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怎么还不接电话了呢?肖越找了好一阵子才找到28号楼,他坐电梯到了18楼。
项一州迷迷糊糊听到了敲门声,他睁开疲倦的双眼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敲门声越来越大,大到甚至产生了错觉,以为是秦天敲的。他刚站起来,又倒了下去。缓过最初那阵头晕目眩之后,他起身去开了门。
肖越一顿猛锤,不会不在家吧?可他妈今天周六啊!就在他准备走人时,门开了。他刚要说话,一惊:“我操!你这是怎么了!?我就猜到你出什么事儿了,所以过来看看你。”
“没事儿。”项一州把门打开,“进来吧。”
肖越走到好友跟前,紧张道:“你这脸怎么回事儿?谁打的?操,紫成这德行。”他说着又注意到那手,赶紧捞起来一看,“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你也不知道清理一下,怎么还粘着玻璃渣!?”
项一州抽出自己的手,“我头疼,没什么能招待你的了。只有酒,喝不喝?”
“……”肖越无奈道:“药箱在哪儿呢?我先给你把伤口处理下。”
“没有药箱,不要处理了。”
“那我先去附近药店买点酒精纱布什么的,你这不弄不行啊。”肖越在玄关处的架子上找到了钥匙,他拿起钥匙,“你别出门,等着啊。”
项一州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弹,他盯着茶几上的空酒瓶发愣。
肖越在小区门口的一家药店里买了消毒用的碘酒和纱布,又买了一些创可贴和棉签。等他匆匆赶回去的时候,发现项一州又在喝酒,他走过去一把抢走对方手里的酒瓶,“别喝了!”
“给我。”项一州伸出手。
肖越把酒放到地上,“我先给你把手弄一下,一会儿你愿意喝就喝,我不管你。”
项一州看着自己的伤口,突然有些理解秦天昨晚的举动了,他也烦躁到极点了吧。看来那些并不是气话,他是真的厌恶自己。
可到底他妈的,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
肖越一边清理着碎玻璃渣一边说,“有什么不痛快的就说出来,别闷在心里头。”
项一州疼得嘶了口气,“轻点儿。”
“你还知道疼?”肖越吐槽道,“我刚去卫生间看到了,你说你没事儿冲镜子撒什么气?你这脸上的伤谁打的?”
项一州刚想说秦天打的,话到嘴边改了口,“跟别人发生了点冲突。”
“操,谁敢打你?”肖越问,“打回去没?”
“没有。”
“什么!?没打回去?”
“嗯。”
“为什么不打回去?那傻逼下手够狠的啊!”肖越打开碘酒瓶盖,“这亏咱可不能吃,你看你都破相了。”
毕竟是自己动手在先,秦天只是跟他两清而已。项一州想到两清,昨晚那股不好受的滋味儿又涌上心头。他按着有些不适的胸口揉了揉,试图缓解。
“怎么了,胸口疼啊?”肖越关心道:“是不是胸也让人给打了?不行上医院拍个片查一下吧。”
“这里有些难受。”项一州使劲揉着自己的胸口,不好受的滋味儿却越来越强烈。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放下。那感觉还在,依旧强烈且明显。
“我估计内伤了。”肖越擦好碘酒,走到项一州旁边伸手撩他衣服,“我看看是不是淤青了,不行的话真得去拍个片子看看。”
项一州拿开肖越的手,“没有内伤,过一阵子就好了。”
“操,这里怎么青成这样?”肖越又伸手撩开项一州的衣服下摆,见他腹部上有非常明显的淤青,青紫青紫的,看着有些吓人。
“也是别人打的?都这样了你还不还手?你是不是傻啊!到底谁打的?我必须找那人算账!”
“不用,我欠他的。”项一州平静地说,“是我先动的手。”
肖越这会儿真是好奇了,他问道:“到底是谁啊?认识这么久,也没见你跟谁发生过冲突啊!”
“说了你也不认识。”项一州不想再提这个,“今儿谢谢了,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肖越无语了,越想越觉得好友这个状态不对劲,特像以前失恋的自己。可项一州没有对象,不应该啊!
他狐疑道:“你他妈不会背着我偷偷跟人谈恋爱,又失恋了吧?你老实交代,这伤是不是女人打的?不对啊,女人也没这么大的劲儿。”
项一州没有正儿八经的谈过恋爱,更不知失恋是何种滋味儿。他否认道:“没有,你先回去吧。”
肖越没听,“回个屁,等吃完中饭再走,晚点我叫份外卖。”
项一州没再说话,不好受的滋味儿虽然没刚才强烈,可依旧没下去。他烦躁地拿起酒瓶,灌了好几口。与其这么难受,不如像昨晚一样喝到睡着。
睡着了,也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
秦天昨晚在医院急诊室里被医生数落了几句,伤口也缝了好几针。他这回是不得不请假了,受伤的右手不仅影响工作,还影响吃饭,连他父母都得到了消息,一通接一通的关心电话,催着他回别墅好好休养。
一想到跟项一州住在同一个小区,秦天立刻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回去的路上,他思考着什么时候抽空把房子卖了,重新换个住处。
从根源上远离,应该就不会再想起这个人。
…
“一州,外卖到了。”肖越轻轻拍了拍沙发上的男人,“把饭吃了,吃完回房好好睡一觉。”
项一州满脸醉态,他眯着眼看向面前的人,“你怎么来了…”
肖越一脸黑线,“我他妈一直在啊!我先去卫生间洗条热毛巾给你擦擦脸,等会儿啊。”
等从卫生间出来后,他见项一州瘫倒在沙发上,一直用力锤着自己的胸口,吓得赶紧冲上去抓住那只手,“我操,你疯了啊?”
项一州挥开肖越,继续用力锤着让他难受的胸口,试图用另外一种疼痛来覆盖心脏处传来的闷痛。
肖越只当项一州喝多了在发酒疯,他个子没那么高大,只能使出蛮力抱住那只胳膊,大声嚷道:“别他妈锤了,没你这么发酒疯的啊!怎么还玩起自虐来了!?”
“难受…”项一州的声音痛苦而沙哑,他低低地重复着难受两个字,一遍又一遍。
肖越改为单手抱住胳膊,伸出另外只手按压在项一州的胸口处,一边揉一边问:“是这里难受吗?一州,是不是啊?”
“难受…”
“是这里吗,一州?说话啊,你光说难受我不知道你哪里难受啊!”
肖越没再得到回应,他担心项一州可能真的受了什么内伤,从裤兜里掏出手机,迅速拨打了120急救电话。
快了,一直在写,插个甜甜的OOC吧,微博发过,看过的小可爱不用再看了哟。
第51章 纠结
肖越从来没这么累过,由于担架进不了电梯,他只能跟着医护人员一块儿把醉醺醺的项一州从家里拖进电梯,好在担架已经候在一楼的电梯门口,很快把人给抬进了救护车里。
上了车后,他气喘吁吁地跟救护人员说:“医生,麻烦您给瞧瞧怎么回事儿,他老胸口疼,疼得一直拼命锤,我拦都拦不住。”
“你别着急,我们会仔细检查的。”
…
项一州站在路边,在看到秦天从办公大楼一路走向出口时,他走上前打招呼:“怎么才下班?”
“临时来了任务。”秦天冲他笑了笑,“等很久了?”
项一州一愣,跟着笑了,“也没等太久,走吧。今儿咱们在大厅吃火锅,可以么?”
“听你的。”
项一州跟秦天并排走在路边,他心里头正纳闷这人态度怎么来了个360°大转弯,就听见身边的人说:“吃完火锅,去我家。”
他啊了一声,“上你家看电影?”
“看电影太浪费时间。”秦天抬手揽住他,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回家做爱。”
项一州被这话吓得直接惊醒,他呆愣地盯着陌生的白色天花板,才反应过来只是一场梦。
“一州!”肖越叫道:“你终于醒了!肚子饿不饿啊?”
项一州侧头看去,才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他刚想说话,嗓子却干哑得有些难受。
“先喝口水再说话。”肖越一边扶着项一州,一边唠叨:“你真是吓死我了,片子也给你拍好了,搞了半天什么毛病都没有。外伤不是大问题,护士给你消过毒了。”
项一州坐起来,接过肖越递来的温水喝了两口。
“你再歇会儿,咱就可以出院了。”肖越关心道:“胸口还疼不疼了啊?医生说要是还疼,再叫他。”
“……”项一州又喝了两口,“我怎么会在医院里?”
“我打的120。”肖越吐槽道:“光是把你弄上救护车就要了我半条命。”
项一州脸色有些难看,“我只是喝多了,你打120干什么。”
“我操,我就该把你发疯的样子录下来!你跟疯子似的疯狂锤自己胸口,都不知道疼吗!?”肖越咆哮完,一脸关切地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项一州脸色更难看了,睡着前干的蠢事儿他记得一清二楚。因为想到秦天说的两清,他心口突然难受得一直疼,还一阵一阵的。
妈的,该断片的不断,不该断的死活想不起来。
“我问你话呢!傻了啊?”肖越并不想过问太多隐私,但项一州的状态实在是不对劲。他这回选择了刨根问底,“你老实交代,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项一州摸了摸胸口,缓缓说道:“不疼了,还是有些难受。”
肖越碰过的女人虽然没项一州多,但恋爱经验可比他丰富多了。结合对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只能往情感方面想了。
“你是不是想起谁了,胸口才老难受的?”
项一州沉默许久,才点了点头。
“我操!”肖越大惊,“搞了半天是情伤啊,我他妈还以为你让人给打出内伤了。”
他开启疯狂三连问:“是谁啊?你俩吵架了?还是分手了?”
项一州:“……”
“怪不得你没还手,对待女性,咱们确实得绅士一些。”肖越越想越奇怪,“可这女人力气怎么这么大?她抄家伙打你了?”
项一州被吵得头疼,“别瞎捉摸了,是男的。”
“……”肖越再次大惊:“我操!男的??不对啊,怎么会是个男的?你……”
“再叫出去。”项一州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被你吵得头更疼。”
“我这不是被你吓着了吗!”肖越镇定下来,“到底什么情况?你跟男的搞对象了?”
“没有,只是朋友。”项一州顿了会,补充道:“现在不是了。”
肖越恍然大悟,“怪不得喝成这德行。”说完后,他看着项一州依旧青紫的脸颊,感叹道:“一州啊,你这么直,怎么会喜欢上男人啊…”
项一州听到‘喜欢’两个字,呆愣地坐在床上没有吭声。
“那你俩为什么不是朋友了?难道他是直的?”肖越抬手在项一州跟前晃了晃,结果一点反应都没,这状态有点糟糕啊!
迅速消化好友已经弯了的事实后,他问道:“你现在怎么想的?还想跟他挽回朋友的关系吗?”
项一州回过神,说了句不知道。
“不知道就说明你想。”肖越说。
项一州没反驳,“不可能了。”
“为什么不可能啊?”
“他把我删了。”话都说到这份上,项一州没了继续憋在心里的打算,“他挺厌恶我的,也不想再看见我。”
“他是直男?”肖越想来想去只有这个原因了。
项一州摇摇头。
肖越作为有恋爱经验的过来人,当即明白过来。他说:“这听着怎么好像在闹脾气呢?你肯定惹他生气了。要不你把前因后果说出来,我给你分析分析。”
“……”项一州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告诉肖越,秦天想操自己?这太他妈惊悚了。他身为一个大男人,怎么能…
但就这么两清的话,他又不痛快。斟酌一番后,他委婉地说:“老薛生日那天我喝多了,在厕所里抱了他。过后他就开始疏远我,我当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一直找他,想问个清楚。”
“嗯,然后呢?”
“然后才知道,他把我当成同性恋了。”项一州越说越别扭,停顿了好半晌才继续说:“前几天晚上,我找到他家去了,他突然说想跟我那什么…我当时吓一跳,说自己不是同性恋。”
“没了?”
“差不多就这样了。”
肖越大概猜出那男人可能老薛口中的秦天了,他拍了拍项一州的肩,“我真佩服你!你说你情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居然连这个都不懂,怪不得人要打你。”
“我不懂什么?”
“这太明显了!他肯定喜欢你,还想跟你搞对象。”肖越无奈道:“可惜你没这想法,又是个直的。”
“……”项一州皱起眉头,“别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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