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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秦天不在吧？”江莹笑着问。
“……”项一州愣了一瞬，随即否认：“真是加班加的。”
“开个玩笑哈。”江莹刚说完就被人拉走了。
项一州完全感受不到热闹的氛围，烦躁不已。以往参加这种狂欢派对，即便没多少热情，他也知道自己绝不可能是这种状态。
他拿出口袋里的烟盒，离开了包厢。
…
“嘿，你今晚不对劲啊。”乔晚冲垃圾桶边的男人吹了个口哨，“怎么还跑到厕所门口来抽烟了？”
“里面没人抽烟，不合适。”项一州不想熏到包厢里的那些女人。
“还挺绅士嘛！”乔晚伸出手，“给我来一根。”
项一州把烟盒跟打火机一起递了过去，“你家那位同意你抽烟了？”
“嘿嘿，今晚热闹，就抽一根。”乔晚熟练地点燃香烟，满足地吸了一口才说：“你到底怎么回事儿？瞧着魂都不在身上似的。”
“最近老加班，有些累。”
“是嘛？”乔晚压根不信，“刚才别人跟你搭讪，怎么没见你搭理人家？不是你让我多叫点美女过来，这会儿又看不上了？”
“我刚跟陆蔓结束。”项一州靠着墙，对着空气吐出青烟，“年后再说。”
刚进包厢时，他确实有想过再约一个顺眼的试试看。但一圈看下来，他发现自己完全提不起兴致。不仅提不起兴致，甚至脑子里总是不自觉地想到秦天。
“结束了？”乔晚稀奇道：“你这够迅速啊，不会是提前做准备了吧？”
“做什么准备？”
“追秦天啊！”
项一州看向乔晚，“别胡说。”
“我操，我哪胡说了？”乔晚说，“第一次咱们仨一块儿吃饭的时候，你就偷偷看他。”
项一州越来越烦躁，他把没抽完的烟给掐了，“我回去了。”
“这就走了？”
“嗯。”他拍了拍乔晚肩膀，“走了。”
乔晚察觉到项一州的情绪，也没再挽留。她冲那背影喊道：“那等我回来了再约！”
前方的人没说话，而是抬手挥了挥，离开了。
…
项一州喝了酒，没法开车。他没有找代驾，而是一个人沿着停车场附近的景观河，慢悠悠地散着步。被夜色笼罩的河面一片漆黑，他的视线停留在河对岸，那里是灯火璀璨的酒吧街。
秦天正在看电影，茶几上被静音的手机屏幕亮了灭、灭了又亮。他估计项一州刚从乔晚那儿出来，没准又喝多了。于是将手机翻了个身，眼不见心不烦。
…
电影进入高潮阶段时，响起了敲门声。起初是可以忽略的正常叩门声，到后来是响亮的敲门声。
在打了三通无人接通的电话后，项一州左思右想还是决定亲自上门找秦天问个清楚。
结果敲了半天，没人答应。
真他妈的服了。
他心烦意乱，也不管秦天到底在不在家，抬手就是一顿敲。
‘砰砰砰’的敲门声回荡在昏暗的客厅里，秦天盯着可视门铃的显示屏看了一会儿，随后关闭，回到客厅把投影也给关了。
半分钟后，敲门声停止了。
他调整了几天的状态，因为项一州的出现而打破了。
…
项一州没睡好，上班都没什么精神。只能硬着头皮，强逼自己投入到工作当中。午休时，他收到了秦天发来的信息。对方说昨晚睡得比较早，所以没接到电话。
--昨天乔晚叫你了，怎么没来？
--出差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
--昨天
项一州看着秦天公式化的回答，彻底无语。这人真是鬼话连篇，张嘴就来。
加班的借口用烂了，现在干脆改成出差了？
够可以的。
过了几分钟，他越想越不痛快，又回了条信息过去。
--出差几天？
--七八天吧
--行，等你回来，我请你吃火锅！
--年前很忙，看情况
--没事儿，我等
项一州决定再等一星期，等秦天回来了，必须找他问个清楚。
…
接下来，项一州积极地投入到工作中，连午休时间都放弃了。他这么拼，只是为了不去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可忙碌之余，还是会想起秦天。
刚忙活没几天，他就被董事长派到西州市的分公司，去参加关于‘江玥名都’的新春送祝福活动。
项一州怀疑他爸是故意的，这种小活动还需要他这个总经理亲临现场？
不过他也没拒绝，本着游玩的心情，权当给自己放个假，散散心。省得老想些有的没的，影响情绪。
…
秦天跟随领导一行五人，在西州市出差已经有五天了。主要工作内容就是走访基层单位，传达亲切的慰问以及新春祝福。出差这几天，除了必要的走访，他大部分的时间都耗在编写材料上面。
再好的精神，都被耗得心力交瘁，尤其是给领导写材料。
他没有跟人同住的习惯，出差头天晚上就跟随行同事打过招呼，重新自费开了一间房。
回到酒店后，他打开笔记本，开始了日常的工作。
项一州被分公司的负责人热情招待了一番，搞得跟皇帝微服出访似的。上车下车有人开门不说，连吃饭都有专人伺候。晚上先是被请去了西州最大的会所嗨了一场，跟着又被请去当地有名的足疗推拿会所。
毕竟是不怎么来的陌生地儿，他倒也爽快没架子，甚至给足了面子，好好享受了一把。等结束后，已是深夜。
“项总，到了。”助理陈波叫醒后座正在休息的男人，“行李箱已经提前给您放进去了。”他把口袋里的卡递向后座，“这是房卡，房间号是507。”
项一州睁开眼，接过了房卡。他看向窗外，酒店的规模对比他曾经住过的那些，只能说一般。
陈波善于察言观色，随即道：“这酒店是分公司给安排的，已经是这片区域里比较好的，其他的离这儿都有些距离。”
项一州应了声，打开了车门。
…
深冬之夜，清冷的街道多了几分落寞与萧条。
秦天站在便利店门口的垃圾桶旁，利落地撕去香烟外层的透明包装，从里面抽出一支香烟。
点燃后，他慢条斯理地浅吸了一口，放松地吐出青烟。云雾似的烟气，很快随风飘散。仿佛只有这烟雾，才能消除工作带来的压力与烦闷。
不远处，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了酒店的门口。
秦天有些累，却毫无睡意。疲倦的双眼微眯着看向前方，在看到商务车后座下来的人之后，他抽烟的动作一顿。
…
不得不说，技师的推拿手法不错。下车后的项一州浑身舒爽，他轻微地扭动了下脖子，打量起酒店周围的环境。在看向左侧时，整个人一惊，愕然在原地。
便利店门口的那个男人，怎么瞧着这么眼熟呢…
自己晚上是喝了些酒，但不至于醉到产生幻觉吧？
陈波走了两步，见总经理没动静，以为他累了。于是走过去问：“项总，需要我扶您吗？”
“不用，你先进去。”
“好的。”
第46章 窝火
跟秦天能在西州市的同一家酒店门口相遇，项一州感叹缘分的同时，开始思考这几天是不是想得有点多。
这不，说出差了还真的在出差。看来那些加班，也并非是疏远的借口。
他盯着秦天的方向，站在原地没动。心里盘算着要是对方主动过来打招呼，说明这一阵子，确实是自己想多了。
能在这里见到项一州，属实意外。视线对上的那一刻，秦天没有闪躲。他快速吸了口烟，随即把烟掐灭，扔进了垃圾桶。
项一州一边看着秦天，一边从外套兜里掏出烟盒。那人果然一步步，朝着他的方向走了过来。
俩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挪开视线。
到了项一州跟前，秦天刻意忽略他那带有审视的目光，主动寒暄道：“你怎么在这儿，出差？”
“是啊，出差。”项一州将烟送入嘴里，点上火，“你最近挺忙啊，不是出差就是加班的，想约你吃个饭比登天还难。”
秦天扫了眼项一州那微微张开的薄唇，等吐出来的烟雾被风吹散后，他才说：“最近确实很忙。”
项一州看着秦天有些疲倦的面容，确定自己真误会他了。他问：“出差这么多天，领导应该会给你放一天假吧？”
秦天点头，“有，具体等通知。”
“有就好。”项一州咬着烟笑了笑，“那等你休息了跟我说一声，咱们一块儿吃个饭。”
昏黄的路灯下，项一州的笑容竟有些晃眼。秦天心里瞬间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这感觉他并不陌生，已经是第二次了。
他找了个借口，敷衍道：“任务比较多，我尽量抽时间。”
项一州都听烦了这种含糊不清的说辞，不是看情况就是不确定。但他也理解秦天的工作，于是笑着应道：“行，那我等你。”
“我还有工作，先进去了。”秦天说。
项一州没挽留，甚至还关心了一句：“注意休息。”
“……”
秦天挤出一个‘好’字，转身刚要走，又被叫住了。
“等等。”项一州问，“你住哪一间？”
秦天犹豫了一瞬，答道:“503。”
要不说缘分奇妙呢，居然都住五楼。项一州点点头，“忙完早点睡，回头找你去。”
“嗯，我走了。”
“回头见。”
项一州没跟着一块儿走，他注视着走进酒店里的高大背影，靠着商务车继续抽烟。
说起来俩人也不过才一个多星期没见面，怎么感觉过了好久似的。
深夜。
秦天静坐在椅子上，指间夹着的香烟即将燃尽，上方的空气中弥漫着厚重的烟雾。
他若有所思地盯着电脑屏幕，随后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
…
项一州睡了个好觉，浑身舒畅。他出的是短差，‘江玥名都’的新春送祝福活动就在今天。等活动结束后，剩下的都是自由时间。
路过503号房间时，他的脚步停住了。
“怎么了，项总？”陈波问道，“是落下什么东西了吗？”
“没事儿。”项一州继续往前走，吩咐道：“你今儿帮我问问，西州有什么好吃好玩的。”
陈波:“好的。”
秦天单手捧起冷水，粗暴地往自己脸上泼。冰冷的自来水将他额前与鬓角的碎发打湿，同时也刺痛了那双因过度疲劳而微微发红的双眼。
他抬头看向镜中的男人，突然有些陌生。
…
负责人听说项一州在找好吃好玩的，晚上说什么也要带他过去瞧一瞧、看一看，顺便好好享受一把。他本想推了晚上的应酬，一想明后要带着秦天一块儿吃饭潇洒，索性应了下来。
等回到酒店，已是深夜。
路过503时，项一州看了眼门上的牌子，拿出手机给秦天发了信息。等回到507，他才收到对方的回信。
--还没睡
--能接电话么？
--可以
项一州拨通了秦天的电话，没等多久那头就接了。
“怎么了？”
落针可闻的房间内，低沉的嗓音透过听筒传入耳边，淡淡的。
怪了，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的声音还不错？
项一州心情愉悦，他问道：“你出差都六天了，明后应该结束了吧？”
“我明天得去分公司走一圈，你要明天休息的话，我就后天去，凑你时间。”
“后天休息。”
“那行。”项一州又问：“那明晚有时间没？忙这么多天，也该喘口气了。”
…
秦天沉默了片刻，才接话：“得明天才知道。”
“不着急，后天就后天。”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带着笑意，“主要今儿有人给我推荐了一家馆子，我晚上去吃了，味道挺不错的。”
“还说明晚先带你去尝尝，后天再一块儿出去潇洒潇洒，地点先不告诉你了。”
电脑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文字，秦天却仿佛透过屏幕，看到了醉酒时的项一州在冲自己笑。他烦躁地点上一支烟，感觉心里憋了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
一而再再而三的敷衍，根本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如果再继续跟项一州接触下去，自己的生活恐怕会被彻底打乱。
“睡着了？”
秦天沉默不语，直到项一州又问了一遍，才开口：“有点累，我先睡了。”
…
项一州在秦天淡淡的嗓音里听出了几分疲惫，他催促道：“没你这么拼的，赶紧睡觉！后天带你好好放松一下。”
“嗯。”那头顿了好一会儿，才说：“晚安。”
项一州无声一笑，得亏没挂电话。他笑着回应：“晚安。”
秦天心情复杂地挂了电话，他确实有点累，但今晚注定是个无眠夜。
经过一整晚的深思熟虑，他做了个决定。
…
项一州白天去分公司考察了一圈，推掉了晚上的应酬，回到酒店不过才下午四点多。他不确定秦天晚上有没有时间，所以提前回来等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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