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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塔之下(近代现代)——因之

时间:2021-12-17 10:33:11  作者:因之
  历史重演,这波温度骤降,基地外又被一大波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畸变人团团围住了。
  畸变人的这种低温驱热性非常奇怪,至今科研所都没有给出一个全面的解答,只是说畸变人在温度到达某个极值后会出现行为异常,但这个极值是否会随着时间和气候变化,甚至因不同畸变人的个体差异而改变,全都是个未知数。
  因为畸变人随时可能攻破城门,基地内拉响了紧急警报,一切非必要的生产作业全都停止,余承远不得不放了季玺的假,炎一的武术班也停课了,大家蜗居在家,提心吊胆地等待这一波进攻过去,或者,祈祷基地军队这一次依旧会和以前的每一次一样,凯旋而归。
  因为生产停滞了,物价又迎来了一波暴涨,之前大约三十点一斤的青菜已经涨到了五十几点一斤,几乎翻了一倍,其他各类生活用品就更不用说了。
  一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气氛在基地的上空蔓延。
  这是季玺第一次在城内经历畸变人攻城,之前在申城偶尔也会发生畸变人集体围城的事件,但那并不在季玺的关心范围内。
  北城基地最高统治机构是一座螺旋形上升的高塔,以几千道拱门直接铸成高塔的外墙,最外层全部由铜柱构成,仿若圣经中上帝所建的巴别塔。
  遥遥望去,所有基地的居民都能看见,在基地最中央的位置,一座高可通天的塔插入云端,如一根定海神针,直直地穿透阴暗云层的风暴中心。
  与申城基地的明珠塔堪称异曲同工。
  这座外形壮观宏伟至极的高塔永远是人们精神寄托的明灯,航行在危机四伏海洋之上的指路灯塔。
  然而事实是,当年明珠塔的停机坪上常年停着数不清数量的直升机,学习如何驾驶各种类型的飞机和其他常见交通工具是季玺的必修课之一。
  季家早就做好了一切打算——最坏的情况,一旦基地的大门被畸变人攻破,这些高高在上的名门氏族将会直接乘上直升机逃离,留下地底的平民,被畸变人无情的啃食、摧残殆尽。
  大雪还在不停地下,乌云盖顶,波诡云谲,饶是个白天,周遭也几乎是一片昏暗,让人本能地感觉到无比压抑沉重的气氛。
  季玺遥遥望着那座代表北城基地统治阶级直入云霄的高塔,它的顶端闪着如皓月星辰般明亮的白色光芒,像一颗璀璨的人造行星,而街道上不时有人仓皇地逃窜着,散布着世界将亡的恐慌言论。
  有一种荒诞不经的离奇感。
  季玺和炎一还是跟从前一样度日,这场畸变人潮并没有给他们的生活带来多大的改变,毕竟对炎一来说已经见怪不怪了,对季玺来说,他的想法更简单,既然这件事他无能为力,那就不要花任何更多的精力去担忧。
  唯一带来的影响就是他们微薄的存款又见底了。
  新年的时候,围攻外城的畸变人还没有全部退去,病木区的小巷子里,家家灯火通明,有的人家门口贴着一张红纸或者用红纸做的灯笼,这是从上世纪遗留下来的习俗,聊表庆祝。
  现在的局势下,大家都没什么热闹的心情,但炎一当天还是去菜场花重金买了一些蔬菜和一小盒速冻牛肉。
  他们从家里搬出一个大锅子,本来的用途应该是炖大杂烩之类的东西,然后点上一个小小的电炉,把大锅子放在电炉上面,生菜放在一边,再把芝麻酱、酱油、豆豉、辣椒粉混合到一起调成蘸料——炎一管这种吃法叫火锅。
  季玺从来没吃过这玩意儿,全程兴致盎然。
  煮沸的汤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暖黄的灯光把屋子照的亮堂,热汽氤氲模糊了男人英俊立体的面庞,使他看起来如同一个不真实的虚像。
  “喝酒么?”炎一问,“过年,开心点。”
  季玺欣然点头,他从前也时常应酬,酒量不错。
  他把自己喝到了那个将醉未醉的点上,没有再继续下去,现实与过去仿佛两头拉紧绷在将断未断的细绳上,左右互相拉扯着,寻找一个将眼前这副虚像延续下去平衡点。
  外面时不时响起炮声和枪声,季玺脸色微红,耷拉着脑袋,没什么力气地枕在炎一的肩上,他们在一个破破烂烂的家里,依偎在一起,像两只相依为命的兽类,短暂地躲在同一个洞穴里,等这场风雪过去。
  陆鸣貅已经托余承远带来了消息,表示一切安排妥当。
  等风雪过去,他就要离开了吧。
  鱼戏浅滩,龙游深渊,良禽择佳木而栖,季玺始终清醒着明白,自己早晚要回到那个属于他的位置上去。
  而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莫不如海市蜃楼,镜花水月,万物皆是一场幻梦。
 
 
第30章 那就用力推开我
  零点刚过,外头的钟声敲响,浑厚沉重的声音响彻整片大地。
  季玺已经有点困了,眼睛半闭不闭地倚靠在炎一规律起伏的胸膛上,男人的心跳和体温传导过来,给他一种安稳的错觉。
  炎一轻轻推了推他,低声说:“去洗澡,该睡觉了。”
  “嗯。”季玺懒得动弹,在炎一的催促下又磨蹭了一会儿,然后头脑不太清醒地抱着睡衣去浴室了。
  过了一会儿,炎一忽得听到浴室传来一声季玺的呼叫,很大的一声。
  炎一的瞌睡立马醒了,他快步来到浴室门口,里面的水声还在哗啦啦地响,他正准备推门,动作却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进去,而是站在门口,问:“季玺!你还好吧?”
  “哎……炎一!”季玺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听起来相当惊慌失措,“这水……怎么突然不热了呀?”
  炎一心想不好,他们这片屋子还是前些年大家集资一起装的集中热水器,但是病木区的基础设施一直没有维护,陈旧不堪,到了冬天外面的燃气管道尤其容易出毛病,冷水不热这种事屡有发生,每次维修一趟都得两三天,十分不便。
  寒冬腊月的,炎一怕季玺感冒,赶紧从抽屉里翻出一条干净的大毛巾,推门进去,浴室里还有未褪去的热蒸汽,白茫茫的一片,炎一的视线立刻捕捉到季玺光着身子,缩在浴缸的角落里,眼巴巴地看着水龙头出水。
  天太冷了,何况季玺身上还湿着,炎一赶忙把毛巾披在他身上,季玺整个人都在小幅度地颤抖,嘴唇发紫,连话音都在颤抖。
  “炎一……”
  “没事。”炎一用毛巾把他裹紧,用把挂在一旁的浴巾取下来给他盖上。他用手探了探水温,还是冷的。
  “先出去吧。”炎一两条手臂虚揽着他,“别着凉了。”
  季玺着实被冻坏了,他们的房子本来就没有暖气,天气太冷了,他的牙齿都在不受控制地打寒颤。
  炎一半揽半抱地把他从浴缸里捞出来,季玺下意识地把赤裸的身体紧紧贴在他身上,好像这样就能暖和一点。
  “唉……你别……”炎一试图推他,季玺牢牢地挂在他身上,不住地抖,炎一闭了闭眼,最终还是不忍心,一只手隔着两条毛巾环住他的后背,另一只手抄起他的膝弯,把他抱出了浴室。
  炎一把人放在床上,赶紧找了条被子,让他盖上。
  “好点了吗?”
  季玺像只冻坏了的鹌鹑,苍白着脸点点头。
  炎一去厨房给季玺烧了点热水,季玺盘腿坐着,把自己团在被子里,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喝,热流入腹,这才缓过来。
  炎一说:“估计是外面的管子又坏了,没热水了。”
  季玺看着他,说话带了点闷闷的鼻音:“怎么办呀?你还没洗呢。”
  炎一坐在床边:“我去打点热水擦擦就行。”他道,“怎么声音怪怪的?别是着凉了吧,家里还有点生姜,我再去给你弄点姜茶来吧。”
  季玺立刻露出厌恶的表情,五官都皱在一起,语气坚决:“不要。”
  他重复道:“不要喝姜茶。”
  炎一笑了笑,妥协道:“好吧,不给你喝姜茶,那还要喝水么?”
  季玺摇摇头:“不要了,晚上容易想尿尿。”
  “嗯。”炎一转过身,“你再暖会儿,我先去洗了。”
  他把他们之前用来洗头的那个大桶倒上滚烫的开水,搬到浴室,再掺点凉的,把毛巾沾湿,就这样将就着把身上都擦了一遍,算是洗过了。
  炎一在浴室怅然地想着,这多灾多难的一年终于过去了。
  回到卧室,季玺乖乖地躺了一半边的床,睁着眼睛,还没睡。
  炎一掀开被子挨着他躺进去,这才忽然意识到,季玺出来这么久了,里面还什么都没穿,被子底下赤条条的,两个人之间只隔着炎一身上薄薄的棉汗衫。
  炎一立刻催他:“你衣服呢?”
  季玺眨眨眼,无辜道:“还在浴室呢。”
  “……我去拿。”
  炎一说罢便要掀开被子下床,正在此时,季玺伸出一只手,揪住了炎一的后背的衣服,不让他走。
  “别去了。”季玺轻声说。
  炎一没反应过来,以为他是怕冷:“……嗯?马上,很快就回来。”
  “不穿衣服。”黑暗中,季玺睁着雪亮的眼睛,声音绵软却清晰地一字字重复道——
  “我不要穿衣服。”
  炎一僵在原地,浑身的血液都烧了起来。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季玺……你……”
  季玺却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少年从床上跪坐起来,从背后将对方紧紧环住,滚烫的两具身体紧紧贴合到一起,严丝合缝。
  炎一挣动了一下,季玺却更加用力地抱住他,昏暗的灯光下,少年的身躯泛着洁白如月的光,皮肤几近透明,仿佛一尊用软玉做成的玉雕。
  炎一没有回头,他半坐在床边,维持着那个即将起身离开的姿势:“……放开。”他说。
  “不放。”季玺没骨头似的趴在那儿,赖皮似的。
  “天太冷啦,回来吧。”季玺低低地说,用一种诱哄的语气,“炎一,好不好?”
  炎一没动,他僵着身体,毫无反应。
  “你不回答我……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季玺环着对方的手不安分地缓慢游走,被炎一的大手一把按住。
  “别闹了。”炎一艰涩地开口,“这不是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季玺轻声道,他的手被牢牢地按着,却仍不老实。
  季玺把自己的脸贴紧男人倔强的不肯低下的后脖颈,热热的鼻息轻轻地扫过男人的后脖颈,炎一倾身向前躲,季玺便也往前越靠越近,直到炎一无处可去。
  季玺的嘴唇触碰到那一片皮肤,落下一个绵长而柔软的亲吻。
  空气中寂静无声,却好像有无数火花在黑色的夜里闪现,噼里啪啦地作响。
  季玺用嘴唇在那片区域不断摸索,稍稍退开一点,却没有完全离开,他就着这个姿势问:“炎一……你要我吗?”
  每说一个字,颤动的声带、上下闭合的口腔、呼出的气息,便全部通过那一片后颈处的皮肤传导给这个硬着嘴不肯松口的男人。
  炎一像个蚌壳,还在用沉默坚守着最后的阵地。
  季玺垂下眼,睫毛扇动了几下:“……如果不要,那就用力推开我。”
  炎一想动,他试图离开,季玺便不停地使劲,更加紧紧地抱着他,像是整个人都牢牢黏在他身上,怎么都甩不开。
  季玺长得纤细,两个人的体型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可偏偏闹了半天,硬是僵持不下。季玺不肯松手,炎一走不脱,却也不愿意回应。
  “你这样是推不开我的。”季玺说,他的声音里好似带了一点点哭腔,“再用力点啊。”
  炎一不再动了。
  舍不得,放不下,动弹不得。
  他闭上眼,重重呼吸了几下,胸口激烈地上下起伏。
  季玺眼神直直地望着炎一,目光仿佛带着招人的钩子,他双手一推,炎一尚未反应过来便被他进了床里,季玺跨坐在男人身上,将人牢牢地按着。
  季玺俯下身,凝视着炎一的脸,绯红的嘴唇一张一合:“炎一,难受,帮帮我。”
  炎一张了张嘴,手掌往下,带着薄茧略显粗糙的大手抚过季玺光滑细腻如绸缎般的皮肤,却没有立刻动作,季玺干脆有些着急地自己拉起他的手。
  因为身体骤然升腾而起的热感,那种心头压着巨石的沉郁感似乎也消散了许多。
  炎一猛地翻了个身,把还在他身上撒野的少年按在身下。
  季玺浑身无力,他睁着朦胧迷茫的眼睛,水蓝色的眼瞳覆盖着一层晶莹的雾气,将落未落,如一块破碎的水晶。
  炎一把人死死地扣在身下,眼神骤然变凶,如一头进入猎食状态的野兽。
  “你这小兔崽子……”
  他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而意识不清的季玺还完全没有感觉到危险的临近。
  “啪!”炎一在季玺又软又弹的屁股上重重地打了一下。
  季玺痛呼一声:“啊!”
  他被那一掌拍得火辣辣的痛,季玺泪眼汪汪地质问道:“你干嘛?”
  他的嗓音沙哑着,不让人觉得是在生气,反而像是撒娇。
  炎一正一团火在腹腔里憋着,毫不客气地对着他另一瓣屁股又打了一下。
  “痛!”季玺刚起来的气势立刻蔫了,委屈巴巴地求饶,“别打了,我错啦……”
  “别喊。”炎一沉声说,“隔壁听得见。”
  季玺睁着雾气朦胧的眼睛,看着笼罩在自己上方的男人,他觉得炎一的眼神有一点凶狠,又有一点陌生。
  “炎一……”季玺讨饶道,“你凶我干嘛……”
  炎一转开目光,捏起季玺的手,只说了两个字:“你来。”
  季玺吓了一跳,他并不知道之后要怎么做,他对此的认知都停留在年少几次被不怀好意接近时的浅显认知,驱使他一次次锲而不舍勾引炎一的只有生理上的躁动,他并不懂这么做究竟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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