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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岁(近代现代)——priest

时间:2021-12-20 11:16:11  作者:priest
  悬无长老身形一闪,几乎和那些或明或暗的目光同时,落到了林炽跟前。
  林炽身上登时有护身法器一闪,隐约流露出他背后司刑长老的气息。
  两大蝉蜕隔空对上,悬无长老微微一顿,停在林炽几步之外,缩回了那只死人似的手。
  纸面具上的五官浮动片刻,怒容变成了一个有点诡异的微笑,悬无缓缓地点了点头:“点金手大驾光临,幸甚。”
  林炽规矩地行了个晚辈礼:“悬无长老。”
  “林大师不必多礼,”悬无长老道,“你似乎知道异物是什么,请教?”
  奚平心里疯狂盘算着:用封魔印封了他的是玄隐三长老是蝉蜕,三岳这“见不得人”长老也是蝉蜕,三长老加封的封魔印不见得瞒得住同级。况且徐大宝只是个刚开窍的半仙,半仙和升灵之间的差距……那也就相当于是百十来个人和蚂蚁的差距吧——徐汝成说不出来他的存在,升灵林炽可未必。
  怎么办?
  奚平简直麻了,刚对付完大妖邪和那一对逆天的法器,一口气没喘上来,又来了个蝉蜕长老。他疑心自己前世是不是烧杀掳掠屠过城,要不是缺了八辈子血德,天道何至于追着他赶尽杀绝?
  情急之下,奚平总算想起他的神识现在相对自由了一点,当即就想慌不择路地撤回地宫,然而就在这时,却见林炽将扇子似的睫毛往下一压,从怀中摸出了一样东西递给悬无长老:“可是此物?”
  奚平:“……”
  嗯?什么?
  林炽拿出来的是一支笔,笔杆是一种奚平从未见过的木材,光滑如石,莹如碧玉。不知被摩挲过多少回,有些地方已经亮得反光。
  悬无长老一伸手,那笔就落到了他手里。他面具上的五官露出惊讶神色,说道:“永春锦木?这可是个老物件。”
  便见悬无长老在那笔尖上轻轻一弹,一缕灵气顺着笔尖扫出去,旁边一棵本已枯死的转生木陡然死而复生,成精了似的随着笔尖轻轻摆动,乱颤的树枝上灵气缭绕。
  奚平吓了一跳,一时间有种错觉,好像自己神识还在里面。
  这是什么仙器?让三岳的白毛老鬼都称奇……还有,林炽为什么要回护他?
  “好巧思,”悬无长老赞叹道,意味深长地说道,“用永春锦对付晚秋红,点金手果然是不世出的奇才,这都能想出来。只是不知道,此物勾不勾得出传说中的‘破法’和‘望川’呢?”
  不等林炽说什么,悬无长老冰冷的灵气就顺着那笔尖流淌了下去,地上分明已经枯死的晚秋红残枝诈了尸似的,僵硬地被那根笔“点醒”,水波似的层层翻涌起来。
  然而,整个十七里镇被那死去的妖藤犁了一遍,那逆转时空的两大神器一点痕迹都没有。
  林炽这才将眉目一垂,半死不活地说道:“此物乃晚辈所炼,不配与破法相提并论。”
  悬无颇为遗憾地“啧”了一声,说道:“东西虽然是好东西,但永春锦不祥,它在,银月轮都不安宁,这玩意不该留在人间,林大师没意见吧?”
  林炽没吭声,藏在衣袖下的拳头攥紧了。
  悬无就是随便客气一句,才不管他有没有意见,面具上画的嘴角往上一挑,那根笔就灰飞烟灭了。
  林炽一动不动,本就稀薄的神魂像又散了一部分。
  “两大魔器出现又消失,不知于人世是缘还是劫了——麒麟卫办事不利,陶县鱼龙混杂,让诸位见笑了。今日热闹已尽,十七里镇已成废墟,想必没什么好买的了?银月轮不便在人间久留,我就不送了。”悬无朗声说着,整个人化作一团光,原地消散了。
  他与天上的银月轮连在了一起,那轮满月好像又被狗吐了出来,“月光”毫无征兆地朝四面八方涌了出去,一时间晃得人睁不开眼。
  一刹那,几乎所有人都被拓印在了那强光扫过的剪影里。
  奚平心里一紧,硬是顶着蝉蜕长老的威压,将神识分到了魏诚响和徐汝成身上,只见徐汝成倒不知为什么十分安全,混在凡人堆里,被那雪亮的月光轻易放过去了,想必是望川的缘故。那强光却几乎要穿透阿响身上的薄纱,魏诚响一动没动,瞳孔剧烈收缩。
  薄纱仿佛要被那光侵蚀了,从表面开始消散,越来越薄……就在光马上要穿透薄纱透进去时,悬无大概觉出了这只是个开窍蝼蚁,还有林炽护着,懒得较真,放过了她。
  奚平没来得及松口气,突然见一样眼熟的东西从地下飞了出来——是仙宫地下藏的那尊太岁神像!
  月光中传来悬无长老的声音:“边境愚民供奉的邪神。”
  奚平浑身一冷,那神像在月光中碎成了渣。他来不及后怕,银月轮已经和悬无长老一起消失了,只留下满目疮痍的陶县。
  三岳大长老亲口下逐客令,没人敢有意见,众人只得以最快的速度收了弟子同伴的尸,灰溜溜地各回各家,留下东衡三岳的人打扫残局。
  当天夜里,徐汝成混在十七里镇大集中劫后余生的邪祟堆里,屁滚尿流地离开陶县。混入港口时,一张纸人悄无声息地黏在了他身上,徐汝成身形一闪,片刻后,纸人替身代替他接受盘查,徐汝成本尊已经无声无息地透过半魔纸人,穿过楚宛国境,回到大宛渝州。
  然后他和他身上的络子,一起见到了传说中开明和陆吾背后的人。
 
 
第84章 羁旅客(一)
  他们是“望川”从忘川边上渡来的,因此一见那熟悉的身影便如隔世,徐汝成和奚平几乎同时恍惚了。
  “白先生!”
  “白令大哥……”
  尽管奚平已经知道陆吾背后的“白先生”就是当年庄王府的白令,乍一见了真人,还是不由得百感交集。
  可惜他不能说,不能打招呼。
  一过宛楚边境,奚平就觉得身上隐形的桎梏又紧了三分。在楚国还只是他跟徐汝成聊天别人听不见,可到了这边,只要有第三人在场,徐大宝跟他说话的声音就会消失,他说的话也传不到徐汝成耳朵里。
  转生木也不能作为媒介——再深的因果,也只有用承载着他神识的东西才能跟他建立联系,而陶县一回人间,奚平就没有在转生木里乱窜的自由了,神识只有那么几个去处。
  奚平以前诓傻子玩的时候,故意不告诉徐汝成自己的神识在他那随身的络子上,现在却发现这事其实想说也说不出。别说直接告诉徐汝成,哪怕他想拐弯抹角地提醒络子有问题,或者让徐汝成拿着络子取别人的血试试,相关的话徐汝成都“听不见”。
  封魔印封口封得还真是严实,就是不给他留余地。
  奚平端详着白令,白令大哥再不是那个不出现在人前的纸片暗卫了,身上气息内敛了许多,乍一看几乎与凡人殊无二致。奚平却一眼看出他已经筑基……真好。
  只是不知为什么,这会儿白令眉间皱出了褶,看着有些心神不宁。
  徐汝成上前要拜,白令不等他膝盖弯下,便将他托了起来:“兄弟这回辛苦了。”
  徐汝成眼泪差点掉下来,想着自己还有重要的事没说,又强忍住了。简短见完礼,他便说道:“属下斗胆烦您渡我回国,是要……”
  结果这话都还没说完,就见原本耐心听他说话的白令突然脸色骤变,倏地站了起来。
  奚平:唔?怎么五年不见,白大哥反而不如以前做暗卫时稳重了?
  “先……先不急。”白令焦躁地朝院里看了一眼,勉强对徐汝成说道,“陶县那边兵荒马乱,观其气象,东衡三岳至少留了四五个升灵徘徊,这几天你就先不要急着回去了。今夜已过子时,我先叫人给你收拾个地方休息,咱们明天慢慢说。”
  初七酉时在江边,白令不知道他家殿下因为什么,突然就跟走火入魔似的,认定了世子就在陶县,当时就要迎着银月轮直接御剑穿国境。谁也不知道顶级灵感能看见什么,谁也不知道他们抓住的是真蛛丝马迹还是自己颠倒的执念,总之白令不能看着他找死,便仗着周楹不防备他,用纸人封了他的心脉,把人暂时制住了。
  谁知银月轮扫过陶县的时候,周楹竟不顾自己心脉,想强行震碎封他的纸人。白令吓得肝胆俱裂,只好打晕了他。
  然而就在刚刚,他感觉自己的纸人被殿下消解了!
  奚平在大宛境内,神识受限,不能往外探,心里奇怪——陶县这么大的动静,按说白令应该迫不及待地追问徐汝成到底发生了什么,修士又不是非得睡觉……什么事比东衡三岳出了镇山神器还重要?
  徐汝成也是摸不着头脑:“哦,可……”
  就只见徐汝成话没说完,白令神色陡然变了。
  殿下方才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防身纸人都捏碎了!
  这是不让他跟着的意思,殿下要去哪?对岸吗?他可是大宛亲王……三岳的升灵们还没走呢!
  奚平看着他的脸色,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不、不会吧……
  他冲徐汝成喊了一嗓子:“叫住他!快!”
  徐汝成没听见——有人在,他俩没法交流。
  奚平:“……”
  杀千刀的玄隐山!
  白令再顾不上徐汝成,只来得及匆匆交代了一句,便飞身追了出去。
  晚了就来不及了。
  开窍期修士灵骨成,便是“开窍圆满”,会得到本命法器和神通。但周楹不知是先天灵骨在群魔堆里泡久了还是怎样,他很特殊。他似乎没有本命法器,灵骨带来的神通也异于常人:他可以凭空消散在任何地方,随意混淆别人的感官,同级别、筑基……甚至一些灵感不是很敏锐的升灵都能被他糊弄过去。
  这会儿奚平要是有心,大概已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去了——这世上能让白令惊慌失措的会是谁?还能有谁?
  可是……可是已经初八了,三哥怎会还耽搁在这里?
  这哪还赶得及初十回金平?
  大宛可没有晚辈风尘仆仆地上门的规矩,那是奔丧,他怎么也得留一两天沐浴休整吧……难道他不打算回去了?
  奚平忽然浑身发冷:老太太一辈子还能有几个整寿?她是已经糊涂得不会伤心了,还是……
  他下意识地叫出了声:“白令!”
  等等,你告诉我……
  “嗯?”白令一走,禁言没了,徐汝成正好“听见”他这一嗓子,“前辈,你认识白先生?”
  明明之前还好像没听说过开明修士,也不知道庄王殿下是谁么。
  “废话,你气死我得了,快给我追上他……”
  奚平这话说一半,突然又断了。
  徐汝成先是一愣,随即陡然意识到:周围来人了!
  以他这半仙的灵感和耳力,竟毫无察觉。
  徐汝成猛地站了起来,四下张望:“谁?”
  “唔?”他身后响起一个声音,“你又是谁,怎么知道我路过?”
  徐汝成猝不及防,吓了一跳。
  奚平却如遭雷击。
  他七上八下的心“嘎”一下停住,随着徐汝成一起转过身,对上了一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
  五年光阴对于半仙来说,并不比一缕清风重多少,周楹的样子一点也没变。他似乎只是路过随口搭讪,神色轻松愉快,可那眼神却陌生极了。一眼看过去,他竟让奚平想起了无渡海底、说着“不欢喜哪有资格做魔物”的心魔。
  奚平愣住了。
  怎么回事,灵骨归位,他不是应该都好了吗?为什么他身上的活气比之前病病歪歪做凡人的时候还少?
  “三哥,”他困在络子里的神识出声道,“你……”
  随即他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如此空旷,落到哪都没有回响。
  茫茫天地间,谁也听不见。
  三哥分明近在咫尺,却只用冰冷厌倦的眼神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徐汝成……打量着他。
  奚平茫然地闭了嘴。
  以徐汝成的级别,是见不到庄王的。他只见落在自己面前的青年男子是一身读书人打扮,看着笑盈盈的,相貌十分可亲。可不知为什么,徐汝成本能地畏惧对方,总觉得一个字说错了就有性命之危。
  “我……”徐汝成张了张嘴,后面的话却自动消了音。
  糟糕,又不让说了。
  周楹分明是和颜悦色的,徐汝成却觉得自己好像被毒蛇盯上的雏鸟,冷汗都下来了,就在这时,一道白影闪过,纸人仓皇落下,拦在两人中间:“主上!”
  徐汝成:“……”
  谁?主上?
  庄王殿下?!
  亲娘了!徐汝成腿一软。
  白令飞快地说道:“这就是之前在信里写日期的陆吾小徐,我叫他回来面禀野狐乡的事,主上请先听……”
  “哦,你的人,那不必了,”周楹将藏着刀的笑意敛去,面无表情地一摆手,不再搭理徐汝成,淡淡地说道,“我自己过去,亲手杀的人,也该自己去收尸。”
  奚平锈住了似的神智终于在慢了一百年之后转回来了:这是在说谁?
  他脑子里“嗡嗡”作响:等……等等,不会是因为那封信吧?
  野狐乡里,奚平最后把阿响送出去,已经尽了他能算到的所有“人事”,剩下就是天命了。当时他顺走了徐汝成的通讯仙器,以最快的速度写了句话,这样万一陶县回不去,他或许有机会留下只言片语给白令,提醒对方望川已经用尽了,千万小心秋杀。
  以白令的分寸,就算看出写信人是他,就算知道……应该也会妥善处理的。
  难道那封信落在三哥手里了?
  可后来陶县落地……破法一破,那封信不是应该被抹掉了吗?
  他知道了什么?现在又误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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