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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雪(古代架空)——娜可露露

时间:2021-12-21 16:12:32  作者:娜可露露
  目的地是龙荧在上城区的家。
  江白昼忽然感叹:“我明白吴坤为何要在园林门外的石碑上刻‘天涯’二字了。”
  “嗯?怎么说?”
  “大地被黑雾侵蚀,上城区孤岛独存,城池的尽头便是天下的尽头,名‘天涯’再恰当不过。会想这么多,说明吴坤也是一个内心孤独的人。”
  “……”
  龙荧怔怔然:“‘也’?”
  围绕在身畔的无形水雾忽然显出颜色,雾中无数个水滴膨胀而成的气泡飘然升起,阳光一照,五彩缤纷。
  江白昼在璀璨的碎光里靠近亲了亲他:“和你一样。”
  他的吻潮湿甜蜜,安慰中饱含爱怜。
  龙荧被几乎能杀死人的幸福击中,对江白昼的爱意已有无穷之多,此刻忽然又多了几分,多到这具区区凡人之躯几乎无法承受。
  龙荧呆愣片刻,回抱住江白昼。
  五光十色的水雾在眼前氤氲,他恍惚中意识到,原来爱是一种痛觉,令他浑身麻痹颤抖,又死不掉。
  一吻完毕,江白昼更加累了。虽然知道不是自己的问题,但见他愈显虚弱的气色,龙荧有一种自己是狐狸精,吸食了他的精气的错觉。
  “哥哥,我抱你回去?”龙荧自告奋勇,作势要将江白昼抱起。
  江白昼摇摇头:“还不至于,我只是有点疲惫,又不是走不了路。”
  “你就不能装作走不了路吗?”
  “好吧。”江白昼含笑抬起双臂,既然有人不辞辛劳也要抱他回家,为何要拒绝?
  龙荧立刻将他打横抱起,稳稳当当地往前走。
  江白昼将长发拨开,侧脸靠在龙荧肩上,本来还想逗弄他几句,但被他温柔抱着,太阳一晒,江白昼忽然困意深重,有点睁不开眼睛了。
  恍惚间他好像回到了熟悉的海岸上,暖白日光烘人脸,他一如往常坐在岸边,仿佛能听懂一般认真倾听海鸟的鸣叫,祈盼自己能和它们一样,心无绊,身无拘,永远自由。
  ……
  江白昼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醒来时,竟然还在龙荧的怀里。
  而龙荧坐在床边,一直保持这个略显辛苦的姿势抱着他。
  “你怎么不放下我?”江白昼抬眼看了看陌生的房间摆设,这是龙荧在上城区的家。
  “不想吵醒你。哥哥睡得这么香,还说梦话了。”
  “唔,真的吗?”
  “真的,你说——”龙荧故意停顿,“我不想告诉你。”
  江白昼:“……”
  “随你开心。”他从龙荧的怀里离开,下地走了几步,略略伸了个懒腰,回头道,“对了,我忽然想起件事。”
  “什么?”
  “之前一直忘了问,六年前我教了你一些阵法皮毛,后来回来一看,你会的比我教的多,是自己悟出来的吗?”
  “算是吧。”龙荧羞于在他面前班门弄斧。
  江白昼却道:“你很有天分,不多学点可惜了。”
  “哥哥的意思是?”
  “我教你。”江白昼忽然到桌边坐下,朝他招了招手,“小荧,拿纸笔来。”
  ……
  几乎同一时刻,飞光殿内。
  姬云婵又被关了起来。
  她的“囚笼”大如宫殿,雕梁画栋山珍海味不一而足,唯独没有“门”。她像一只被折了翅的鸟,只能趴在窗台上望着外面的世界发呆。
  “唉。”
  姬云婵叹了口气,忽听身后有脚步声,贴身丫鬟小跑进来,悄声说:“小姐,殿主来了。”
  姬云婵只动了下眼皮:“我爹来做什么?”
  丫鬟道:“奴婢不知。”
  “告诉他我睡着了。”姬云婵后知后觉回魂了似的,飞快地离开窗台,准备躲进被子里去。
  但已经来不及了,她的腿才动两步,房门就被打开,姬世雄身居高位太久,在自己女儿面前也收不住赫赫威压,不悦道:“怎么一见了你爹就要躲?”
  姬云婵重新趴回窗台上,故作懒倦,藏起自己发抖的神情,背对着她爹,慢吞吞地道:“我想出去玩。”
  姬世雄冷哼一声:“你才回来又想出去?外面有多乱你不知道吗?这次若不是侥幸被龙荧所救,你就被人贩子捉去了!”
  “……”
  姬云婵心想:人贩子倒卖可怜少女,不也是卖进你手里?
  自从恢复记忆,她什么都想起来了。
  有一部分事情在江白昼面前她羞于启齿,可自己记得清清楚楚。她爹不仅对成仙执迷不悟,还痴迷于半甲人偶。那些人偶大多是用少女做成的,她见过几个,听见她们的惨叫,吓得魂飞魄散。
  她爹自己喜欢,也拿这些少女赚钱,将她们卖给上城区的贵户,价格昂贵到平民百姓想都不敢想。
  据说,每个少女被切断手脚做成半甲人偶时都会哭得死去活来,眼睛哭肿,喉咙哭哑——甚至把嗓子哭坏,所以她们大多是哑巴,不会说话。即便能开口,嗓音也十分不悦耳,“主人”不喜欢,不允许她们说话,当一个安静漂亮的人偶便好。
  姬云婵第一次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哭肿了眼睛。
  可她连自己都帮不了,遑论帮别人?
  在被她爹发现之前,她曾试图救过人。
  是在飞光殿的秘密药房里,她遇见了一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少女。少女已经成为半甲人偶,只是伤口还未痊愈,要等她身上结的痂全部脱落皮肤恢复正常才会被带出去卖掉。
  她也很安静,姬云婵以为她和别人一样,不会说话,便自顾自地嘱咐:“我放你离开,你出去之后逃远点,千万别再被捉到了。”
  当时姬云婵天真,不知世道险恶无处可逃。那少女也不解释,只摇了摇头。
  她急了:“药房每天都有人把守,我好不容易才溜进来,你这回不走,下回就没机会了!”
  少女仍然摇头,竟然还开口说话了。
  “我不知道去哪儿。”她指了指自己遍布金属与宝石的身体,“我很丑,会吓到人。”
  “……”
  姬云婵呆了一下,“哇”的一声哭了。她发现,这名少女竟然不是哑巴,嗓音也很好听,为什么?因为没有彻夜痛哭过吗?她为何不哭,不怕疼吗?
  ——她不怕疼吗?
  后来,这个疑问总出现在姬云婵的噩梦里。
  正回忆着,一只铁石般坚硬的手突然按在她肩膀上,姬云婵怔然回头,对上了她爹的目光。
  姬世雄打量她片刻,忽然说:“小婵,我知道你全都想起来了。”
  姬云婵吓了一跳,瑟瑟后退。
  姬世雄却摸了摸她的头,和蔼地道:“不论如何,爹爹只有你一个女儿,你是飞光殿的少主人,切不可再幼稚行事,你该长大了,要坦然接受一切,懂吗?”
  “……”
  姬云婵本能地摇了摇头,姬世雄却不容她拒绝:“听爹爹的,我有事安排你做,做好你便能获得自由。”
 
 
第41章 将计
  胡冲山突然发现,最近宋二哥似乎有点奇怪。
  他为人愚笨,说不上来哪儿奇怪,可就是怎么看都不对劲。
  他最初意识到这一点,是在前天。
  当时他和往常一样清晨出门,准备去验查粮草。才走到外面,忽然看见宋天庆正在训斥手下。
  荒火虽然不是正规军,但纪律严明,兄弟们几乎从不犯大错,小错无伤大雅,提醒两句就过去了。
  那是个面容稍显稚嫩的少年人,站在宋天庆面前,被训斥得面红耳赤,佝偻着背,脸快低进泥地里了。胡冲山顿时好奇起来:他犯了什么错?惹二哥大动肝火。
  走近一听,竟然是因为早上给宋天庆送饭时打搅了他写信。
  胡冲山哈哈一笑,过去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小事而已,无足挂齿!你忙去吧!”
  他帮忙解了围,转头对宋天庆道:“二哥,这点鸡毛蒜皮你何故大发脾气?”
  宋天庆冷哼了声:“鸡毛蒜皮?自从大哥不在,洛山的纪律越发差劲了,一个个目无尊卑,肆意行事,进我的屋子连门都不敲!还把我这个当家的放在眼里吗?!”
  唐春开离世后,荒火的实际掌舵人就成了宋天庆,虽然为尊敬唐春开,他仍然挂着二当家的名头,实际上已经是大当家了,荒火上下一众大小事务都由他做主。
  胡冲山听了也没想太多,和往常一样玩笑似的道:“哎,都是自家兄弟,计较这些作甚!”
  宋天庆却道:“大哥在世时就骂你脑子简单,你看,现在还无长进!俗话说,无规矩不成方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荒火不是草寇,怎能如此随便?”
  胡冲山挠了挠头。
  宋天庆又说:“治下严明才能成大事,你以后也规矩点儿,我们当以身作则!”
  “……”
  胡冲山大老粗一个,第一时间没听出宋天庆的言外之意。过了两天才回过味儿来,“以身作则”的意思是,他应该带头尊敬宋二哥,别整天没大没小,无尊无卑。
  可是,为何要有“尊卑”?
  胡冲山有点茫然。
  唐春开在世时从不会为这类事情生气,他也教兄弟们做人应该有礼有节,但绝不会因为莫名其妙的小事公然训斥兄弟叫对方脸上无光。
  更何况,胡冲山事后得知,那少年并非没有敲门,只是声音太小没被听见。可他的解释宋天庆一律不信,认准了他在狡辩,若不是胡冲山及时解围,还要将他军法处置,以儆效尤。
  “军法”,这个词多么冷漠。
  胡冲山有点不高兴。
  荒火也有军法,但唐春开只教他们不可妄自尊大,欺凌弱小,奸淫妇女,亦不可懒惰懈怠,不求上进等,从未说过“不敲我的门我便要军法处置你”,若是上下等级分明,尊卑差异至此,荒火和飞光殿又有何区别?
  可宋天庆说的“无规矩不成方圆”似乎也有一定道理。
  胡冲山想不明白,第无数次感叹:“若是唐老还活着就好了,唉。”
  他正唉声叹气,宋天庆忽然推门进来,叫他:“老三。”
  胡冲山蹭的站起来:“怎么了,二哥?”
  宋天庆那张天生苦相上露出一丝嘲弄的笑意,说:“听说龙荧得姬世雄的召见,回到了上城区,不知二人商议了什么。我怀疑他已经将地图献了出去,否则为何迟迟不传回消息?幸好我给他的是一张假图。”
  胡冲山一愣:“他当真叛变了?”
  “八九不离十。”宋天庆道,“不奇怪,在功名利禄面前,有几人能守得住本心?可惜了大哥对他的苦心栽培。”
  胡冲山愤愤道:“我定要找他算账!”
  宋天庆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别急于一时,既然他把假图送给姬世雄了,我们就不等他了。我决定亲自去寻找北骁王遗迹。你着人准备一番,我们今日就出发。”
  “好,我这就去!”
  胡冲山顿时将刚才的烦恼抛到九霄云外,出门安排人手去了。
  ……
  江白昼自己布阵厉害,教学也很有章法。主要是今日的龙荧和六年前已大不相同,学习的速度相当快,还能举一反三,他只需提点几句关键的,龙荧就能自行理解全部。
  无尽海神殿和吴氏不同,没有“不外传”的规矩。
  江白昼教得毫无保留,龙荧学得尽心尽力。但究竟能学到江白昼的几成功力,就得看龙荧自己的造化了。
  有些阵法他学会了也用不出来,这就是神殿不限制外传的原因——传出去也没用,大部分阵法要靠五行之力支撑,也就是龙荧眼里的“灵力”和“法术”。
  长时间全神贯注地教学十分消耗精神,江白昼疲倦了就躺去床上,龙荧坐在床边帮他捶肩揉腿,小丫鬟似的殷勤讨好,顺便占便宜。
  江白昼不理会他乱摸的手,说:“我教你阵法,是为以防万一。我们马上要去探查北骁王遗迹,不知那是个什么样的险境,我想多教你一些应对危机的方法,到时我们互相照应更保险些,可惜我会的东西大多教不了你,思来想去也只能教这个了。”
  “哥哥辛苦了。”龙荧甜蜜地说,“我该叫你师父吗?”
  江白昼立刻摇头:“别,我不能轻易收徒。”
  “意思是我不够资格。”
  “……”
  江白昼笑了声:“这么说也行。你不是我家乡的人,不符合标准。”
  龙荧好奇起来:“除此以外呢?你收徒还有什么标准?”
  “唔,不好说。”江白昼想了想道,“我的徒弟要继承我的衣钵,在我死后,替我继续守护家乡,这是一种传承。所以我必须得慎重,培养一个合适的人。”
  他末了又说:“还早着呢,二十年后再考虑也不迟。”
  二十年后啊……
  龙荧不知道那个时候的自己还活不活着。
  他总觉得他活不长,没有理由,单是直觉。
  龙荧抱住江白昼,把自己当成对方身上的一根共生藤蔓,时时纠缠也不嫌腻:“哥哥,即使我死了,你也要记得我。”
  “胡说什么?”江白昼推了推他的额头。
  龙荧不依不饶,把脑袋往江白昼的脖颈上蹭。就在这时,窗外忽然传来“噗”的一声轻响,有什么东西在扑打窗纸。
  “飞鸽?”龙荧略一皱眉,走过去打开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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