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陶惜灵没想到的是,这个在她自己看来完全不像是“苦”的状况,时听却那么看重。并且还主动要替她撑腰。
陶惜灵眼睫颤了颤,不自觉的露出一抹轻笑,心底的暖意越来越甚。
*
陶惜灵的寝室她是知道的,于是时听就直接找上了门。
给她开门的是之前到来时没有见过的一个同学,应该是陶惜灵其他的室友。
时听笑了笑,“你好,我找陶惜灵。”
邢莹莹点了点头,让开身子,“你进来吧,陶惜灵在寝室。”
她话还没说完,陶惜灵就已经走了过来,走到了她的身后。
邢莹莹差点被吓了一跳,“你,你来的挺快……”
陶惜灵垂了垂眸,没有解释什么。
在听到时听声音的时候陶惜灵就已经起了身来到门口了。
她抬起眸看向时听,眼底带着清浅的暖意,“要进来吗?”
时听道:“那当然!”
毕竟她可是来撑腰的。
进了寝室之后时听看见其他人都在,但唯独少了黄菲。于是时听戳了戳陶惜灵的胳膊问道:“黄菲呢?”
陶惜灵让她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而后收拾了下桌面的东西。“她出去了。”
时听:?
“我还以为她还在呢。”
她皱了皱鼻子,显然对黄菲所作所为十分不满。
毕竟这个人看起来可真是十足的欺软怕硬的作态。如果她能留在寝室等着时听来跟她“决战紫禁之巅”,那时听还能称她一声汉子。结果就这?
果然还是欺软怕硬?
陶惜灵看着时听可爱的神情,心底方才积攒的所有负面情绪和一些紧张拘谨都散去了。
她还以为……时听会因为这件事跟自己生疏,或是有了什么想法。
现在看起来,还好。还好时听一如既往。
陶惜灵将情绪掩在心底,而后问她:喝水吗?”
时听摇了摇头,“没事,我不渴。”
更何况她过来也不是为了喝水。
然而可惜现在黄菲不在,时听也做不了什么。
她回头看了看陶惜灵,“你要去我那里洗澡吗?”
陶惜灵轻笑了下,“明天吧,我已经洗过了。”
陶惜灵之前在电话里就说过,时听现在这么一问,除了想再问问外,也是想要变相的在陶惜灵室友面前告知一个信息,那就是陶惜灵不是无人问津孤立无援的小可怜,她是有人帮助的。
因此在陶惜灵回答了之后时听也没有过分纠结什么。
果不其然听见时听的话,其他室友有些好奇的询问时听寝室的情况。
时听也没遮掩,大大方方的就说了自己是附属院系学生的事情。
其他人对这些倒是没太关注,反而在听说时听是住在单人寝室之后纷纷发出了羡慕的声音。
“单人寝室也太幸福了吧。”“是啊,而且设施还齐全,还能洗衣服,我酸了。”
时听听了听,然后眨了眨眼:“但是一年要交很多钱哦?”
其他人:……打扰了。
果然舒适的生活是要靠金钱堆出来的。
邢莹莹问道:“对了,你和陶惜灵……?”
她问的小心翼翼,但也是真的好奇,毕竟时听看上去就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虽然对方并没有把一些娇生惯养的情况带在明面上,可是无论是对方的穿着打扮,举手投足,还是能够负担起附属学院的学费,都无一不表明了她家庭的富裕。
这明显跟陶惜灵的情况不一样。
听到问话之后,时听也没想藏着掖着,反而感谢邢莹莹的这个“枕头”。
她毫不掩饰自己对陶惜灵的喜爱以及两人关系的亲密,抬起头对陶惜灵眨了眨眼。
“我们两人?当然是关系最好最好的朋友啦。”
比吴俊杰还要好的那种!
陶惜灵微微一怔,看到时听笑的狡黠可爱的神情时,心底无法控制的一软,带着温柔之情。可与此同时,却也带着难以言喻的淡淡失落与自己也不懂的惆怅。
这股情绪来的明显,可是陶惜灵却无法对这情绪做出什么。甚至她为何会有这样的情绪。她也不太知道。
陶惜灵回了时听一笑,唇边轻轻弯着。“是。”
最好的……朋友。
*
陶惜灵出来送时听,在路上的时候,她带着一些犹豫和纠结,几番思索之后,还是没忍住开口。
“我……”
时听抬了抬眸,“恩?”
陶惜灵捻了下自己的指尖,心底做足了准备,然后道:“刚才电话里的声音,你都听到了吗?”
时听不明所以,“听到了啊。”随后她略带着一些生气,“那个黄菲,好过分哦。你老实交代,她之前是不是也总是这样针对你?”
陶惜灵要问的并不是这些事,但是这也并不妨碍她在听到时听关切维护的话语之后心底冒上来的淡淡喜悦。
陶惜灵抿了抿唇,继而轻笑:“没有,她还针对不到我。”
这倒也不是假话。虽然黄菲嘴上不饶人,可是在陶惜灵耳中和噪音没什么两样。
倘若一个人的话语真的能够伤害到谁,那也只是因为在意对方,或在意那些话罢了。
但是对此两样,陶惜灵都不在乎。
再加上她也不想让时听为自己的这些事担忧,这没必要,反而平白让时听多操心。所以陶惜灵才选择了这样的回答。
听到陶惜灵的话,时听点了点头,虽然还有些担心,但她相信陶惜灵能处理好。
陶惜灵道:“我刚才问的并不是那个。”她手指轻轻的掐了掐掌心,深吸了口气,带着一点谨慎的颤抖。
“我问的是,黄菲话里的内容……”
时听疑惑的蹙眉:“那个怎么了?”
陶惜灵侧头看向了时听,她的眼睫轻颤,虽然仍旧不敢直视时听,只怕看到让自己害怕的情绪,但她还是努力让自己的视线落在时听的脸上。
“我……”她顿了顿,继续说下去:“我没有像她说的那样。”
陶惜灵话语声音很轻,语气也带着紧绷,像是极为紧张,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断掉的琴弦一样。
陶惜灵:“她是,在污蔑,我……弄的很干净的。”
陶惜灵耳垂是一片绯红,但这次却并不是因为害羞,而是一种夹杂着紧张与惶恐的局促。
甚至是自卑。
她努力且自然的解释,只是不想损害自己在时听心里的形象。
陶惜灵明明不在意外人看法,哪怕他人对她污蔑,她也可以自然处之。
陶惜灵也不是那么容易自卑害羞以及被情绪控制的人,不然她也不可能坚强的从农村走到城市。
可是她引以为傲的控制与理智,在面对时听的时候却通通化作乌有。
她在意时听,无比在意。在意到了不想让自己的形象在对方心里有一丝一毫损坏。
听完陶惜灵的话,时听这才恍然大悟,“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
她轻笑了下,“你说那个啊,我当然没放在心上啊。”
时听弯了弯眸,笑的十分好看,“她说的乱七八糟,我怎么会信她。再说……”
时听停下脚步,正对着陶惜灵。虽然之前就警告过自己不要再“欺负调戏”陶惜灵了,可是真到这时候她又控制不住自己。
时听伸手勾住陶惜灵的脖子,向自己这边勾了勾。
陶惜灵没有防备,被她拉到了面前。
两人身量相当,因此当靠近时便是面对面站着。
陶惜灵猛地睁大双眸,眼底仿佛都带着一丝惊慌的水意。
她手指猛地攥紧。
时听看着她,勾起了一抹笑意。
“你是什么样子,我还能不清楚吗?”
作者有话要说:
在路上还有救助中心看到好多来自全国各个地方提供物资的车队……呜呜呜呜真的好感动真的
还有昨天还是前天凌晨早上的时候,就看到有那种大卡车拉着船从路上开过去qwq还有那个救助的武警车,还看到了蓝天救援队的车,还有装着方便面矿泉水的车qwq
第19章
因为刚才时听突然的动作,陶惜灵被吓了一跳,心里都因此极速的跳动了一下。
她微微睁圆了眼睛,眼睫快速的颤动了一下。
在那一瞬间,陶惜灵甚至以为时听会把自己拉到面前,拉到近在咫尺的地方,她甚至在刚才有了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
……如果,如果她跟时听不小心碰上。如果她们两人不小心、不小心……的话,那她、是不是要负责?
这一刻陶惜灵甚至没能去想自己这个想法的荒谬之处,满心都被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占领了。
她,她肯定会负责的,以前在农村的时候,如果有汉子不小心看光了女人的身体,就要娶她。
虽然这个习俗已经保守落后,可陶惜灵想,这个习俗,应该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吧?这个习俗,她、她还是愿意遵守的。
她很愿意为时听负责的。
只是对方……不知道愿不愿意让她负责。
明明她们之间靠近的距离很快,可是此时此刻一切都在陶惜灵眼中仿佛慢放一样。
她甚至可以看到时听眼中慢慢变大的自己。
但是时听力道控制的到位,连距离把握的也刚刚好,陶惜灵刚到她面前的时候就已经停住了距离。
陶惜灵微微屏住了呼吸,甚至不敢喘气。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时听的笑颜,指尖不自觉的掐紧了掌心,心里已经溃不成军。
什么坚持,什么否认,什么竭力克制,在这一刻都犹如被打败的战士一样纷纷丢盔弃甲,而后对胜利的王臣服。
时听并未发觉陶惜灵的不对劲,或者说她把这种不对劲当做了陶惜灵的羞赧。
毕竟陶惜灵就是这样的性格吧,在时听看来对方有些出乎她意料的容易害羞。
看着陶惜灵绯红得耳垂,时听心里便肯定了这一判断。
她甚至在心里想到,诶嘿,这不是正好吗,陶惜灵容易害羞,但她偏偏不知羞……不是,但她偏偏厚脸皮,这叫什么?
绝配啊!
在调戏了陶惜灵那一句之后,看着陶惜灵染上了红霞的面庞,时听弯了弯眸,收回了手。
而后心里开始在想自己怎么这么坏啊。明明知道陶惜灵脸皮薄,更知道对方对自己纵容,但她偏偏还是要招惹陶惜灵,就是想看对方明明害羞却为了自己而竭力保持的模样。
糟糕,她的爱好有点糟糕。
正如时听想的那样,哪怕确定了时听刚才的动作是故意调戏自己,陶惜灵也没有生气。
在她看来,这根本不算什么事,时听对她做什么都可以的。
陶惜灵收紧了呼吸,竭力克制自己的异样,不想让时听看出来。
在被时听放开之后,陶惜灵的呼吸才慢慢变回原来的样子。
时听偏偏还不知情的对着陶惜灵坏笑,“惜灵,你这样可不行啊,怎么这么容易害羞呢。”
陶惜灵眼帘颤了颤,目光扫过时听的脸庞慢慢收回。
她没有出声否认,只是温顺的侧了侧头,未发一言。
她该怎么告诉时听呢,其实她并不是害羞,她只是……只是在面对心里某个快要掩饰不住的想法时的不好意思。
或者说,羞耻。
*
一眨眼军训就已经到了尾声了,时听对此恨不得痛哭流涕来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
解放了兄弟姐妹们,再也不用顶着烈日军训了,再也不用后脚跟发麻但还要站军姿了。
没有任何言语可以表达时听心里的激动兴奋。
在军训后面陶惜灵果然听话的来时听这里洗澡了。虽然对方最开始害羞拘谨的不行,简直就像是含羞草本草,但是在次数多了之后,她也就慢慢的放开了。
时听坐在自己床上一边玩手机一边等陶惜灵,片刻之后浴室的水声停下,对方打开门走了出来。
浴室之中水雾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混杂着潮湿的水汽。
陶惜灵的发梢还带着水,脸庞因为洗澡的缘故粉红粉红的,太可爱了。
时听见她出来就拍了拍床铺,“来,我给你擦头发。”
陶惜灵抿唇笑了笑,“我在里面已经擦过了,这会应该半干了。”
时听摸了摸下巴,“那来,我给你吹头发。”
这次陶惜灵没有拒绝,毕竟在陶惜灵过来洗澡之后,两人经常互相帮忙。
时听一边帮陶惜灵吹头发一边问道,“那个黄菲怎么样了啊,没有再找你麻烦了吧?”
那次去陶惜灵寝室没有碰到黄菲,之后时听又找了个时间过去专门抓黄菲,恰好被她碰上了。
于是时听带着“和蔼可亲”的笑意跟黄菲谈了谈话。
虽然对方的表情看上去仍旧不服气,但是当时并没有多说什么。所以时听想,应该会有所收敛?
陶惜灵垂着眸淡然道:“恩,没事,你放心。”
黄菲仍旧嘴上不饶人,但是对于陶惜灵来说这些跟穿堂风没什么区别,不会让她有丝毫被伤害到的情绪。
甚至于她都没有把黄菲这个人放在心里,对方看似逞了口舌之快,但实则陶惜灵漠视她的模样把她气了个半死。
但这些,就没必要告诉时听了。
不是不想或不愿意,而且陶惜灵单纯不愿时听再为此烦恼。
对方只需要开开心心处理好她自己的生活就好,这些不会对她造成伤害的,而且陶惜灵也能处理好。
于是时听就满意的点点头。
她停了吹风机放在一边,忍不住邀功道:“你看我做的是不是不错?”
14/111 首页 上一页 12 13 14 15 16 1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