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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陈渺……值得，她咬了咬嘴唇，有意调节尴尬的气氛，晃了晃手里的脉动，巧笑道：“你呢陈渺，你还缺心动女生吗？”
陈渺眼神假装不经意地瞟向白言，男生垂下眸子，看不清想法，他叹口气，估计是吃醋了，便对林梨说道：“已经胡了。”
林梨一愣，反应过来，紧了紧手中捏着的脉动，神色有些黯淡，她深吸了口气，转向白言，把瓶子递过去，勉强笑道：“那给你吧，小可爱，应该渴了吧。”
白言看见她眼里的乞求和难过，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前头在树荫处休息的于司南终于发现了白言和陈渺的存在。
他吊儿郎当地走过来，眼睛从神态各异的三人身上扫过，停在林梨递出去的脉动上，拍了拍白言的肩膀，凑过去耳语道：“快接啊，人家女孩子也难做。”
白同学一想有道理瀚^0^鸽^0^贰^0^拯^0^雳，陈渺之前帮了他，他现在刚好还回去，伸手接过林梨的脉动，笑道：“谢谢学姐。”
林梨点头，临走前看了陈渺一眼，见他仍旧面无表情，失望地离开了。
白言等人走了，伸手准备打开瓶盖，却被于司南拦住，“等等！”
他一顿，抬头，疑惑不解地看过去。
于司南从长裤左边的口袋里掏出一瓶矿泉水，递过去，贱兮兮道：“小白言，这就是哥叫你收下的原因，来，哥跟你换，回去多赚闻原帆点钱。”
白言：“……”你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白同学无语片刻，有意逗他，“不换，矿泉水换脉动，那是傻子，太亏了。”
于司南立马扑上来，将白言紧紧搂住，讨好道：“那哥牺牲一下色相，把初吻给你。”
白言：“……”谁稀罕了！
不等他挣扎，于司南边快准狠地噘嘴凑近，边发出声响，白言汗了，偏头避开。
于司南的嘴就要亲到白言脸上时，感觉背后一股巨力把他拎起来，慌忙回头，对上陈渺凉凉的眼神，他四肢扑腾，挣扎起来，“渺哥，错了错了，快放我下来。”
陈渺斜了他一眼，松手放开。
白言惊魂未定，看着乖乖站到一旁、不敢再造次的于司南，又觉得好笑，打趣道：“南哥，你初吻只值三块五？”
“唔。”于司南挠头，毫无节操道：“主要一直没人稀罕，贱卖给你，也能赚点钱。”
白言无语，把脉动递过去，于司南喜笑颜开，接过去的同时，殷勤地拧开矿泉水瓶盖，“白爷，请。”
白同学哭笑不得，喝了一口，于司南便挥手向他们告别，白言和陈渺目送他。
于司南走到推车处，笑眯眯地朝林梨搓了搓手，这是一个要钱的姿势。
林梨诧异地问道：“……往回推不是说好了不要钱吗？”
于司南：“你忘记我刚刚帮你说话了？那是另外的价钱，收你5块吧。”
林梨：“……”她扶额，掏出手机付钱。
听到对话的白言，沉默了，合着两边收钱啊？心想，于司南以后一定是个奸商。
这时，旁边的陈渺轻咳一声，白言转身看他。
男生对着他的眼睛，十分认真道：“我还是单身。”
白言傻愣愣地“哦”了一声，脑门上冒出问号，干嘛跟他解释？
陈渺松了口气，漫不经心地打量面前的白言，略一琢磨，说道：“以后在外人面前矜持一点。”
白言总是直接奔放地向外宣布对自己的喜欢，他还怪不好意思的，觉得还是低调一点吧？
白同学眨眨眼，疑惑地问道：“我表现得很不矜持吗？”
“收敛一点。”陈渺严肃点头，又意有所指道：“社会接受程度还不高，最后受伤的还是你。”
白言：“？？？”
白同学晕了，这什么跟什么啊？暗自反思自己说的话，哪句值得上升到社会高度？
两人正面面相觑，跑过来一个男生，说是王深新叫他们到前面去。
白言只好做罢，不再纠结，跟陈渺一起朝前头走。
白言和陈渺到的时候，王深新倚在树旁，同别队的教官闲聊，眼神扫到他俩，招手让他们过去，“过来。”
两人乖乖地过去，站定后，王深新向他们身边的男人介绍，“这位是陈亦胜，陈教官，从现在开始，你俩跟着陈教官，加入国旗护卫队。”
国旗护卫队是在军训汇报时，第一个出场的，几乎可以算是全体师生的焦点，挑选的标准简单粗暴，看脸看身高。
陈亦胜年纪看着跟王深新差不多，二十五岁左右，剑眉星目，即使在闲聊，整个人也站得笔直，尤其当他闭嘴不言，侧耳倾听时，无端露出一股刚毅之气。
白言和陈渺识趣地行了个军礼，“陈教官好！”
陈亦胜人看着严肃，性格倒是挺好，听到问好，坚毅的脸上露出笑容，向他们点头，接着转头继续跟王深新说着什么。
白言和陈渺偷偷对视一眼，自觉退后一步，做两个听不到看不着的木头桩子。
过了一会，两位教官终于聊完了，陈亦胜朝白言和陈渺勾手，示意他们跟他走。
第三十七章 够了吧？还有人呢
陈亦胜带着两人绕了大半个操场，到主席台旁的升旗处停下。
升旗处已经聚集了好些男生女生，三三两两围在一块儿闲聊，声音没太压着，白言刚刚在三米开外的地方就听到了这边闹腾的声音。
相较于苦逼的走方阵队伍，国旗队显然要更加轻松散漫一点。
众人看到他们来了，也不噤声，只略略压低了声音，几个颜色好的女生互相对视一眼，满脸笑容，活络地凑上来向陈亦胜打招呼，再把眼神转向白言和陈渺，问道：“教官，这两位就是负责升旗的了？叫什么名字啊？”
陈亦胜看了她们一眼，从裤兜里掏出哨子，吹响，举起右手，不轻不重道：“所有人到我右手边集合！”
大家便收了声，速度极快地走过来集合。
等整装集合完毕，陈亦胜转向白言和陈渺，伸出手掌指向两人，不紧不慢地介绍道：“白言，陈渺，分别负责护旗和升旗。”
在场的少年人“唰”一下，将目光聚集到两人身上，下一刻，有男生打报告，示意有话说。
陈亦胜点头，男生开口道：“教官，升旗和护旗的两个男生就这么定了？我们这些人好歹训练了一周呢，能告知选拔标准吗？”
这话一落，队伍里的其他男生也不安分起来，是啊，他们都训练了一周，现在被两个空降的抢走了位置，怎么甘心。
陈亦胜挑眉，微微一笑，说道：“标准就是看脸。”
开口的男生哽住，队伍里的女生哄笑，因为比脸的话，确实白言和陈渺完胜。
笑闹之后，一个女生突然扬声问道：“两位帅哥，单身吗？”
白言看过去，这个女生正是刚刚询问名字的，注意到白言的目光，她还用力眨着好看的杏仁眼，一点不认生。
又来，怎么总有女生为难一个有暗恋对象的gay？
陈渺无语，怕白言不自在，不动声色地侧身，微微挡住旁边的他，回答对女生道：“反弹。”
他的表情一本正经，说出的话却极其幼稚，众人没憋住，噗嗤乐了，揪着问的女生跟着哈哈笑，这一茬算是揭过了。
白同学偷偷给他比了个大拇指，陈渺眼里闪过得意，压低声音道：“活学活用。”
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白言嘴角翘起。
这时，被陈亦胜拿话哽住的男生再次出声，笑道：“教官，我申请跟陈渺同学比试踢正步！”
他还是不甘心，男生靠脸算什么英雄好汉，升旗人选虽然已经定了，改不了，但是若能在比试上，杀杀这两人威风，也算出了一口气。
闻言，陈渺面无表情，白同学只淡淡一笑，若是学校要选择军训标杆，陈渺绝对是头一个。
陈亦胜摸了摸下颌，沉吟片刻，同意了。
“尹之和出列！”
“是！”
原来叫尹之和，白言看着他和陈渺一齐站到跑道上，昂首挺胸，沉默地等待陈亦胜发令。
大约静了几十秒，陈教官喝道：“正步走！一二一一二一……”
陈渺和尹之和听令，齐齐抬手迈腿，放下时，作训鞋底的橡胶抓地，发出“啪哒”声，干脆有力。
陈渺竟然能跟上他动作，还十分标准，甚至气势要更甚一筹，尹之和心里吃惊，岔了口气，脚下就踏错了，他忙收敛精神，集中。
尽管他很努力了，在到达终点前还是错了好几次，反观陈渺一直稳稳的。
白言踢了踢脚尖，与有荣焉，脸上带笑，直勾勾盯着往后走的陈渺瞧，做口型：渺哥，牛逼！
陈渺一瞬间瞳孔放大，垂在两侧的手都微微缩紧，白言分明是在说，渺哥，爱你！
他慌乱地低头，看着红色的橡胶跑道，脑子一片空白，这次真的被白言直球的表白惊到了，gay追人的方法，比一些热情的女生还刺激，这几乎能算是当着全校新生的面无声表白了吧？简直太大胆了。
但是陈渺的心脏不知道为什么，剧烈地跳动起来，他怔怔地摸上去，十八年来第一次跳得这么快……
白同学见陈渺一直捂着胸口，以为他怎么了，上前，小跑几步迎接，关切地问道：“渺哥，你怎么了？”
陈渺猛地抬头，眼睛死死地看他，白言呆住，呐呐道：“到底，怎……怎么了？”
陈渺收回目光，叹了口气，“我不是没有感觉，只是……”
他一顿，继续道：“言言，给我一点时间吧。”
白同学：“？”什么时间？
不等他反应，陈渺抓起他的手，低头，在手背上很轻很轻地吻了一下，再放开，抬头，认真说道：“够了吧？周围还有别人呢。”
白言：“！”哈？！
他动了动僵住的手指，傻傻地看着陈渺，搞不太清楚眼下的情况。
陈渺了然一笑，上手刮了刮他的鼻子，“高兴坏了？”
又侧身拉过他的手，拖着呆愣愣的人往回走。
快到升旗处时，陈渺松开了他的手，白言仍然一头雾水，心里直逼十万个为什么。
两人和谐地站一块，陈亦胜看了他们一眼，指着队伍后排的队伍，说道：“你们俩站到最后去。”
还没等白言和陈渺应答，早早归队、藏在里面的尹之和高声道：“报告教官，还没见白言同学给我们露两手呢！”
陈亦胜皱眉，对他的不依不饶有些反感，张开口要说话，被旁边的男生抢先回答。
陈渺凉凉道：“想再输一次？”
挑衅到家门口来了，白言抬眼看过去，不客气地笑道：“踢正步输了，这次想比什么？踢毽子？”
队伍中立马响起闷闷的笑声，平时跟尹之和有交集的，憋笑憋得难受，尹同学脸色通红，愤愤地撇开头，咽下这口气。
“好了，安静！”陈亦胜喊停，转头看向白言和陈渺，下令道：“归队！”
“是！”
俩人站进去，周围的男生女生友好地压低声音，自我介绍。
对此，陈亦胜睁只眼闭只眼，简单宣讲了一些注意事项，就挥手让众人回去休息，下午准时集合。
大家听话地转身准备走。
就听陈亦胜道：“陈渺、白言留一下。”
第三十八章 蓝是我的，你也是
两人对视一眼，乖乖走过去。
陈亦胜直接开口道：“你们两个随我去领礼服。”
白言眨眨眼，还以为什么大事，原来是发衣服啊，他和陈渺应了声“好”，跟在陈亦胜屁股后面。
陈教官走前头带路，两人默默跟上。
九月份的日头有些毒辣，军训时要求长衣长裤，再加上不透气的军帽，白言热得直冒汗，还没到地方，额前的碎发，已经汗湿得往下滴水了。
白同学正觉得燥热难耐，旁边伸过来一直手，摘下他的帽子，白言微讶，抬眼看过去。
男生擒着纸巾，不看白言，只抬手细细地擦去他头上的汗珠，再把帽子盖回去。
完成后，将手中的纸巾揉捏挤压，扔进左边的垃圾桶里，他这才看向白言，表情询问“怎么了”，神态再自然不过。
白言舔了舔嘴唇，轻轻地摇头。
走了一会，终于到地方了，陈亦胜带着他们走进致远楼的一间教室，教室里有几个大箱子，凌乱地堆着，陈教官迈开长腿，踏进箱子间的空隙，开始弯腰翻找。
他找了一阵，从角落的箱子里，捧出两件礼服，边递给白言和陈渺，边说道：“下午直接穿过来。”
“是！”两人齐声应了。
陈亦胜点头，挥手让他们走。
出了教室，两人往食堂走，白言用眼角的余光去瞥旁边的陈渺，男生右手抓着两件礼服，稳稳地迈步向前，面无波澜。
白同学忍了忍，还是决定出声问一下，他指甲挠了挠右脸，挨近男生一点，问道：“渺哥，你刚刚是什么意思啊？”
陈渺侧头，看了他一眼，心想，终于来了，终于还是来试探我说话的真实性了，gay是真的缺乏安全感啊。
他心里想了一通，面上则认真地说道：“就是那个意思。”
白言：“啊，什么意思？”
白同学真的很懵，觉得陈渺说得每一字，他都能听懂，但是当这些字连成一句花话，就搞不懂了，他分心感慨，中国文化真是博大精深，渺哥的心思真是高深莫测。
这是没信心了，陈渺暗暗叹气，但是周围往来的学生多，他也不好就地给出郑重的承诺，便决定意思意思，模棱两可道：“以后照顾你的事，就交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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