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却也难保两者就是一起的,一枚玉石证明不了什么。
巧夺天工此行递信来,依着上头写的定然是有了新的消息。
他这么一直躲在雪域自然也不是个法子,迟早会让黑衣者寻到。
若是能够确定这些人是否同永和坊有关,他也不至于同现在这般如此被动,只能带着白之如躲藏在雪域。
思来想去了一番,他决定前往玲珑山。
至于白之如他却是不能将其带去,先不说巧夺天工是否有参与。
若有,自己这么将人带去可真是自投罗网了。
将手中信件给烧了,他才转身回了山洞。
白之如也在这时从拐角处爬了出来,面上染满了慌乱,惊恐万分。
可在看到站在山洞边的林清时,他眼中的慌乱也随之散去,笑着出声,“阿清。”
“怎么出来了?”林清见白之如拖着鱼尾巴就爬了出来,虽然有些无奈可却也没说什么。
他走过去将人从地上抱了起来,往里边儿行去。
白之如也顺势搂上了他的颈项,贴着他的面庞亲昵地蹭了蹭,才道:“我以为阿清不要我了,阿清我下回轻些,一定不让阿清疼了。”说着嘴角地笑也愈发的深,很是高兴。
“胡言乱语。”林清听着他的胡言也是毫无办法,将人抱着又回了先前的小潭边,放入水中后才去取化形丹。
既然要将人留在这儿,那这鱼尾巴定是要藏起来,不管此处会不会被人发现。
他将化形丹递到了白之如的嘴边,见他皱着眉俨然是不大喜欢化形丹。
想来也是,这化形丹每次变回来都让他受尽折磨,不喜欢也是正常。
但此时却也是必须得吃,他笑着在他的唇上落了一吻,哄着道:“听话。”
白之如皱着眉看着眼前的化形丹,眼中的厌恶也是愈发的深,那是一点儿也不想吃。
可听着林清要他听话时,即使有再多的不高兴他也还是乖乖地将化形丹给吃了下去,离开时还偷偷地舔了舔林清的手。
阿清真甜。
他低念了一句,目光有些恋恋不舍地看着那双手,显然是还想要。
林清又哪里瞧不出来,虽然不知道为何这人总是喜欢舔自己的手,但也知道他喜欢。
所以他并没有收手,而是往他的唇边挨了些,笑着道:“喜欢?”
“恩。”白之如听着乖乖地点了点头,随后还试探着伸出舌尖舔了舔,见没有得来推拒才含着往口中带。
半跪在边上,许是真的欢喜,尾鳍还不断地在水中轻轻摆动,清澈的水流声缓缓而来。
只是很快水流声就消失了,方才还落在水中的尾鳍消失的无影无踪,一双纤细的玉足映入眼帘。
可因着太过冰冷,以至于玉足猛地一缩就缩到了衣裳里边儿,那是什么都瞧不见了。
林清自然是看到了,笑着将人抱在怀中,同时还取了裤子给他穿上。
待系了腰带又将衣裳理顺后,他才看向了白之如,道:“你乖乖留在这儿,好吗?”
“恩?”白之如迷糊地低应了一声,又道:“阿清要出去吗?”
林清点了点头,“要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了,你留在这儿好吗?”说着抚上了他落在耳畔的发丝,将挂在上头的银丝碎珠给取了下来。
也正是如此,银丝顺着落在了他的身后,同其余的银丝缠绕在一块儿。
见白之如的眼中有惊恐溢了出来,知晓这人在想什么,笑着捏了捏他的脸颊,道:“不会丢下你,我有事得去玲珑山,等回来给你带灵鱼,好不好?”
“不会丢下我吗?”白之如委屈地出了声,双手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裳,害怕他会将自己丢弃在这儿,会不要自己。
一想到真的会被遗弃,他缠着就搂上了林清的颈项,“阿清我会乖,你别丢下我,我真的会乖。”说着话音中还带上了一抹哭腔,惹人心疼。
林清见此轻叹了一声气,安抚着拍了拍他的后背,道:“不会,等询问了事我就回来,到时候带你去看小狗。”
“我不要看小狗。”白之如摇了摇头,那是一点儿也不想要小狗。
不要?
明明先前还喊着想要小狗,转眼就不要了。
林清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低眸靠在了他的耳畔,笑着道:“那你要什么?”
“阿清都会给我吗?”白之如听着这话抬起了头,眼中的委屈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期待,攥着他的衣裳等着他回话。
林清见状不由得轻挑了挑眉,总觉得这人是又在想一些乱七八糟的。
但为了稳下这人,他也没有出声,再者他也不觉得白之如还能要什么。
所以他也没有在意,只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只是下一刻他却是让白之如的话给愣着了,只见白之如笑着往他的身上又坐了些,道:“我想和阿清生小鱼,生好多好多的小鱼,阿清好不好?”说着还在他的唇上落了个吻,眼中也都是笑意,哪里还有方才的委屈。
可他高兴了林清却是许久不曾回神,还以为这人是说不出什么来,谁曾想竟是说了这。
想要生小鱼。
猛然间他也是忆起来了,白之如确实说不了什么,但说的最多的可不就是生小鱼嘛。
如此之下,他也终于是回过了神,忍不住笑了起来,还真是满脑子都是这些。
“阿清?”白之如见他笑很是不解,迷糊地唤了一声。
林清听着并没有立马出声而是又轻笑了一番,惹得白之如是愈发迷糊,他才道:“好。”
由着他吧。
陪着在山洞坐了片刻,直到这人昏昏沉沉的有了些许睡意,他才离开去了玲珑山。
为了防止被人发现,他又在此处种了阵法,移形换影可混淆来人的视线。
他前往玲珑山的身影更是匆匆忙忙,必须赶在一二个时辰内回来,不然即使有阵法他也不能放心。
很快他就入了玲珑山境内,行至画意阁外正巧见云童出来。
“仙子可在?”话落他便要入画意阁。
只是才跨出步子,云童就拦住了他,眼带疑惑,道:“先生怎得来了,是有事寻仙子吗?这会儿还早仙子还未起。”
“何意?”林清听着他的话沉下了眸,心中更是涌上来一阵慌乱。
但很快他就将这抹慌乱给压了下来,想着兴许是巧夺天工递了信,但云童不知。
于是他又往里边儿瞧了一眼,道:“仙子方才命云丝彩雀给在下送信,说是有事相告。”
“恩?”云童这听得有些云里雾里,摇了摇头,道:“云童一直守着仙子,仙子未曾写过信,先生可是看岔了。”
未曾写过信?
中计了!
林清也在此时猛然惊醒,竟是没有想到有人假冒巧夺天工送信,并且这信上字迹同巧夺天工一模一样。
而故意假冒为的应该就是将自己支开,所以那些人已经寻到了雪域。
白之如!
他不敢在原地多留,御剑离去,心中更是焦急万分。
故意将自己支开定然也是为了白之如,知晓自己有顾虑会将白之如留下,怕是这会儿人已经入了山洞。
一想到这儿,他是连半分歇息都未有,匆匆赶回去。
与此同时,熟睡中的白之如注意到了动静,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他以为是林清回来了,忙起身爬着就要出去。
*
作者有话要说:
第79章 鲛人居然有腿
只是这还未爬出去两步他就察觉到了异样, 来者的气息并不是林清的,且听着脚步声来人不止一个。
不知道这些人是谁,他下意识往里头爬去, 最后躲到了林清先前设下的隐藏结界内, 身形也随之同山石壁融为一体, 仿佛此处从未有人来过。
忆起林清走之前交代让他不可被其他人瞧见, 即使是被发现了也不可以出声, 只要不出声就没人知晓他是鲛人。
虽然他不懂为何不能让别人发现,但只要是林清说的,他都会乖乖听着。
在他躲起来的瞬间,昏暗的洞府内很快就出现了几名白衣者, 而后头还有一名身着华服的男子。
白衣者看到了被挖出来的小潭, 见里头的清水也知晓此处先前有人留着,但现在却是并未瞧见人。
他们四下寻了寻, 随后才回眸看向了后头的人,道:“主子,没有。”
话落,入了里边寻找的几名白衣者走了出来, 显然也是一无所获,摇了摇头。
先前回话的白衣者见状再次去看华服男子, 道:“会不会被带走了。”
这山洞一共就这么一条道, 里外都没有寻到,也只可能林清走的时候将人给一块儿带走了。
华服男子听着他的话并未出声而是看向了前头的小潭,见小潭边还落着清水,缓步走了过去。
他蹲下身瞧了瞧, 随后才又看向了山洞里头, “不会。”
有顾虑就肯定不会将人带出去, 毕竟雪域确实是个极好的藏身之处。
若不是有人引路,恐怕连他都想不到林清会入雪域,至少现在不会猜到。
这般想着,他收回了手,将上头的清水拂去后才道:“将人带进来。”
他知道林清藏着的东西肯定在这儿,并且一定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躲着。
白衣者见状也知晓了意思,很快就离开原地,去了山洞外。
再回来时,他的手里边儿还拖着一具不知是生是死的身躯,人身鱼尾,浑身布满伤痕甚至连身衣裳都未着半件。
头发被拉扯着将他拖着往里头走,哪怕看到此人面上露出了痛苦,白衣者都未停下,仿佛手中的不是人就是个牲畜。
很快他就将此人攥着拖到了华服男子的跟前,重重的丢在地上。
摔在地上的鲛人并没有任何动作,只趴在那儿,连半分声音都没有,犹如死了般。
但华服男子知道这鲛人是活着的,正是他的指路才能寻来此处。
他低下了身,瞧着鲛人布满血水的面庞,伸手抚了上去。
将混合着血水黏在他脸上的发丝捋到了边上,露出了他愈发狰狞恐怖的脸,笑着道:“人在哪儿?”
鲛人没有回话,可目光却是盯着前头,里边儿带着不甘与绝望。
“答应了会送你回南海,我自然会做到,只要你将人指出来。”华服男子说着缓缓抚上了他的眼,一点点将眼眸边上的血迹都给抹去,又道:“你知道的若是没有人取代你,你会有什么下场。”话落直接刺入了他的眼眶内,搅动下竟是要将他的眼珠子挖出来。
也正是如此,鲛人下意识一阵抽搐,可却仍是未出声。
很快,染着血水的眼珠子顺着华服男子的手被挖了出来,滚落在地面。
只是他却又觉得不够,竟是又去挖另一只眼。
挖眼虽然不会要了鲛人的命,更不会让他有什么,毕竟鲛人可再生,即使现在被挖了眼要不了一会儿也会长出来,只要不是将他的心挖了。
但挖眼的过程却是撕心离肺,为了能够尝试拥有血色泣珠,他们挖过数次,只可惜落下来的泣珠还是白色的。
而挖了如此多次,这条鲛人早已对挖眼有了恐惧。
所以在华服男子的手即将刺入他的眼眶时,他伸手指向了前头。
华服男子见此收了手上的动作,满是嫌弃的拂去了手上的血水才看向了鲛人所指的方向。
那儿只是一处山石壁,并没有任何的异样。
但他知晓人就躲在那儿,侧眸瞟了一眼白衣者。
白衣者快速走了过去,手中剑一挥,便见一抹暗色被劈开露出了里头躲藏的人来。
随着他的动作,白之如猛地将脚缩回了衣裳底下,蜷缩着也同样是往山壁边靠了些,看着白衣者的目光染满了惊恐。
他害怕的又缩了些,那是连半分动作都不敢有,好似一动就会被挖了眼珠子。
白衣者也瞧见了他缩回去的脚,皱着眉看向华服男子,道:“是个人。”
“人?”华服男子听着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下一刻才走了过去,见白之如紧紧地蜷缩着,伸手就去掀他的衣裳。
也正是如此,他看到了藏在衣裳下的脚,白皙纤细宛若玉石。
他看着这双脚显然也是不相信,一把攥住他的脚踝直接将其给拖了出来。
这也使得他看的更清楚了,掩在衣裳下的是腿而非他们印象中的鱼身。
不是吗?
从未见过鲛人有腿,抓了如此多的鲛人都不曾见过他们有腿,难道这个不是?
若真的不是,林清为何匆忙离开,更甚至还躲来雪域。
随着他的沉思,白之如蜷缩着又躲了回去,浑身轻颤着俨然是怕的厉害,眼眶通红仿佛下一刻就会哭出来。
华服男子看着这一幕眸色也是愈发的深沉,他处理过的鲛人没有哪条是会哭的,都是用了手段才会让他们掉眼泪。
莫非此人不是,而林清将鲛人藏起来了?
意识到这儿,他快速到了那条奄奄一息的鲛人边上,伸手直接掐住了他的下颌,厉喝着道:“人在哪儿!”话落又扯住了他的心口鳞。
那鳞片也才长出来不久,他这么猛地一扯,惨叫声随之而来,刺的山洞内的众人纷纷后退一步。
但好在来之前他们就用了法子,使得他们不会被鲛人的声音所伤。
华服男子更是不在意他的声音,伸手又扯下一枚,冷声道:“你若不说,我把你的心口鳞全都拔了!”话落再次去扯。
一枚枚心口鳞被随意的丢弃在地上,鲜血染着鳞片,触目惊心。
可他好似半刻也不肯停下,无论鲛人惨叫的多厉害也不曾停,仿佛当真要将其都拔了。
很快,心口鳞便只余下了最后一枚,痛到心扉的绝望逼迫鲛人抬起了头,睁着漆黑的瞳孔看向了白之如。
也正是这一眼,众人再次看向白之如。
但还未瞧清什么,离得最近的一人却是突然有了动作,持着剑的手不受控制的举了起来直接劈向了站在边上的白衣者。
“啊!”只听到一声惨叫,白衣者被劈成两半,血水混合着五脏全数流了出来,染红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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