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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岁(近代现代)——priest

时间:2021-12-20 11:16:11  作者:priest
  说着,他取出一件东西递给魏诚响:“找这东西的主人。”
  赵檎丹一眼认了出来:“姚子明的弟子名牌?”
  “对,他应该是落在了西王母手里。名牌靠近本人,会有特殊的感应,找到他,就找到了西王母他们的藏身之地。”奚平道,“应该就在大宛矿区范围内。”
  百乱之地和别的地方不同,地脉断绝,除了矿区,灵气几乎没有。没有灵石资源,拖也能把对方拖死,所以各方都想占先手,谁先控制灵矿资源,谁就站在了不败之地。
  奚平现在手头只有陆吾和百乱民两张底牌,参加这种竞争是自寻死路,大宛只好率先“出局”。
  “蚍蜉撼不了树,螳臂当不了车。幸好世上虫子种类多。”奚平道,“这一局,我们来当猛兽身上的跳蚤。记着,他们不把百乱民当人看,我们才有机会,所以一切行动都要神不知鬼不觉,否则我们这么多年建的小村,也不过是别人一张符咒的事。”
  大宛南矿,“姚启”照常执行他日常的事务:巡逻检查矿区安全设备和照明。
  新镀月金能省下大笔灵石,南矿不少机器也改用了“新金”,这些新设备对于修士来说检查起来也很容易,神识一扫,机器好不好一目了然,不用研读许多法阵。做这些琐事的修士若不是自己有心,恐怕修为一辈子也精进不了,毫无前途。
  也就姚启这种没根基的才会被分配这种活。
  今天的“姚启”比平常还磨蹭,寂寞极了似的,他差不多把每个机器都摸了一遍,路上遇到同僚都只是匆匆一点头,目光刻意躲闪开——没人在意,他一直就这样。
  远远地,“姚启”和“常钧”对视了一眼。
  一刻不停的机器喷着雪白的蒸汽,落在下工的矿工身上,那工人无端觉得有点沙眼,不甚在意地揉了揉,看不见的毒瘴已经悄无声息地黏在了他身上。
  灵矿管制严苛,矿工下矿后都要到当天值班的管事那里“搜身”,以防夹带。那矿工照常走进查验的法阵,法阵毫无反应,旁边面如冰霜的管事修士冲他一点头,示意他可以走了。矿工恭恭敬敬地冲尊长作揖,理所当然地没有回礼。
  两人擦肩而过时,驻矿管事附着灵感的鼻子敏锐地闻到了工人身上的汗酸味,忍不住皱了皱眉,伸手掩住口鼻。
  矿工身上沾的毒瘴顺风飘落在他身上。
  西王母亲手编的毒瘴,同级的升灵修士也未必能感觉到,别说南矿这些修为低微的了。
  蒸汽里的毒瘴被往来灵矿的矿工带到各处,又沾到修士身上。毒瘴碰到活人就会扎下根来,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他们身上抽取着微弱的灵气壮大,一传十十传百。
  各矿区中有乱窜的行商,有互通消息的修士,那毒瘴很快从大宛矿区传了出去。
  北历矿区的驻矿使匆匆忙忙地走进驻矿办。驻矿使是矿区第一把交椅,门口卫兵整齐地冲他行礼,他到了自己地盘,却不进屋,只在门口毕恭毕敬地施礼道:“侍剑大人。”
  屋里有人用历语应了一声:“嗯,进来。”
  那是个有些古怪的女声。
  历语发音多沉在喉中,听来比别处人说话低沉,那人声音却带着些不自然的高亢,像喉咙里装了个簧片。
  驻矿使谨慎地检查了衣冠,这才眼观鼻、鼻观口地走进去。
  屋里……坐着一座“山”。
  北历人与风雪为伴,普遍高大壮硕,那驻矿使就是个须发浓密的威猛大汉,然而屋里坐着的那位却比他站起来还高,垂在身侧的胳膊堪比驻矿使的大腿,张开能捏住整颗人头的大手上青筋毕露,手心有无数剑痕。
  那“巨人”肩宽怕是得三尺有余,上面却顶着颗正常尺寸的人头,她脸上疤痕丛生,每一道疤周围都起了肉条,将五官割得四分五裂,背后背了一把重剑,只有剑柄露在外面。
  周遭的热气都被那剑吸走了,此时分明是南阖半岛最闷热的季节,屋里却冷得让人一哆嗦。
  驻矿使只匆匆一瞥,便不敢再看——那是昆仑晚霜剑,世间三大名剑之首,最古老、最有灵性的杀器。
  以他的修为,扫一眼已经是灵台剧痛,盯着看怕是要走火入魔。
  昆仑开山老祖剑宗“碎无尘”后,晚霜再不认主,只有当年剑宗的侍剑半偶能拿起来。侍剑半偶也随旧主去后,晚霜就被迫封存。
  没有晚霜,昆仑的镇山大阵终是少一环,只能靠几个蝉蜕高手轮流用真元续,抵御西北来的严寒。后世剑修前仆后继,然而连同掌门在内的几位蝉蜕长老拿晚霜也没办法,这古剑睥睨无双,不肯迁就凡愚。
  直到一个狠人横空出世。
  这位另辟蹊径,照着当年剑宗侍剑半偶的法阵核,将自己已经半步升灵的剑修身活活炼成半偶。此事闻所未闻,震撼了昆仑整个门派,居然真给她熬过去了。从此她成了晚霜的继承人,自称“侍剑奴”。
  昆仑上下对她当面恭敬,背后都很忌惮——狠到这种程度,多少有点没人性了。
  驻矿使每次跟她说话都毛毛的,几乎屏着点呼吸道:“大人,方才送走了南宛使者,果然如玄隐的人所说,他们身上带了邪祟的毒瘴。看来玄隐内部确实是改朝换代,南矿自以为正统,占了玄隐山的支修也不准备管他们。一新一旧,两拨人都在拉拢我们。”
  侍剑奴眼皮也没抬:“是投靠。”
  驻矿使一低头:“是。”
  “我南下,本想会一会传说中两百年蝉蜕的南剑……呵,剑没碰到,人先求和,果然南方没有剑修。”侍剑奴说话有些吃力,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转告瞎狼王,别跟着搀和,我们不缺这些废物依靠。让那什么姓‘粥’姓‘汤’的滚。宛人守不住他们自己矿区就拿来,谁嫌灵石多?”
 
 
第197章 有憾生(九)
  在北历一帮浓眉大眼的大脸盘里,他跟周楹相对而坐,说不好谁更弱不禁风,倒像从一块盐碱地里爬出来的两棵病秧。
  周楹从小在广韵宫长大,一举一动都有教养规训,往那一坐尚且还有筋骨在,这位老狼王却像根泡了一宿的面条,软塌塌糟烂烂地往那一盘,睁不开了:“你是奚正德什么人啊,长挺像……眼不太像。”
  周楹答道:“外甥。”
  “哦,怪不得。”瞎狼王刚喝完雪酿似的,含糊不清地哼唧了一声,懒洋洋地说道,“那小鬼,就知道混日子,这些年过得挺太平啊。我给他那一剑,前一阵金平翻个底朝天才用掉,他拿去扎了个谁啊?”
  周楹:“西楚无心莲。”
  瞎狼王愣了一下,眼一下睁开了,从狐裘里探出细长的脖子:“谁?西楚那个挤眉弄眼的大妖怪?”
  见周楹点头,瞎狼王突然朗声大笑起来,他天生一双细长的柳叶眉,比修过的还规整,眉目轮廓却极深,长相介乎于“阴柔”和“阴森”之间,这一笑却十分豪迈:“你们玄隐山蝉蜕升灵下饺子似的去了一锅,什么‘天机地鸡’的满街跑……末了没抓住那秃子,倒让我八百年前留给凡人护身的剑捅了?”
  周楹一拱手:“还没多谢狼王。”
  “不用谢,”狼王一摆手,“老子人在那都不见得抓得住无心莲,奚正德有出息!唉,我手下这帮兔崽子,没一个像样的。当年他要是留下给我当徒弟,雪狼还轮得上这废物来当?”
  旁边的雪狼太子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瞎狼王一个眼神也没给他,忽然像是对周楹起了一点兴趣,毛茸茸地往他身边蹭了蹭:“小鬼,你是奚正德的外甥,那你灵感高不高?”
  周楹微微一抬眼,瞳孔中若隐若现的心魔种露出了痕迹:“尚可。”
  瞎狼王对上他的目光,蓦地往后一闪:“你往眼睛里弄了个什么玩意?!”
  周楹笑而不语。
  瞎狼王突然想起了什么:“等会儿,他们刚才说你叫什么来着?奚正德的外甥好像是……”
  雪狼太子低眉顺目地提道:“南宛庄亲王,周楹。”
  瞎狼王听完,缓缓坐直了,若有所思地瞪着周楹:“你就是南宛那个遭瘟的顶级灵感,那我知道你是干什么来的了。”
  周楹端坐在他对面,好整以暇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相传……剑宗是世上第一个立心入道者,昆仑山是第一座仙山,万山之始。镇山神器无间镜,能解所有惑。”瞎狼王说道,“你是奔着无间镜来的。”
  周楹:“狼王圣明。”
  瞎狼王摆摆手:“不行,死心吧小崽子。你当无间镜是客栈门口的衣冠镜,谁想照谁照?没人知道那东西藏在哪,掌门、大祭司和晚霜侍剑奴三人联手才请得动,凭什么给你看?再说就你这一点修为,神镜里反道光能把你剁成馅——在我这小住几天,你就回去吧,我找人送你。”
  周楹神色纹丝不动:“事在人为。”
  “昆仑山刚落成的时候,当年西楚那个老无心莲没事也老来惦记,打跑一次又一次,我说你们这些顶级灵感都有毛病吗?活得不耐烦了自己找点药喝,没事找事。”瞎狼王翻了个白眼,“别说无间镜,昆仑山的门你都进不去。侍剑奴下了南矿,那怪胎就会砍人,从来不搞什么阴谋阳谋,不能与她一战的都不配和她说话。什么‘百乱三只鞋’的,她根本不放在眼里,也不可能纡尊降贵地跟你们结盟。南宛要是守不住矿,她正乐得接手。”
  周楹听完点点头:“多谢狼王指点。”
  瞎狼王:“……不是,我指点什么了?”
  奚平那边,带走了姚启弟子名牌的魏诚响才刚搜罗到一点蛛丝马迹——有刚来投奔的百乱民看见过姚启他们出逃时坐的蒸汽车。姚启从南矿出发,肯定是要逃回国内,起点和终点是清楚的,顺着百乱民的线索,魏诚响他们很快找到了废弃在大雨里的蒸汽车。
  她在车里搜到了一块摔烂的怀表,上面带个颇为时髦的司南小针,穷乡僻壤里飞天遁地的高手们谁也没在意这凡人的奇技淫巧:那司南小针指的不是南。
  魏诚响捏着骰子一撒手,跳出个“豹子”,当即拎着弟子牌追了过去。
  奚平刚叮嘱完她小心,就听见周楹给他传信道:“晚霜侍剑奴拒绝和谈,以为她坐镇北历矿区,不需要盟友,昆仑也不会见我。”
  奚平皱了皱眉:“就是说此路不通。”
  他一边留着眼关注魏诚响那边,一边迅速盘算:北历实力够强横,不吃坑蒙拐骗那套,看来只好暂避其锋芒……
  周楹打断他思绪:“我的意思是,你让她需要就可以了。”
  奚平:“……三哥,你怎么刚去没几天,口音都跟着那边人跑了——再说一遍我没听清,什么?”
  周楹耐心地说道:“蝉蜕要是想隐藏行踪,百乱之地那些大小邪祟未必察觉得到,百乱三杰恐怕还不知道晚霜南下,凭他们的手段,在剑修蝉蜕面前可能确实是不值一提。你暗中帮他们一把,不要让北历人那么高高在上,不然我们这边没有筹码,没法往下谈。“
  奚平木然道:“我,人在玄隐山,伴生木一棵也种不下去,鞭长莫及,手下能用的只有半仙陆吾和不仙的百乱民——你让我去搞蝉蜕……剑修,还得偷偷搞不能暴露自己,因为事后要以此为筹码坑他们合作?”
  周楹道:“不错。”
  奚平柔声说道:“殿下,您就在那边放羊吧,别回来了。”
  上次在玄隐山,这位上嘴唇一碰下嘴唇,一开口就让他“拖住章珏”,这回又轻描淡写地让他“设计剑修蝉蜕”!当他南圣转世吗,拳打月满脚踢蝉蜕,说显灵就显灵,还有求必应!
  早知道当年周家在无渡海里养什么魔?养个他奚平不就得了!随便喂点饭,二三十年就长成,又省工夫又省钱!
  “别扯淡了,干不了,你行你自己去。”奚平决定不惯着他毛病,一锤定音道,“南矿保不住拉倒,爱谁占谁占,我一时半会儿又不缺灵石使,关我屁事。我只管我的人。那北历剑修既然这么厉害,干脆让她把一帮邪祟都干掉呗,她杀人我们捡漏,巨鲸落够万物活好一阵呢,等我收拾了西楚南蜀再说……”
  周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说道:“宛阖之战,飞琼峰主的长兄支毅将军奉命追击南阖残部,殉国,葬身在了南阖,你知道吗?”
  奚平一愣。
  “史书上的说法是,‘阖走火入魔的掌门脱困,与一众高手大打出手,波及了经过的宛军与南阖凡人’,实际怎样,你最好去旁敲侧击地打探一下。”周楹平和地建议道,“侍剑奴南下,这回北历恐怕是动了贪心,想趁其他三国纷乱,独吞南矿。晚霜剑一旦插在澜沧山上,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也许会把澜沧变成一座小昆仑,彻底改变南阖半岛地貌。就怕令师忍到最后忍无可忍,到时候不答应。”
  奚平一步钻回飞琼峰,正好看见闻斐和林炽各自去忙了,支修把人送到门口,指点奚悦去后山看剑。
  奚平满世界乱窜不在飞琼峰的时候,奚悦总是下意识地找他,见了他,却又不知为什么总想避开,于是远远对他躬身一礼,迅速御剑飞走了。
  支修招招手:“士庸过来,给我说说南矿现在的情况,庄王殿下那边有信了吗?”
  奚平下意识地扯谎道:“哦,南边他们清理了伴生木,但我有别的眼线,百乱三杰身边成功把钉子打进去了,我三哥到北绝山了,见了瞎狼王,一切顺利。咱们国内控制着玄隐山,南矿有四通八达的眼线,不比南矿那帮惶惶不可终日的驻矿管事强?北历知道听谁的,您放心。”
  支修直觉他这话里有水分,可是北历和南阖半岛都是国外,已经超出了他那半吊子的观星算命水平,何况里面涉及的都是各有手段的升灵高手,他一时只觉星辰乱得看不清楚,遂诈道:“我眼瞎不会看吗?给我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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