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谢执即便知道这是一个幻境,里面全都是假的,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冲了上去,哪怕他会死。
万幸的是,有人及时赶到,将他从幻境拉了出来。
那一双拉住谢执的手让谢执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那熟悉的怀抱更是让谢执安心至极。像是孩童回归了母亲的怀抱,像是将死之人抱住了最后一缕光明。
所以,他向光明问:“我救下她了吗?”
神明回答是,谢执那如同心魔一般的心结也缓缓散去。这一次,在魔物的幻境中他救下了她。而神明同时也抓住了他的手,将他带出了困住了他许多年的噩梦。
所以……
“谢谢你来救我,我的神明。”
从崩塌的审讯室走出来,塞纳低头看着谢执,他有些不理解,为什么意识到了这可能是幻境,谢执还是义无反顾地冲了上去。
“既然是你做的选择,那就有一定道理吧。”塞纳看着怀里因为失血过头昏睡过去的谢执道。
这个时候即便是没有丝毫注意到外面动静的贵族和神职人员,也在地下审讯室坍塌后发现了不对劲,他们冲出大殿,看见的便是一个黑发男人抱着浑身染血的利特尔女皇。
女皇洁白的长裙被鲜血染红,仿佛有大片大片的玫瑰花盛开在他的身上,而女皇本人面色苍白,嘴唇没有丝毫血色,柔弱到可能随时死去,丝毫不见之前的盛气凌人。
“女皇陛下!”克丽丝几乎失态地冲到了塞纳的身边。
看着这一切的七夜夏也惊愕无比,她跟随着克丽丝一起冲到了塞纳身边。
七夜夏看着女皇这幅模样心里着急,但又不敢触碰她,只恨自己不是学医的。
而闭着左眼的塞纳转头看向以教皇为首的众人道:“教廷之中出现魔物重伤女皇陛下,我想这件事教会应该要给出一个解释。”
听见塞纳的话众人倒吸一口气,教皇的神色也十分惊愕,仿佛根本不知道教廷出现了魔物。
他们看向地面坍塌的地方,可怜的阿兰洛公爵正凄惨的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身上浮出的黑气,代表着他被魔物附身了。
“三日之内,我要一个交代。”
塞纳甩下这句话,便抱着谢执飞向那隐于云层之中的空中花园。
教皇闻言脸色难看,众人以为他是被一个有些能力的魔法师甩了脸,脸色才这么难看。只有教皇知道,那附身在阿兰洛公爵身上的魔物是怎么来的。
如果不是他允许,魔物又怎么能进入教廷呢。
只可惜,利特尔女皇被人救下了。
教皇闭目道:“将阿兰洛公爵看管起来,查清魔物为何进入教廷!”
“是!”在场的神职人员齐声道。
空中花园上,塞纳闭着左眼抱回了浑身是血的女皇陛下,众人惊愕不已,想要叫医生却被塞纳拒绝,只有塞纳一个人抱着女皇回到了卧室。
雪白的床上,谢执流出的鲜血将床单染红,塞纳将谢执身上的衣服撕开露出了谢执平坦的腹部,这一块地方直接被对方开了一个洞。
塞纳看着这伤口莫名觉得刺眼得很,忍不住骂道:“蠢货。”
但是手上动作却是不停,一团光从塞纳的手上飞出,治愈着谢执的伤口,只见狰狞可怖的伤口渐渐愈合,平坦的腹部重新恢复如初,如果不是上面的血迹,根本不会有人知道谢执受了多重的伤。
塞纳缓缓睁开左眼沉着脸用清水为谢执擦干净身上的鲜血,为他换掉染血的裙子和床单,然后守着他等着他醒来。
而外面等候着的侍从们在塞纳没有开口之前,根本不敢进去。
天亮了起来,阳光透过玻璃照射了进来,正好落在的谢执的脸上,将他显得格外苍白易碎。
渐渐的,谢执的睫毛颤了颤,然后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不用看也知道守在自己身边的人是塞纳。
“塞纳,我做了一个噩梦。”
“很长的噩梦。”
“长到十几年,我在这里面周而复始。”
塞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伸手按住了谢执的手背道:“有我在。”
“我以为即便我完成我想要的,我也会停留在那里走不出来。”
“但是,你来了。”
谢执转头看向塞纳道:“谢谢你来救我,我的神明。”
虽然谢执不相信神明,即便塞纳将自己拉入这个有神的世界,他也相信人定胜天,对神明可以说是极为不恭敬了。
但是,那一刻,在谢执被拉出幻境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也是被神明宠爱着的。
塞纳垂眸,没有说话。
片刻之后,他才道:“不要再受伤,不要再给别人可趁之机。”
下一秒,一双略带冰冷的手抚向了塞纳的左脸,然后谢执努力直起身看着塞纳道:“怎么出去一趟左眼就变黑了?”
塞纳扭头躲开了谢执的手闭上自己的左眼道:“过几天就好。”
下一刻,塞纳就被谢执抓住了手。
“你骗我,我记得你离开的时候左眼开始痛了。”谢执皱着眉头用那双碧绿的眸子直视着塞纳。
塞纳看着谢执开口道:“深渊的所有魔物一同撞击封印,封印松动了一些。”
说着,塞纳伸手摸向自己的左眼思考着要不要把关于自己左眼的事告诉谢执。
“全部告诉我。”谢执按住塞纳地肩膀道,“你让我救世,可如果不告诉我发生什么,我又怎么救?”
“长了一张嘴是让你拿来说话的,不是让你当哑巴的。如果对方利用信息差坑了我,救世失败怎么办?”谢执看着塞纳一字一句说道。
塞纳闻言放下左手,那只漆黑如夜的眼睛被谢执看在了眼中。
“左眼变黑,几天后就能恢复,但这是我堕落的开始。”塞纳如此说道。
塞纳是创世神,同时又是光明神,而对于光明神来说,眼睛就是极具象征之物,光明神启目,万千光辉由此开启。
而光明神的眼睛忽然变黑,写就证明着光明神即将堕落为黑暗神。比创世神更高的法则,在推动着光明神堕落,一旦光明神堕落……
“我将成为黑暗神,只会毁灭与厮杀,在不停的争斗之中将自己彻底毁灭。”塞纳如此说道。
谢执伸手摸着塞纳的左眼,神明的则是闭着眼睛任由谢执去摸。
“摸够了没有。”塞纳抓住谢执的手问道。
谢执对着塞纳笑了笑道:“即便眼睛一只黑一只金,也好漂亮。”
塞纳的手不由僵住,他没想到谢执会这样说。
“不要闹。”塞纳按下谢执的手道。
话音落下,谢执不由咳嗽起来,脸也变苍白了许多。
“你怎么了?”塞纳开口问道。
谢执重重地躺在床上道:“塞纳,我失血过多,浑身好冷,你能不能帮我暖暖。”
“我去拿炉子。”塞纳准备起身离开。
但是谢执却扯住了塞纳的衣摆,然后软声道:“我脚冷,必须靠人暖。”
塞纳低头看着谢执可怜兮兮的模样皱眉,片刻后他还是坐了下来。
“你坐到床尾去。”谢执指挥道。
塞纳依言坐到了床尾,然后就听见谢执道:“快上来。”
塞纳脱下鞋子上了床,谢执把被子也给塞纳盖上,然后拍着床道:“你坐过来一点。”
塞纳依言坐过去了一点。
“好了,你把衬衣解开吧。”谢执笑眯眯地道。
塞纳:……
塞纳最后还是解开了,接着一双冰冷的双足踩在了他的腹肌上,对面的女皇发出了满足的声音,甚至还暗戳戳地踩了几下。
塞纳:……
第五十八章
塞纳伸手抓住了谢执乱动的脚,皱眉冷声道:“别乱动。”
谢执的脚冷得跟冰块一样,让塞纳抓在手里的时候就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这是失血过多的表现。
话音落下,塞纳便将谢执的脚按在了自己腹部。
谢执舒坦地叹了一口气,冰冷的双脚被温暖包围的感觉十分舒服。
随后,谢执又看了一眼塞纳衬衣上面的纽扣,那些纽扣被塞纳扣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雪白的真丝衬衣严谨地包裹着他的躯体,只有那截漂亮完美的脖子露出了出来,肌肤雪白,可以看见肌肤下面的青筋,让谢执有点想要咬上去。
谢执低下了头,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他小声道:“我手也好冷。”
话音落下,塞纳那双漂亮的眸子就瞥了过来,冷冷的,仿佛在说我看你还想作什么妖。
只见谢执露出了一个笑容,伸出手对塞纳道:“要不,你给我暖暖手。”
出现在塞纳眼前的是谢执宛如玉雕的双手,精美无双,却又极其易碎,尤其是在失血过多后,指尖的那么薄红消失,原本淡粉色的指甲也显得有几分苍白。
塞纳看着这双手垂眸道:“怎么暖?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谢执露出笑容,努力地与塞纳坐近一点,然后伸手用手指点住塞纳衬衣最上面的那颗纽扣。
“当然是用你的胸膛给我暖啦。”谢执露出微笑,眼里带着几分戏谑。
随后,谢执便被塞纳抓住了手,只见俊美异常的神明将谢执拉到了他的面前道:“要不我直接抱着你得了。”
谢执闻言眨了眨眼睛道:“我都可以。”
塞纳看着面前不要脸皮的谢执觉得自己快要气笑了。
“我真的好冷。”谢执整个身体倒在了塞纳身上,刚才坐了那么久,说了那么多话,现在他的身体也有些撑不住。
塞纳的身体不由微微僵住,谢执的脸埋在他的颈窝处,温热的鼻息喷洒在露出来的皮肤上激起一阵痒意,鼻尖嗅到的是玫瑰香甜的气息,塞纳清楚地记的,这是自己为谢执选的玫瑰精油的味道,味道强势又甜美,一旦沉沦便堕入深渊。
塞纳想要伸手推开谢执,但是还没有等他动作,谢执便坏心眼地用自己的犬齿咬了咬塞纳脖子上的肌肤。
心动不如行动,谢执看见塞纳毫无无防备地将自己的脖颈露出来,根本就忍不住。
塞纳明显地能够感觉到谢执的牙齿正在啃咬着自己的脖颈,不疼,就想幼猫在磨牙一般,但是现在塞纳已经完全反应不过来了。
最后,谢执松开了塞纳的脖颈,将脸埋在塞纳的肩窝出发出了一声轻笑。
片刻后,塞纳才回过神,他看向这个趴在自己身上,身上睡衣散落露出了大半个雪白肩膀的人神色凝重地道:“你这是在渎神。”
在光明教会,渎神会被处以重刑。
只见谢执从塞纳的肩窝出抬起了头来,一双略微泛红的桃花眼看着塞纳道:“渎神?”
谢执歪头,双手按着塞纳的肩膀问道:“那你喜欢吗?”
塞纳说不出话来,他对谢执并不排斥。
谢执解开塞纳的衣扣,将手伸进塞纳的衣服内,然后发出满足的叹息道:“真暖和。”
塞纳身体僵硬,他能够明显感觉到谢执冰冷的指尖在自己胸膛上划过。
随后,他就听见谢执反问道:“渎神的事情我不是早就在做了吗?”
从谢执将自己的双腿搭在塞纳的腰上开始,谢执就在渎神了。
如果算上言语,他们从刚开始见面没几天就开始了。
塞纳看了谢执一眼没有说话但也没有推开谢执。
对于塞纳这样的反应,谢执那就更加愉快地给自己暖手暖脚了。
“盖上。”最后塞纳看不下去谢执穿着单薄的睡衣还往自己怀里蹭的模样选择用被子把谢执裹住。
被裹成团的谢执抬头看了一眼塞纳,碧绿的眸子里全是对塞纳不解风情的控诉。
最后,谢执叹了一口气,开始和塞纳说起了正事。
“你说,究竟是谁会害我?”谢执靠在塞纳的怀里说道,塞纳的黑色长发被谢执漫不经心地用手指绕来绕去。
“那个附身阿兰洛的魔物来自深渊,听口气身份不低。”谢执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一字一句分析道。
他当然知道附身阿兰洛的魔物来自深渊,这是一场针对他的阴谋,但是谢执想要知道的是谁是这些魔物的帮手?除了深渊里的魔物还有谁想要自己的性命?这个人又在这件事中起到了什么作用?
这些都是问题,谢执想要一个个全部找出来。
“但是他是怎么进入光明教会的总部的?帮助他进来的人和他有着同样的目的那就是杀掉我?可是为什么要杀我?杀了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谢执说着,左手抚上了轻轻抚上了塞纳的脸颊,他看着光明神黑色的左眼道,“你左眼突然剧烈疼痛,恐怕也是他们设计好的,将你带离我的身边。”
“我身边所有认识的人都被他们支走了。”谢执垂眸,“尼亚和阿尔菲在那个时候被叫去给你供奉美酒美食,不知道这是历来的传统,还是专门针对我的设计。”
可是看阿尔菲端着美酒离去时毫无惊讶之色,谢执想可能这就是光明将会历来的传统,只不过,有人将尼亚与阿尔菲为光明神供奉美酒的这件事设计成了谋害他的一环。
即便谢执想要怀疑某个人,他也拿不出切实的证据来,因为这是谁也没有料到的事。
“想要杀我的,至少在教廷中是个高层。”谢执思考半天后肯定地说道。
只有教廷的高层才有能力帮助魔物附身于阿兰洛公爵的身体混入晚宴之中,只有教廷的高层才有能力让人去叫尼亚和阿尔菲为光明神供奉美酒美食。
“可我想不出是谁。”谢执无奈地趴在塞纳的怀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神情有些恹恹。
他和教会的交集只有尼亚和阿尔菲,尼亚没那个脑子,阿尔菲则是连这个心思都不可能动。
所以,谢执完全猜不到什么人想要害他。
“所以我们猜猜,我死了对教廷中的谁获利最大。”谢执说着突然来了精神兴致勃勃地看着身边的塞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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