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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什么？]
[什么都可以啊。]
[比如？]
[比如你将来打不打算正式踏入演艺圈？]
并非没话找话, 秋思凡还真挺好奇这个。当然最终选择权还是在程榆自己手中，只想让他提前透露一下。
反正不论他的小榆以后想做什么，他都会支持。
[你猜啊。]顿了顿，想到什么，程榆微勾起了唇，[比起这个，我们聊点别的。比如这次期末考你总分如果没我高，我就……]
[你就？]
[我就一整个寒假都不让你碰。]
不让碰，自然其他“快乐的事”也不能做。
果不其然，那头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程榆继续补刀：[你最近有些纵／欲过度，为你的健康考虑，我刚网购一斤枸杞，正好可以趁着寒假多给你补补身体。]
秋思凡：[……]
秋思凡：[？？？]
“操，你可以的。等着，这次考试我真不让你了啊！”
“补身体？不存在的！你男朋友身体贼强健，一晚七次不是问题谢谢谢谢。”
刚刚看到那三个问号，程榆已然在抿嘴憋笑。
一听到对面连着发过来的两条语音，想象到秋思凡在那头急着为澄清自己的模样，程榆忍笑忍到抽筋，再也憋不住，放任自己笑出声音。
眼泪都快要笑出来了。
和他在一起每天都那么开心。
他可真是，太喜欢这个人了。
*
再没几天就是圣诞节，程榆受不了秋思凡的软磨硬泡，终于答应提前三天去秋家住。
他刚到时还是秋思凡目前崔颖亲自给他开的门。对此程榆愣了一瞬，连忙说了声阿姨好，崔颖特别喜欢这个孩子，一见到他就笑得无比明媚，不仅告诉他不用对自己拘谨，还说以后等过了门，秋思凡要是欺负他就跟她说，她保证不好好教训他一顿。
毫无疑问的，在崔颖心里，早已经把程榆当成自己儿看待。
路过倒水的秋思凡听到亲妈如此编排自己，颇不满意地磨牙道：“妈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欺负他？他欺负我还差不多，上次还说我虚要给我补身体。”
崔颖哦了声：“是吗？那你还不快谢谢小榆关心你？”
秋思凡脸沉下来：“……”
操。
问题是这个？他说他虚，虚啊！
听见这对母子的谈话，一旁的程榆状似腼腆地低下头，半晌绷出一声笑。
就因为这一声，秋思凡险些当场把他抓过去收拾，碍于崔颖还在，还是忍住了。
只是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
当晚程榆刚洗完澡，还没来得及换上衣服，就被突然闯入浴室的秋思凡给半强迫地抱进了卧室。
程榆愣了好久，为他劫匪一样的行为。
没等他开口控诉，就被秋思凡单手掐住肩，按倒进柔软的大床，用身体力行地证明他男朋友根本一点不虚。
虽然一夜七次的确有些太夸张，但来个三四次还是完全没问题的。
每次时长都长的离谱可怕。在第四次的时候，如秋思凡所愿，程榆终于被欺负哭了，一边说要向崔阿姨打小报告，一边搂着他断断续续地接吻。
可惜身下感觉过分强烈，接吻也不容易将那被掠夺占据的注意力分散。
秋思凡维持着进入没再动，哑声问了句：“还说我虚吗？”
也不知道他哪来的执念，居然对这件事那么记仇，程榆边哭边骂：“你脑子有坑！”
“坑里有水，水里养鱼。”<br/>秋思凡敛眸说，“以后你都归我养了，我偶尔向你索取一点不过分吧？”
去你的偶尔，你那是偶尔吗？！
但程榆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脱力地抓紧身下床单。
他手背白皙，指节纤瘦，在深色床单的映衬下，自然而然形成一种视觉冲击，特别漂亮。
看得男人眸光陡然深邃，刚歇下去的火又窜起来，舔唇附身。
……
平安夜当晚。
秋思凡载着他的宝贝绕路去接他宝贝的亲哥。
程璟彦万没有想到在有生之年内能坐价值上亿的豪车，连带着那股白菜被猪拱的既视感，都因为钞能力而削减不少——对嘛，这才配得上他家小榆嘛。
不仅愿意为他家小榆做牛做马，还得有钱有才华，能独当一面，必须同时经得起这三个考验，程璟彦才肯认同对方成为他的弟婿。
至于这个姓秋的……他勉强认同吧！
窗外街景不断倒退。见程璟彦从坐上车那刻起没开口说过一句话，副驾驶座上的程榆扒着椅背回头道：“哥哥，后面宽不宽敞？你无聊吗，要不要我爬过来陪你唠会儿磕？”
秋思凡打着方向盘的手一抖：“……”
平时求他陪自己唠嗑都不肯，这就是亲哥的待遇吗？
可恶，他也想要！
车里空气骤时一股浓浓的醋味。
程璟彦隐约听见一阵细微的磨牙声，抱着胳膊从窗外扭回头，道：“不用了，你好好坐着。”
末了，又挑衅似的补两句：“平时记得多多关心你男朋友的情绪。他家大业大的，平时除了学业要完成，压力应该也挺大。”
连这点醋都要吃，小肚鸡肠。
透过后视镜望见程璟彦的眼神，秋思凡忽的轻嗤一声，仿佛听见了前者的心声，回道：“彼此彼此。”
程榆：“？”
这俩人在说什么？他怎么什么都听不懂？？
抵达剧组预订的酒店。
趁着秋思凡去停车，两兄弟等在冷风拂面的酒店外，程榆对着程璟彦欲言又止，止又预言。
后者看到他这副样子，都替他感到别扭，便笑着拐了他一下，道：“干啥呢，这样一副表情看着哥哥，想问就问。”
程榆闻言抿唇，袖子下的手指也在局促又紧张地捏着。
隔了一阵儿，他开口：“哥哥你……你是不是不喜欢秋思凡，不希望我和他在一起？”
将少年这番小动作收入眼底，程璟彦一怔。
他还是头次见到自己的弟弟为了某个人，如此紧张不安的模样。
想必是非常喜欢了，不然也不会来过问他这件事。
程璟彦就这样注视了他好一会儿，眼看少年脑袋越来越低，终于笑着开了口：“没有。”
“你跟他在一起挺好的。”
程榆微顿，一下子抬起头来。
琥珀色的眼眸都亮晶晶的。
“不过我虽然不反对你们在一起，但也不代表着我喜欢你那男朋友啊。”程璟彦有些hold不住那双亮闪闪的眼，侧过头道，“别怪哥哥多话啊，那姓秋的小子占有欲太强，在感情方面一看就没什么安全感。这种人一般很难搞，除了要给足了安全感，还得留个心眼，时不时去照顾到他情绪。”
“对除你以外的人嘛，又强势得过了头，连我的醋都他妈要吃。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我呛呛他只是为磨磨他的锐气，又不代表我不接受他这个弟婿。”
弟婿都出来了……
程榆第一次听见有这个词，一时间都惊了。可很快就意识到，程璟彦这是在用他的方式告诉自己，他已经接受了秋思凡。
“哥你太好了，我爱你！”看把孩子激动的，一下子张臂抱了过去。
程璟彦差点没吓个半死，连拍了对方背好几下，视线落在前方不远某处，心有余悸道：“好了好，你男朋友都停完车回来了，再不下来他又要吃醋了。”
闻言程榆立马松手，站姿乖巧地等待着秋思凡逐渐向他走近。
以刚才那段距离，程榆猜测秋思凡一定是看到他激动得抱紧程璟彦。等到两人面对面而视，程榆猜测对方第一句话绝对是问他刚才为什么那么高兴，结果等了半天，都没等到秋思凡开口问，只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温和地笑了笑：“走吧，进去。”
三人一同进入酒店，就连搭上电梯，从电梯上下来，进入楚翎寒告诉他的包厢，秋思凡都没有问他刚才为什么激动起飞的事。
不由得手肘抵了抵程璟彦：“怎么和哥哥你说的有些不一样？”
程璟彦高深莫测地挑眉不言语。
剧组导演工作人员包括其他演员也全部到齐，人海中楚翎寒一眼就看到三人里站中央的那个少年，他立即从座位上起身，“小榆，你们来……”
话戛然而止。
因为楚翎寒还看到一张极为眼熟的脸。
目光落在秋思凡脸上，他皱着眉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对方是谁——是那位接演他替身的，小榆的同学。
等到三人走近，楚翎寒敏锐地察觉到对方见到自己后心情不似很好。虽不明白出于什么原因，但还是友善地主动伸出手：“你好。”
秋思凡稍顿，敛睫看向他伸出的手，暗暗用力地回握过去：“你好。”
楚翎寒：“……？！”
强忍着才没让表情出现一丝裂痕。楚翎寒不由对这位“替身”感到奇怪。尤其当他想要邀请程榆坐旁边时，这人居然不动声色地先一步在他旁侧坐下，还让程榆与他连坐。
这样一来，就和小榆隔了个位置。楚翎寒有些不乐意，对这个“替身”的怪异感也更强烈。
*
看到程榆能来，导演心情大好，仿佛一夜之间年轻了二十岁，整个人都容光焕发。
因为有程榆这样长得好不作妖的演技派，导致《踏仙》这部网络剧未播先火，从放出预告片造成的影响力，以及他们剧组在娱乐圈话题度不断飙升来看，正式播出后红个三年五载也不是没有可能。
导演很高兴，只是在其乐融融的推杯换盏间，看到程榆不是在同旁边那位长相出众的男生咬耳朵，就是在埋头吃对方给他夹的菜，心情颇觉微妙，这两人关系不一般啊。
酒也不喝，就喝果汁，导演几次三番试图跟他碰一杯，都被腼腆婉拒。
程榆：“不好意思导演，我不仅酒量差，酒品更差，喝了会发疯的。您给我留点面子吧。”
导演便哈哈大笑，调侃道：“怕什么，在座的都是自己人，又没有摄像机不会放出来……醉酒发疯没关系，今晚我斥巨资给在坐每一位都定了酒店。小榆我给你订的是双人间，你可以跟你哥住一块儿。”
没等程榆想到适合的措辞委婉回绝，一旁的程璟彦率先发话了。
后者出口惊人道：“这我哪敢啊，他男朋友现在可就在这间包厢里。我就是同意，他们俩也不乐意啊。”
全场寂静。
不知是哪名工作人员感慨了一声“卧槽”，整个剧组才如梦初醒。
场面明显躁动起来。
“小榆谈恋爱了？还是和男生谈的恋爱？谁啊谁啊，我靠我好好奇啊。”
“等等，你没听到刚才璟彦说他男朋友在场啊？”
“那莫非是……！”
转眼间，几十道目光凝在少年身旁的男生身上。秋思凡就迎着这群目光，视若无睹地继续给他的榆榆夹菜，用湿巾替他擦嘴边的酱渍。
其实从这两人的相处模式看，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
“怎么吃的满嘴都是，你是小学生嘛？”语气不带半分喝斥，说不出的宠溺。
程榆弯了弯眼：“谢谢哥哥，哥哥你真好。”
伴随着这两声与喊程璟彦时完全不同语调的“哥哥”，秋思凡身形蓦地一僵。眼前不由浮现出前两日，少年被他压在身下，一边哭一边吐出这个词汇向他求饶，这才被放过。
秋思凡，“嘶——”
深吸气的声音。
到底是亲兄弟，所以程璟彦很清楚他这声“哥哥”不是在喊自己。偏头看向这两人，隐隐能猜出些什么，还没开始无语，有人比他更先坐不住。
哐啷。
由于起身的太快，一杯红酒被碰倒在桌。
导演抬头询问道：“小楚……怎么了？你站起来做什么？”
“我……”见程榆和秋思凡两人视线同时落过来，楚翎寒喉结滚动，嗓音沙哑，好久才勉强挤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小榆，你单独跟我出去一下，我有话要问你。”
说罢拉住了程榆手腕。然而没等他把将人拉走，四周气温骤降，楚翎寒心下漏跳了好几拍。
他若有所感地男.纷低头，看向秋思凡所坐的位置。
这一看，便怔愣住了。
只见男生长眸黑如深潭，浑身爆发出一股凌厉的攻击性。那是独属于被入侵到领域的雄性特有的敌意。
不加掩饰，张扬又暴戾。
程璟彦、楚翎寒……
他今天已经把醋吃够了。
前者是程榆亲哥，说实在的，吃他的醋确实没必要，也确实会显得自己小肚鸡肠，秋思凡不好发作，更不好直言，可是他确实是醋了。
而楚翎寒不一样，这是对他榆榆抱有不该存的心思的外人。如此一来，秋思凡便不用再隐忍收敛，可以放肆申饬。
寒意从脚底直窜而上。
……明明是比自己小很多岁的男生，楚翎寒被他这样警告性地盯着，一时半刻还真有被震慑到。差点以为自己遇到什么洪水猛兽。
眼见着楚翎寒一动不动，仿佛被钉死在原地，程榆回头轻拽了他一把：“好了，我就出去和前辈谈会儿话，又不会怎么样。你别摆出那么可怕的表情。”
秋思凡沉默地抬眸看了他一会儿。
这时，他还并没有要退让的意思。
程榆无奈叹气，倾身凑到他耳边说了句什么。
说完后起身。
隔了大约半分钟。
楚翎寒就看到，原本如果递过去一把斧头能二话不说提斧砍向自己的人，像是服输一样，将锋芒悉数收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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