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的鱼身极少去触碰,此时这么一摸才发现白之如竟是极喜欢,甚至比缠绵时更喜欢。
白之如忍不住又是一声低喃,身子也愈发的靠近他的手,凤眸半阖娇气地唤着,“阿清,阿清。”
“看来是喜欢。”林清听着他犹如撒娇的嗓音笑得也愈发深邃,片刻后才收手抚上了他的面庞。
也正是如此,白之如迷糊地低应了一声,显然是不解怎么没了。
他轻眨了眨眼又往林清的怀中靠了些,注意到唇边的手指时微微启唇咬了上去。
只是他怕会咬伤了林清,所以只敢小心翼翼地啃咬,后头才将其含着往自己的口中带,在上头留下了极浅的水渍。
林清看着他咬着自己的手指,那是怎么都不肯松开,白皙的颈项也随着他的吞咽轻轻浮动着。
他没再动作,只撑着下颌瞧着他一个人玩闹。
也在这时,有什么自半空中落了下来。
他抬头看去,见是一封信,抬手给接下了。
信上只写了一个‘林’字,看来同先前那封一样都是林家送来的。
不解这林家三番五次给自己递信究竟是为了何,先前那封他也不过只看了几个字就被白之如给吃了,也只知道是林曦之写的。
现在又递来一封,满是疑惑之下他直接给撕开取出瞧着。
也正是他的抽手,白之如也跟着迎了上去,舔着又缠上了他的手。
林清自然也被他的动作给扰着了,低眸瞧了一眼,“别胡闹。”话落才去看信。
“哦。”白之如乖乖地应了一声,同时也缩了回去不敢再去闹了。
可瞧着那双染着自己气息的手,纤细的指骨漂亮的让人心尖微颤。
他低低地呢喃了一声,喉间轻颤着想要上前,可又怕会惹恼了林清,以至于往后缩了些沉到了水中,可目光却仍是紧紧盯着。
待片刻后才出了水,趴着亲吻着他的手背,舌尖更是轻舔着他的指骨,很是暧昧。
林清这会儿也没有去理会他,只低眸看着信,可越看眉间却是皱的愈发厉害,下一刻直接将其给烧了。
林曦之想见自己。
他看着眼前被焚烧的信纸皱起了眉,眼中的倦意也随之涌了上来。
原以为林家递信来是为了什么事,比如林易之。
不过信中只字未提林易之,只说林曦之想见自己,可见林易之并未有事。
只是让他不解的是,为何,为何林曦之想要见自己。
对于这位大哥,虽然不曾责骂动过他,可能够从林曦之的眼神中看出同样是厌恶自己,甚至比林羽之更甚。
十六年来,他甚至没有听过林曦之同他说过一句话,心思更是极难猜透。
而那一日蛇窟前,林羽之会如此笃定自己就是林安,他想应该是林曦之说了什么。
他也是愈发猜不透林曦之,这人想要做什么?
思虑了好一会儿,他仍是猜不出林曦之此行目的,疲惫地闭上了眼。
身子还未修养回来,现在又去猜林曦之的意思,他只觉得累的浑身不适。
待片刻后,他才低身靠在了白之如的肩头,身子骨也不由得软了些,依偎着挨在他的怀中。
“阿清?”白之如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扰着,但也多少察觉出他的疲惫,以至于被这么靠着时他是连动都不敢动。
他怕自己一动就会吵醒了林清,待片刻后才小心翼翼地搂上了他的背脊,学着往日里林清安抚他的动作轻轻地抚着。
也正是如此,林清心底因为林曦之而带来的郁气稍稍散了些,同时也清楚林曦之相邀他得去。
不仅仅因为此人是他的大哥,更多的还是因为林曦之的心思连他都猜不透。
能够在还未见到他的时候就确定他是林安,若是不去恐怕会引来诸多事。
意识到这儿,他很快便收了思绪,不再去想了。
林曦之信上定下的时间是在三日后,地点则在轻云山不远处的云阁,也不知是不是为了考虑他并未定在陵城。
因着身子不适,他这两日也没再去天知阁而是留在洞府内修炼,身子虽好了大半可却仍是有些憔悴。
面色略微苍白,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有那么些羸弱,多日不见光就连身子也是愈发的白皙。
从被褥间起身后他就取过衣裳穿戴,可也才开始系衣带就注意到身后传来了一番动静。
片刻后衣裳被扯住,低喃声随之而来,“阿清?”
许是才醒,话音有些暗哑,迷迷糊糊。
林清听着了,不过他并未回头而是继续系着衣带,指骨纤细白皙,很是漂亮。
窝在被褥间的白之如也从里头钻了传来,抬眸间见林清坐在边上穿衣,挪着身子从他的衣裳底下挤了进去。
纤细的身子带着一抹淡淡的暖香,他下意识还在上头轻吻了吻,最后才贴上了林清的颈窝处,舒适的低喃了一声。
可也不过片刻他却又觉得很是难受,嘟囔着动了动身子,竟也是好一会儿停不下来。
也正是如此,林清被他闹得连身衣裳都穿不好,低眸间见他皱着眉一脸的不舒服,伸手轻抚了抚他的后背,“怎么了,又长针了?”
“阿清。”白之如听着他的话也终于是醒转了过来,薄唇一瞥轻摇了摇头,随后才看向了身前的人。
白皙俊美的面容上还带着一抹浅笑,但也不知为何,他这么瞧着林清时只觉得他好似瘦了,摸着有些膈手。
许是为了认证是不是真的瘦了,他摸了摸林清的腰,后头还摸了摸他的腿,真是瘦了。
是因为没有吃东西所以瘦了吗?
想着这儿他又缠上了林清的身子,低眸靠在他的颈窝处,心里边儿有些闷闷的。
林清见他突然不高兴下意识低笑了一声,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又取了一身衣裳准备穿上。
不过这白之如就钻在他的衣裳间,衣带也是没法系,只能等一会儿再系。
也是在同时,挨在他怀中的人却是突然有了动静,下一刻直接从衣裳间退了出来,爬着就下了床去了小潭边。
漂亮的尾鳍拂过地面,留下了些许极浅的水痕。
他看着突然去了水潭边的人也没多想,只当他是缺水了,起身将里衣外裳都给穿上。
红衣染着海棠花缓缓落于地面,青丝束着发冠,红绸穗子垂落,掩去了他面上的憔悴可却多了一抹娇弱。
“阿清。”
也在这时,身后传来了白之如的轻唤声,疑惑地回眸看去。
就见脚边不知何时摆了几条鱼,因着离了水此时正一个劲的扑腾,试图逃回去。
至于白之如手上同样也攥着一条鱼,不过此时已经被开膛破肚清理了鱼肚,正往他跟前递。
瞧着这一幕,他微愣了片刻,随后才疑惑地道:“怎么了?”
“阿清瘦了。”白之如应着他的话出了声,同时还伸手揽上了他的腰,隔着衣料轻吻了吻他平坦的小腹,只觉得愈发难受。
之前摸着时就觉得瘦了好多,此时林清这么站着他发现更瘦了。
他委屈地埋首在林清的腹部,双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腰,好似是在害怕自己一松手就会消失一般。
而他的一番话却是惹得林清愈发愣神,尤其是那句瘦了。
瘦了吗?
他下意识低头瞧了瞧,可却是瞧不出什么来。
这让他有些哭笑不得,连他自己都瞧不出来瘦了还是胖了,白之如竟是瞧了出来。
可看着白之如这么一副委屈的模样,他却又无奈地叹了一声气,指尖缓缓抚上了他的发丝,道:“过两日就能长回来了。”
“真的吗?”白之如听着他说会长回来抬起了头,漂亮的眼眸中也都是欢喜。
林清笑着点了点头,这还用得着骗人嘛,多吃些东西不就长回来了。
他只是辟谷又不是不能吃东西,哪里有什么真的假的。
不过这话他可没有说,不然一会儿这人说不定就得哭,眼眶都红了。
注意到这,他稍稍低下了身,指腹轻轻抹了抹他的眼尾,那儿染着一抹红晕,很是漂亮。
以往也不是不知道白之如生的好看,但此时才发现这张脸当真是有魅惑人心的模样,甚至不需要用音色、诱、惑,这张脸便可以。
他此时也有些晃神,低眸在他的凤眸间落了个浅吻。
“阿清?”白之如瞧着他的浅吻低低地唤了一声,但也不过片刻便伸手搂上了他的颈项,微仰着头迎上了他的吻。
唇齿缠绵之下还带着醉人的芳香,久久不曾散去。
林清这离开轻云洞府已是片刻后,哄着白之如留在洞府花费了些许时候,这也使得他到云阁时已然接近正午。
但好在还不算太晚,同林曦之约定的时间便是正午。
入云阁后有伙计引着他去了三楼,相比较一楼的嘈杂,三楼是静的出奇。
伙计将他送到了一处隔间外,随后便退下了。
林清看着眼前紧闭的殿门,低眸思虑了片刻,这才伸手准备敲门。
“进来吧。”
可还未等他动手,里头到是先传来了声音,清浅低沉。
*
作者有话要说:
第65章 永和坊鲛人
林清听着屋内传来的声音并未出声, 只在原地站了片刻,他才推门走了进去。
屋内空空荡荡,方才出声的人此时就站在前头雅窗边, 一袭黑衣嵌着金丝有朵朵寒梅盛开, 栩栩如生。
瞧着里边儿的人, 他低行了礼, “见过林大公子。”
虽然未能瞧见此人的模样, 但从此人的身形以及气质,他也能猜出应该就是他那位大哥,林曦之。
也正是他的一番行礼,林曦之回过身看向了站在门边的人, 那一袭红衣很是惹眼, 而那张面容更是引人入胜。
不知是不是身子不大好,面色有些苍白, 可却也掩不去他那自骨子里流露出来的疏离,让人难以靠近。
此时他突然明白为何林羽之不敢确定了,明明这张脸同他们的小四一模一样,可却仍是不敢确定。
此人的神色同三百年前的林安完全不同, 没了倔强反而是多了一抹淡漠,那种仿佛对世间早已没了念想的神色, 当真是让人不敢相信此人是林安。
难怪, 难怪老二会认不出来,竟是如此。
他什么也未说只缓步走了过去,待行至林清跟前,才道:“好久不见, 小四。”
一声小四唤的亲昵同时也将林清的思绪都给唤了回来, 他知道林曦之认出了自己, 不过他本也无意隐瞒自己的身份,对于林羽之也同样如此。
只可惜林羽之几回试探都未能确定,反倒是林曦之一个还未见到他的人却认了出来,可见此人心思有多深沉。
他笑了笑,迎着林曦之的目光抬起了头,道:“确实好久不见,大哥。”
林曦之对于他迎上来的目光微愣了一会儿,显然也是没有想到这个以前从不敢同他对视的人,今日竟是敢了。
不知怎得他竟是有些想笑,这是在外头野惯了,所以连性子都有了变化。
这般想着,他低笑了笑,道:“小四变了许多。”
“一介散修,若是毫无变化怕是今日大哥也见不到我,大哥你说是吗?”林清自然知晓他的意思。
同三百年前的他比起来自然是有了变化,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神州,又有谁能够做到一尘不染,他也不例外。
“小四是在怨大哥吗?”林曦之应着他的话出了声。
林清听着他一句‘怨’下意识低笑了一声,真是没有想到有一日这位大哥会问他这个字。
怨吗?
他想是怨的,林家给了他命可却也要了他的命,仅仅是因为他的资质太差。
而因为这个差,他听了十六年的废物,活的甚至不如林家养着的一条狗。
高兴了可以随意唤,不高兴了可以随意打,身上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那时候他可以为了一口饭去跪下人,也可以为了那口饭去当他们的狗。
在被下人们打断腿丢去乱葬岗时,他甚至还未死。
可他们却只看着他死,若不是自己从里头爬出去,怕今日真是见不到自己这位大哥了。
而他的父亲却是什么话也未有,只看着他倒在林家门庭外祈求,求他救自己。
林羽之犯了错,林曦之会护着,林家的人都会护着,哪怕就是个林家旁支犯了错都有人护着。
可他连错都未犯却得来惩罚,无论是什么。
小时候不懂,不懂父亲为何不喜欢自己,哥哥姐姐们为什么不喜欢自己。
后来他明白,不是不喜欢自己,而是自己不配他们喜欢,就如同父亲那句他林安是林安,林家是林家,不配。
十六岁那年,他离开林家毅然而然成了散修,宁愿一个人在这不知何时就会死的仙道路上挣扎,他也不愿再回林家也不愿入仙门。
因为他知道,林家不是他的,仙门也不是。
他笑了笑,半句话未言。
可林曦之又哪里不知,同时也发现眼前的人真是同三百年前完全不一样,那双眼中没了对亲情的渴望,好似不在乎了般。
会吗?
他可是亲眼看过林清眼中的渴望,那种仿佛在深渊中挣扎想要寻到一缕绳索的渴望,而后头这抹渴望渐渐消散化为了绝望。
在前几日林羽之口中提及时,他虽然能够确定此人就是林安,可现在他看着林清眼中的淡漠却也升起了同林羽之相同的疑惑。
这个人真的是林安吗?一个人真的会有如此大的变化,从以前的渴望到现在淡漠,当真判若两人。
他看着林清也带上了疑惑,直到片刻后才收回了思绪,道:“是大哥多言了。”话落才去了桌边。
也是在同时,外头传来了动静,有敲门声传来随后便见几名侍女端着佳肴走了进来。
待摆放齐全后,几人才退离。
林曦之取了酒壶斟酒,摆放后才抬眸看向了林清,“小四来时应该还未用膳吧,我们也有百年不曾见面,陪大哥一块儿。”边说还边作了个请。
林清见状也没多说,低身坐了下来。
他虽不想同林曦之多谈论,但也知晓此时不是离开的时候。
随着他的落座,林曦之再次出了声,他夹了块鱼肉递到了他的碗中,“我记得你以前喜欢吃灵鱼,正巧在云阁的谱子上看到了这道由灵鱼所制的水煮鱼,你尝尝合不合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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