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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住的是单间病房，但这医院的设施显然比不上私立医院，除了有个独立卫浴之外，只有一张不大的折叠床。项一州没想到秦天要继续留下来照顾他，心里还怪感动的。
“这没你睡的地儿。”他说，“明天再过来也一样，赶紧回去。”
秦天没有理会，而是问：“什么时候洗澡？”
“晚上出门前洗过了，待会儿刷个牙就行。”项一州可没打算让秦天帮他洗澡，这么一想还真是有点怪怪的。
秦天没说什么，他站起身，将折叠床打开了。
“别弄了，这么小怎么睡？”项一州看着窄小的床，别说睡一晚，躺上半小时估计都难受。
“能睡。”就算没处对象，秦天也有照顾项一州的责任。弄完床后，他去卫生间看了下，台盆旁有新的洗漱用品和脸盆。
他把牙膏挤在牙刷上，用杯子接了温水放在盆子里，端了出去。
项一州不知道秦天又在捣鼓什么东西，就见他一手拿着牙刷，一手端着个蓝色塑料盆，走到了自己跟前。
“就坐着刷吧。”秦天把牙刷递过去，盆子等在了项一州的下巴处，“直接吐里面。”
项一州还从没被人如此贴心地照顾过，真没想到秦天居然会这么细致入微。他接过蘸着牙膏的牙刷，刷了起来。等刷完后，秦天又去卫生间给他洗了一条热毛巾。
操，这也太…太贴心了。
等出院了，必须好好请肖越吃一顿大的才行。
秦天接过毛巾，“你睡吧，我去洗澡。”
项一州躺下后，听着卫生间里的哗哗水声，觉得今晚就跟坐云霄飞车似的，发生的一切都有一种不实感。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跟男人处对象，这男人还是秦天。俩人这算是真的处上了？是谈恋爱？
越想越他妈神奇。
秦天一边冲澡一边思考着处对象的事儿，虽然从没谈过恋爱，但他对这情感方面看得挺透彻，也不屑去谈什么降智的爱情。
之所以答应项一州，原因依旧没改变。既然做不了朋友，那不如痛快来一发。如今机会摆在面前，哪有不操的道理？
只要能彻底恢复曾经的状态，应付着处一下也不是不行。
…
项一州压根睡不着，他听到卫生间的开门声，睁开眼看了过去。秦天将还在冒着水汽的湿发向后捋了几下，露出了精致的眉眼。看上去还挺…
项一州这会儿不得不承认，自己应该是真的弯了。他以前就觉得秦天长得挺漂亮，现在再看，还是觉得漂亮。
秦天走到小床边，见项一州一直盯着自己看，是他所熟悉的那种眼神。
他没有回避，也看着对方:“怎么还不睡？要上厕所？”
“……”项一州动了动身体，“疼得睡不着。”
秦天看着这样的项一州，竟觉出几分可怜。他有些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控制住情绪，为什么会越来越容易暴怒。
毕竟是自己干的，他关心了一句:“哪里疼？”
“头疼。”项一州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和太阳穴，试图缓解后脑勺带来的疼痛。
秦天犹豫了半晌，走到病床边坐了下来。他伸出手按在了项一州按的位置上，将那只手给推开了。
陌生的触感在脑门儿以及太阳穴处来回游走，力道很轻。项一州自然地享受着秦天的伺候，心里痛快得不行。
疼是疼，可摔得挺值。
“有没有好一点？”秦天问。
项一州想说没好，按到出院都行。不过该让秦天休息了，他推开脑门儿上的手，“不疼了，你回去睡吧。”
“有事儿叫我。”秦天坐到旁边的陪护床上，躺了下去。
秦天那么大的个儿躺在窄小的床上，项一州怎么看怎么难受。
“要不挤一挤？”
静悄悄的病房里，项一州的声音清晰入耳。秦天睁开了双眼，他侧头看向床上的人，直白道：“你不想睡的话，可以做点别的。”
“……”项一州顿时语塞。
他没有跟人一起睡觉的习惯，经过了深思熟虑才为秦天破例，这人也太他妈不识好歹了。脑子里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玩意儿，操。
秦天不喜欢跟别人一起睡觉，没了动静后，他闭上眼继续睡了。
项一州暗中打量着秦天的睡颜，怎么看怎么觉得神奇。这种不真实的感觉依旧还在，他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对这男人有意思？不就长得好看了些？
长得好看有屁用，脾气大不说，还动不动就抽疯。直到迷迷糊糊睡着之际，他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
后半夜，秦天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动静。他迅速睁开眼，看见项一州正在穿鞋。于是起身上前，“想上厕所？”
“啊。”项一州点头，“吵醒你了？”
“没有。”秦天刚要扶项一州，却遭到拒绝。
“你接着睡，我又没瘫痪，用不着扶。”项一州只是腰疼屁股疼，双腿还是灵活的。他蹬上鞋子后，快步去了卫生间。
秦天没再跟着，不是洗澡的话，没看头。他躺了回去，继续闭目养神。
项一州走出卫生间，看到缩在陪护床上的秦天，都有立刻出院的冲动了。他无声地回到床上，继续睡了。
…
秦天洗漱完，准备出去买些吃的。刚离开病房，就在走廊里碰见了昨天的男人。
肖越提着一堆早点，自来熟地冲秦天打招呼：“嘿，你干嘛去？是不是买早点？我都买好了，一州醒了没？”
“还在睡。”
“走吧，进去一块儿吃。”肖越说道：“还没跟你自我介绍，我叫肖越。生肖的肖，穿越的越。”
秦天对肖越虽不讨厌，但着实没什么好感。他婉拒道，“你先进去吧，我出去抽根烟。”
“哦哦，那你去吧。”肖越进去之前还不忘喊道：“抽完回来吃早点啊！”
…
项一州睡了个还算踏实的觉，头好像也没昨晚那么疼了。
“一州，你醒了啊。”肖越把床上的医用餐桌支了起来，将早点通通放了上去，“清淡的你吃，其他的是买给你对象的。”
项一州一听对象俩字，心情还挺舒畅。他嗯了一声，“不错，上道。他人呢？”
“瞧把你给美的。”肖越吐槽，“果然重色轻友，睁开眼第一件事儿不是感动我给你买这么多早点，而是找你媳妇儿。”
项一州一听媳妇儿三个字，心情更他妈舒畅了。他咳了一声，“还没到那地步。”
“呦嗬，挺纯情啊？”肖越一脸坏笑的八卦道：“昨晚没亲热？”
“……”项一州骂道，“滚一边去，我刷牙洗脸。”
…
“你知不知道昨晚我见到秦天时，还吓一跳。”肖越感叹，“你口味不一般啊，居然喜欢这么结实的。回头那什么的时候，你压得住吗？”
项一州正喝着肖越带来的皮蛋瘦肉粥，差点吐他一脸，“你他妈…没看到我正在吃东西？”
肖越大笑，“早晚得面对啊，我这不是怕你还没适应吗？提前给你上上课，那些视频看了没？”
肖越这话倒是提醒项一州了，他是想跟秦天处对象，可不代表他愿意被那什么，到现在还是觉得很惊悚。反正秦天是天生的同性恋，自己直接操他不就完了么？
“还没，出院再看。回头要真那什么，我再问你。”
肖越嘿嘿一笑，“行，回头多教教你。”
“行了，我先吃早饭。”
肖越还想说什么，见项一州冲他使了个眼色。他立刻闭嘴，果然秦天回来了。
秦天刚准备进病房，就听到肖越说的早晚得面对，他站在门外静静地听起了墙角。
昨晚他并不确定项一州弯到什么程度，能不能接受被操。
现在看来，完全是多虑了。
第56章 和谐
好友刚处上对象，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肖越没待满半小时就打算告辞了，他站起身：“一州，我走了啊。”
“这就回去了？”
“嗯，回去办点事儿。衣服中午给你送过来，先带两身，够了吧？”
“够了。”项一州没再挽留，“辛苦，等出院了请你吃饭。”
“行，你多注意休息啊。”肖越看向坐在一旁的秦天，想着好歹是兄弟媳妇儿了，于是也打了声招呼：“秦天，一州麻烦你了。”
秦天应了声，“不麻烦。”
等人一走，病房里又只剩下两个人。除了在秦天家里看电影意外睡着那两次，项一州还从没跟对方独处过这么长时间。他想起肖越不久前说的亲热，这会儿再看秦天，突然有些怪别扭的。
跟男人亲热…？
画面实在太模糊，他压根无法想象。
虽说有了初步的想法，但要马上跟秦天做爱的话，项一州一时半会儿还接受不了。不过大家都是有需求的成年人，不做说不过去，尤其秦天这阵子张口闭口操了操的。
看来得找个时间好好看看肖越发的小电影，先适应适应，再学习一下。
秦天走到床边，收拾着医用餐桌上的垃圾。项一州侧着脑袋靠在床上，看着他说:“昨晚是不是没睡好？回去补个觉吧。”
秦天收拾垃圾的手一顿，折叠的陪护床很窄很硬，比不上家里的床。
但昨晚他睡得还算踏实。
“睡得还可以，你什么时候出院？”
“医生说下周末。”项一州无奈道，“我现在就想出院，不过得等到周六才能拆线。要不先出得了，拆线我再过来。”
“听医生的。”秦天说，“拆完再出院。”
“行，那就下周。”项一州决定听秦天的，下周就下周吧。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还能享受到他的照顾，何乐而不为？
处理完垃圾，秦天看了下时间，刚九点。在病房里干坐着实在太无聊，床上的人能看不能操。考虑了片刻，他问项一州还有没有要帮忙的，没有的话他先回去一趟。
项一州叮嘱道，“补个觉再说，别急着过来。”
“嗯，我走了。”秦天说完就离开了。
病房里恢复了安静，项一州躺得浑身难受，于是下了床。他先是摸了摸屁股，没昨晚那么疼了。跟着又捏了一把自己的腰，结果还是疼，看来是滚下楼的时候给扭伤了。
在房间里走了几分钟后，他给他爸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得了会传染人的重感冒，得在家里好好休息几天。为了效果逼真，还一边虚弱地说话一边剧烈咳嗽着。
“怎么这么严重？”电话那头的项绍国立即批准了，“去医院了没？不行我让你妈过去看看。”
“不用了…爸…”项一州虚弱道，“吊过水了…我再睡会儿…您忙吧…”
“一天到晚的，给我好好注意身体！”
“好的，爸…”
请完假后，项一州无聊得不知道该干什么了。病房里只有一台挂在墙上的液晶电视。他看到边上还没收起来的折叠床，走过去试着躺了一下，结果没躺两分钟就起来了。
操，这么窄小的硬床，秦天还说睡得可以？
今晚他要是再想留下来，说什么也得把人赶回去睡觉。
…
秦天先是回了东郡府的家，从书房的书架上拿了几本新书。之后又去了新租的公寓里重新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才出门。
去医院的路上，他考虑着今晚还要不要继续陪夜。项一州都能自己上厕所，看着不像行动不便的样子。
…
项一州无聊得只能睡觉了，可在床上怎么躺怎么难受。他不得已拿起还剩30%电量的手机，刚解锁，突然想起自己被秦天屏蔽的微信和电话。
他重新加了微信好友，试着拨通了秦天的电话。居然通了，并且很快被接起。
“怎么了？我大概半小时后到。”
项一州愣了一瞬，随即道：“你怎么不在家睡会儿，这么急着过来干什么。”
…
秦天被问住了，他看着前方的红灯，随口说道：“不困，我在开车，先挂了。”
“行，挂了吧。”
秦天刚要挂电话，听筒里又来了句：“开慢点儿，注意安全。”
结束通话后，他心情复杂地琢磨着项一州刚才说的话，急着过去干什么？
“嘀——”
秦天被后方的喇叭声给打断了思绪，这才注意到红灯已跳过。他踩上油门，继续出发了。
…
项一州心情舒畅地挂了电话，倏地想起肖越发来的视频。他随便点开其中一部，结果开头的字幕还没播完，乔晚就带着女朋友江莹来了。
乔晚：“一州，今天身体怎么样啊？”
江莹：“有没有好一点？”
“好多了。”项一州赶紧把手机锁上，“来就来了，你俩带什么东西？”
乔晚把提着的进口水果摆到桌上，“别的也没买，就给你带了点水果。”放下后，她走到床边一脸坏笑，“快说说，跟秦天怎么样了？”
江莹也八卦道：“是呀是呀，快说。昨晚我还和晚晚打赌，说你俩肯定亲上了！她非说你们直接…嘻嘻…”
“……你俩是不是想得有点多？”项一州倒也没尴尬，“什么都没有，不过处上了。”
“我操，真有你的！”乔晚高兴地拍了拍手，“暴躁老哥让你给拿下了，恭喜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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