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的下巴磕在周则枫肩膀上,满不在乎地说:“想抱就抱,哪有什么正不正常。”
周则枫吸了吸鼻子,他不知道是因为被秋风一吹感冒加剧,还是吃了顿食不知味的火锅头脑发昏,想要靠近陆昭和他贴贴的愿望空前强烈,医院诊室那一抱显然只是蜻蜓点水,他想要的还有更多,但以他现在这个脑回路,还说不清到底是怎样的更进一步。
他们两个大男人就这样在秋夜中的长椅上,以一种别扭的姿势相拥着。
陆昭窝在他的怀里,久违地感受到温暖,与游泳池和诊室那两次拥抱不同,此番周则枫的拥抱好像目的单纯,单纯只是因为想抱所以就抱了。
陆昭回想起人生中屈指可数的几次被拥抱的经历,或客气或愧疚或求欢,好像从来没有一个人带着单纯心意来抱他。
他的身心放松下来,心想,果然拥抱是比接吻更加浪漫且温柔的事。
这时,有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好像是走上小道的路人。
陆昭下意识想挣脱周则枫的束缚,没想到周则枫也听见了越来越近的说话声,却依然固执地抱着,还把手臂越收越紧。
“妈妈你快看!这儿有只大白狗,好可爱!”
“啊这……”小孩和他的妈妈走近之后发现了长椅上正在诡异拥抱的男人,陆昭的朝向面对着母子俩,他挣脱不开,索性从善如流,还礼貌性地向那个牵着小孩的女人微微点头致意。
“大白狗想自己玩,宝宝我们快回家吧,爸爸还在等我们。”女人牵着小孩想往回走,小孩却也发现了长椅上的人,于是疑惑发问:“妈妈,他们在干嘛?”
“嘘,他们在约会,我们不要打扰他们。”女人竖起手指放在嘴边,小孩也跟着模仿她的动作,一边往回走一边把音量放低,和妈妈说悄悄话,实际上在场人全都听得见。
“妈妈,约会是什么?”
“就是相爱的人聚在一起,爸爸和妈妈出去吃饭就是约会。”
“!!你们什么时候背着我偷偷出去吃饭的!?”
母子俩渐行渐远,后面的对话他们就听不见了,周则枫有些许尴尬和难为情,终于放开了陆昭,迎着他戏谑的眼神,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不知道有人来了,你看到了也不提醒我。”
“你一说谎耳朵就会红,你自己不知道吗?”陆昭笑笑,捏了捏周则枫的耳垂,同他耳语,“现在不好意思了?刚才怎么那么勇?”
周则枫僵直着身子,还是不习惯陆昭的突然靠近,磕磕巴巴却理直气壮地说:“这有什么,我打完篮球也经常和我的好兄弟拥抱,你没听过那首歌吗?兄弟抱一下,说说你心里话,说说你……”
“这样啊,那你的心里话是什么?我怎么看你没一句真心的。”
“想抱你是真心的。”周则枫的无心快语,倒整得陆昭愣住了,突如其来的直球打得陆昭猝不及防。
“你也脸红了。”周则枫伸出手,摸了摸陆昭柔软的侧脸,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容,好像刚才只是一句玩笑话。
然而周则枫并没有嚣张多久,因为陆昭突然把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被风吹得冰凉的手贴在温热的皮肤上,把周则枫冻得一哆嗦。
周则枫隔着自己的衣服按住陆昭的手:“你手怎么这么凉?”
“天生的。”陆昭并未搭理周则枫,一只手在周则枫衣服里作威作福,从腹肌慢慢往上摸,罩住周则枫的胸肌捏了捏,软乎乎的手感很好,夸赞道:“练得不错嘛。”
“那当……”然字被突如其来的触碰拖得老长,周则枫震惊地看着陆昭,这狗男人居然把他的奶头拿捏住了!
陆昭干脆把另一只手也伸了进去,靠周则枫又近了些,笑着说:“上次就想捏了,你这里真的很骚。”
周则枫:?????
“妈的……到底是谁骚啊?”周则枫想起陆昭从衬衫领口不小心漏出的春光,乳尖是春樱般的粉色,一想到这,周则枫早就勃起的肉棒就更硬了。
陆昭把周则枫的上半身几乎摸了个遍,手都被周则枫的皮肉烤暖了,他掐着胸肌揉了又揉,发现周则枫的敏感点不在胸上,于是见好就收,往下一看,露出“果不其然”的表情。
周则枫被摸得气喘吁吁,眼看着陆昭还要摸下面,急忙抓住他的手:“你别他妈摸了!赶紧回去吧,光天化日伤风败俗!”
“现在不是光天化日,是月黑风高。现在知道怕了?你刚刚怎么不怕被看到?”陆昭不是什么听话的主儿,板着脸说道,“你找我控射,第一件事就是要听我的命令,现在,把手给我松开。”
周则枫手放开,陆昭把硬挺的肉棒从运动裤里掏出来,用手抹了抹马眼,周则枫浑身一抖,流出一股前列腺液。
“还是那么敏感。”陆昭抱住周则枫,用手给他打,是最简单最不花里胡哨的手法,却带给周则枫前所未有的刺激,他看着路灯下的监控探头,十分有理由怀疑明天他的视频会全网流传。
但很奇怪的是,周则枫并未十分在意,而是思考起了另一件事。
“你没戴手套,不嫌脏吗?”周则枫气息不稳地问。
“不脏,”陆昭转换了手法,用大拇指摩擦着冠状沟下,周则枫没忍住喘出声来,“我很喜欢。”
周则枫一怔,陆昭说的喜欢,到底是他本人还是他的鸡巴,这句话带有歧义他分辨不出,即使如此他还是因为这句话激动了起来,肉棒兴奋地跳着,周则枫的呼吸瞬间变得更加急促。
“嘘,别太大声,会被听到。”
场地的禁忌感和莫名的背德感更催化了周则枫的欲望,更让他觉出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刺激,陆昭身上的柑橘香在安抚他暴躁神经的同时,又更加剧了他的施虐欲。
如果他射出来的话,会射在陆昭身上吧,最好射在他的胸口,春天的樱花如果有白雪的点缀会更加绮丽吧,再把精液都抹在他的乳头上,或者是那张总是冷淡非常的脸……
陆昭感受到周则枫快要射了,肉棒急促抖动着,好像有什么要喷薄而出。
在周则枫快要到达高潮的前一秒,陆昭的手指突然抵在马眼上,另一只手迅速撤离,周则枫的快感被瞬间剥夺,射精的动作卡在中途不上不下的,令他十分难受。
“让我射……!”周则枫咬牙切齿。
陆昭见周则枫缓过这阵冲动,把他的肉棒好好地塞回裤子里,还贴心地拍了拍,仿佛把它安顿好似的。
“你不是要回去吗?走吧。”
周则枫盯着陆昭怡然自得的背影,想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第18章 18 柚子
幸好天色已晚,路上没碰到什么人,不然周则枫肯定立马申请加入社会性死亡小组怒发一帖。
周则枫盯着前面牵着雪饼,步伐轻快的狗男人,如刀似火的目光几乎要把陆昭的背影盯出一个洞。
好不容易到了陆昭家,陆昭却优哉游哉地脱了外套,准备去洗澡。
周则枫立马抱住陆昭不让他进浴室,陆昭一看他的脸杀意尽显,欲求不满四个大字就写在额头上,明晃晃地昭示着极度渴望。
“你他妈还敢跑?”
陆昭并未理会,自顾自地解衬衫纽扣:“怎么,要和我一起洗吗?”
周则枫忍不住设想了一下那个场景,反应过来后又立马松开了陆昭。“你去吧,我等你。”
陆昭脱下衬衣进了浴室,一身白皙却富有生命力的薄肌和一截细腰在周则枫眼前一晃而过,然后被浴室门阻隔。周则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开电视看中秋晚会,在一片美好祥和的氛围中,想着色色的事。
他像是学生时代总是忍不住扭头看班级最后排男生的小女孩一样,看一眼电视又看一眼浴室,来来回回也不嫌脖子酸。浴室中的水声稀里哗啦冲得周则枫热血沸腾,不禁想入非非。
如果一起洗澡的话——不对,我为什么想这个!
坐立不安了一会儿,他又觉得,好像也没有什么不能想的,在游泳馆和澡堂不也经常和男人光着屁股并排冲澡吗?
浴室的灯光是暖色,如果起了雾气,一切都会变得朦朦胧胧,包括陆昭的身体,打满了白色的泡沫,胸前的两点便会躲在云般的泡沫后面若隐若现。或许陆昭会让周则枫给他搓背,滑嫩细腻的皮肤就在掌心中,那对快要翩然而飞的蝴蝶骨,不是很明显的腰窝,再下面就是挺翘柔软的……
周则枫一拍脑袋,把电视音量调大了一些盖过了水声。
在这短短的十几分钟里,周则枫总是在放飞自我和约束本性间反复横跳,他已经快要无法控制自己的想法和行为,一切好像都在朝着不可逆转的方向疯狂脱轨,而他却手无回天之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然后把眼睛蒙起来,骗自己一切还在正常运行。
周则枫为了转移注意力,把下午买的柚子拿出来,在旁边放了个空碗,开始慢慢地剥。
同时为了降低自己的欲望,他开始强行回忆起在国外遇到的一件事——也就是他恐同的原因之一。
那时候他和其他两个男生合租一幢房子,周则枫住二楼,他俩住一楼,关系不太好,平时周则枫要训练所以只有晚上睡觉才会回去,三个人一开始井水不犯河水的,相处得不亲密但也还算和谐。
直到有次周则枫提前回家,撞到他们俩在阳台热火朝天地接吻,周则枫才知道,原来他俩之前是情侣,因为一些意见不合所以分手了,没想到机缘巧合又租到一个房子,就破镜重圆了。
周则枫表示理解,心里觉得眼不见心为净就行,但是后来越来越离谱了,房子隔音感人,他俩几乎每晚都在楼下为爱鼓掌,周则枫开始着手在网上查找其他合适的房子。
事情发展到这来都还没到无法接受的地步,直到有天晚上,室友之一问他,明天在房子里举行派对的话周则枫会不会介意。
周则枫说无所谓,派对结束后记得收拾就成。
室友说OK,让周则枫在派对结束后再回家,以免觉得太吵。
周则枫还是太天真了,那天他出门之后忘了带护照,于是回家去取,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
他一打开门,就看到客厅里五六具横陈的男体纠缠在一起,白花花的肉体闯进周则枫的视网膜,给他造成了莫大的冲击,这其中就包含他的两个好室友。
室友之一好像吸了什么东西,看上去迷迷糊糊的,看到周则枫,还邀请他加入他们一起玩。
周则枫当场把门重新关上了。
后来周则枫才知道,俩室友之前分手的原因,就是一个想NP另一个无法接受,现在破镜重圆则是因为两个人都达成了共识。
周则枫大受震撼,搬离房子之前,还顺口跟房东提了这件事。
也是这件事让他彻底领悟,男性克制欲望比女性难,如果是两个男人在一起,那肯定是男上加男。
不然周则枫此时也不会坐在这里了。
他对gay从来没有好印象,但陆昭却成为了特殊的那个。
终于,水声停了,浴室门开了,周则枫下意识一回头,便看到了只围着浴巾正在擦头发的陆昭。
周则枫突然觉得鼻子痒痒的。
往人中一摸,原来是流鼻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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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则枫坐在沙发上,鼻子盖着降温贴,觉得陆昭这么大个家可能是他用脚趾抠出来的。
“上火了,”陆昭冷静地拿出家用医药箱给周则枫处理完鼻血,分析道,“而且还感冒了。”
周则枫阴阳怪气:“确实是上火了。”
“那你降降温吧。”陆昭刚洗完澡,头发都还没擦就赶紧给周则枫处理,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想起身走人,却被周则枫拉住胳膊又坐回了沙发。
“我好歹也是个病人,就不能陪陪我。”
周则枫没什么坏心思,主要是觉得陆昭裸着上身湿着头发,浴巾还松松垮垮系在腰间的样子十分适合与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并无其他理由。
刚洗完澡的陆昭简直是一颗行走的橘子,香喷喷的,怎么也闻不够。
陆昭斜了他一眼:“我衣服都还没穿。”
“我在宿舍也不穿上衣,都是大老爷们没什么,这不还有暖气呢嘛。”
陆昭看到桌上已经剥好的红柚,颗粒分明饱满,伸手拿了一块塞进嘴里,被周则枫揶揄道:“你不是不吃柚子吗?”
“有人给我剥我就爱吃。”
陆昭吃了一两块,周则枫拿着遥控器瞎按,被陆昭一把夺过来关了电视,问道:“看电视和回房间,你选一个。”
周则枫好像真的在做抉择,最后勉为其难地选择了后者。
在上楼之前,他看了一眼浴室,问:“我是不是应该先洗个澡?”
陆昭头也不回地说:“不用洗,等下射得浑身都是,洗完又脏了。”
周则枫听了这话,忍下羞耻心,跟着陆昭一起走进熟悉的房间,赫然发现之前窗边的沙发不见了踪影。
陆昭看出周则枫的疑问,解释说:“沙发被雪饼抓坏了,还没买新的。”
“那我坐哪?”
“床上。”
周则枫看着那张睡过一觉的床,陡然生出一丝近乡情更怯的感觉,待在原地没有动弹,像个被流氓强娶的民女站在婚床前。
“傻愣着干嘛?脱衣服。”
陆昭有条不紊地取出控射用的润滑液和手套,从消毒柜里拿出上次茶几上那些稀奇古怪的道具,准备好后一回头,便看到光不溜秋翘着鸡巴的周则枫已经躺到了床上。
周则枫既兴奋又紧张,感觉自己躺着的是块砧板,而自己就是鱼肉本肉。
明明是期待了那么久的事。
不知道是不是陆昭本人特有的仪式感,他依然穿了白衬衫黑西裤,只是这次把袖子扣在臂弯,露出一截纤细但有力的手臂。这时,周则枫发现陆昭又要戴上手套,下意识开口阻止:“为什么戴手套?”
“怎么了?”这只是陆昭的习惯,不喜欢弄脏手。
“能不戴吗?”周则枫的双眼亮晶晶的盯着陆昭,“我喜欢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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