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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条烟。
还是个盛任星认得的牌子。
他不记得具体价格，但大几千有了。
“……”他霎时间觉得自己是在过二十七岁生日。
再一看队长这毒品交易现场的样子，还是个见不得光的生日。
“你以前给别人送过生日礼物吗？”盛任星无语了一会，忍不住问。
队长愣了愣之后，点头。
盛任星好奇：“送的什么？”
队长：“钱。”
盛任星：“……”
队长见他不说话，想了想：“我也能送你钱。”
“……”盛任星，“你是我爸吗？”给我送钱？
队长一下急了，连忙摆手：“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抽这个，你拿回去吧。”盛任星摆手，实际是抽的，但他也没听说队长家境富裕到能送同学大几千的生日礼物，还是不收的好。
队长沉默了会：“那你抽什么牌子？”
盛任星抬头看他，眉头微微皱起。
队长扭过身体来看他，眼中殷勤一目了然。
盛任星瞥了眼老师跟旁边打游戏的陈郢，对他说：“出来。”
厕所旁边，盛任星抱胸看他，下巴微微昂起，目光垂下。这不是个友善的姿势。
队长显然也感觉到了，在这十二月的大冷天里，红了一张脸，手里还紧紧抱着那条烟。
盛任星手指敲着手臂，等了好一会，没见他开口的意思，只能自己先开口：“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不收生日礼物。”
队长手里拧着那条烟，塑料袋发出哗啦的响声，声音有点细：“你喜欢什么牌子？”
盛任星不耐烦地“啧”了声：“你为什么要给我送生日礼物？”
队长“啊”了声。
“几千块对你来说不是小钱吧？”
队长沉默。
这么几句话功夫，盛任星耐心就告罄了，见他不回答：“聋了？”
“总之别送了，走了。”
这几句话语气有点重，他却不以为意。
“等等，”队长却叫住他。
“我就是想谢谢你。”
盛任星：“？”
队长：“你上次帮我。我就想谢谢你了。”
盛任星莫名其妙：“帮你什么？”
队长：“……就是，上次在厕所。”他缓缓说，“钱遂跟李想说我，你帮我打架那次。”
有一次他上课的时候尿急来厕所，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盛任星在洗手台上洗手。
他本来想打个招呼，就听到外面有人提到自己的名字。
“郑显怎么还敢来上课？”
“干嘛？人家想来就来了呗。”
“看着他我就恶心。”男生夸张的呕了声，“妈的死同性恋。”
厕所里，队长脸色立刻就白了，急急看了应该也听到的盛任星一眼，盛任星还在专注地洗手，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一样。
“你恶心他干嘛？人又不找你谈。”
“还好没找我！不然老子敲死他。”
“性别平等好吧。”另一个男生边哼歌边说。
“你这句话跟邢野讲，”男生不明意味的笑了声，“他上次不是差点把那个鬼同性恋揍去医院吗。哦对了那同性恋跟郑显还是朋友吧。”
“打了吗？”另一个男生想了下，“我好像是听说没打？”
“……打了吧，你看万关山他们之后对那人的态度。”男生犹豫了下，“管他呢，反正一想到我之后还要跟个同性恋待一起两年就恶心。”
刚说到这，两人就踏进了厕所，一眼看到了洗手台前的盛任星跟队长。
空气突然安静。
他们僵在门口，一时也不知道要不要进去。
但也许是队长没有对他们怒目而视而是低着头假装不存在的姿态给了他们自信。
两人对视一眼还是走进去了，好像刚刚说话的不是他俩一样，还若无其事的跟盛任星打了个招呼。
“哟，新同学来上厕所啊。”说出妈的死同性恋的那个男生，也就是钱遂朝盛任星流里流气十分自来熟的打了个招呼，非常自然地略过了队长。
盛任星听着话撩起眼皮从镜子里上下扫了他一眼，又垂眼，专注地搓着手。
“……”
这种无视让气氛又再度降到了冰点。
他旁边的李想连忙转移话题，看向队长，语气十分好心：“哟，队长怎么又来学校了，在家里a片看够了？不够的话找我借啊！”
钱遂笑了声：“别吧，人家看的跟你看的可不是同个种类。”
“哦，”李想意味深长的拉长音，好奇的问，“队长看女的会勃起吗？”
“……”队长看着洗手台，一句话不说，像是僵在了那。
见他没反应，两人也闹不起来了，自顾自地要去上厕所。
这边盛任星终于将水龙头拧上，他抬手闻了闻，烟味都被洗手液的味道盖掉了，这才满意。
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用了一半的卫生纸，开始擦手。
那边两个人也尿完了，跑来洗手。
钱遂：“队长，让一下啊。”
队长这才如梦初醒，低着头转身要走。
刚转身身后传来钱遂的声音：“新同学鞋不错啊，真的假的？”
他身形一顿，内心剧烈挣扎着要不要等盛任星一起。
但是好一会盛任星的声音都没传来。
像是没听到一样，钱遂的声音又响起：“问你话呢！哑巴……”
那个巴字都还没出口，他就突然听到了一声巨响。
猛地回过头，正好看到盛任星按着钱遂的脑袋往水池里砸。
“咣”的一下，又一下。
盛任星依旧沉默着，而旁边的李想终于回过神来要上前。
又被盛任星一脚踹到了洗手间隔间的门上。
又是一声巨响。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开始跟结束都非常的突然。
队长站在一，被吓的靠在墙上一句话不敢说，刚刚的恼怒羞愧全都被洗手台上的血迹给抹的一干二净，他想，不会死人了吧？
“我们哪里惹到你了！”李想坐在地上，脸上还带着伤，一时站不起来，一手抹了把鼻子流下的血，“你今天没干死老子，之后我不会放过你的！”
盛任星又开了水龙头，冲手上的血，听到他这句话。洗好后拧紧，走到他身前。
李想梗着脖子，眼里却不由自主地涌上害怕。
他跟钱遂也混也打过不少架，但是从来没有被打的这么毫无还手之力，而且对方下手也太狠了。
好像就算把人打死在这也有恃无恐的底气。
盛任星居高临下看着他，像是想说什么，看到他这副样子又意兴阑珊，嗤笑了声就走了。
打的这么凶，自然会招老师过来。
下一节课两个人就被送去医院了。
但出乎队长意料的，盛任星好像没事人一样。
学校也好像这件事没发生过一样。
除了两个学生请了假，一点痕迹都没有。
盛任星眯着眼想了好一会，才想起那件事。
明明也才不到一个月，他觉得都觉得记忆久远，导致想都快想不起来了。
也因为这件事本来就不算什么大事。
但是在他的记忆里……
他看着队长，差点脱口而出当时你也在啊。
又想了会，才终于在角落里找到，好像确实当时自己揍那俩傻逼的时候，有个围观群众。
盛任星刚想开口说话，就看到楼梯间那边，邢野靠在墙上看他。
“……”
他第一反应是往后退了一步，跟队长拉开距离。
第69章 “怕吗？”
“我那时候不是帮你,你也用不着谢我。如果我打了那俩傻逼对你来说是个好事，那你放心里默默感谢我就行，其他的就算了。”盛任星说一句话就往邢野那看一眼。
但邢野垂着眼,看不出表情,却也没走，又不过来,只是站在那。
队长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被他打断：“就这样吧，这烟不错你也别拿来孝敬我,父亲节不是快到了吗,你送你爸去，拜拜。”
盛任星语速很快，完全不给他插话的机会,脸上一本正经的抬手,掌心朝里往外挥给他比了个再见的手势。
队长：“……”
他把这几句话消化了好一会，表情越发尴尬，硬挤着说话。
好一会：“那，可是，我……”
盛任星等了半晌没等出个屁,看他一脸不罢休的模样，打断他：“那你给我买杯地下铁吧。”
队长猛然抬头，眼睛发亮。
邢野也看了过来。
盛任星：“要两杯，一杯招牌，还有一杯……”说着转头看向邢野，“丝袜可以吗？”
队长意识到身后有人，连忙转身退了两步看过去,见到是邢野，脸上颜色立马就没了，白着一张脸睁大眼。
邢野视线盯着盛任星，也不说话。
盛任星：“那就丝袜了，你下午给我吧，我先给你钱？”后面是对着队长说的，俨然将他当成跑腿的了。
队长连忙摆手，声音更低了八度：“不用了，不用。”说完转身跑走了，一句话也不多说。
盛任星看他走了，走到邢野旁边：“你威力好大。”队长看到他就跑了。
邢野站着不动：“我不喜欢喝丝袜。”
“？”盛任星愣了下，想你上次不喝的挺开心的吗，嘴里说，“那我的给你？喝招牌吗？”
“不喝。”邢野说。
盛任星想了会：“我请，下午我会给他钱。”
邢野不说话了。
过了会：“这不是他送你的生日礼物吗？还要花钱买？”
盛任星眨了眨眼：“我这不没要吗。跟他不太熟，要了麻烦。”
“麻烦什么？”
盛任星：“哪都麻烦。”
邢野眯着眼看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一会：“他为什么要送你生日礼物。”
盛任星挑了下眉：“你没听到吗？”他记得那时候邢野应该已经听到的吧。
邢野静静看着他。
盛任星：“他说我上次帮了他，感谢我。”
邢野“哦”了声：“助人为乐？”
要这句话是别人问的，他就认下了这个美名，但是这话是邢野问的，态度还那么意味不明。
他立马否认：“不是……”将当时发生的事都说了出来，“就这样，我都忘记旁边有他了，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
邢野应了声：“你就因为这个揍他们？”
盛任星疑惑：“我看人不爽想打他们，还需要找个理由吗？”
邢野笑了声，盛任星跟着他笑。
笑了会他突然话锋一转，表演一秒变脸：“你一直跟我聊他是什么意思？”眯着眼一脸危险，“你看上他了？”
“？”邢野被他反咬一口打的猝不及防，一时愣在那。反应过来后呛了声。
盛任星理直气壮：“不然呢？我们半节课，差不多半小时没见了！结果一见面你就在问别的男人。”
他双手抱着胸，冷笑了声：“渣男！”
邢野：“……”
他直接给气笑了，笑了好一会，才缓缓骂了句：“操”。
盛任星不可思议：“你骂我？！”
声音抑扬顿挫，“我们在一起第一天，你就为了别的男人骂我？”
邢野边笑边指他：“闭嘴。”
盛任星偷偷注意，看他脸上刚刚的阴郁不见，嬉皮笑脸凑近他，张嘴咬他的手指，邢野把手缩回去，他眨眨眼：“我说错了吗！”
邢野捏了捏他的脸颊，慢条斯理：“谁说我是来找你的？”
“？”盛任星用眼神问，不然你来找谁？
邢野：“我来找老李的。”
“……”盛任星沉默了好一会，想着教导主任那张橘子皮脸，语气充满意味，“你口味还挺重……”
“……”邢野也沉默了会，“老李是无辜的。”
之后邢野也没再提这件事。
中午魏欢载盛任星去吃饭，席间问他想要什么生日礼物，让他直接说，不然怕自己买的不合他心意，两人还都得强装开心。
盛任星想了好一会没想出来，让他直接给钱。
魏欢思考了一会：“那你上次打坏的不倒翁不用赔了，就当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
盛任星：“？”这还记着呢！
魏欢：“不然你赔我，我再给你一万。”
盛任星想到房间里邢野重新修好的不倒翁，立马改口：“那不倒翁挺好的，特别适合当生日礼物，舅舅费心了！”
下午放学的时候，把这件事说给邢野听，邢野也听着笑，又疑惑：“你没给他看？”不倒翁已经被他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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