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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楼夜动了，踩着莫名的步伐，身形一晃如同鬼魅，眨眼间脱离攻击范围，与身前的拳头不过一寸只差，又险险避过。
“好快的速度！”
包厢里的人一惊，立刻起身，紧紧盯着擂台，就连田老也微微起身，眼底精光闪过。
台下的人眼力不足，但只看表面也能看出来，楼夜的速度竟然快到能躲开攻击，起码实力绝对不是传闻中的病秧子，这下他们傻眼了，嗓子里的话不上不下，难受的慌。
白禾心底一跳，笑意僵在脸上，指甲狠狠攥紧掌心，但很快恢复过来，他担心的看向楼启砚，却只能看清楼启砚的侧脸，看不清他的神情。
“嗯？”
中年人一击而空，倒是惊诧无比，倒不是说他的攻击无人能避，但起码，在中央星的所有学校内，找不到能避开他攻势的人。
面前的学生居然速度比他还快！
不过，这才有意思。
中年人哈哈大笑，认真地打量着楼夜，“不错，非常不错，可惜，还不够！”
说话间，脚掌猛地一贯地面，溅起无数飞尘碎石，人在半空，一连踢出十几腿，厉啸的风声裹挟着森寒杀气朝铺天盖地地朝着楼夜而来，气势迫人。
楼夜眼神微眯，中年人的气势和之前完全不同，狠狠的压迫感和凝滞感几乎将楼夜周围的空气变得粘稠，即使楼夜能捕捉到对面的攻势，却被困在粘稠的空气中，一动也不能动。
只能眼睁睁看着如同离弦之箭的右腿扫向他的胸口。
“轰！”
擂台上突兀爆发出一片刺眼的光芒，观众席上的众人下意识挡住眼，等到光芒稍退，这才发现楼夜深深滑退几步，地面上还有着深深的划痕。
楼夜半跪在地面，手中持着一把光剑，正被竖直地牢牢握在手中，无形的精神力正附着在其上，抵住了对面来势汹汹的一脚，巨大的冲击让周围亮光一片。
一剑一腿对击间，爆发出无形却沉闷的声响。
台上台下一片寂静。
看似楼夜落在下风，实际上，中年人藏在裤腿中的右小腿正不自然的微微颤抖。
“滴答，”
一声轻微的动静引起了众人注意，擂台之上，楼夜唇角沁血，殷红的血液正顺着惨白的唇角缓缓滴落在擂台上，摔落在地上，额上几丝刘海凌乱落下，狭长的眉眼冷若冰霜。
楼夜微微抬首，从额发间泄出的亮的惊人的亮度，直刺心底，惊心动魄。
刚刚中年人的攻击，终究不是楼夜能全力抵抗的，面前此人的精神力等级远远高于他，看来为了一击击败他，中年人也用了不少实力。
但这，远远不够！
不知道是迫于压力，还是因为太过惊艳，诺大的观众席位安静到连呼吸声都听不见，无论是楼夜此前令人震撼的战斗，还是他如今动人心魄的面容，都让人深深镌刻咋心底，如同灵魂被摄取，令人心神一空。
他们下意识地看向台上宛若在发光一样的楼夜，移不开视线。
后排陆少羽眼睛眨都舍不得眨的停留在楼夜身上，喃喃道，“学长！”
楼夜缓缓起身，用大拇指擦拭掉被唇角的鲜血，淡红的血痕还残留在唇边，眼中缓缓燃起火焰，他握紧手中的光剑，重新站的笔直，如一把百折不弯的利剑，气势直冲云霄，
“再来！”
中年人这次看向楼夜的眼神再无轻视，他深深看着楼夜，
“精神力携带者？”
楼夜点头，淡声道，“楼夜，精神力E级。”
楼夜的话让下面的白禾禾楼启砚面色一变，楼启砚尚且能藏的住心思，白禾却如遭雷劈，他紧紧拉着楼启砚的手，
“怎么可能，楼……二哥，二哥不是，不是没有精神力吗？”
楼启砚深吸一口气，无论什么疑惑，这里都不是交流的最佳场地。
“噤声。”他低声呵斥白禾
而且，楼启砚看着台上锋芒毕露的弟弟，刚刚楼夜沁血虚弱的画面还残留在脑海中，虚弱却坚韧，脆弱而耀眼，强烈反差的割裂感和震撼惊艳感让楼启砚心头一时难以平静。
他隐隐明白，这个弟弟，和之前彻底不一样了。
白禾被楼启砚一声低喝唤回心神，所幸这里并无人注意到他们刚刚说了什么，白禾只能咽下肚子里惶恐的疑惑，重新看过去。
“难怪，能挡得住我的攻击，东弘，精神力B级，你有资格知道我的名字，希望我后面几招，你还能接得住！你也可以现在选择弃权。”
楼夜神色不变，“不战而败，是对我自己的不负责。”
田老说了，第一关所有人都必须要败，他是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既然田老说了不能有人赢，他就一定会做到，不让任何人从他这里拿走一分。
楼夜也不行。
这一次，中年人不在把楼夜当做考核的学生，而是彻底当成了敌人。
一直以来隐藏的气势轰然爆发，压迫而肃杀的气势几乎让温度都下降了，他紧盯着楼夜，蓬勃而出的精神力萦绕在他身旁，森寒阴冷。
包厢内，学校高层简直要疯了.，一个接一个通讯信息前仆后继地过来，焦急地语气从里面传出，
“田老，你的手下这架势不会是要杀人了吧？”
“不行不行，这个学生可是顶尖苗子，田老你快管管啊，万一磕碰到哪了可怎么办？”
“我要疯了，这学生要是出了点差错，田老你必须给学校一个交代。”
田老坐直了身子，半点不听他们罗嗦，直接挂掉通讯，直勾勾的看着台下赛场。
擂台上，楼夜同样握紧光剑，精神力喷涌而出，气势一往无前，和中年人遥遥相对，擂台之上的气氛凝重到让人心头发沉。
他们不可抑制地看向台上的楼夜，下意识为楼夜担心着。
“得罪了！”
这一次，是楼夜首先发动攻击，他踩着莫名的步伐，身形如羚羊挂角无际可寻，幽暗剑光亮丽险恶，快如闪电，朝着对方而去。
剑光快的不可思议，中年人凌空一蹬，兔起鹊飞，绕过剑光，大掌一挥，无形精神力化形漫天鞭子，瞬间布满天际，铺天盖地朝着楼夜涌去。
“嗯？”
巧了，这一招，楼夜无比熟悉，他在藤蔓林不要躲的太多。
楼夜身形鬼魅，拉长的线路隐现一道道残影，而真正的楼夜正穿梭在漫天鞭子中，如同一条游鱼，侧身、闪避、所有动作信手拈来，每每都险而又险地从中滑过。
危险而刺激。
楼夜手腕一抖，收起光剑，所有精神力都牢牢附着在紧贴手腕的铁质箭矢身上。
微凉的箭矢紧贴手腕，楼夜眼神沉稳。
在逃亡岛上时，他的箭矢曾伤过第六岛副岛主，有了精神力后，楼夜更是没把这放下，更加看重。
“等等，他的速度，竟然比之前还要快。”
包厢中传出一道惊呼，此刻，所有人都被这场精妙绝伦的对决吸引了。
楼夜耳朵微动，捕捉着对面的动静，对方的精神力远远高于自己，楼夜只有抓住机会。
台上，中年人眼中的欣赏之意越来越浓，他猛的一拍巴掌，漫天鞭子顿时化为一体，逐渐凝成一道巨大水球，朝着楼夜急速而来，楼夜刚准备侧身躲过，紧贴后背而来的水球轰然炸开。
遭受重创的瞬间，楼夜无比冷静，面前的人对精神力的运用明显已经到了精妙绝伦的地步。
“就是现在！”
楼夜手腕一抖，眼底猩红，精神力极剧爆发，几道乌光急速在水滴掩护下倏然激射向中年人，带着不可匹敌之势飙射而去。
无数含着精神力的小水滴炸向楼夜，每一滴水滴中都蕴含着一丝精神力，楼夜像被什么狠狠击中了一样，顿时止不住身形的往后掼去。
“轰！”楼夜被狠狠摔在了地上，五脏六腑的疼痛让楼夜喉头一甜，吐出一大口血。
几乎是与此同时，中年人喉间正悬浮着几个箭矢，箭尖吞吐着森寒的精神力，杀气四溢，距离大动脉不过一寸之遥，令中年人汗毛直竖。
第97章 惊艳全场
“咳咳咳……”
楼夜捂着胸口闷声咳嗽着, 隐忍着胸口的疼痛，从地面艰难起身，狭长眉眼含着冰霜, 艳红稠丽的一缕鲜血顺着惨白的唇角滴落。玉白的面上唇角殷红的鲜血刺眼无比。
楼夜紧抿着唇，不泄出一丝脆弱, 额发间泄出的眼神燃着火焰，灼灼艳艳。
此时，台下陷入了无声的寂静，鸦雀无声。
台上唇角染血的青年, 无论是他直入云霄的气势，还是他额发间泄露而出的冷冽眼神都让人莫名移不开视线。
强撑着骄傲的挺直腰，高傲脆弱, 一向沉静的眼中燃着火焰，不灭的光芒让他们灵魂在战栗, 这是一种惊心动魄, 让人震颤而怜惜的美。
青年锐利的杀意和危机让他们心跳加速, 肾上腺素激素分泌，极致的脆弱中蕴含着极致的美丽, 就像一把利剑, 在这一刻斩破了他一直以来的平凡与普通，耀眼刺目, 在这一刻深深攫取了他们的灵魂。
这时, 无论是认识楼夜的, 还是不认识楼夜的, 都恍惚间意识到, 那个人, 和传闻中, 完全不同。
就连被白禾影响，厌恶楼夜的人此刻也都不可自拔的被楼夜深深吸引，甚至不自觉拿白禾和楼夜比较，却隐约又不愿意，总觉得白禾和楼夜放在一起，好像是对楼夜的亵渎一样。
他们打心底不愿意。
甚至他们还出现了一丝微弱且隐秘的想法：就算……就算楼夜真是传闻中那样的人，他们，他们也可以接受！
他，不一样！
唯有白禾面色陡然惨白，他控制不住的颤着手看着台上的楼夜，下一秒，他动作极大的看向楼启砚。
却看见，一向厌恶楼夜的楼启砚此时竟也在深深看着楼夜，眼底暗沉中竟带着恍惚之色，不知道再想什么。
白禾深吸一口气，努力平静声音，小声压低声音，
“大哥，你怎么了？”
楼启砚轻扫了眼白禾，压抑住内心的震动，淡淡道，“我竟不知道，楼夜他会过这样的实力。”
白禾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也许，是我们一直不了解二哥。”
楼启砚没看白禾，眼神依旧放在台上的楼夜身上，沉声道，
‘’“也许我们对他的关心太少了，才需要他拼尽全力，成长为现在这样。”
白禾猛地攥紧手掌，楼启砚对楼夜的态度，变了！
楼夜对下面的视线视若无睹，毫不在意，他挺直了背脊，如一把气势冲天的利剑，眉眼间竟是冷冽锐利，直射对方。
“你输了！”
楼夜静静看向中年人，中年人脖颈间森冷的箭矢带着死亡之气，紧贴着他的肌肤，锁定了他。
中年人沉默了片刻，才哑着声音，复杂的看着楼夜，
“没错，我输了。”
话音刚落，屏幕上缓缓浮现出楼夜的姓名和成绩，红色的数据在万众瞩目之下出现，
“楼夜，一分。”
所有比赛，所有成绩中，楼夜是唯一的一个一分，在所有莹绿色负一分钟中，楼夜的一分就像是被簇拥的万绿丛只一点红。
谁能想到，最后一场比赛，居然如此精彩震撼，让所有人为之失神。
面对这样的结局，台上台下死一般的寂静，似乎尚未反应过来。
“咕噜。”
不知道是谁咽唾沫的声音清晰可见，在寂静的环境中，无比清晰。
也就是这一声，唤回了其他人的注意力，观众席上一刹那如同沸腾了一样，一片哗然，声音由小变大，渐渐蔓延全场，人声鼎沸，观众席上嘈杂一片。
不知道是谁歇斯底里的率先喊出，“楼夜！楼夜！”
声音渐渐汇聚成一道，声势浩大，观众席上的众人面色潮红，就像喝醉了一样，无比激动，这一刻，他们安全忘了之前对楼夜的偏见，抑或是对传闻中楼夜的厌恶，
他们只知道，台上那个耀眼的青年耀眼的身影让他们灵魂悸动，简直就像是一把利剑，以不可阻拦之势横空而出。
他脆弱却强大，高傲且执着，他为他们制造了不可能的奇迹，以E级精神力力压B级，他倒下却不认输，他意志坚定。
而且，他赢了，他是唯一的胜者，唯一的赢家。
台上耀眼发光的青年让他们心跳加速，灵魂战栗，甘愿为之呐喊，他们眼中只能看到楼夜，
“楼夜！楼夜！楼夜！”
后排的陆少羽等人几乎是跳起来尖叫，抱着狂喜跳圈，
“啊哈哈哈，赢啦，学长赢啦，学长赢啦！”
混杂在其中的白禾神情僵硬，等他转头时，却惊骇的发现楼启砚嘴角居然带上了丝丝笑意。
坐在班导前面的鹦鹉更是激动不已，“哈哈哈，大哥赢啦，大哥赢啦，大哥赢啦！我就知道大哥绝对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一旁的班导唇角含着笑意，一边小心顾着鹦鹉不让它喜悦的太过忘形，导致掉下去，一边柔和的看着台上的楼夜。
心底为楼夜感到开心。
包厢内，一阵安静后，无数大笑声传出，掺杂着喜悦与骄傲，
“好，好，哈哈哈，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田老，怎么样，对这成绩满意吗？哈哈哈哈”
“不愧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居然能逼的东弘认输，这份实力，整个中央星也找不到第二个这么优秀的学生了。”
“哈哈哈哈，以E级精神力力压B级精神力，若非亲眼所见，谁能相信。”
“去，我要这个学生的全部资料。”
“好啊，好啊……”
一直懒洋洋的田老嘴角噙着笑，俯视着下方挺直脊背站如松的楼夜，眼底无比欣赏喜悦，
“不错，不错，谁能想到我这刚来中央军事学院就职，就遇到这么一个好苗子。”
等待室内，所有人都茫然不可置信的看着中央屏幕上的成绩，张大的嘴半天合不上，呆呆看着分数牌，又互相看了看，几乎是下意识的揉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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