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又想到了一事,道:“道兄若是想,报酬可以全给你,我们不要。”说着还将羊皮卷给递了出去。
边上的几个少年也跟着忙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要,就想要林清帮忙。
他们这些大多都是世家子弟,家中本就不缺资源灵石,要什么都有根本不在意天知阁给的报酬。
如今也不过就是才出门历练,想要摸索些门道,更多的还是这任务没弄清楚给胡乱接了。
简单些也就算了,偏偏还有些难。
林清瞧着他们点头疑惑地看向了递来的羊皮卷,一时间也猜不透几人想做什么。
他接过羊皮卷,打开瞧了瞧,眉头也随之皱了起来,“赤金蟒?”话落又看向了前头的几人。
羊皮卷上记录了赤金蟒的习性住所,就连模样也是画的极其生动。
所以任务要取的妖丹,是赤金蟒的妖丹?
瞧了片刻,他看向了林易之,“你寻赤金蟒的妖丹?”
“恩。”林易之点了点头,又道:“任务说要三阶妖丹,我寻到了一条四阶的,但不敢去。”
林清见林易之提到赤金蟒就白了脸,就连后头几个也同样如此,可见几人是已经见过那条四阶的赤金蟒。
不过四阶赤金蟒也就比寻常蟒蛇大了些,按说几个人都是筑基期,对付四阶的应该是绰绰有余才是,怎得还不敢去了。
看来,这个林易之没有说实话。
他将羊皮卷又给丢了回去,道:“那就去寻条三阶的。”
既然四阶不敢那就寻三阶的,若三阶都不行那就去寻林家,何必来寻自己。
“道兄我找到了,和四阶的一块儿。”林易之见他将羊皮卷丢给自己,知晓这是不打算帮忙,无奈之下将自己瞧见的事给说了出来。
原来那一日他们按照羊皮卷搜寻时发现了条四阶的赤金蟒,本想将其抓捕,可四阶赤金蟒却是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往林内逃去。
他们追了上去,结果又发现了几条三阶的,到了一处蛇窟后就不见了。
而先前那条四阶赤金蟒也随同一块儿入了蛇窟,由于好奇,他们往蛇窟里边儿瞧。
谁知这不瞧还好,一瞧可被吓了一跳,蛇窟里头是密密麻麻的赤金蟒,相互交缠也不知是在做什么。
他们被里头的景象给吓着了,匆匆忙忙就逃了出来,哪里还记得要抓一条取妖丹。
现在更是不敢再回去,深怕再看到那副情景。
林清听着林易之的话眉头紧皱,一时间竟也想不通这些赤金蟒在做什么,蛇类大多都是独自行动不像狼是群居。
既然是独自,那怎么全聚集在一块儿了。
“四......道兄你认得我二哥,你帮帮我好不好?”林易之见他低眸沉思小心翼翼地出了声,眼底也都是祈求,又道:“我第一个雪域的任务给搞砸了,这是我第二个,我以为很简单结果遇到这事,下回,下回我一定好好看任务,道兄好不好?”说着还双手并合求着。
以往只要他这么可怜兮兮的祈求,几位哥哥姐姐都会答应。
只是他忘了,眼前的人并不是他的哥哥姐姐,自然也就不会惯着他。
林清没有理会他的祈求,低着声道:“那就去别处寻,若无事小公子请回吧。”下了逐客令。
赤金蟒又不是只有那么几条,江南寻不到就去中原。
“可......”林易之听着这话猛地就垮下了脸,眼底也都是无措。
可见林清连半分要帮忙的迹象都没有,肩头一松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难道真的要去寻林家吗?
待片刻后,他才跟随几个好友下了山。
“怎么办,不然我去寻我哥哥?”贺云飞见林易之没精打采的模样出了声。
边上两位好友听闻忙点了点头,俨然觉得他这法子不错。
可林易之却仍是高兴不起来,他真的觉得林清一定会帮忙,但他又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笃定,仅仅因为样貌相似吗?
但他不是自己的四哥,即使是四哥也肯定不会。
“唉——”他叹了一声气。
贺云飞听着也叹了一声气,随后拍了拍他的肩头,道:“别担心,一定能完成的。”
“恩。”林易之点了点头,随即又道:“那我们明日就去,四哥说的对,再去寻一条就是,实在不行我们偷偷进去,我那一日看赤金蟒一点儿也没有要理会我们的模样,说不定可以偷抓一条。”
他想到那一日的情景,赤金蟒仿佛是要做什么,确实没有要理会他们的模样。
至于边上的几人听着明天就要去有些愣神,尤其是贺云飞。
“明日会不会太急了,我哥怕是赶不及。”他有些为难的出了声。
林易之听闻摇了摇头,道:“还是不寻家里帮忙了,好歹也是出来历练的,总是让家中帮忙多少不好。”说着又叹了一声气。
他倒也想,可本就是离家出来历练的,哪有才几天就回家里的。
若是这样,那都不用历练,干脆留在家里便好。
其他几人听着也知晓他的意思,虽然有些无奈可却也没说什么,随同一块儿下山了。
至于留在原地的林清却是并未回去,反而是想着林易之的那番话。
赤金蟒都聚集在了一块儿,为何?
第61章 赤金山蛇窟
雨幕之下, 轻云洞府外立着一道白衣身影,清雨落在伞面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响。
直到好一会儿,他才有了动作, 转身回了洞府。
对于赤金蟒他了解不多, 所以也就没有再去细想。
洞府内摆上了夜明珠, 微弱的暖光拂散了四下的昏暗, 白之如此时就坐在桌边。
也不知是不是才醒, 他趴在自己的手背上,时不时还打着哈欠,凤眸里头也都是倦意。
他的面前还摆着个小罐子,里头传来低低地咕咕声, 也不知是什么东西。
又打了个哈欠后, 他才伸手戳了戳小罐子,嘀咕着道:“阿清在里头藏了什么?”说着还看向了上头的盖子。
也不知是想着什么, 片刻后他才伸手准备去打开。
只是在听到身后传来的细微声响时,他却又快速收回了手,最后趴在自己的手背上一副自己什么都没有做。
林清进来时瞧见的就是这人盯着罐子的好奇模样,里头装着的是从太初山抓来的金蟾, 睡之前将其摆在了桌上。
他走到桌边,见白之如看来, 道:“瞧什么?”
“阿清, 里头的是什么?”白之如笑着出了声。
里边儿的声响愈来愈厉害,他也是愈发的好奇。
林清瞧了出来,什么都未说就打开了盖子,金蟾就在里头。
不过怕金蟾会同在太初山那般释放毒雾, 所以他用了些术法将其禁锢在罐子里头, 只等着去荆桃坞给卖了。
白之如并不知这些, 他在罐子打开后就起身张望着往里头瞧,在瞧见里边的是一只通体金色模样极其丑陋的蟾蜍时皱起了眉。
俨然他是没有见过如此丑陋的东西,竟是比前两日的河蟹还要丑。
只是在瞧见金蟾鼓着腮帮子‘咕咕’叫时却又觉得很是滑稽,竟也跟着学,原来方才听到的声音就是这丑东西传来的。
他回头看向了站在边上的林清,双眸含笑,“阿清它好丑。”说着又学着金蟾股腮帮子。
这也惹得林清有些想笑,尤其是这人还有模有样的学着,无奈地将盖子又给盖了上去,道:“你是鱼,你学它做什么。”
“它不是鱼吗?”白之如不知这是什么东西,只当是自己没见过的鱼。
可此时听到林清说不是鱼,也不再学着‘咕咕’叫,而是顺着他的手就爬到了他的怀中,迷糊地眨了眨眼。
“恩。”林清在他爬来时就给接住了,又怕他会摔下去给抱到了桌上坐着,道:“这是金蟾,有毒,不可以碰它。”说着才将其给收入了储物袋中,就怕自己一个没注意这人就因为好奇又去玩金蟾。
白之如听闻乖乖地点了点头,虽然他还是有些想看看金蟾,因为这金蟾真是太丑了,比河蟹还丑。
一想到河蟹,他又从林清的颈窝处探出了头,道:“阿清,那个蟹什么时候能吃?”
“等过两日。”林清知晓他惦记醉蟹许久了,笑着出了声,随后才抱着他去了外头莲池。
在洞府也有许久,虽然有潭水但也是比不得莲池,太过狭窄。
将白之如放在水中,瞧着他因为触碰到池水时而高兴的模样,低笑着坐在了边上。
本就因为下雨地面湿漉一片,此时又被白之如一番搅和,那也是湿的愈发厉害,衣摆处还染上了些许泥渍。
不过他并未在意,只撑着下颌看着他玩水。
也是这时,他想到了一件事,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枚不过一指宽大的玉牌来。
上头被切得极其平整,可太过空旷,使得这枚玉石有些暗淡。
白之如也看到了那枚玉牌,见林清瞧着玉牌半天未出声,后头还取了匕首在上头刻着什么。
他有些疑惑,不再玩水而是游着到了边上,随后还趴在了他的腿上,可目光却是紧紧地盯着那枚玉牌。
见林清在上头刻字,很是漂亮。
只是他不认识字,抬眸满是迷糊地轻眨了眨眼,道:“阿清,你在写什么?”
“恩?”林清这会儿已经在刻最后一个字,听着他询问也只随意应了一声。
直到最后一笔落下,他才看向了白之如,道:“你上回不是也想要个玉坠,上头刻了你的名字。”说着递到了他的跟前。
“我的?”白之如低眸瞧着林清手上的玉牌,很小,小的他甚至觉得自己一拿就能给碎了。
可上头的三个字却又很漂亮,一笔一划,好似刻到了他的心尖般。
他抬起了头,俨然是有些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道:“真是我的吗?”
“恩,给你挂起来。”林清点了点头,取了条红绳串在了玉牌顶上,后头又做了个穗子绑在玉牌底部。
因着玉牌太小,所以这穗子不宜太长,也只小小挂在上头。
就是这本该挂在腰上,可白之如的衣裳是一刻都没有穿好,若是挂在腰上说不定一会儿就没了。
最后他看上了白之如的脖子,挂在那儿定然是不会掉。
又换了条红绳,这才给挂在了上头。
玉牌落在颈项底下,还有淡淡的暖意涌来,小巧玲珑。
他在挂好后才去扯白之如凌乱的衣裳,道:“挂在这儿就不会掉了。”
“恩。”白之如乖乖地点了点头,随后又低头去看挂在自己脖子上的玉牌,极小可他却是能够看清上头的字,这是阿清给自己刻的字也是阿清给自己起的名。
也是这时,他想到林清给他起名是还低念了两句,也不知是念了什么。
满是迷糊之下,他又去看林清,道:“阿清,你那一日说了什么,什么龙绡宫,那是什么?”
“龙绡宫?”林清听着这话疑惑地轻应了一声,手里边儿整理衣裳的动作也止下了,一时也不解这人在说什么。
白之如见他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也有些急了,手舞足蹈的描绘那一日的事,还一个劲说什么龙绡宫啊龙什么宫或者什么泉的,总之是奇奇怪怪的说了一堆。
这也扰的林清愈发的恍惚,真是不知这人在说什么,但见他如此兴致高涨也不好说自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于是他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他。
可白之如哪里不知他这是根本没想起来,委屈地又趴在了他的腿上。
林清见状忍不住笑了笑,可他还真是不记得那一日说了什么,不过就是关于名字说了两句。
名字?
龙绡宫?
他好似想到了什么,道:“南海有龙绡宫,泉先织绡之处,绡有白之如霜者。”
突然忆起自己为白之如起名时正是取了古籍中关于鲛人记载的其中一段,正巧就有提到龙绡宫,白之如又说自己是在起名时说的。
那想来,应该就是这句了。
原只想随意给他起一个,毕竟这人对自己做了如此不适的事。
但看着他乖乖地依偎在怀中说不知道自己叫什么时却又心软了,于是便从古籍中选了三个字,正是这白之如。
“恩恩。”白之如正失落着突然听到林清说了这么一句,抬眸间染满了欢喜。
只是这抹欢喜却又很快散去,他迷糊地道:“阿清,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林清低应了一声,又道:“意思是说南海有个叫龙绡宫的地方,鲛人们会在那儿纺织,所织之物白如霜雪。”说着又看向了穿在白之如身上的鲛绡。
依着古籍所言,鲛绡色泽纯白如霜,不过白之如身上这件却是月色,只略微显白。
至于自己身上的,这就干脆同白霜毫无干系,红似血衣。
想来,古籍所言也只记录了常态,对于真正的鲛人了解并不多。
但有一点同古籍上记载一样,鲛人落泪可成珠。
这般想着,他捏着白之如的下颌轻轻嘶磨了一番,最后才笑着道:“白之如。”
“恩?”白之如并不知他心中所想,甚至听不懂他方才的解释,可在听到他唤自己的名字时却又笑了起来。
喜欢从林清的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好喜欢。
他钻着就往林清的怀中挤,最后又坐在了他的身上,乖巧的唤着他。
林清也是习惯了他的举动,并未多说只顺着将其抱在了怀中,目光却又落在了那小小的玉牌上。
上头刻着‘白之如’三字,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三个字,可此时瞧着到是同白之如一样极好看。
伸手攥着玉牌细细抚摸着,感受着昆仑凝玉的暖意落入心口。
这块玉同他那枚是出自同一块玉,当初取下后发现还多了一小块,也就给收起来了。
今日到是派上用场,给白之如用正好。
很显然,白之如也是极其喜欢,一个劲地看着玉,很是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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