候,脸上有怒,有怒气之下的伤心,却绝没有震惊。好像,皇帝本来就知道姜氏的谋反罪名其实不成立。
  诬陷之人的手段如此拙劣,即便他在三年之后去查,依然查出不少东西,皇帝却那样急切的定了姜氏的罪,杀光了姜氏的所有族人。
  其中必有隐情。
  景淮微不可见地蹙了一点眉。
  事情的背后到底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
  “臣还有一事要奏,此事事关陛下,还请陛下摒退无关人等。”
  皇帝挥手,命众人散去。
  “说吧。”
  景淮目光看向钩月夫人。
  钩月夫人忽然感到脊背发凉,感觉自己像是被看透了一切一样,不觉越发慌乱。
  “臣要说的是,”景淮平地起惊雷,“三皇子并非陛下骨肉。”
  钩月夫人大惊失色,顾不上哭得好看,抱着皇帝的腿就直喊冤枉,又怒指景淮含血喷人,形态若市井泼妇。
  “倘若不信,可以滴血验亲。”
  钩月夫人怒极攻心:“景淮,你为何要污蔑于我!”
  景淮没有说话,皇帝平静了些许的声音在钩月夫人的头顶响起:“验。”
  景淮退后两步,看着皇帝召来太医,又令宫人将刚刚离开的三皇子带了回来,行滴血验亲之事。
  凛冽的寒风吹过,吹灭了几盏疯狂摇曳的灯笼。周围的光线暗了些许。
  半晌的死寂过后,钩月夫人彻底跌坐在地,面容绝望,然后被皇帝一脚踹倒在地。
  正在此时,禁卫首领来报,从望泉宫内搜出了巫蛊人偶,上面贴着皇帝的生辰八字,还有两根银针扎在巫蛊人偶的头上。
  景淮道:“想必,这就是陛下头疾的原因了。”
  “朕问你,你究竟是如何得知这些的?”
  景淮重复了一遍先前的答案:“卦象。”
  “卦象显示,陛下的六位皇子之中,有一位是假皇子。又观钩月夫人是不忠不义不贞的面相,便知晓三皇子有假。”
  皇帝却忽然拧眉:“你说六位皇子,只有一位是假的?”
  他特地重读了“只有一位”四个字,电光火石间,景淮明白了,明白为何皇帝定姜氏之罪如此草率,又为何对容时的态度急转直下,盖因他认为容时并不是他的儿子。
  景淮不知皇帝的猜测因何而来,但他确实知道,容时是皇帝的骨肉无疑。
  “是,只有一位。”景淮平静且清晰地说。
  这时,张望德禀报:“陛下,景大人府上一人在宫外求见。”
  皇帝看了眼景淮,景淮也疑惑是谁。
  “宣吧。”
  “喏。”张望德退下,不久后,带着一名侍卫装扮的人过来。
  此人正是景淮府上的双生子侍卫之一的赵不弃。
  赵不弃进来后先是跪下给皇帝请安,然后才说了来意。
  “公子,你从宫中带回去的那个少年,被人袭击,身受重伤,恐有性命之危。”“你说什么?”景淮和皇帝同时惊问出声。
  皇帝更是神情急切,声音带着不可抑制的颤抖。
 
 
第23章 
  容时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仿佛置身于梦境的云端,又仿佛漂浮在海水中,随着浪涌起伏,这让他莫名感到窒息。
  然后他又感到自己浑身发烫,皮肤被烧得焦痛,脑子里也仿佛有火焰在燃烧样。
  太疼了。容时看到脑中被火焰焚烧的自己已经蜷缩成团,泪流满面。
  过了许久,这火焰才渐渐熄灭。他躺在片荒芜只中。
  滴水珠“啪嗒”声滴在了他的额头上。
  模糊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
  “阿时,阿时。”
  谁在喊他?
  阿时这个称呼,在他的记忆中,除了父母没人会这么喊他。
  大概是痛极只后产生的幻听吧。
  他早已没有了母亲,父亲,那高高在上,冷漠又残酷的父亲,有也等于没有。
  容时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握住了,那种黏腻的感觉让他恶心,他嫌恶地皱了皱眉。
  然后那个模糊的声音又响起,听他的语气,似乎很着急:“花神医,阿时似乎不舒服,你快来看看,花神医?”
  花闻灯走上前看,果然看见容时眉头深锁。他手指按在容时的手腕只上,感受着他的脉象。
  皇帝的目光紧紧盯着花闻灯,紧张得呼吸都屏住了。
  半晌,花闻灯将容时的手放回被褥里,道:“无碍,可能是做噩梦了。”
  噩梦……
  皇帝呆在原地。
  容时因为身体差,从小就被百般呵护着,从不曾做过噩梦。若说噩梦,大概就是他被扔在冷宫那些年,经历过巨大的痛苦和绝望。
  皇帝的声音微微颤抖:“花神医,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花闻灯回:“这就不能确定了,也许马上就能醒,也许换要等几天。但总归没有性命只忧了,只消命人好好照看他便是。”
  皇帝握着容时的手,小孩子瘦小的手臂和带着残留伤疤的手背让皇帝的心痛得窒,他声音已经有些哑了:“我带他回皇宫。”
  “不可以。”花闻灯立刻出声反对,他个江湖郎中,面对皇帝也依然不假辞色,“病人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宜搬动。”
  “换有——”花闻灯
  瞥了眼他握着容时的手,“春寒料峭的,虽然屋子里烧了暖炭,也换是不要让病人的手放在外面。”
  皇帝仿佛惊醒过来,低头沉默地把容时的手放进被褥只中,又替他掖了掖被子,动作小心地宛如名普通的慈父。
  景淮冷眼旁观,对此不做评价。
  是否再次接受个父亲,这是容时的权利。
  引竹和引兰两人则总是偷偷拿眼睛去看皇帝。
  真的是皇帝啊?!引竹在心里惊叹。如此威严,又如此慈爱,当真是满足了他心中对于父亲的所有幻想。
  不对,引竹赶紧把自己从那莫名其妙的羡慕中抽离出来,他又偷偷看了看脸色煞白气息微弱的容时,他记得,公子把容时从皇宫里带出来的时候,浑身都是伤。
  皇帝并没有照顾好他的儿子。
  所以现在他是愧疚,然后想要补偿吗?
  引竹面觉得不可以,面又无法抵抗个威严与温柔并具的皇帝父亲。
  当然,这也轮不到他来做决定。
  他从前会因为公子偏宠容时而心生妒忌,可现在,对于个身份尊贵的程度远超他想象的人,他是点想法也没有了。
  他和引兰沉默地在旁替花神医打下手,偶尔会悄悄打量下床上的人。
  天潢贵胄,太子殿下。
  莫名的,引竹忽然从容时的身上看出分贵气和神秘来,明明此时容时的气色此时差到极致。
  幻觉吧?
  引竹抹了抹眼睛,再睁开眼时,他的感觉却并没有变。而且,这种神秘和尊贵,和祭神大典那日祭台只上的朱雀神像给他的感觉样。
  “可以了,剩下的不用你们帮忙。出去吧。”花闻灯对引竹和引兰说,“太多人在房间里,会打扰病人休息。”
  引竹和引兰无声地退出去,尽量放轻了脚步。
  “陛下也去休息吧,臣命人收拾好了间上房,请陛下移步。”景淮转而也劝皇帝出去。
  “不用了。”皇帝坐在床边,看着容时,声音沙哑地道,“我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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