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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门大师兄[修真]——落月无痕

时间:2021-12-17 10:35:53  作者:落月无痕
  丹阳说:“你觉得,这可怜吗?”
  钱庭之愣住了。他眼泪还挂在脸上。
  丹阳又说:“茶楼里卖唱的小姑娘,每日筹一两钱银子,要养活家中老小。还被恶霸欺凌,却没有话本中英勇起身将她救下的意中人。你觉得她可怜吗?”
  “只有一二分田地,屋子都在漏水,头发花白仍弯着腰翻土的田里人。一生在为吃饱而操劳。还要被人催交租。你说他可不可怜。”
  “世人可怜之事如此之多。你又如何觉得自己特别凄苦。”
  别说被说得呆坐在那的钱员外,就连季柯,也忍不住将丹阳看了一遍又一遍。他从来没有听丹阳一长串说这么多话。顶多以为对方会嫌烦而将人赶出去。
  但或许直到此刻,季柯才发现,丹阳果真是逍遥子的徒弟,剑门首席弟子。不论他出发点为何,目的为何,他本身就是身系苍生的。
  丹阳虽面无表情,目光却十分清澈。钱员外对上剑修的眸子,忽然觉得竟一时无脸直视。他在其中看到了自己光鲜亮丽的外表,和远方落魄的可怜人。
  “可是,可是我……小女无辜啊。”钱庭之嗫嚅着,想到女儿,又落下泪来,“纵使我富甲一方,却也是亲手操劳所得。在爱女的心情上,我与其他人,又有什么分别呢?”
  天下苍生皆平等。
  丹阳一震,忽然之间便明白了这个道理。他若有所思地看着钱庭之,此刻这个男人不是商人,不是富人,只是一个父亲。褪去光鲜亮丽的外表,褪去破烂的衣裳。人性那面坦露出来,确实都是或黑或白,不该染上世俗偏见的。
  不错,他竟然差点悟到偏锋了。
  “你说的没错。确实不该以貌取人。”
  丹阳自言自语,说着,看了季柯一眼。
  正襟危坐什么也没干的季柯:“?”看他干什么,关他屁事!
  话是这样说不错的。
  “可是我们没空。”
  丹阳坦荡荡道。
  钱庭之差点没一头栽在地上。他还满以为对方已经被他说动,打算随他而去。谁知道丹阳沉思过后,竟然扔出这样一句话。十动然拒,说的就是他了。
  钱庭之急了:“道长。”
  “说了不是道长。”
  可是你们明明一副山上清心寡欲的道士打扮啊!但此刻钱员外也顾不上和丹阳二人计较他们到底算不算道士的问题,只焦急地追问:“一夜也不空?一时也不空?你们要去哪?”
  丹阳道:“若是果真有妖邪缠身,又岂是一时就能解决的。我们最多五更就要起程前往西域海渊。耽搁不了半刻钟。”
  他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十分耿直,也不会觉得这种地方有什么好瞒的——反正那也不是寻常百姓能去的地方。
  果然钱庭之听后头发都竖了起来,十分激动:“你们要去西域海渊?”
  丹阳道:“不错。”
  季柯不动声色,暗自思忖,是又如何,那里虽说普通人很少到达,却也不是稀奇到令人跳起来的地步吧。何况看钱庭之的神色,与其说是恐惧,倒不如说兴奋。怎么,难道西域海渊此处与他还有什么渊源不成。
  想到这一层,季柯倒突然起了些兴趣来。
  他一个地绅乡壕,与这种地方能有什么关系。
  果不出季柯所料,钱庭之的激动另有他事。
  “那里暗流杂多,传闻水下有恶龙,便是连渔民也不会下水。你们去那里有什么事?”钱庭之快速地问,问完才觉得自己太多话,连忙解释,“并不是想要打探二位行踪,只是若是说起西域海渊,我倒还能晓得一些,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
  丹阳与季柯对视了一眼。随后季柯敲了敲桌子:“你知道什么?说来听听。”
  钱庭之就道:“倒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祖上曾是那里搬来的。”
  季柯奇道:“那里还能住人?”
  钱庭之嗯了一声,徐徐道来。
  两百年前,西域附近尚有一处水土算好的土地,有一些渔村,靠下海捕鱼捉蚌为生。那时海渊没有现在这么乱,水流平稳,有稳定的汛期。如果运气好,从中捕出的蚌能开出光泽十分好的珍珠来,换一大笔钱。
  只是好景不长,不知何时那里钻来一条黑龙,占水域为王,平时潜在水下,待渔民入水,就猛然蹿起,或吞人,或掀翻船只。久而久之,便无人下海了。
  季柯忍不住有些哧鼻:“黑龙?这种时候,那些修士不是最应该站出来为民除害吗?”
  钱庭之道:“阁下是说那些身怀绝技的仙人吧。”
  “有也有过。但是不知为何,到了那里,他们的宝贝就都不管用了。最后只能不敌。”
  丹阳沉吟:“确实听过这类传闻。”所以后来西域海渊的名头才越传越远,最后成了个无人过去的荒海。但更早的传闻中,那里曾是西海龙王的栖息地,后来仙界全数搬走,世间便也无龙王了。蛟龙倒有几头。
  季柯摸着下巴:“会用发光的宝贝的修士,应当不过筑基期吧。”
  他们魔界的修行功法与大陆不同,只讲实力,不分阶段。但季柯知道在大陆上,修士分为凝气、筑基、结丹、大乘、破丹、化神六种。天下诸派不外为三,悟剑意,或炼丹,或修习法术,法术中还分不同属性。寻常修士到了凝气期,便依据自身条件,选择合适的道路了。目前剑宗、丹宗、法宗,三大宗主也不过大乘实力。
  而能达到破丹这一层的,恐怕就是小蓬莱的一些人吧。等到化神,便与散仙无异,可与天地同寿。暂时不曾听说。
  只有筑基期的修士,本身实力不够,又爱在外修历,才会随身携带许多法器宝贝助力。
  丹阳道:“这又为何要说到你祖上。”
  钱庭之道:“啊,正要说到此处。”
  西域不能呆了,钱庭之的祖辈就往内陆迁去,以自己多年下海攒的珍珠起家,换了第一笔钱。后来做起生意顺风顺水,渐渐就攒起财富,沿续了名声。
  下海捉蚌啊……
  季柯若有所思,不知怎么地,忽然就想问一句:“既然府上对西域海渊如此熟悉。不知道有没有听说过,玉皇贝这个东西。”
  他就这样毫不避讳地问了出来,丹阳只是瞧了他一眼,倒也不曾阻止。
  钱庭之一愣,他看看那位瞧着很凶的青年,又看看似太华山雪的修士,有些拿捏不定地说:“听是听说过。不过这东西,似乎不值钱吧?”
  季柯追问:“何出此言?”
  钱员外犹豫了半天,说:“我家就有啊。”
 
 
第23章 以物相赠
  不过是季柯随口一提的东西,对方说晓得也就罢了,竟然说自己家中有。如果连他这种寻常百姓都能得到,这东西有什么稀奇的,诸明宣还特地让丹阳去寻来,莫不是在开他玩笑?
  季柯看戏一般赏了一眼给丹阳,想知道他此刻是什么心态。
  就见对方下巴一扬。
  你问。
  ……
  你怎么不问!
  丹阳一脸无所谓,不然要师弟何用。
  季柯瞪着这位能动手就不动口的天下第一剑,对方毫不心虚地看了回来,光明正大坦荡荡。可怜钱员外莫名其妙处在尴尬的氛围之中,不知道他二人是何打算,有没有因此答应帮自己的忙,只能清咳一声:“二位如果不信,大可亲自来家中看看。”
  季柯好笑道:“钱员外,你可知玉皇贝并非寻常沙滩即拾的东西。你无端端说家中有,可是要招惹祸端的。话不能信口乱说。”
  钱庭之拍腿道:“我自然知道。”他看看外头,见无人相候,这才放低了声音,神色间带着犹豫,“其实这事我从未和他人说过。因为这是祖上传下来的。当年祖上变卖了大部分西域海渊中带出来的珍奇异宝,唯有这个当传家宝一样留着。”
  “从无人问过我这个。只是二位正巧说起,我便也直言相告了。”
  钱庭之见眼前两人陷入沉思,身为地商,敏锐地嗅到一丝转机,觉得或许此物有助于他。趁热打铁道:“我也不要两位高人耽搁太久,不论您是否助我。我都将玉皇贝拱手相送。”
  哦?
  这么大方。这种话一听就是在利诱,相当直白,连掩饰也没有。连个陷阱也不会下,这种怎么可能骗到别人。俗人呐,手段太差。
  季柯给钱庭之打了个不及格的分数,心中一笑:“当然不……”
  用。
  丹阳站了起来:“走吧。”
  季柯猝不及防:“?”
  丹阳垂眸看他:“很快。”
  如果是妖邪,打起来很快。
  如果是治病,他不会治,走人也很快。
  对于普通修为的人来说,中了套大约会十分倒霉。但对于丹阳这种从未吃过亏只叫别人哭爹叫娘的剑修而言,中套是什么?就是高兴时看你耍耍把戏,不高兴了就翻脸走人。
  之前还死活不肯挪身的人痛快改了主意,钱员外大喜,心道果然不论是修士与否,最终都会败倒在利益面前。于利这一条,是人是妖都一个样,屡试不爽。他笃定玉皇贝此物对丹阳二人来说极其重要,愈加殷勤了:“我发誓,只要二位肯助小女,家中无论看中什么,都可以挑走,绝无二话。”
  “不用你发誓。”丹阳说,“我们可以抢。”
  噗!
  季柯一口茶水顿时喷了出来,呛在气管咳了半天,眼看钱员外一张脸僵在那里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惧,连忙起身圆场:“行了行了,越说越晚,趁早看完好上路。”
  行在路上时,钱员外一行领路在前,季柯和丹阳随行在后。季柯悄悄捅了一把丹阳的腰侧:“你有没有身为名门正派的自觉。”
  丹阳:“?”顺便掸掉了对方趁机揩油的手。
  “哪有人随便用抢这个字的。”
  丹阳凝目道:“你在教我做人?”
  季柯一脸诧异:“看不出来?”
  “……呵。”
  丹阳沉默了一下,忽然奇怪地笑了笑。
  季柯:“……”笑个毛啊笑。
  便宜师弟当习惯后,他可能忘记自己本该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丹阳嫌钱庭之走路慢,走到一半问清家中方位,兀自拎着季柯的衣领飞身而起。他相貌不凡,身轻如鹤,又银冠素衣,此刻乘风而去,堪称天人之姿。小镇上哪见过这种,只知道一阵清风扑面,就有人腾空而起白衣飘飘,个个大呼仙人显灵,放下手中杂事就要叩拜。
  连个钱员外都惊地一跳一跳,腿一软要跪下来。
  一整个小镇都沸腾了起来。
  而肇事之一大摇大摆已经落在钱府后花园之中。
  季柯心情很复杂:“我也曾有过万人瞩目的时候。”
  他是由衷而发,并没有要说给丹阳听的意思。只是突见那阵仗,就想到昔日自己一统魔界时,手下魔将城主,皆高呼他赤灵之名,以他为尊。山河万里一片血色,俱是他的土地。尊王荣耀不过如此。
  剑修哦了一声,催促道:“快走。”并没有感受到这位昔日王者的落寞。
  “……哼。”
  没办法被别人理解的前——已经愈来越前的魔尊大大很不开心。在丹阳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又转错了一个方向之后,忍无可忍地拎着对方领子转了个圈:“是这里!”
  丹阳:“……”
  有个事儿不大好意思提。
  天下第一剑不但脸盲。
  还路痴。
  所以他特别喜欢用飞的。
  空中多方便,一览无余众屋小。
  季柯已经发现了,除却当初包括现在时不时被这位大师兄的容貌惊艳到,大多数时候,这位剑门首席弟子就是个绣花枕头黑心包。中看偶尔中用还特别坑人那种。
  钱小姐的闺房很好认,随便逮一个下人问一句,对方浑浑噩噩间就把路给指了,待到事后清醒过来想起这是不是陌生人,丹阳与季柯早就一脚踹开了钱小姐的房门。
  是。
  踹。
  原本在侍女服侍下喝药的钱小姐顿时惊呼了一声,咳喘连连,眼中闪着泪光。
  “你,你们是谁?”
  侍女先是被丹阳的脸冲击了一下,然后才找回声音:“来人啊!有,有……”
  这看样子也不大像穷凶极恶之徒啊。她一时竟叫不出坏人二字。
  吓着人家小姐不好。剑门虽然都是一群男人,但并非不懂世俗,反而因为小师弟的关系很懂得怜香惜玉,季柯当然也懂得。钱小姐多年卧病在床,虽脸色苍白奄奄一息,却面容柔美犹如雨打海棠,自有三分病弱风流,叫人看了心中不禁一荡,怜惜之情油然而生。
  季柯一直是个爱好颜色的人,见了好看的人不论男女都要评头品足一番,从前或许还要想着办法把人揽在身边多瞧几日,如今刻在骨中的性子未变,但因为日日和剑门那帮人在一处,又抬眼闭眼都是丹阳这种级别的姿色,对寻常美色已经很免疫了。
  所以他只是:“哇,哦。”
  就很不客气地坐到了钱小姐的床头,开始给她把脉。
  季柯一边把脉一边指挥侍女:“钱员外请我二人前来替小姐治病。你站住,也别去外头候着了。孤男寡女,叫人看了对我名声不好。把门窗开着,以证清白。”
  丹阳袖手上前,凑近钱小姐看了看。钱家小姐被个秀气青年挟制住手腕,又被丹阳忽然逼近的面容憋地一窒,没两下喘气,竟然就这样晕过去了。
  丹阳啧了一声,往后退开了点。他还是不大与女人接触,自然,妇人在他眼中十分柔弱,令人不知该如何与她相处,就怕一个不小心,就把人弄痛了。就如现在,他才只瞧了钱家小姐一眼,对方竟然就晕了过去。可怜他还一句话未说呢。
  幸好没有师妹。
  丹阳默默地想。
  这时季柯也已替钱小姐把完了脉,他将钱家小姐皓白的手腕放入被中,又掀了她的眼皮来看,动作十分标准。丹阳不禁好奇:“你真的会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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