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又叹了一声气,“人都死了,可剑却仍然衷心于主子,就是可惜了这把绝世好剑。”
“想来霜客前辈身前定然对它极好,由此使得这剑生了灵识,哪怕主子已经死了却也仍是他的剑。”林清说着低下了头,看着剑盒中的剑眼底也随之带上了一抹惋惜。
从这凌厉的剑身上能够看出,当年无暇霜客是如何用它一举成为排名第九的剑者,定然极其厉害。
只是他有一事不解,这剑确实也在抗拒自己,可却并未同巧夺天工所言的变成冰块。
这是为何?
满是不解之下,他抬头看向了巧夺天工,道:“仙子,在下有一事不解,还望仙子能解答。”
“先生请讲。”巧夺天工轻拂了拂手,示意他说。
林清见状点了点头,随即道:“那一日在下在迷途林内用它斩下了妖兽的头颅,剑虽然抗拒了在下,但却没有杀在下,仙子可知为何?”
“哦,有这事?”巧夺天工听闻也有些愣着了,美眸一瞥看向了那口剑。
细瞧了片刻后,她才道:“先生可否再试试?”
林清知晓她的意思,伸手直接将剑拿了起来,顷刻间寒意四起,冰霜结满剑身连带着他的手也同样布满冰霜。
晨起随意用布条缠绕的右手被冰霜覆盖,丝丝寒意快速袭来,冻得人浑身一颤。
待片刻,冰霜才慢慢蔓延至手肘,最后是整条手臂。
虽然断剑是在抗拒他,可却没有同巧夺天工所说的那样一瞬毙命,就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压制一般。
可他并不知究竟是什么,抬眸看向了巧夺天工,道:“在下觉得好似是有什么东西压制了断剑,仙子以为会是什么?”
“压制?”巧夺天工听着这话下意识皱起了眉,但也不过片刻便又散去,道:“先生所用心决可是寒魄心决?”
林清将剑又放回到了剑盒内,就见冰霜全数褪去,待好一会儿才恢复了原样。
只是他的手却也是愈发的严重,虽然用布条缠着,可隐隐有血迹溢了出来,触目惊心。
不过他就好似根本没有瞧见一般,轻应着点了点头,道:“仙子的意思是同在下的心决有关系?”
突然提到心决,他想定然是心决与这断剑有什么联系。
事实证明,他猜对了。
只见巧夺天工点了点头,目光再次落在了那口断剑上,道:“先生所用心决乃至寒之物,无暇剑是由天心冰晶所制,两者皆是至寒之品,先生拿剑时心决自然压制天心冰晶。”
“不过,天心冰晶乃冰莲之心,寒魄心决只是暂时压制,一旦冲破先生必死无疑。”
她在说完后拂袖一挥,便见剑盒猛然关上,掩去了里头的断剑。
“如此厉害。”林清知晓这剑厉害,却不知如此的厉害,连心决都压不住。
看来想要将这剑变为自己的,怕也是根本不可能的。
“先生可是想炼化此剑?”巧夺天工多少也有些知晓他的心思。
想也是,这剑是惊世仙品,谁都想得自然也是想要将其炼化成自己所有。
不然也就不会有如此多的人想要入迷途林寻那不知名的宝器,哪怕最后会搭上一条命。
林清听闻抬起了头,疑惑地道:仙子可是有法子?”
“法子到是有。”巧夺天工轻应着点了点头,只是后头也不知是想着什么,面上带了些许为难,又道:“只是这剑毕竟是无暇霜客所有,想要完全炼化怕是难,先生可将剑放于此处,待炼化吾再告知你,如何?”
此剑已成了断剑,可却仍是如此的衷心为主,能够看出此剑的厉害。
如此厉害自然也是难以炼化,林清当然也知道,若真是无法炼化也只能说自己同此剑无缘罢了。
他又看了一眼面前的剑盒,眉间微皱着片刻后才轻应着点了头,道:“那就有劳仙子了。”
“无妨。”巧夺天工低应了一声,同时拂袖一扬,便见剑盒快速入了纱幔下。
剑已断,可剑峰依然凌厉。
她瞧着剑盒内的断剑下意识伸手抚了上去,可指尖才刚触碰便见朵朵冰晶快速结出,寒意四起,冰冷刺骨。
但也不知为何,此冰晶却迟迟未触碰到她的手,只是剑身被冰晶所覆盖罢了。
细瞧了片刻,她才低声道:“百年未见,你都断了。”话音中还带着一抹无奈,片刻后才散去。
林清并未瞧见她的无奈,可却听到了她的低喃声,下意识看向了那口剑盒。
不知怎得,他从巧夺天工的话中听出了悲凉,是在悲这把断剑还是那位逝去的前辈。
他想应该是那把断剑吧,传闻巧夺天工能听剑声,兴许是听到了剑的悲鸣。
无暇霜客死时该有如此的悲凉,命剑被断,身躯化为白骨。
如此之下,他竟也感觉到了断剑传来的一丝凄凉,就好似是在同巧夺天工诉说着百年来的思念,念着它已经逝去的主子。
都说人有转世,可转世后的无暇霜客他还是无暇霜客吗?
剑一直在迷途林等着无暇霜客便也能知晓,它等的只有无暇霜客而非其他人。
又在内阁坐了片刻,他才告辞离开。
回轻云山前他去了一趟荆桃坞,带了些灵鱼才入了轻云山境内。
天色渐暗,阵阵热意快速袭来,不过是片刻就下起了雨。
晶莹剔透的水珠染着海棠花缓缓落于池中,些许落在了白之如的肩头,染湿了他的发丝。
不过他好似是一点儿也不在意,到是被这不断滴落的水珠闹得很是不安生,嘴角一瞥不高兴的挪着身子往水中沉。
月白鲛绡也随着他的动作漂浮在水面,掩去了他的身形,只余下了那条在水中飘动的尾鳍,激起了片片涟漪。
林清到时瞧见的便是这人如此谪仙的一幕,面上的倦意极深,薄唇轻启着嘀嘀咕咕也不知是在说着什么。
他下意识靠近了些,撩起他贴在面容上的青丝,细细听着。
“阿清,阿清。”
低低地轻唤声缓缓而来,里头还带着一抹笑意,好似才吃了糖般,甜腻的厉害。
“恩?”林清听着他唤自己疑惑地抬起了头,显然也没有想到,这人睡着了都在唤自己的名。
低笑了一番,又见这人睡得如此深沉,他没有出声而是低身坐在了池边上。
海棠花飘落,朵朵落入衣裳间,凉意伴随着清雨一同落下,清冷不已。
也不知是不是注意到了他,原先还在水中摆动的尾鳍突然出了水,扰着竟是抚上了他的脚,将那一袭衣裳闹得湿了一片。
林清见脚边一刻不停的尾鳍下意识低笑了一声,目光也随之落在了边上还呼呼大睡的人,有那么一瞬间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根本就是醒着,不然怎么尾鳍动个没完。
好一会儿后他才收回了视线,低眸看向了水中宛若轻纱的尾鳍,感受着尾鳍拂过带来的酥麻凉意。
许是见这尾鳍一个劲闹着,他终于是没忍住一脚给踩了上去,但又怕会伤着他以至于动作极轻,只是按下了他的动作。
也正是如此,睡得迷迷糊糊的白之如察觉到了,半阖着眼一脸恍惚地看了过去。
就见林清不知何时坐在那儿,一袭红衣衬得他整个人宛若仙人般俊美,就如同他梦里第一回 瞧见时那样,俊美的让他都忘了方向。
“阿清!”他在一声轻唤下,猛然丢了手中的衣裳挣脱着就扑到了林清的怀中,欢喜地嘶磨着他的颈项,嘴上还一个劲地唤着。
许是真的高兴,话音中的笑意极深,尾鳍更是在水中闹个没完,阵阵涟漪缓缓而来。
林清被他这么一扑身子下意识往后仰了些,险些就给扑到地上。
但好在及时稳住,同时还搂上了这人的身子,这才没有摔倒。
又听着耳边的轻唤声,还有那极尽暧昧的嘶磨,他无奈地低下了头,“你是狗吗?”
这一瞬间,他又想到了先前瞧见的那只黄狗,扑着就到主人的身上。
许是高兴了,尾巴还一个劲摇着,到是同白之如有些像。
想着这儿,他将怀中闹个不停的人给抱了出来,同时还掐上了他的双颊揉捏着。
就好似是捏着面团一般,一张俊颜让他捏的有红晕溢了出来,很是漂亮。
“你不是鱼,你是狗,对不对?”他低笑着出了声,指尖也随之落在了他的唇上,探着就往他的口中扰。
不知是寻着什么,指腹擦过白之如的牙齿,随后才又稍稍掰开,道:“让我瞧瞧,你是不是长了尖牙。”话落又是一声低笑,轻柔不已。
白之如不知他说的是什么,只乖乖地张着口任由他动作,偶尔舌尖拂过指尖还会小心翼翼地去舔允,很是暧昧。
“再胡闹,小心我把你牙都拔了。”林清又哪里不知道他的动作,低笑着出了声。
也正是这番话,白之如原本还乖乖任由他动作的身子猛然一颤,下一刻蜷缩着退回了水中,只露出了一双眼瞧着。
青丝在水中缓缓飘动,还带着些许海棠花,令人惊艳。
林清只觉得怀中一空,方才还缠着自己的人此时已经躲回了水中,漂亮的凤眸里头还带着一抹红晕,瞧着有那么些可怜。
他瞧着这一幕下意识低笑了笑,随后才撑着下颌低身靠近了些,指尖也落在了水中,轻抚了抚后道:“过来。”话音中的笑意也愈发的深。
白之如看着面前白皙宛若玉石的指尖轻眨了眨眼,随后又去看林清。
见林清面上带着笑,也不知怎得竟也跟着傻乎乎地笑,片刻后才游着上前。
瞧着那在水中打圈儿的手,轻启着口就咬了上去,嘶磨着往自己的口中带。
林清一见也没动作,只撑着下颌瞧着,眼底的笑意也愈发的深。
嘶磨之下还有浅浅地酥麻缓缓而来,心尖更是涌上一抹颤意,许久不曾散去。
直到指尖下的嘶磨消散了,心底那抹颤意也一块儿散去。
他注意到白之如不再动作,反而是一直盯着自己的手,疑惑地道:“怎么了?”说着也跟着瞧了过去。
就见绑着手掌的纱布上染了血迹,鲜红宛若他那一身红衣一般,隐隐还有血腥味传来,触目惊心。
这伤还是断剑留下的,原先还未出血,可今日再拿才出了血。
知晓应该是自己的手扰着了,他收了回来,道:“没事。”随即又换了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
只是白之如并未理会,目光一直瞧着那只受了伤的手,好一会儿才再次抬起了头,漂亮的美眸里头带着一抹疼意,令人心疼。
“想看?”明明就未说半句话,可林清却是瞧了出来,不知怎得竟是有些想笑。
近百年来从未有人担心过他,今日到是让条鱼给担心了。
他低低地笑了笑,伸手到了白之如的跟前,道:“瞧吧。”话音中的笑意随之溢了出来。
白之如瞧着递到自己跟前的手,上头缠了纱布,鲜红的血水就染在纱布上。
他瞧着那儿许久,什么话也没有甚至连动作都没有,直到片刻后才低眸去咬被清水染湿的纱布。
不会解,也就只能用咬的。
也正是如此,林清瞧的有那么些无奈,但也没有动作任由他闹着。
很快,轻纱便被咬开了些,露出了里头狰狞恐怖的伤痕来,血水染湿了掌心。
白之如见状伸手抚了上去,但他不敢太过用力,怕弄疼了林清。
指尖上很快染上了些许血水,他瞧了瞧随后才低下了头,漂亮的舌尖轻探着舔着他的掌心。
“恩?”林清见状愣了神,俨然是不知道这人在做什么。
只是下一刻他却是瞧见白之如的舌尖有一抹血迹,虽然不重但却也瞧得清楚。
是咬着了吗?
他有些疑惑,可这抹疑惑也才出便又被压了回去,就见白之如细细地舔允着自己的手。
随着他的动作,方才还狰狞恐怖的伤痕竟是自己愈合了起来,不过是一会儿手掌上的伤痕全数消失,白皙的就如同从未受过伤一般。
“恩?”林清瞧着这一幕有些愣着,片刻后才将手收了回来,细瞧了瞧,“如何做到的?”说着又去看白之如。
白之如并未出声,只是起身往他的怀中倚了些,贴着他的掌心嘶磨着。
没了伤痕的掌心白皙无暇,轻柔动人,令人欢喜。
林清见状那也是愈发的不解,这伤好的太快,甚至比素生膏的效用还要快。
但下一刻他就瞧见白之如唇上染了血水,不知是想着什么,他伸手就掰开了他的口。
柔软粉嫩的舌尖就在他的指尖下,上头还有血水溢出来,俨然是破了口子。
是鲛人血吗?
他知道鲛人血能解毒疗伤,但也只是在古籍中见过,真正的却是从未见过。
此时一看,当真是神奇。
瞧着那细小的口子,他只觉得心尖的颤意再次溢了出来,眼底也不再如往常那般的清冷到是染上了些许暖意。
指腹细细地嘶磨了片刻,直到耳边传来了低低地呢喃声,他才抬起了头,“疼了?”
白之如听着轻轻地摇了摇头,美眸微颤搂上了他的颈项,低唤着,“阿清。”说着还轻轻地嘶磨着,很是亲昵。
但也不知是又想着什么,他从林清的怀中脱离回身入了水中,漂亮的尾鳍拂过水面留下了一阵涟漪。
而入水的人也随着这阵涟漪很快消失,只余下了一道月白色身影。
林清瞧着这一幕疑惑地低应了一声,但他没有出声,只撑着下颌瞧着水面。
清澈的池水伴随着清雨传来浅浅涟漪,清冷的气息席卷而来,还带着一抹海棠花的淡香。
也在这时,池水中出现了白之如的身影,月白鲛绡缓缓飘动,不过一会儿就浮出了水面。
白皙纤细的身子映入眼帘,上头染着颗颗水珠,晶莹剔透。
他手上还捧着几颗珠子,温润宛若玉石,奇香飘散。
“阿清,珠子。”他将珠子递了过去,绝美的面容上还带着一抹笑,娇柔不已。
林清看着递到跟前的珠子,珠子极好,颗颗圆润,皆是精品。
只是他不解为何要给自己珠子,并且为何会有如此多的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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