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妤不和她好了吗?是自己太过分了吗?
是的,是自己太过分了,她每天有很多试题要做,每天压力都很大,不像自己没有升学压力,自己却在这作天作地。
想到这,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泪。
想打电话,可又怕她睡了,又翻出QQ。
删删减减,还没编辑好,陈然一条信息跳出来。
“小妤奶奶进医院了,她现在还在医院。说是下午时候,外面路结冰太滑,摔倒了。还挺严重。”
齐维夏一下又自责起来,暗骂自己太过分。
犹豫了下,拨通了钟妤的电话。
响了好久,对面才接起来,声音显得很没精神, “喂”。
“你…奶奶还好吗?”齐维夏小心翼翼地问。
那边像是在走动,过了好几秒才又开口。
“刚从手术室出来,摔到胯部了,具体我也不知道哪,医生说最好手术。目前还算好,之后就躺床上好好休养。”
钟妤的声音很小,周围环境很安静,估计是在陪着奶奶。
“嗯~那就好。”因为刚刚哭过,齐维夏说话带着点鼻音。
“感冒了吗?”钟妤心细的听出来了。
清了清嗓子,“没有,刚刚看了部电影,太感人了,哭的。”
钟妤点点头,想起那边看不到又轻轻地嗯了一声。
一时两边都无话。
“新年快乐。”齐维夏先开了口。
“新年快乐。没能及时发祝福。”钟妤的话低低地传进耳朵里,本来就软下的心这下更软了。
“没事,你已经说过了,那你陪你奶奶吧。我先睡了。”
“好,晚安。”
“晚安。”
两人挂了电话,都静静地发了会呆。
手机放进口袋里,钟妤又转身回了病房。
齐维夏不知道她们算不算和好了,又或许在钟妤那边根本就没赌过气,一切都只是她自己在生闷气。
钟妤到小年过完,才回来,她奶奶身边需要有人照顾,奶奶有一儿一女,女儿今年没回来过年,去了婆家。
这段时间一直都是钟妤妈妈在照顾。到了过完小年,钟妤的姑姑才赶回来换一家人回来。
这期间,齐维夏基本都是和陈然还有余瀚森出去玩。少了钟妤,齐维夏怎么都提不起劲。
钟妤开学早,过完小年没几天又开学报道了,最后一学期了,压力越来越大,每天都要到晚上十点才放学。
齐维夏根本见不到她。
开学前,抽了一个周末,三人终于又约出来。
齐维夏明显的心情低落,就连陈然都感受到了。
“余瀚森欺负你了吗?你告诉我,我打不死他。”陈然说着就握起了拳头。
钟妤抬眼望向齐维夏。
“你和他…在一起了?”问这句话的时候,她双手是紧紧交握在一起的,就连胃都开始紧紧缩在一起。
还没等齐维夏回答,陈然开口道:“照我看到的情形,怕是快了,你可没看到余瀚森对她那呵护倍加,无微不至的样儿。啧啧…”
“你胡说什么呢?”齐维夏抓起手边的一根薯条就砸过去。
钟妤胃已经开始疼起来,太疼了,跟着心也疼起来。
可面上却还是那样,点点头,轻轻地说了两个字:“挺好”。
齐维夏心抽了一下,她从没听到钟妤对她的任何一个追求者给过评价。
这次却说“挺好”。
齐维夏不再说什么,她有些说不清的情绪在心里作祟。
“不是他惹你了,谁还敢惹你?”陈然拿起一根已经冷掉的薯条嚼了一口,觉得太难吃了,剩下半根又丢旁边了。
齐维夏摇摇头,“没谁,就马上要开学了,想着学校学生会还有辩论协会的事就心烦,事太多了。”
陈然接着话,“实在不行,那辩论协会就不去了呗!”
“这个有用的,能锻炼口才,要是参赛拿了名次,以后去实习找公司还是有加分的。”
冬天,天黑的早,天气也冷,没在外面多逗留,约好回来再见,陈然先上了公交。
留下两人站在公交站台,晚上的风刺骨的冷。
齐维夏今天没有戴围巾出来,被风吹得瑟缩着。
钟妤解下自己的围巾,挂在她脖子上,一圈一圈把她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个眼睛。
齐维夏眨巴着眼望着她,嗅了嗅围巾上好闻的味儿。
“小维,”钟妤忍着胃疼,咽下喉间的酸涩,两手帮她整理着围巾。
齐维夏低低地应了一声。
钟妤用发紧的嗓子艰难的说道:“余瀚森如果对你很好,不妨试一试。”
说这句话的时候,钟妤知道她在把齐维夏往外推,而且是推的很远。
风很大,吹的人鼻头发酸,齐维夏分不清自己的鼻酸是想哭还是被风吹得,对面的钟妤面上挂着笑,可眼角却是红的,被风吹得吗?
车来了,钟妤转身,和齐维夏摆了摆手,说了句我先走了,再见。头也不回的上了车。
留下怔怔地齐维夏站在风里。
上了车的钟妤找了个角落坐下,望着窗外,眼泪落下,伸出手指抹了抹。
只有这样,我才会死心,我想放过我自己,快要坚持不住了。
第44章
大一下半学期,课程增加,谁说了上大学就轻松了,书是一页没少背,课也是一堂没少上。
加上学生会和辩论协会的事,忙的齐维夏脚不着地。
余瀚森只要没有特殊情况,他都会周末来找她。现在他对Q大已经很熟了,周边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他都知道。
有时候周末,齐维夏学生会有事,他就拎着喝的吃的跟在她后面。
在外人眼里,余瀚森已经是齐维夏的正牌男友了。
有时候学长学姐开口就说齐学妹男朋友这个那个,她一开始会解释,到后来多了她也懒得解释,就笑笑。
何璧她们对余瀚森是一口一个好,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顺带鄙视下自己男朋友,只知道手机上喊着多喝热水,一点实际行动都没有。
不像余瀚森,做的比说的多,这才是好男人。
听多了这样的话,齐维夏确实觉得余瀚森挺好的,长得挺好,书卷气,笑起来是个阳光大暖男,对自己好的没话说。
天气已经开始热起来,学校道路两旁原本光秃秃的树已经茂盛起来。
她和钟妤已经很久没有视频过,也没有打过电话,只有简单的在QQ上问候,现在是关键时候,她也不敢多打扰。
齐维夏再迟钝,她也发现了她和钟妤之间出现了问题,但她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只是现在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候。
天气越来越热,代表着离钟妤高考的日子越来越近。
五一放假三天,齐维夏抽空独自回了趟家。
早上的车票没买到,买了一号下午的车票,回到A城已经傍晚六点。
齐清过来接的人,回来时间短,没带行李箱,背个包就回来了,家里有衣服。
“就回来能待一天还跑回来,怪折腾的。”齐清倒不是不想她回来,就是觉得不值当。
齐维夏望了望窗外,心里有些惆怅,“回来看看小妤,她快考试了,高考那几天学校不好请假,回不来。”
齐清也是知道去年钟妤错过高考的事,点点头,“嗯,那是该好好给她加加油。”
钟妤的学校只放1号2号,3号正常上课。
约好了明天中午出来。
中午11点30,齐维夏到了店里,钟妤还没来,陈然已经坐在那了。
两人面对面坐着,先点了两份披萨。
钟妤迟到了,到的时候披萨都已经上来半天了。
原本好看的人,消瘦了很多,有些憔悴,走过来直接坐在了陈然身边。
对面的齐维夏怔怔地望着她,陈然也看着她。
只要三个人一起,齐维夏和钟妤从来都是坐一块的,陈然早就习惯了自己单独坐一边。
今天这是怎么了?陈然来回望了望两人,猜着肯定又闹了矛盾。
“你俩又作什么妖?”
钟妤清了清嗓子,声音沙哑,有些费劲,“感冒咳嗽。离你远一些。”
说完看了眼齐维夏,又低下头抿了口柠檬水。
“我是牲口吗?怎么你不心疼我,怕传染给我?我不配得到你的爱?”陈然起身到对面和齐维夏坐一块去了。
齐维夏起身伸手欲探探她的额头,看有没有发烧,结果钟妤一下就撇开了头。
“没发烧,别担心。”声音哑的,听得齐维夏都跟着嗓子疼。
悬在半空的手,慢慢收回。
“嗯,记得吃药。生病就暂时别看书了,多休息。”
钟妤听了点点头,没说话。
后面基本上都是陈然和齐维夏两个人说,钟妤听,她的嗓子实在太疼了,两人让她尽力别说话了。
她三次模拟考都考的很好,比去年还好。只要不再出什么幺蛾子,基本稳稳地。
“你今年让叔叔送你去,知道吗?”齐维夏拧着眉忧心忡忡。
钟妤笑了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齐维夏给她点了份意面,披萨太干了,嗓子疼吃的更难受。
钟妤低着头吃着眼前的面,吃的心无旁骛。
一顿饭结束,就让钟妤回家了。
“那三天,学校请不了假,我回不来…”齐维微微抬眉看向面前面色憔悴的人。
钟妤摆摆手,费劲的说:“不用,我可以的。”转头对着陈然说:“你也不用来。”
公交车停下来了,钟妤朝她们挥挥手,转身要上车。
齐维夏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钟妤转头看着她。 “加油!”齐维夏想说等你,可她说不出口了,望着眼前有些陌生的钟妤,她说不出口了,松开了她的手腕。
钟妤点点头,上了车。
“别给她太大压力,我觉得她看着很累。”陈然站在齐维夏身后,看向驶远的车。
上了公交的钟妤,站在后门口,靠着栏杆,长长的舒了口气。
今天她应该伤了齐维夏的心吧,刚刚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是想对自己说些其他的,却只给了一句加油。
现在重要的是一个月后的高考,钟妤压了压心底的千丝万缕。
齐维在图书馆准备辩论赛的稿子,这次她是二辩,余瀚森坐在她旁边看土木工程专业的书。
两人很和谐,这种时候不会相互打扰。等齐维夏忙完,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余瀚森在她旁边的位置睡着了,他今天坐了最早的一班车过来,为了能和齐维夏多待一会。
看着余瀚森这样每次大老远跑过来只为和她待两天,说实话,不感动是假的。
他的车票和住宿费都是从他零花钱的省出来的,并没有多问家里要钱。
齐维夏叹了口气,轻轻地拍了拍他。
“瀚森,醒醒,去吃饭了。”齐维夏声音很柔。
余瀚森缓缓睁开眼,有些懵,看见眼前的人,傻兮兮的笑了笑。
看见这样的他,齐维夏低下了头,突然又想起钟妤说的那句“如果他对你很好,不妨试一试。”
拎起包,又拍了拍他,“走吧。”
在齐维夏坚持下,规定吃饭一人请一次,她不愿一直让余瀚森在她这花钱,她会有负担。
吃完饭,将齐维夏送回宿舍,他又回了酒店。说实话,这样确实有点累,但他又不想轻易放弃,齐维夏是个好女孩,他觉得是值得他这样付出。
气温一点点升高,再过几天,就要高考了,齐维夏愈发不敢找钟妤,都只是偶尔在手机上问几句近况。
余瀚森和齐维夏相处这么久,当然也是知道钟妤的情况,他也会经常问问齐维夏。
高考第一天,齐维夏一大早就发了一条消息给她,只有两个字“加油”。
每门考完,钟妤都会在群里汇报一下。
齐维夏连续三天一大早发“加油”两个字给钟妤。
最后一门考完,齐维夏心里的石头才算放下,就仿佛这三天自己也在高考。
何璧都以为她是去年被整魔杖了,今年这三天发病了。
齐维夏没有打电话给钟妤,只是发了信息让她好好休息。
她以为钟妤会打电话给她,可一连等了四天,别说电话,连信息都没有一条。
第一天,安慰自己她在休息,第二天,告诉自己她可能在和家里人待一块聊天,第三天,可能在和复读班的同学庆祝,第四天,她实在找不到钟妤不联系她的理由。
齐维夏的心一点点往下沉,她不知道自己和钟妤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她一直在想是不是自己有做的不好地方,让钟妤讨厌了。
高考之前,可以告诉自己她在忙着复习,可她已经考完这么多天了,为什么不联系自己,她再也找不到理由来安慰自己了。
余瀚森今天来找她,齐维夏心情很低落,低落到所有人都看出来了。
何璧叫上宿舍所有人和余瀚森一块去了KTV,想让齐维夏放松发泄自己心情。
齐维夏是个五音不全,压根不会唱歌,之前来一个字不肯蹦,今天喝了一瓶啤酒后,开始放飞了自我,余瀚森在旁边拦都拦不住,只能由着她胡闹。
扯着嗓子抱着麦一个劲的嚎,何璧三人已经后悔带她来KTV发泄心情了。
只有余瀚森一个人满眼宠溺又有些担忧的看着她唱着一个字都不在调上的歌。
结束后,齐维夏已经醉的路都走不直,她只喝了两小瓶啤酒,但喝的太猛了。
余瀚森帮她拎着包,小心翼翼的护在她身边,怕她摔倒。
另外三人虽然喝了酒,但没喝醉,这里只有齐维夏一个醉鬼。
四个人看着一个醉鬼在大马路表演走直线。
何璧实在看不下去了,让余瀚森过去背她走。
醉了的齐维夏没有反抗力,被余瀚森一拉就倒在自己背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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